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
“舍不舍得，有区别吗？”我是碰到违章建筑了，凭借自己的力量是绕不出去了：“我不舍得你，我也不舍得走……可是我不舍得又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燕飞晓！”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小聪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了。陈小聪隔着办公桌猛烈的伸手抱住了我，桌子的尖角位置撞到我的腰，疼的我眼泪都下来了。
“陈小聪，咱俩就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是不是？”陈小聪针织衫上的毛毛刺的我下巴痒，我小心翼翼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就像你之前说的，你是学生，我是老师啊……古代都怎么说来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我就拿你当我爸，时不时的想一想。保持适当的距离，对你对我都好。”
本来挺伤感的氛围，让我一句话整的，场面似乎变的有几分诙谐。陈小聪用力的抱住了我，我几乎要被他从桌子这面拉过去了。冬天的毛衣虽然厚，可是陈小聪温热的体温还是透了过来。
透在皮肤上，熨帖到心底里。
我的话已经够叫人哭笑不得的了，陈小聪下面的话更加让我无语。陈小聪用他的唇在我耳朵上磨了磨，我全身都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耳朵里嗡嗡的响，陈小聪的话听的也不是很清楚：“郑小玲，你想拿我当你爸的话……那我不想让你去交流，你能不去吗？”
“不能。”
“郑小玲，你可真不孝。”
“……”我无语凝噎，陈小聪，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我爸吗？
我坐在办公桌上，陈小聪站在地上。我和陈小聪现在的姿势，很有一种村里李昌贵书记的恶霸儿子调戏妇女办公室会计金淑芬的即视感。我心扑通扑通的跳，跳的太厉害，跳的有点吵。
陈小聪稍微跟我拉开了些距离，他盯着我的脸认真的看。陈小聪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水润。隔着的距离不算远，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陈小聪唇上的火热。
我眯着眼睛，同样盯着陈小聪看的认真。内心翻滚着的欲望和拔凉的理智来回纠缠撕扯，像是有两个小人不断的打架。
一个不断的渴望着陈小聪，一个不断提醒自己要拒绝陈小聪。
“那个……”在马上要向欲望低头向情色欢呼时，我犹豫着问出了一句话：“我们要是在一起的话，燕飞晓怎么办？我听致娜姐说，燕飞晓的状态，似乎是不太好。如果我们在一起了，燕飞晓会受不了吧？”
陈小聪把脸埋在我脖颈的位置，他使劲的蹭了蹭。肌肤磨蹭中，似乎有酥麻的电流流经全身。陈小聪闷声说：“我也不知道……郑小玲，你要是想去交流，也行。”
“我当然要去交流了，你推荐信都给我写好了，你忘了？”我话里带酸：“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留我干嘛？你还想跟蒋小康似的，脚踩两只船啊？”
“少拿他跟我比。”一提到蒋小康，陈小聪瞬间勃然大怒：“他那个混蛋，他也配？”
我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陈小聪一发火，我脑海里的两个小人瞬间跑没影了。
陈小聪轻咳一声，他动作缓慢的收回了手。刚才情不自禁的举动，好像让陈小聪十分的难为情。我从桌子上跳下来，我们两个都红了脸。
“郑小玲，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陈小聪的思维，我还真有点跟不上。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刚才还……现在又变成老师检查作业了。
“应该可以吧！”我弯腰捡起放推荐信的文件夹：“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回去了。”
“我看你在做英语？”陈小聪脸上的表情是瘫的，不过他的耳朵却绯红：“郑小玲，你想去交流，那我帮你……以后你晚上来我的办公室，我教你英语。”
“你？”
“我。”陈小聪状似无意的扒拉着鼠标：“我以前可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高材生，教你英语不够格吗？”
够格啊，但是我不用啊：“陈小聪，现在大家都等着看你的笑话呢！你别给自己找麻烦，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我自己学就可以了。”
“郑小玲，即便你是去台湾，学校也是要看你的英语成绩的。”陈小聪轻笑：“再说了，你是我的学生，我给你补英语，谁能看笑话？谁敢看笑话！”
我很不确定：“可是……”
陈小聪话说的恨人：“郑小玲，你要是不来我这儿上课，我就不给你推荐信。”
“已经晚了！”我摇晃着手里的文件夹：“我的推荐信，已经拿到手了。”
陈小聪微微勾唇，他脸上的笑意很快消去：“你倒是翻开看看，我写的是什么。”
当见到陈小聪的笑容时，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我猛的翻开文件夹，里面只是孤零零的夹着一张纸。
纸张有点泛黄，应该是有年头了。看清楚纸张上的字迹，我强忍了多时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纸张上只有八个字儿：白头到老，永浴爱河。
“我高中的历史老师，他曾经给自己的爱人写过这八个字儿。”不知道电脑屏幕上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陈小聪看的专注：“我学着他，也写了这八个字儿……开学的时候你给我收拾书架，这个字条就是从其中一本书里掉出来的……我想既然是你帮着我找到的，那就该送给你。”
我擦掉脸上的眼泪，问他：“哦，你也太草率了吧？因为我帮你找到了字条，你就把它送给我？那要是别人找到的呢？蔡月琴找到的话，你同样送给她是吗？”
“肯定会是你找到的。”陈小聪停顿片刻，说：“其他人，我根本不会让她们碰我的书。”
我蹲在陈小聪的办公室，哭的泣不成声。
陈小聪可能是怕自己再做些难为情的事儿，他和我说话时一直在盯着电脑看：“郑小玲，我可以等你交流回来……你能不能给我时间，让我把燕飞晓的事儿处理好？”
“郑小玲，你能不能，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