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过来三个青年男子,到了跟前,就迫不及待钻进亭子,巴掌大的地儿即刻拥挤许多。那三人一边咒骂这突入而来的大雨,一边将身上的衣衫脱下拧干了水,抹脸擦汗,男人的汗臭味登时飘散过来。为首的青年看了眼郑娇玲,过会儿,忍不住又看了几眼,这才转向一旁的陈小聪问道:“省城来的?过来耍的?”
陈小聪点点头,往郑娇玲跟前站了站。
另两个看了看郑娇玲,也是笑:“来耍蜜月的。”
这回陈小聪没答话,稍稍侧身,抬起胳膊搭在她旁边的柱子上,将其余众人不着痕迹的隔了开去。郑娇玲抬眼望着他笑了一下,听得他轻轻问:“笑什么?”
郑娇玲没做声,白了他一眼,之后就被他扣住手腕子,又听他用更低的声音道:“一会儿再收拾你。”郑娇玲红了脸,拿眼瞪他,又偷眼看旁人,却见那几人仍是有事没事往这边瞧,她想着自己衣衫不整,心里便老大不自在。
没多久,听见陈小聪道:“雨小了些,走吧,”说罢,护着她往外走,郑娇玲脱了鞋子,学他赤脚踩在地上,两人一路小跑,待走得远了,郑娇玲才忍不住笑出声来,陈小聪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笑什么,二十出头的小兔崽子,地上爬的能看成水里游的天上飞的,何况是衣衫不整的,人不看白不看。”
郑娇玲怒瞪他,忽而又笑:“我哪里是笑人家,我笑一个老头子,外强中干。”
陈小聪不说话,拽着她往前走,等两人回到住所,关上门,就把她按在门上,捏着她的下巴磕,热气喷在她脸上:“笑啊,怎么不笑了?”
郑娇玲有些呼吸不畅,忙道:“我乱说的,你怎么会是纸老虎呢。就算是,有个地方也必定不是纸做的。”
他一听就乐了,低低笑着,伸手拍拍她的脸:“才淋了雨,赶紧把湿衣服脱了,不然会感冒,”说罢更欺身上来,剥去她身上的衣物犹如在做饭时剥一棵葱,末了只剩了白生生嫩油油的一株。他抱起她扔进浴缸,拧开了热水,单单说了一个字:“洗。”
郑娇玲脸上发热浑身发烫,唰的一下拉上浴帘,瞪神眼瞅着外面,却见人影一晃,他走了出去。她暗自松了口气,又愣了一会儿神,这才拿起花洒慢慢冲刷。正是晕晕乎乎的当口,冷不防看见浴帘再次被人利落的打开,陈小聪闲暇的靠着一旁的墙壁,手里握着罐啤酒,微眯了眼瞧她。他端起易拉罐,灌了口酒,暗哑了嗓子:“洗,我想看。”
郑娇玲的心怦怦的跳,慌忙中只用毛巾半掩住自己,热水冲刷下来,她望进他眼中,那双瞳仁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跳跃,像火又像水,既炙热烫人又冰冷蚀骨,那双眼直直看着她,与其说满载了欲~望不如说是清心寡欲,似乎眼前并无一物,而他只是静默出神。
她不由自主,深深呼吸,又被四周温暖湿气围困,于是稍稍侧过去,慢慢往身上浇着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