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海棠春装修一新,重新开门迎客了。新的装修,比原来更有地方特色,大门装饰成月洞门,大厅中间,有一个小亭子和一座假山,还有石凳,顾客可坐下来休息,一如置身于园林。二楼三楼的包厢走廊,铺上了一层碎卵石,赤脚走在上面,有按摩保健的功效,更贴近足浴房的内涵。这个陈总,被人打砸一次,居然生出了灵感,令人佩服。徐经理向我们透露,经警方调解处理,花样年华的老板,这次共向我们海棠春赔付了三十万元,包括损坏东西的价值、重新装修的费用、歇业三天的营业收入。那些动手来砸店的人,受到了治安拘留的处罚。
徐经理还说,陈总正和花样年华的老板商量,想把他们那幢烧坏的楼房买下来,海棠春在对面开家分店,扩大经营规模。如果谈成了,他们原来招聘的服务员,还能留下来。我笑道:“陈总不是趁火打劫吗?”徐经理说:“浙江人对发生火灾的店面是忌讳的,一般会低价脱手,而我们苏州人就不同,红红火火,预示生意的兴旺!”生意人的头脑有些怪,失火的房子有什么好的?我只是为吴建豪他们可惜,天灾人祸,谁也不能预料,几百万的投资打了水漂,又为他们的错误行为赔了三十万,这是他们的一次惨痛教训吧?
几天后,得知陈总和吴建豪没有谈成,吴建豪是想转让,但不想转让给陈总。这可能是商人的狭隘心理,不愿意看到竞争对手比自己成功吧?鉴于这次火灾,公丨安丨消防部门,对全市所有娱乐场所的消防工作,进行了一次大检查,以便排除隐患,避免事故发生。花样年华的这次火灾,我是有点庆幸的,倘若那天我答应他们,从海棠春辞职,跳槽到花样年华,现在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闹得被人嘲笑吗?说明我当时的理智是正确的。
尽管,花样年华的火灾,让人心有余悸,但毕竟过去了,我们的工作和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想,再做三年,等积累了资本,我也去开一家美容院,先从小型的做起,让我也尝尝当老板的滋味。如果想轻松一点,可以和徐姐那样,办个按摩培训班,收入应该也不错,现在生活富裕,人们花在休闲娱乐上的钱,会越来越多。现在找工作,需要名目繁多的证书,假证书也铺天盖地,如今连处丨女丨膜都有假的了,但人们就是迷信那个假,自欺欺人。
我最近上网,遇到一位网友,他是到澳洲留学的,他说:“国内的小姐是不合法的,但好像到处都有,找一个很方便,而在澳洲,小姐是合法的,想找一个却不太容易。”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越是管得紧,人的好奇心就越强烈,放开后,人们对此习以为常了,极少有人对小姐感兴趣。”我出于好玩,问他在那边一次需多少钱?他说要160澳元,相当于1000元人民币。我笑着说:“那也不贵啊。”他说,国外并不都是富有的,哪里都有贫富差距,在澳洲做那个的女人,基本上来自贫民区,是她们赖以生存的职业。
我们聊得很投机,他知道我是按摩师,问我做不做兼职?我开诚布公地说:“以前做过,现在没有。”因为在网上,加上他在国外,我不用担心他来骚扰我,和他闲聊,我很放得开,但彼此是有礼貌的,玩笑也是点到为止。听说现在有很多人玩裸聊,这真是比做小姐还无耻!那是假正经的女人,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玩的把戏,我们不屑于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他和我聊天时说,如果他在国内,会来找我,希望和我做朋友,普通的朋友。他不认为当按摩师是什么污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内心是善良的,就能瑕不掩瑜!他说,他姓范,今年二十六岁,会学成回国的。我开玩笑说:“你不会是《范进中举》里,那个范进的后代吧?”他笑着说:“是又怎样?范进变疯,不是他的错,他也是牺牲品。科举教育,误人子弟的还少吗?”
这位姓范的留学生,自称读过很多书。他说:“客观地说,中国的文学作品,确实和外国名著有一定差距。一方面是中国作品没有翻译出去,国外很难读到,另一方面,国内作品表现的主题,时代和自我的局限太多,要么浮皮潦草,要么胡编乱造,缺少动人心魄的感染力,生命力极短。除了四大古典名著,还有一些优美的民间传说,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等,影响较广外,现代小说,几乎乏人问津,缺少耐读性。中国是泱泱大国,文化底蕴深厚,名人才子辈出,但当代文学似乎陷入了迷茫,文学是直指人的心灵的,现在的作品令人失望,不忍卒读。”我说:“你和我谈文学,不等于对牛弹琴吗?”他说:“不,古代的青楼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的小姐,素质太差了,要是有一定的修养,形象一定大有改观。”
我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我说:“我有一个想法,想抽空写一部日记,把我的按摩经历记下来。”他高兴地说:“好啊,我支持你!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个人的也是时代的!别管别人怎么说,你如实记录就行!记得《羊脂球》、《茶花女》、《月牙儿》、《扶桑》等作品,就是描写这方面生活的,反映了现实社会的一个层面,刻画了底层人民的辛酸生活,是有意义的!写好了,说不定还能一鸣惊人呢!”我笑道:“我是写着玩,可不想出什么名?没人骂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和范先生约好,每个星期聊一次。所谓良师益友,跟有学问有修养的人交朋友,会受到很多启发。最近几次,我在网吧包夜,就和他聊通宵,他是我聊得最深的网友,我在他面前,几乎是半个透明人。三月下旬,我和南浔的姐妹联系好,四月五日去盐城,看望阿兰的父母,阿兰不在了,我们就是他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