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你想要的，印花床单
陈小聪立马急了：“奶奶，是不是我姐她前夫回来了？他又逼我姐了？”
“你让老钟先把你行李拿进去，”陈小聪奶奶拉着我俩站在家门口：“你姐姐在屋里呢，别让她听到。你没看你爷爷都不在屋里和你吵吗？他生气是生气，实际上，他比谁都疼你姐。”
警卫员老钟把行李拿进去后，陈小聪奶奶跟我们说：“要是那个混蛋的，你爷爷不早去揍他了？现在的问题是，你姐姐怀的谁的孩子，咱们根本就不知道。”
“不知道？”陈小聪不明白：“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陈小聪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可是我知道，我也不能说。以陈小聪爷爷的气势，我要是说李致娜去做人工授精，他不得拿枪崩了她。
避免陈小聪看出端倪，我努力摆出“发生了什么好想知道”的表情……不过好像有点用力过猛，陈小聪似乎发现了问题所在：“郑小玲，我出国前，我姐姐是不是晚上给你打电话了？”
“郑小玲，你知道致娜的事儿吗？”陈小聪的奶奶回头看我：“致娜那孩子死心眼，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说。要不是今天致硕回来，她爷爷叫她回家吃饭，她孕吐被我发现，估计她能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我摇头：“我……我不太清楚。”
陈小聪奶奶没太为难我：“郑小玲，你别被陈小聪爷爷那个死老鬼吓到了。他那个人，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你别往心里去……进屋吧！你们饿了吧？我让阿嫂热菜给你们吃。”
我和陈小聪进屋，陈小聪一直狐疑的盯着我看。我被陈小聪看的心里发毛……差点又被自己绊倒。
时间不早，李致娜已经休息了。我和陈小聪在饭厅吃饭，陈小聪奶奶是怎么看孙子怎么好。东瞅瞅西瞧瞧，陈小聪的饭也没吃多少：“奶奶，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我天天早上都跟你爷爷去锻炼身体。”陈小聪奶奶眼睛有点红：“你个混蛋小子，有什么事儿，你找奶奶，干嘛都要自己扛着？这么多年不回家看奶奶，你不知道奶奶多想你呀？”
可能是见我在这儿，陈小聪奶奶并没有提燕飞晓的事儿。吃过饭之后，我被安排住处。陈小聪奶奶带着我上二楼：“朵朵，房间我今天让人打扫过了，你要是有不喜欢的地方，你跟我说。就当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
“不用当自己家一样，”陈小聪插话：“这就是你家。”
说完，陈小聪又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奶奶，为什么郑小玲不能跟我住一个屋啊？你让人当自己家，还让人住客房？”
“你多大的人了？说这话也不害臊？”陈小聪奶奶想拍陈小聪的脑袋，可因为打不到，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打陈小聪胳膊：“老实的回你房间睡觉去。”
陈小聪奶奶考虑的多，估计她是怕我爸妈知道有意见。把陈小聪推走后，陈小聪奶奶笑着拉我进屋。打开灯，行李箱已经拿上来了。陈小聪奶奶坐在床脚的横椅子上，她拍拍旁边，笑说：“朵朵，你来，我和你说会儿话。”
我乖巧的坐好，陈小聪奶奶笑问：“朵朵，我媳妇和我说过你，你是致硕的学生是吧？”
“啊，是。”我笑呵呵的说。
陈小聪奶奶很和蔼，她问了问我和陈小聪在台湾的事儿，又问了问我爸妈的情况。我妈想的乱七八糟的剧情，完全没有发生。陈小聪奶奶不但没有什么门第观念，更是觉得不好意思：“陈小聪要是脾气不好，你一定多担待。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跟奶奶说，奶奶修理他。”
我觉得回陈小聪家也蛮好的，虽然被陈小聪爷爷骂了一通，但却多了个对付陈小聪的帮手：“谢谢奶奶。”
