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后山的坟茔
“当年，你们把我给卖了，把小夕给卖了，也不见得你们现在过的有多好。你们说，这是什么个原因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房子也不见得好。两个小孩在家，但是不见孩子的妈妈。离开家的时候，是家徒四壁，现在我回来，还是这个样子。
“你！”
只是到中年的父亲，现在却是变得年迈老人了。不过，这想打我就随时扬手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可惜。以前的小烟已经不见了。
他的动作很缓慢，我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的手给抓住了。
“爸，你老了，脾气是该收收了。”
“你！”
我还没有要动手。他自己就往后倒了。不过，他刚好是在两个哥哥面前的，拦下他们父亲倒下来的身体，不算是什么难事。
“你这个贱人！敢要动爸！”
“你打啊，你打来试试。你信不信，我砸一笔钱，就能把你们现在住的房子给毁了。”
大哥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冲动的傻子。二哥呢。还算是比较好一点，但也不见得有多机灵。
“小烟……他们，他们始终是你的亲人啊……”
日期：2020-08-01 07:24
要是，母亲不说话的话，我都要把她给忘了。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把自己給藏在角落里，看着我跟小夕被父亲暴打，只会哭，什么都不会做。
反而是，在我有一点点想反抗的时候，按住我，不让我做她所说的，不对的事。
我不耐烦对甩开她握住的手。这样的家庭……还好，我在还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要是，一直都呆在这个地方的话，我会疯掉的吧。
“我会给你们一笔钱。还有，给我侄女一笔钱，我要你们用我给的钱花在合理的地方。两个侄女的那一笔，不会是现金，我会直接捐给学校，保她们安安稳稳的，上到高中。”
这个决定，是我在看到两个小女孩的时候想起来的。
我没有能够要完成应该拥有的学业，没有试过在学校里安心的读书。这算是。我给她们的礼物吧。
“这……”
“你们放心，钱，我是不会要一次性的给你们的，一个月一次。要是，我发现你们没有要送两个孩子…….”
“小烟，谢谢你。”
二哥突然就开口了。二哥，这个，我很少要跟他说过话的。我要做的，要说的，都已经是做过了，说过了。
走出门去，在这里只不过是待了一会而已。我就已经想要走了。
“小烟！”
好像是母亲的声音。她的声音，在我小时候的梦里，是最温暖的摇篮曲。一个个晚上，被农活，被父亲吓到的晚上，都是她在哄着我快点入睡。
不过，我也只是停留了一下而已。
“小烟……你现在，就要走了吗？要不要，在家吃点什么……”
软弱的，就算是被欺负，也不会要想过反抗的母亲。以前年轻的她，是多么美啊……可是。我今天见到的她，却是一张憔悴的脸对着我。
在她受苦的时候，我却是在城市好好的生活。穿着好看的衣服，吃着好吃的食物，住在一个根本不用担心会要漏水的房子里。
“不用了，我现在就走了。”
这房子里的味道，真的是有点难闻的。可是，我的家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有小夕，也不知道，她习不习惯现在在这里的空气。
“走之前，去看看小夕吧。”
我还能够要记得父亲的嗓音，不过他的声音，一直在我的印象里，他只会对我大吼，根本就不会要这样的，跟我算是温柔的说话。
“小夕在哪里？”
“后山。让你大哥带你去吧。”
后山……是我小时候，我很想要去的地方，但是，每一次都不会允许我过去。
“爸。那里……”
“带她去吧。”
后山向来都是村子里的人祭祀的地方。村子里的人还有明文规定的，不会让女人进去的。可是，小夕还是被葬在了那里……
现在还说，让大哥带着我进去。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莫子骞在我走出去的时候。向我走过来了。他的脸上，好像还有汗在。
“不用，我要去看小夕了。那里，是不会要外人进的。”
“嗯。山上的蚊子多，我去给你找点驱蚊的吧。”
我已经打算是要跟他说完话就走的了，没想到，他还要这么贴心的问我。
“不用了，没事的，而且，这里要到那里的话，要走很久的，我很快就回来。”
说是很快，这是我第一次上这里的山，没想到，原来路是这么难走的。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一路上，阳光灿烂得有点不像话。不过，还好的是，这里的树比较多。我很容易就能够找到地方要把我自己给遮住。
“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就回来了。”
来这里，我也是没有打算好的。谁知道，这说好的旅游，居然是来我家了。
“把你卖了，就是跟家里没有关系了。你跟那个男人，好好过吧。”
我听不出来。他这话里带着的情绪是什么。
“跟他好好过……你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吗？你们知道，把我跟小夕卖出去的时候，我们会是在哪里吗？”
“把你们卖出去了，还不是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了。看你这一身穿的，都要比得上我们家一年的收入了吧。”
“所以，当初也可以把你卖出去啊，怎么就不见哥哥你说要走呢？”
他说的，好像就是为了我跟小夕好一样。他们会不知道，小夕跟我，被卖出去的后果吗？这不过就是，他故意要避开的而已。
“你！”
“你觉得，我有过的很好吗？我看是哥哥你拿了卖走我的钱之后，过的很好吧。”
我已经看到了一小座的石头推起来的东西了。小夕，是女孩，还是没有结婚的女孩，是不能够土葬的。
我跨过他，直接就走过去了。
我看着这个小石碓，眼睛湿湿的，“小夕，是你吗？”
小小的石头推在一起，连一个墓碑都没有。小夕那么喜欢美的，这么单调的坟茔，她会适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