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一直后悔,那晚我怎么没去叫七彩,即使她已有秦见的怀抱,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去找秦见,他却已出差,七彩那晚的出现就像梦一样,我因为无法找到她而不得安宁。
郑小小察觉到我的变化,开始很小心地和我相处。去年春天,我们认识,她西化,我大胆,所以很快很快,我们就在一起。
这天我照例在夜里11点回去,郑小小给我开门,随即她那两条胳膊像蛇一样缠上来,香水浓烈而潮湿,睡衣透明而简单,身体若隐若现。
我没有正视,说了想好的借口,就安心去洗澡,重新打理衬衣领带,让她早点睡觉。
她生气地退后,背抵住门,仰着脸不让我走。我不耐烦地抬腕指指手表,她嘟着嘴识趣地站好。
我只好低下头,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一下,她总算是让开道。我知道我不是绝情的男人,只是回忆一点点在占据,现实一点点被挤兑。
并没有要见的外商,我没开车,像个夜行者,在城市霓虹灯的暗影下徘徊,累了就坐在二十一世纪广场的台阶上,天空发白时,地上共39个烟蒂,我把它们摆成“七彩”两个字。
回去时郑小小还在睡,我从后面抱住她的身体,夏日清晨,她却有些冰凉。对着她的后背,我低语:小小,我不能和你再往前走,事隔三年,重见七彩,她眼里的失落,就是我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