陈小聪奶奶和我正说着话，陈小聪突然敲敲门探头进来。见奶奶还在，陈小聪说：“郑小玲，你把我的刮胡刀放哪儿了？”
“刮胡刀？”我奇怪：“东西不都是你收拾的吗？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陈小聪奶奶看了看陈小聪光溜溜的下巴，出言赶道：“去去去！你去找老钟，家里有新的，去找来用。”
“朵朵，”陈小聪退出去，他奶奶笑说：“你看，你们李老师也像个小孩子吧？他总是丢三落四的。他上小学的时候，我天天送他，然后……”
陈小聪奶奶没有跟我“致青春”完，陈小聪又推门进来：“奶奶，你等我再问一下，郑小玲，你护照收好了吗？”
“也在你那儿，我们下飞机的时候你不都拿去了？”
“哦。”
陈小聪好像真是来问事情的，问完他又关门离开。这次我和陈小聪奶奶谁都没吭声。我们两个在椅子上坐了能有一分钟，陈小聪又推门进来：“郑小玲，我的那条灰裤子，你带了吗？就是我在酒店穿的那条？”
“郑小玲，你走之前跟李夕莹打电话了吗？”
“郑小玲，你台湾的手机号别关机了，万一你妈妈打给你。”
“郑小玲，你……”
陈小聪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六七趟，陈小聪的奶奶故意坐着不动地方。等到陈小聪第八趟来的时候，陈小聪奶奶终于笑盈盈的起身了：“行了，你们聊吧，该找刮胡刀找刮胡刀，该收护照收护照……我去睡觉了。”
“奶奶，我送你。”陈小聪笑的开心：“你慢点走，注意看路。”
“得了吧！”陈小聪奶奶挥开陈小聪：“忙你的去。”
门一关上，陈小聪跑过来抱我：“郑小玲，你为什么还不到年纪啊？不然我想想办法，把你的出生日期改了吧？咱俩抓紧把婚结了，省得天天还得……”
“打住，快打住！”我必须把陈小聪这样的念头按杀在脑海之中：“如果你要是这样，我妈肯定说，郑小玲又不是你生的，你凭什么改？”
听到我惟妙惟肖的学我妈的语气，陈小聪浑身一冷：“你说的对，这不是个好主意。”
“你洗澡了没？”陈小聪扬扬下巴：“我都洗过了，你快点去洗，洗完咱俩好睡觉……你姨妈是不是还没来？”
我脸有点红：“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咱们两个回来是干正经事儿的好不？”
“我关心你的经期，也是正经事儿啊！”陈小聪催促着推我：“快点去吧，今天该‘炒饭’了。”
因为在台湾出去玩的时候，某次我和陈小聪在饭店吃饭的过程中，曾经偷偷找地方那个啥过。当时我俩离席的时间太长，我妈气的问我俩是不是去后厨炒饭了……从那次之后，陈小聪都把这事儿叫炒饭。
我脸变的更红了：“陈小聪，今天先不要了吧？万一你奶奶来，看见怪不好的……在你家炒饭，我还没在外面有安全感。”
“要不咱俩去外面？”陈小聪说：“我奶奶出去，那就是默许了，她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吗？你别多说了，快去洗澡吧！”
陈小聪昨天一晚上没睡，现在又折腾了一大天。再折腾他，铁打的都撑不住。但是我还不舍得拒绝他，只好听话的跑去洗澡。
可等我洗完澡出来，陈小聪已经躺在床边上睡着了。
陈小聪身上盖着卡通花被单，被单下面他都已经把衣服脱好了。灯光一照，陈小聪的脸看上去粉粉嫩嫩的。我的手指沿着陈小聪的鼻梁骨往下滑，他稍微不适的动了一下。陈小聪并没有醒，接着又睡过去了。
我忍不住轻笑。
在陈小聪旁边挨着躺下，我伸手把被子给我们两个人盖好。我也是困的要命，几乎是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睡着之后，我做了好多的梦。一会儿梦到凌辉在我家里胡闹，一会儿又梦到陈小聪不高兴的生气，一会儿是我妈在骂我，一会儿又是陈小聪奶奶叫我吃饭……
我做梦做的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主观意识的作用。梦境一转，变了内容。
这回，我做了一个春梦。
春梦的内容，基本上都差不多。不过这次的春梦却稍显不同，这次梦里的感觉太强烈，强烈的我都叫出了声音。
