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聪冷着声音：“骂你怎么了，就这样，挂了。”
雷远还在那头“喂喂”，陈小聪已经掐了电话，转身一瞧，郑娇玲躺在床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留只胳膊压在被子外面。他走过去，弯身摸她的脑袋，然后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郑娇玲抽回手，闷声闷气的说：“你们的事我很能理解，真的。你走吧，”停了数秒，又道，“她这周六就结婚了。”
陈小聪低声说：“别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行么？你现在情绪有点激动，总是这么着对孩子不好，我道歉还不行么？”
郑娇玲说：“你在为什么道歉呢？我都不知道你错在哪儿？”
陈小聪说：“不管为什么，你生气总归有生气的理由。”
郑娇玲说：“我在生我自己的气呢，和其他人没干系。当初第一步就走错了，接下来错上加错，人做错了事，总要承担后果的，很正常。我自己倒没什么，就觉得孩子可怜，我以后会加倍对他好，也不会拦着你来看他，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有时间就带他出去玩玩，孩子总是要和亲生父亲多接触才好。”
陈小聪坐在床边，把被子轻轻拉开一些，露出她的脸，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和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郑娇玲摇头：“我是说真的。”
陈小聪看着她：“你现在不冷静，我不和你谈这事。”
“就因为我现在很冷静，很多事都想通了，也没必要再谈什么了，”郑娇玲闭上眼，手里揪着被子。两人都不做声了，不多时又听见电话响，郑娇玲说：“我的，在我包里，麻烦你拿过来吧。”陈小聪起身去拿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就替她接了。
王伟荔在那边大着嗓门喊：“小陆？怎么苒苒的手机在你这里？她没去上班吗？她……你俩现在还好吧？”陈小聪一一答了，只说郑娇玲觉得有点儿累，想在家休息一天。两人聊了几句，王伟荔又说自己中午的飞机到，带了不少东西，让他们来个人接一下。
郑娇玲隔着电话也能听见王伟荔的声音，这会儿“哦”了一声，就要起来：“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我去接就行了，你回去睡睡，不是还要值夜班吗。”
陈小聪按住她的肩：“我开车去，一会儿就能到，完了再去上班。”他说完，起身就走，顺手带上房门。郑娇玲也实在累了，躺回床上泛起迷糊，隐约听见他去浴室洗漱，然后好像还帮她打电话到公司告假，最后是出去锁门的声响，她胡思乱想一番，心里忽冷忽热，越想心跳得越快，到后来困倦之极，撑不住，渐渐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