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其实我很爱林枫,然而这个男人对待感情的态度实在太过让我惶恐,我看过了他的太多场恋爱游戏,这游戏他还没玩够我却看也看得厌烦了。我不会白痴到以为我对他会是不同的,所以即使后来我们鬼使神差地住到了一起,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是彼此的伴。连爱情也不曾有,何况是婚姻?然而我还是奢望了,当他说不如我们结婚吧的时候,其实我心里还是在窃喜。他说结婚我不答应,是太清楚他不过是开了句玩笑;而这次我说结婚,是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也许我们之间有存在爱情,虽然我不是“闲妻凉母”,然而我一样希望可以嫁给自己爱的男人。然而希望归希望事实是事实,就算真的有爱情,花花公子最害怕的就是被拖入婚姻地狱,我何苦在他面前没脸没皮。
就这样日子又一天天不分好赖地过了下去,我们依旧只是彼此的伴,有时我也恍然,觉得或许就这样过了一辈子。然而人的一辈子确实太长,总会发生些或多或少的意外,次年开春的时候,林枫公司从总部下来了一纸调令,我这才明白那次他出差的原因竟是接受升职考查,难怪去得那么久。升职是好事,然而别离不是。深圳啊……我伏在办公室帖有中国地图的那面墙上研究了很久,从上海,到深圳,要怎样才是最短的距离?即使是划条直线,也有一指来长呢。这个社会里就算有爱情大概也经不起长时间的分离吧,这个职一升,听说任期最少三年呢。我伏在地图上轻声叹息。
林枫走的那天我并没有去送行,我想像着这只不过是他又要出差罢了,然而他走了后房间显得空旷得厉害,我又买了一大堆东西试图充实它,始终是徒劳,何况也再没有人来帮我收拾这些东西了。之后我学会了自己收拾屋子,也开始学着做菜,甚至还学起养花养鱼什么的,没有了林枫后时间果然变得空闲,不知不觉间我竟已开始变得有了几分“闲妻凉母”的样子,生活虽然正往轻快的方向迈着步子,然而总是少了些什么,就像炒菜忘了搁盐一样的缺失。
基本上我已经不记得家里有门铃这样东西了,在林枫离开后第七个月的某天晚上,它温柔地叫了一声,我毫无反应,直到它叫得异常惨烈时我才想起来声音发自何处。拉开门,林枫涎了一张脸站在门外:“嗨,美女,我来出差了,不如这两天你收留我吧,省下的房钱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时间在这一刻错位,我想起几年前的某个晚上也有这么一个人,拖着一口行李箱子摁响我家的门铃涎了张脸在说:“嗨,美女,我被房东赶出来了,不如我们两个人一起住,有个照应还可以省份房租,省下来的钱我请你吃好的怎么样?”
我一直认为那时我是脑袋进水了才会放他进门,所以这次门板很精准地吻了他漂亮的鼻子。门外传来跳脚的声音,我觉得心里很爽,简直就是爽呆了,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的嘴巴就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门锁被他从外扭开,林枫巴着门探进一张状似无辜的脸,扑闪扑闪地眨着他那双桃花眼问我干嘛用门夹他鼻子。我依旧对他这号表情充分免疫,只是瞪着他指尖的两片钥匙置问他钥匙是打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