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娇玲问我:“你和陈聪还有联系吗,他现在在哪儿?好几年没见了。”
“你还记得他呀!”
“当然记得,我又不健忘。”
“在内蒙矿山上呢。”
“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
我准备开玩笑说为了娶你呀,想了想不合适,就说:“混饭吃呗,你要不要他电话?”
“我不要,从来不要人家电话。”
“也对,都是别人主动要你的。”
大四的夏天,聪子干活的矿山已经停工三个月了,他每天无所事事,在矿山周围的山头四处转悠,发些彩信照片给我,我称他小钻风,说大王叫他去巡山。聪子说他感觉青春正在无可挽回的逝去,也许人生就这样了,言语之中的悲观让我很担心,于是我对他说:“我快毕业了,反正没什么事,要不你过来玩一段时间吧。”聪子当时拒绝了,几天后答应了。
我到火车站去接她,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这次完全是民工模样了,又黑又瘦。
我说:“你怎么这光景了?”
聪子冲我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先带他去剪了头发,然后又买了两身能出来见人的衣服,聪子换上衣服,说:“一年多没买新衣服了,矿山上穿不了,成天乌烟瘴气的。”
我说:“赶紧把你来时的衣服扔掉,要让郑娇玲看见,你们就真的永远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