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紧了外套,忽然觉得有些懊恼,我里面穿的是睡衣,还是那种很傻气的小碎花的棉布睡衣。要是知道来的人是他,老娘至少要换一身靓丽一点啊……
啊喂,不对,老娘的意思是,至少要把内衣穿上啊!
我又紧了紧外套,一脸防备的看着沈桑眠,他坐在我对面,和我沉默地对峙着。
又是这架势,我觉得我们俩好像总是用这样的位置相处,对立的,不可调和的。一直以来,对于他而言,我们之间只谈条件,不谈感情。
今天他也是来找我谈条件的吗?
也对,他家盼继承人盼了多久了,要不他当初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取了老娘,现在凭空多出个不要钱的儿子他怎么会不要呢?
他那么喜欢谈条件的人,怎么会不抓住机会用他的狗屁理论说服我呢?
“子流是我的儿子。”
沈桑眠说这话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你他娘的都知道还问我干吗?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我不乐意告诉你!”
“子流是我的儿子吗?我要你告诉我。”沈桑眠紧紧握住拳头,死死地盯着我,就像是我欠他钱没换还的,这眼神让我心里没来由的发虚。我不自然地撇过头去,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问我干吗?百度什么都知道,问他去!”
“青青,你为我生下了子流是不是?”
“如果你来就是问这么无聊的问题的话,那么请你离开。”我起身迅速地往门口走,拉开门撇过头去也不看他,只是尽量用最冷静地声音说:“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的也不好,我虽然是一单身失婚女子但是还是要点脸的。”
没想到沈桑眠大步走上前来啪的一下又把门关上了,他抓着我的胳膊,眼里都要射出火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了孩子!”
“是你的孩子又怎样!你会在乎吗?”我冲着沈桑眠叫道:“请你不要在五年之后再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有了孩子?如果你他妈的懂得什么叫做心如死灰什么叫做绝望,就别他娘的问我为什么当初不告诉你!”
沈桑眠愣了楞,沉默地看着我,可是却还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叫强、奸了!”
“青青,我们结婚吧。”沈桑眠说的很认真,眼里有一种我看不明白的挣扎。
结婚?
为了儿子吗?
还真是伟大的牺牲呢!
为了传宗接代所以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也没关系,所以炮灰掉一个傻瓜也无所谓,果然是沈桑眠会干的事情,不是吗?
“青青,我后悔了,你当初无声无息地带着孩子离开,不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忏悔,能痛苦吗?现在我后悔了,我知道痛苦了,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我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沈桑眠脸上,他竟然敢这么说。
“沈桑眠,你懂什么叫痛苦吗?别跟老娘扯什么后悔!为什么我要让你后悔,你当你是谁?你就觉得我阎青这么贱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博取你同情,我的世界就应该围着你转吗?没有你沈桑眠我阎青一样吃得下睡得着,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吗?我离开你是因为我不想在犯贱了,因为老娘的感情和泪水都会很宝贵,因为老娘他妈的不爱你了!”
“不爱我你为什么还要生下我的孩子!不爱我你现在为什么哭!”沈桑眠抓着我的肩膀,眼里失去了平素的冷静和克制。
为什么……
老娘哪里知道为什么!
“你他妈的放开我!”我冲着沈桑眠喊道:“老娘爱生就生,关你屁事!”
沈桑眠瞪着我,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瞪人谁不会啊,瞪谁谁蛋疼!
忽然沈桑眠紧紧地抱住了我,然后我便觉得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撞上了我的嘴巴。
你大爷的!他竟然在亲我!
沈桑眠“来势汹汹”,完全丢弃了所谓的技巧,就像是野兽一般地“撕咬”着我的唇,他这哪是接吻啊,完全是泄愤!
我挣扎着想要逃开他的怀抱却完全是浪费力气,反而被他越锁越紧,只觉得腰恨不得都要被他给掐断了。
我挥着手捶打着他,他却完全不为所动,无奈老娘的嘴巴被咬住不能骂人,浑身的气不知从哪出,于是我张开原本紧闭的牙关,张开嘴死命咬了他一口。
只觉得瞬时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可与此同时沈桑眠那丫的竟然趁机把舌头神了进来!你大爷的,你是植物人没知觉吗!那么死命咬你你都不觉得疼吗!
但是沈桑眠的动作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他缓慢而细致地吸允着我的唇,就像是在品尝着他最爱的布朗尼蛋糕,一点点,一步步地蚕食着我的理智。
他仿佛吻着深爱的恋人一般的吻着我,某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的吻里真的是包含着爱恋的。
记忆里,他也曾这样吻过我,所以我知道,他还是不爱我,一如从前。
可是即便我明明知道他的吻不是爱,却还是忍不住在他的温柔里沉沦,只希望这幻象能维持得长久一点。我发现即便五年过后,我还是对他没有一点抵抗力。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近乎绝望的愤怒,我伸出手搂住沈桑眠的脖子,与他一起加深这个吻。
既然已经在**里深陷了,还管什么不可自拔,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吻他,就当这是我和他没有完成的告别。
我们近乎疯狂地亲吻着彼此,唇舌交叠,好像怎么都亲近怎么纠缠都不能满足一般,我在亲吻中发泄着狂躁不安的感情,每一次舌尖触碰都让我震颤。
我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迷失了。
沈桑眠忽然离开我的唇,然后把我重重地抵在墙上,他的身体紧紧贴着我,就算隔着大衣我好像也能感受到他的躁动。
他喘着粗气,热乎乎的气息就喷在我的脸颊上。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看,就像是看着一个仇人,心里有一种不知如何止息的愤恨,让我想狠狠地打他,狠狠地咬他。
事实上,我真的这么做了。
我们几乎同时吻上对方,舌尖交缠的同时,他的手也不安分地从我的腰际往上游荡。
外套被沈桑眠不耐烦地扯下来嫌弃地丢在一边,他的手伸进我的睡衣里,冰凉的手掌碰到我的皮肤,让我忍不住轻哼一声。
“给我。”
沈桑眠喘着粗气在我耳边轻声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吻着我,我想我的理智早就在他的撩拨和抚摸下崩塌了,我明知面前的是深渊,却还是想义无反顾地往下跳,这他妈的就是我的命。
几乎没有犹豫的,我搂住他的脖子缠上了他的身体,沈桑眠抓住我的两条腿,把我抱了起来,然后一边低着头咬着我的脖子,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卧室里走去。
残存的意识提醒着我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我却在**里越陷越深,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