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只能出国,只有这样我才能远离这片滋生仇恨的地方。如果我早些离开,或许现在我就不会成为其他女人眼中的败类。我知道要离开可乐了,但是我还是感到一丝快乐——我即将把我对他的爱和思念带到另一个国度,而那里也将有我爱的呼吸。
妈妈说你一定要走吗?我说是的。她说难道你不想为我们留下吗?我笑了笑,我知道能留下我的只有一个人。
我没走,不过留下我的不是可乐,而是一张盖有红印的体检表。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终日苍白的脸色不仅仅是因为痛苦。那些伴我入睡的酒精不仅伤害我的容颜,它也伤害了我的肝脏。
医生让我马上住院。我没有,我想再看一眼可乐,就算是远远的。
我在门口等了整整三天,他都没出现。三天里进进出出的只有两个长头发的女孩。
可乐搬走了。他没给我回头的机会。
我回到了家,买了三张去海南的飞机票。我和爸妈一起度过了一个阳光灿烂笑容灿烂的周末。照片上的我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半夜我敲爸的门。我说爸,我有话对你说。我提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没有光亮的夜晚。
爸穿上外套,铁青着脸去了厨房。我跟过去,我看见他拿了一把刀准备出门。
那天我抱着我爸哭了个够:我哭我的童年,哭我的仇恨,哭我的可乐,哭我生活中一切不应该和不必要出现的经历。如果能把心也哭出来,或许我就与痛苦绝缘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身上插着几根管子。我侧侧头对一旁的菲说,带我去那儿。菲点了点头。
菲和她丈夫扶着我下了车。
又是一个有着灿烂阳光的日子。也怪,每次到他这里来都有阳光。我头一次觉的白白的阳光有些刺眼。
门开了两个女孩子正好从屋里出来,跟在她们身后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
他看着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想我是变的太厉害,以至他一时有些认不出了。
可是我从第一眼就知道,那是可乐。
我不可能认不出可乐来,他融进我的血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