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难得的凉快的上午,我在图书馆门口百无聊赖的等待着,远远的看见一个蹒跚的白色运动服身影和一个雀跃的粉红色短裙身影,我简直眼前一黑,师姐来了。同校一脸隐忍的背着师姐肉粉色的包和球套,当然里面是尤利克斯的那款粉红色的拍子,不禁觉得师姐的生活真是少女班粉嫩……
同校看到我时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加快了步伐向我奔来,神情就像在井冈山会师成功的两军首领。师姐也毫不掩饰的显示出一种愉悦的情态。师姐开心的蹦过来一个漂亮的起跳,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在心里默默的为同校的贞操捏了把汗。
我说,师姐今天心情不错?师姐欲盖弥彰的羞涩了一下说,早上出门的时候遇到他了……我们一起说,哦。师姐陶醉的并且更加娇羞的说,而且,他说我这个裙子好特别~
我们不由自主的目光下移,是啊,的确很特别,特别就特别在这样一条邻家妹妹风格的粉色碎花群下是一双充满力量的腿,你知道打羽毛球的话会有一些腿部肌肉的。师姐依然执着着营造一种属于小公主的粉嫩的氛围,轻提裙角问我们,这个裙子是不是真的很好看啊?我迅速的说,嗯。同校迟疑了一会,(内心的野兽嘶吼着)勉强的说,挺可爱的。师姐更加快乐了。
当然有时我是羡慕她这个神经粗犷的作风的,这样,至少她在自己的精神家园中是永远十八岁。而师姐口中的“他”,就是师姐暗恋的邻家男孩,那个男生基本上是白斩鸡体格,有时我们会觉得,师姐二头肌一发力可以捏死丫的。
在师姐的描述中,他是一个“腼腆的富有学术气质”的“单纯男孩”,不像我们这些“成天就想着怎么和女孩子交往耍帅摆酷”的“臭小伙子”,总之,师姐的夙愿是“在一个阳光四溢的午后与他漫步在安静的大学校园一起讨论着莫奈的点彩舒曼的托卡塔”。
好了,师姐这个形象铺垫完毕了,我要继续叙事了。于是我们找了个四个人座位的自习室,我和同校开始奋笔疾书,师姐蛾眉轻颦,手托香腮,翻着一本外滩画报。
结果做到一半我们才发现有那么几项作业我们都没带,遂忧愁。发短信问了几个朋友,回的都是“哟你都开始着手抄作业啦项目完成后记得交流”,同校说,你问个姑娘吧。我打了同桌的电话,停机了。铺垫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说,我打电话给猫科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才睡醒的浓重的鼻音,简短、有力的说,干。我表明意图后她愤怒的说,抄个破作业打扰爷睡觉!
过了四十分钟,猫科杀到了图书馆。她今天的装束,我突然觉得我的语文功力如此浅薄我的词汇如此匮乏,言简意赅的说就是,裙子,粉红色的。她个子比较小,裙子是柔软的粉色,篷篷的,和她栗色的头发挺搭。但是我当时彻底被震慑,死亡的概念在医学上尚且存在很大争议,一种说法是心脏停止活动算死了,一种说法是大脑停止活动算死了,如果按后者,我当时已经死了。
猫科轻蔑的瞪了目瞪口呆至下颌骨脱臼的我一眼。结果第一个有反应的是师姐,师姐一个箭步冲到猫科跟前,狠狠抱住她狂蹭,边蹭边说,好可爱的小萝莉~让姐姐好好抱抱~猫科一动不动,死鱼相毕露。
猫科被放开的时候狠狠的吸了口气,说,你好其实我是男生。师姐一个哆嗦,猫科嘴角一抽,很猥琐的说,痴女系也不错。师姐当然不明白具体含义,猫科转过头给我们说i was surrounded by……同校即时打断了她的发言,向其索要作业。
然后我们便开始了抄作业这一毫不和谐的活动,猫科自己在那里玩我手机上的一个类似雷电的游戏。当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师姐已经凑到猫科旁边看她打游戏了。师姐娇呼连连,猫科则颇有坐怀不乱之势,最后师姐突然来了一句,哇噻你打这个好厉害啊!猫科谦虚的摆摆手,没有没有,打飞机的话还是他厉害。小手一伸指向我。同校很没有义气的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