三十四
“你是什么意思?!”她从我的怀中挣扎而出,直直地看着我。眼神先是锐利却又在瞬间软了下来,满眼里除了疑惑甚至还看得见被刺伤的伤痕。
我不想双方之间搞得太僵,也本无意看她难过,伸手去抱她,她却再一次挣脱。我知道,不论任谁来评判,我出口的那句都是一句伤人的话。但我在乎,很在乎,在乎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在乎自己是否只是一个替代,在乎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这种在乎和我对她的爱恋是成正比的。兴许爱情本就这样,二人之间若出了问题,不是折磨自己便是折磨对方,或爆发或灭亡。
“我在你面前,是一张白纸……”她埋头,不看我。
“那……在叶杨面前呢?”或许,那人的名字在我们之间是一颗足以致命的地雷,但我们之间总需一人先舍身陷阵。那么,就由我开始吧。早,总比迟好。
她抬头狠狠地看着我,我想我并没有搞错,是狠狠地。只见她努力地用上齿咬着下唇试图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此用力,即使我借着昏暗的橘黄灯光也能分辨得出她唇上深深的牙痕。她那能导人入魔的迷人双唇,在我躯体上留下过的痕迹,掠过肌肤的触感,诉说过的温柔,到此时此刻一切都仍停留在那里,未肯散去。
“你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给了他第一次的那个男人,不是吗?”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抚她的唇,不想她这么粗鲁地对它。
“你介意?那所谓的第一次。” 她避开我,冷冷地问。
“这不重要。”我和她的沟通或许是出现了偏差。
“你和我上床的时候就应该很清楚我不是第一次,你现在才来介意?!”她的语气中开始不仅仅是冷淡,还似乎渗透着那只要稍不用心调整便将喷薄而出的怒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两个情绪都这么不稳定,真的还要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吗?”我承认,在她的怒目前,我是退缩了。
“你还是介意,不是吗?”她低下了头,语气也低沉了下来,把我的退缩误解成了默认。
她顿时令我觉得很抓狂,那是一种本有千万理据想解释却又觉得自己百口莫辩的抓狂。我扑上去(怎么都感觉“扑”这个动语用得很奇怪,诸位要原谅我有限的词汇量,然后自己发挥无穷的想像哈),把她狠狠地压在沙发上,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我TMD根本不管你在年少无知的时候和谁睡了!我介意的是你爱不爱我!!”后来,她对我说,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那时候我是想把她活生生地吞进肚子里去。
我真的可以么?把她吞到肚子里面去,让她像紫霞仙子去问至尊宝的心脏一样,去问问我的心到底在介意着什么。让她停留在我的身体里,停留在我的爱恋里属于且只属于我一个人。我真的可以么?我不可以!我只能够像发了疯一样吻着她,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用力地吮吸甚至狠心啃咬,试图在上面留下属于我的痕迹。比起第一次,这一次我更霸道,或许还有点无理取闹,甚至是连自己是否弄痛了她都顾不得。她在我怀中的娇喘变成了呻吟,手指深深地陷入我的后背,两个身体开始渐渐地贴近直至融合。爱情和性,都是能颠倒众生的毒药,让你我在一息之间粉碎,却仍然快乐着。痛,并快乐着。旁人能理解么?理解这种只有赤裸和赤裸纠缠不休时才能得到的渴望和依恋。就算是上帝,也只能听得到她动人的喘息,听不见她似水的温柔。在我怀中那些温柔,我希望独自拥占,难道就是太贪心了么?
那一晚,我是到筋疲力尽,到大脑完全地一片空白才肯停下来。我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在巅峰之后,她紧紧地抱着我说了一句话:“我是你的,你要好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