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同学因为我和梅抵死不肯沦陷。班上的男生女生此时昭然已成一家亲,见我俩如此严防死守,一发急,团结一致群策群力挖空心思帮我和梅创造条件,男生到我耳旁谆谆教诲恋爱心法,女生则在梅面前大肆宣扬我的高功伟绩倜傥才气,见我和梅仍然如故,男生再也忍耐不住,一日在宿舍召开围炉大会,以天价赌我一月之内无法追上梅并执梅之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亮相,也许是天价的诱惑,也许是激将法的成功,也许是我的心已然开始驿动,也许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很自然的,我,也沦陷了。
单刀直入,在商量计策之后,我在晚自习的时候抄下一张纸条:“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望着梅的背影而去,那张纸条飘落在梅的桌上,我飘渺于风尘之中,逃离在教室之外。
等待是最痛苦最折磨人的一件事儿,给梅的纸条有若石沉大海沓无音讯。梅似乎也刻意的在逃避我,包括我的眼神。接连三天,三张纸条飘落在梅的课桌上,我的心也飘然于尘世之外,只是守侯的心已然很焦虑,第四日,我继续写下一张纸条:“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纸条飘落的时候,我没有再飘渺于风尘之中,站在梅的面前,我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浪潮,直瞪瞪的望着梅,似乎要从梅的眼神里得到急切想要的回讯。
梅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慢条斯理的抬起头,问我:“你和他们赌了多大?”“你……你怎么知道?”我结目瞠舌,呆若木鸡立在当场,“1赔33了吧?”“我……我只是和他们闹着玩儿……”“你为什么要承认?”“我……”“你可以不承认的。”梅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幽怨,有若一把利剑,直直插入我的心脏,血液横飞。
方寸大乱,我一时手足无措,假把式被人一剑戳穿,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向梅微微点头:“对不起。”转身离去。“末!”“嗯”梅叫住了我,回头,梅娑娑在纸条的反面写下一行字,折了,起身收拾背包,经过我身旁的时候将纸条塞还给我,然后快步离去,我打开纸条,跃然纸上的是熟悉的一行娟秀的字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