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以后,稍稍从昏聩里转醒,似睡非睡,就听见有人进屋里来,钥匙搁在桌子上叮当一响,脚步声拐过来又拐过去,像是真实的又像在梦魇。过了会儿,身上被人轻轻搭了条薄毯,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果然捞到一条毯子的边角,激灵了一下,也就醒了。
窗外斜阳照耀。
陈小聪正站在沙发前低头瞧她,身后是绚丽依旧的落日余晖,他背着光,郑娇玲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陈小聪说:“醒了?睡觉也不盖着点,小心着凉。”
郑娇玲问:“怎么这么早就回了?”
陈小聪说:“不早了,快六点了。”
郑娇玲顿了顿,又问:“感冒好些了?”
“嗯,在家呆了几天,今天才上班,”他想了想,“还是有点咳嗽,本来打算明天过去看你。”
郑娇玲“哦”了一声,看看墙上的挂钟,看看窗外的天,看看桌上的青花瓷鱼缸,才道:“工作太忙,就不要两头跑了,疲劳累积着很容易生病。”
陈小聪在木头茶几上坐下:“不是,在医院里传染上的。要不你搬回来住?但是离你上班的地方确实挺远的,开车过去我又不放心,所以还是我两边跑跑,也就这大半年的。”
郑娇玲站起身,趿着拖鞋去洗手间整理头发:“打电话就行了,用不着两边跑。你下班跑去那边,我还得多做一个人的饭。”
陈小聪那里几件换洗衣服跟过去,侧头又看见厨房的案板上放着煮好的饺子,衣服也没放下,走进去拿起筷子就吃了几个,问她:“你做的?”
郑娇玲不答,只说:“还有一些在冰箱里冷冻着,你以后下班回来可以吃,别老吃方便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