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娇玲先是担心王伟荔又会说出什么夸张的话来,这会儿听见她一个劲儿的叫他们快生孩子,心里更烦,如今细想当初和陈小聪在一起的境况,似乎是有点出格又丢脸的事,当然也不愿旁人提及。然而她又一时好奇心起,也不知陈小聪会如何应对,就忍不住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对方却只平淡的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陈小聪放在宿舍的东西不多,只大半天的时间就收拾的差不多了。郑娇玲周一照常工作,到临近下班的时候,忽然接到他的电话,说是晚上约了朋友,就不去她家吃晚饭了。
此前,郑娇玲曾问过陈小聪,知道他尚未和陆家联系,想了一会儿,觉得陈小聪不说也就算了,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也不吭气却是不妥,于是出面和那边打个招呼知会了一声。陆老爷子听说儿子回来当然高兴,他又是讲惯排场的,就想请了亲朋好友们一起吃个饭热闹一晚。谁知陈小聪说,长途飞行累了,明天还要起早上班,一下子给推的干净,可是这会儿又说要去朋友那里,郑娇玲听出他没有向自己详细报备的意思,便忍住没多问,自个儿无所事事的回了家。
陈小聪拿了瓶红酒去到雷远的那儿,就见许可已经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看足球比赛,旁边坐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陈小聪见许可看得投入,便笑他:“还没死心?这帮流氓都臭了多少年了,谁还看这个?”他和许可,雷远上高中时就经常一处混着,这么多年也没断了联系,平时都是个人忙自己的,隔段时间偶尔会来个小聚,次数多了便渐渐成了习惯,就算一年没见也并不觉得生疏。
雷远拿了带来的那瓶酒东瞄西瞄:“长情的人呐,对什么都念念不忘,”又指了指陈小聪对小姑娘说,“这位是陆哥哥,同济心外的,你以后有个啥头痛脑热的就找他,人刚从国外回来,Dr.头衔的。看病拿药都不用钱,全算他头上。”
小姑娘长得不错,年轻,精神气儿就好,人也大方,笑嘻嘻的便喊了声“陆哥哥”。
陈小聪冲她点了点头,又对雷远说:“你丫说打麻将,我还想着怎么凑都是三缺一的,原来是有安排。”
“既然能叫你来肯定凑得起,光咱们几个大老爷们有什么意思,”雷远说着对小姑娘一挥手:“去,有点眼力劲儿,去厨房帮忙把菜端过来,还真当自己是客了。赶快填饱肚子,待会儿好搓麻。”
“是,大叔,”那小姑娘也不生气,冲他拌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去了。
雷远把红酒开了,给大伙儿一一斟上,说:“现在小屁孩张口闭口就是大叔,哥哥。你们不知道,这小丫头刚去我们所实习的时候,见了男的就叫小哥哥,见了女的就叫大美女,嘴巴那个甜。现在倒好,给她点颜色,她倒开始叫我大叔了。”
许可笑:“你这样的不是叔叔是什么,有球不,要不咱们现找个场子练两场,保准你丫没几下就趴下。”
雷远不服气,指着陈小聪说:“趴个毛,我和他一年的,他就未必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