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未知的疯狂
王婆露出满意的笑脸，给老板付了钱，然后领着我去吃了一碗面。
也许是因为一直待在落后的村里，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热气腾腾的面吃到嘴里，暖到心里。
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恨王婆，可是我却怀念她带给我的那碗面的温暖。
吃完面之后王婆带我继续赶路，那时候就已经是下午。
她说，天黑之前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
我被王婆带到了火车站附近的一排又矮又乱的房子里，可是房子里面是红色的灯，看起来暖暖的。
门口有两个女人坐着，衣服是那种露着肩膀的吊带款式，裙摆到大腿的根部。
她们坐着，向前倾着身子，一眼就能看见胸。
一会儿，老板娘出来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染着栗红色的头发，头发的齐腰，烫着大大的波浪卷，穿一身黑色的紧身连衣裙，口红和姐姐的颜色一样鲜红，只是脸没有姐姐白，可是这并不妨碍她是一个美人。
老板娘看到我之后，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胸，然后嫌弃跟王婆说：“怎么收这样一个货色，还没长开呢。”
王婆赔着笑脸说：“老板娘，她是小夕的妹妹，叫小烟，她会很乖的。”
老板娘听到小夕两个字的时候神情忽然就变了，眼睛不由自由的又瞟了我一下说：“行，那就留下吧。”
我就这样被留下了，王婆走到我身边，悄悄的跟我说：“乖乖的，小烟，听话不会死的。”
我心里一颤，紧张的连连点头。
王婆开心的走了。
老板娘把我带到另一个地方，那里依然是粉红色的灯光，只是地方比刚才那个大很多，门口有六个小姐姐穿很少的衣服坐在那里。
我知道这就是村里人说的红灯区，洗头房，这些小姐姐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小姐，我的姐姐曾经来过这里。
姐姐也一直告诉我一定不要做她那样的女人，让我好好读书，过简单的生活。
可是我是北邱庄的女人，我逃不过命运。
老板娘把我交给一个叫小丽的女人，说让她带着我熟悉一下规矩，学习一下礼仪。
我还小，就让我先帮忙打杂，负责照顾这些小姐姐们的后勤工作。
我好想有一种天生的适应能力，我对着每个人笑，我叫她们小姐姐，我帮她们洗那些粉红色的衣服，还有不同颜色的内衣。
呆了几天之后我就明白了里面所有的流程，她们都是需要接客的，有时候客人会在里面的房间，有时候她们会跟着客人出去，但是总是要回来的。
没有人想要逃跑，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光负责清洗小姐姐们的衣服，有时候还需要清理他们做过之后的战场，到处是难闻的味道，有时候床单上会湿漉漉的，有时候还会有用过的小雨衣在床上。
开始的时候我还会觉得脸红心跳，可是在小丽的指导下，我知道了这些事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不想死，就必须乖乖的做。
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手脚麻利，也从来不抱怨，所以老板娘和小姐姐们一直对我很好。
因为年龄还稍微小一点，老板娘也没有让小丽教我接客的事情，她们有时候还会给我一些好吃的，好喝的，会偶尔给我一些零钱。
慢慢的我攒了有几百元了，我心里既开心又惶恐。
虽然我一直乖乖的，可是我心里却一直有一个想法——逃出去。
我不要做这样的女人，不想成为男人的玩物！
这些小姐姐当中也不全是喜欢我的人，其中有一个叫小雪的小姐姐每次看到我都感觉有深深的厌恶。
她总是恨恨的看着我，可是我却总觉得她的眼神里有些许的忧伤，有点像姐姐。
她很漂亮，肤如凝脂，柳叶弯眉，嘴唇的颜色跟姐姐和老板娘一样红艳，很美。
她们说小雪是这里的红牌，是这些夜色中最讨男人欢心的女人。
夜色中的女人以谁最讨男人欢喜作为评价标准。
呆了也够半年之久，我没有找到逃跑的机会，可我心里依然有个梦想。
想一想，一个洗头房的小姐有梦想是不是很好笑。
可是我心里却希望遇到一个男人，带我走，给我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我们一起看太阳东升西落，养一个孩子，清晨熬粥，傍晚品茶……
我不知道小雪小姐姐为什么那么不待见我，可是我一如既往帮她干力所能及的事情。
直到快过年的时候，其他小姐姐出去逛街买衣服，可只有小雪小姐姐不去，甚至不屑的看着她们。
有一天我收拾完房间，店里只剩下我和小雪小姐姐了，我就去找小雪小姐姐，想跟她说说话。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半躺在床头看书。
我有些好奇的走进小雪姐姐身边，想看看她在看什么，还没开口，就听小雪小姐姐说：“小烟，过来坐。”
我受宠若惊的看着小雪小姐姐，她说：“愣什么神啊，过来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