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下班回家,惊讶地发现萧萧门上的巨幅张东健画像已经变成了皇家马德里足球俱乐部的徽标。推门一看,阿黎就站在房间中央,大大咧咧地对我微笑,他扬了扬萧萧给他的钥匙说:“对不起,这次就算是女子动手又动口,我也得搬进来。我交了钱的啊!”
我虽然对他“厚颜无耻”的行径咬牙切齿,但事已至此,除了接受这个既成事实又能怎样?
或许是知道我不欢迎他的到来,为化解我的敌意,阿黎那天晚上主动提出请我吃饭。我本想一口拒绝,甚至啐他一口,但想着合租的事实已形成,只得忍了。转念一想,不吃白不吃,干嘛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呢?我答应了他的宴请。阿黎喜出望外,乐得双手直搓。席间,他颇有风度地一举杯:“布布,来,为我们第三次见面就成为好朋友而干杯!”
我故意装傻:“我们今天不是才第二次见面吗?”
阿黎放下酒杯,一脸委屈:“我们半个月前还见过一次呀。像我这样英俊的男子你本应该过目不忘才对,怎么会不记得了呢?”他的脸皮真厚。
他说的没错,对于帅哥我一向是过目不忘的,所以我很清楚地记得自己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在萧萧的婚礼上。
当萧萧扔出的新娘捧花不偏不倚正好落到我怀里时,她娇笑着冲过来连声追问:“布布,快快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急着嫁人了?”
“呸,”羞得满脸通红的我啐她一口,反唇相讥:“世界上最后一个好男人都被你抢走了,你要我嫁给谁去?”
我说这话时,那个阿黎就站在我身边,他接口说:“想找好男人还不容易,我就是一个呀。”这口无遮拦的戏谑惹来哄笑声一片,我气急败坏地骂他胡说九道,“汉语词典里哪有‘胡说九道’,应该是胡说八道。天,祖国的宝贵文化被你糟蹋了。”我气得翻白眼,却也因此记住了他那双比地中海还深邃的眼睛。
当时只知道他是萧萧老公大学时代的同窗好友,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和这个自封为好男人的家伙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我是他“同居”的女人呀!
在与阿黎“同居”的最初,我还满心希望能与他和平共处,但我很快就发现这所谓的希望纯粹只是我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