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有件事是她如今小心翼翼不想触及的。在半年前的那场小风波里，她似乎又哭又闹颜面尽失，如今回想起来未免觉得不可思议，即懊悔也尴尬，她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处理的更好一些。是以，她决定跳开那段往事。
郑娇玲在三个时间段上分别给陈小聪扣了十分，她边写边小声说：“你就没有不忙的时候，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么……全部减分。”
陈小聪沉默一小会：“过年以后就是论文答辩，到时候评上职称，没什么夜班了，应该能好些。”
郑娇玲笑笑：“你就这么有信心，一定能评上？”
陈小聪随意道：“没有其他可能性。”
郑娇玲不以为然斜了他一眼，合上文件夹：“评估完了，拿去吧。”
陈小聪微扬眉毛：“就这样？”
“就这样。”
“就没什么想说的或者……想问的？”
“……”郑娇玲想了想，又在第一栏里给他扣掉十分。陈小聪抬起头来看她，等待她的解释。郑娇玲笑一笑：“你那会儿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得。”
陈小聪问：“什么话？”
她轻轻叹息一声：“我告诉你……第一个孩子没了的时候，你在电话里问我又在玩什么花样，你还记得吗？”没等他说话，她接着道，“你们做医生的，救死扶伤是职业道德，如果一个病人被救治无效宣布死亡，就死在你跟前了，你会有什么感觉？这世上……很少有女人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
陈小聪看了她数秒，认真点头：“这事我做得不对，”他又想了想，“如果我当时说过那句话，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