自己被自己叫醒的刹那间，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哪有像我思春思的这么厉害的，做梦都能把自己叫醒……可当看到在我身上到处煽风点火的陈小聪时，我又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你不困啊？”我迷糊着问陈小聪。
“你醒了？”陈小聪高兴了：“我就等着你醒呢！我去取套套。”
“……”我继续睡好了。
我就跟床上的床单似的，被陈小聪来回扭了好几圈。等到完事儿之后，我们两个都累的困极。
“今天没有准备，哪天咱俩试试角色扮演怎么样？”陈小聪闭着眼睛抱着我：“我在台湾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过，感觉还不错。”
角色扮演，我觉得这个用在我和陈小聪身上并不适用：“咱俩为啥还要角色扮演？你已经是我的老师，我是你的学生了……你难道还想把马克思如此崇高的课程拿到床上来教吗？”
“……”陈小聪对我的想法表示很无语。
没了陈小聪闹腾，我觉睡的比较安稳。第二天我们早上起来的时候，陈小聪的爷爷奶奶已经出去了。我和陈小聪刚下楼梯，就听李致娜哇哇大吐的声音。
“姐，你怎么样了？”陈小聪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你难受吗？用不用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儿。”李致娜吐的脸都白了：“我歇会儿就可以了，你去倒杯水给我。”
“恩。”
我上前扶住李致娜：“致娜姐，你还好吧？”
“怀孕孕吐很正常，”李致娜怀孕反倒瘦了，她的脸只剩巴掌大：“郑小玲本来我该去接你们俩的，真是不……呕！”
李致娜怕吐我身上，结果她都吐自己身上了。我赶紧叫陈小聪，我们两个一起扶着李致娜去厕所。一阵翻江倒海的吐完，陈小聪沉着脸问：“姐，你怀孕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啊！”冬天穿衣服厚，李致娜的肚子多大也看不出来：“陈小聪，你别想套我的话。我的孩子是谁的，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姐……”
“呕……”
我帮着李致娜打掩护：“陈小聪，你先别问了，你看致娜姐现在不舒服，你出去等着吧！我帮你看着她。”
陈小聪有点不甘心，他还是想问。在我连推带拉的轰赶下，陈小聪只好暂时离开。我把厕所门关上，李致娜小声说：“谢谢你啊，郑小玲。”
“致娜姐，你太客气了。”我帮着她拍背：“你好点没有？怀孕是不是很痛苦？”
李致娜笑的开心：“我能有孩子，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我去做人工授精的时候，医生还说，以我的身体受孕很困难……郑小玲，以后你怀孕你就知道了，不辛苦的。”
我骗陈小聪，一般都很难安心：“致娜姐，你怀孕的事儿，谁都不能告诉吗？我看你爷爷奶奶还有陈小聪，他们都很担心你。”
“还是不告诉他们了吧！”李致娜摸摸肚子：“我都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老人家怕是接受不了……郑小玲，我还没恭喜你啊！和陈小聪那小子，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嘿嘿笑：“得等一段时间吧，我现在年龄还不到。”
“郑小玲，你出来吧！”陈小聪在外面敲敲厕所门：“爷爷奶奶回来了，咱俩出去一趟。”
李致娜笑着看我：“去吧，我没事儿的。等你回来，咱们接着聊。”
我开门从厕所出来，陈小聪带着我和爷爷奶奶打了声招呼。陈小聪爷爷的态度明显好转，他点点头算是跟我说话了。陈小聪让我逗留太长时间，赶紧领我出了家门。
“怎么了？”我奇怪：“什么事儿这么急？”
陈小聪摇头，示意我门口有保卫说话不方便。开着李致娜的车，带我出了大院，陈小聪这才说：“燕飞来带着燕飞晓回来了，他们两个10点多的飞机到的……我们两个先去飞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