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老太看她那模样，叹了口气：“你不行，还是我和你一起，别又说什么话把人给得罪了。”罢了，就敦促着儿媳妇与人联系。
郑娇玲看见陈小聪的时候，他果然是在查房，身后跟着好几个年轻恭谨的实习生和护士。
许是住院期间的病人，往往不自觉地对医生产生一种微妙的敬畏和依赖之情，更何况是遇到陈小聪这样不苟言笑，行事严格细致的主治大夫，因而当身穿白衣的队伍所到一处，那里便是非比寻常的安静和严肃。
陈小聪偶尔回头，向实习医生询问，声音不大，脸色也并非严峻，却教人紧张忐忑。待对方回答完毕，他总能迅速做出回应，抓住回答中的弱点，言辞温和冷静，逻辑严密，被问的人若是准备不足，言语间难免闪烁，他从不刻意给予批评，不逼人入墙角，却使人自觉羞愧。
大多时候，陈小聪似乎更愿意倾听病患自己诉说。
每当此时，年轻的医师，嘴角扬起浅笑，用目光鼓励着对方，耐心而专注。
病床上，一位老者抓住他的手道：“陆医生，我感觉自己好多了，你看，你看，我可以下地走路啦，”他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从床上站起身，并且示范性的往前挪动步子。
陈小聪点头道：“赵老，我想过个两三天，您就能回家带孙子了。”
老者不由笑逐颜开。
陈小聪见他一只脚上鞋带散落，极其自然地蹲□去，替他系好。
老人略显无措，连声道谢。
身后一群人里，也有讶异的目光投来。
陈小聪站直了身，只是从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