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墓园里的再见
坐上飞机的时候，我还是有点不确定，慕远真的会是要带我去A市吗？
“真的，等你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还是坐的直升飞机，但是这一次，我就没有一开始的兴奋了。而且，心里有点忐忑。
A市，莫子骞在的地方。要是真的那么凑巧的，会遇到他的话，我要怎么办？过几天，就是嫣儿的生日了。莫子骞，会不会出现？
“有我在，就算他出现了，我也不怕。怕的是。你会背着我跟他走。”
我的沉默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保证得太确定，好像我已经是他定下来的人，但是要柔情一点的，像情侣间的话，我又说不出口来。
“你不会，真的是要趁这一趟，跟他走吧？”
我的手被抓紧了。还有继续增强的感觉。
“怎么会。慕远，你是不是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慕远一直都给我感觉，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下子他的紧张在我看来，带着一点娱乐的味道在。
我拍拍他的手，想要让他放松一点，但是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我女儿叫莫嫣，很好听的名字吧。”
他一副要把我吃进肚子里的表情，我决定说点什么。
“要是没有那个姓氏的话，会更好听。”
听到他哼了一声，手放开了。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都要被他给握出红印出来了 。
“她，长得很好看的。”
碎碎念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但是，慕远也好像是被我带跑了一样，一直就是在听我说话，时不时的还会在我说话的时候插上几句。
“我们也可以。”
在下飞机的时候，周围的风很大，都要把我给吹倒了一样。但是很奇怪的是，我没有漏听到慕远跟我说的那句话。
我站在那里，他不来牵我的手，我是不会走的。这里，虽然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但是我找不到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我们去哪？”
这是一片的空地，空得好像是白园周围一样。
“去看看你一直跟我说的，很漂亮的女儿。”
心里好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女儿……不是说我的女儿。慕远，什么时候会伟大成这样了，都要把莫子骞的女儿一起带进嘴巴里了？
“嗯。”
其实，嫣儿在哪里，我还不知道。但是慕远应该早就打听好了吧，我只要跟着他，就可以看到嫣儿了。
这里的风，好像有点大。我抓紧了自己的衣服，但是单薄的外套，好像一点挡风的作用都没有。
一个小小的墓碑上。连照片都没有。我蹲下来，摸着这冰冷的墓碑，好像就是那天，嫣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我手上的温度。
我突然就哭了，“我什么都没有带过来……”
旁边的墓碑前面，都摆着有花，有香烛，但是我嫣儿这里，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让我看了难过。
“对不起……”我知道。这里的嫣儿已经是听不到了，但是我还是想要跟她说。
这句对不起，我在梦里说了无数次，但就是没有勇气在她面前说出来。
对不起的，不只是嫣儿，还有那个挡在我前面的小男孩。这都是因为，我没有要好好的保护他们。
要不是我的不自量力，要不是我没能够认清楚自己。这些不好的事情，一件都不会发生。
我跪倒在墓碑前，泣不成声。我听到自己如同小兽的哭声，在想，会不会嫣儿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有点点的雨滴，打在了我身上。这是，嫣儿跟我打的招呼吗？我抬头，把墓碑上的字一点点的记下。
莫嫣。
“嫣儿，妈妈，可能要很久才能来看你了。”
我擦掉自己眼睛上还挂着的眼泪，可是在脸上已经干掉的。就擦不掉了。是时候，要走了吧。如果，嫣儿的爸爸肯放我走的话。
脚步声，其实很明显。但是我只是分不出心去看而已。我闭上眼睛，有个声音在跟我说，还是去见见吧……
所以，我转身了。在我面前。有两个男人，离我比较远的那一个，我应该有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你还会回来？”显露无疑的讽刺。
我看着他，莫子骞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衣冠楚楚。
“还带来个野男人见女儿，你要脸吗？”
我勾起嘴角笑了。我觉得，最没有资格要见嫣儿的，应该是他才对。
“你是忘了，嫣儿是怎么没有呼吸的吗？”
说出来这句话，我的眼泪流下来了。太残忍了，对我，对他，对嫣儿来说，都太残忍了。
莫子骞的身体，好像是动摇了一下。可是，这不过就是一秒的事情。很快，他还是那副完美的样子。
“莫子骞，其实，就嫣儿这件事情，我很讨厌你。”这句话，我憋着的时间够久了，但是要到现在才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忍住这么长的时间，忍着每天晚上他睡在我身边时候。做噩梦都不敢说出来。
手被人用掌心给抱住了，很暖的，是要给我支撑吗？
我对慕远笑了一下，可是我觉得，我这样脸上还有眼泪的笑，肯定不会很好看，难得这个男人没有要说我丑。
“小烟！”我听到低吼的声音。
我朝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过去，莫子骞的目光放在我跟慕远交握的手上。
“莫子骞，在你告诉我，嫣儿没有呼吸的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你了。”
嫣儿的去世，对我的打击，是完全没有办法让其它的事情来填补的。就算是，我跟莫子骞又有了第二个孩子，就算是莫子骞再救下我一次都好，嫣儿这件事，根本不会翻页。
只要这书的封面上，写着是莫子骞。
“那他呢？你说，因为嫣儿的事情，你就要离开我。那他呢？你以为，他会比我好多少。”
“起码，不会像你一样，把我当礼物的送人玩弄。”
我对着莫子骞笑得极其灿烂。看着莫子骞的脸色变得苍白，这手上也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