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厨房里炒菜,心思却不自觉地飞到了别的地方。
也不知道沈桑眠怎么样了,应该是醒过来了吧?
只怪我把齐凯给得罪了,现在也不好意思问他……
我炒着锅里的菜,正准备放作料,却发现家里的糖没了,子流也喜欢吃甜的,平时做菜都离不开个糖醋,我再一看,就连醋都没了……
我看着锅里做了一半的鱼香肉丝觉得有些气馁,总有那么些时候你会忽然对生活气馁了,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气馁是为了一包糖、一瓶醋、一锅未完的鱼香肉丝……
子流正沉迷于美羊羊的“美色”里,我叫了他几声他都不理我,于是我只好关了火,自己下楼去买了。
我在路口的小卖部买回了糖和醋火急火燎地就往家里冲,心里满满都是我做了一半的鱼香肉丝,可是刚走到楼下我便猛地停住了脚步。
因为我见着沈桑眠了。
他的车就停在前面的路灯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看到沈桑眠靠在车边正抬头往上看,他头上的纱布还没有拆,不过看样子应该也没事了吧?
我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冲着他招了招手,可是沈桑眠竟然没有看到我,而是一直专心致志地看着楼上。
看什么这么专注,都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了?
我心里纳闷,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二楼那亮着灯的窗子……
那是我家。
一种声裂金石的感觉在我心里炸开,有什么东西在我毫无防备的状况下就这么忽然碎了,一片片砸在我的胸口……
然后,我的眼眶就湿了……
受不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煽情啊!
我揉揉眼角,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趁他不注意开口道:“你再这么看下去,我怀疑我家窗台会开出花来。”
沈桑眠愣了愣,然后缓缓低下头看向我,有些惊诧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仿佛是在看一个离他很遥远很遥远的人,眼里流动着一种我看不明白的伤怀,好像他眼前的景象是镜花水月一般。
“你怎么了?”我的手在沈桑眠眼前晃了晃道。
沈桑眠这才回过神来了,他像是被发现秘密的小孩一样,有些尴尬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道:“我……我来看看。”
“看我家窗子?”
我本来是有意笑话他,但是无数革命先烈已经向我们无数次昭示过一个真理,那就是:调戏人者必将被反调戏。
沈桑眠不羞不臊地开口道:“来看你。”
他的眼神认真得让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于是这一回轮到我尴尬了,我也清了清嗓子,指了指他的额头有意转移话题道:“你好了?没事了?能出院了?”
“恩。”他简短地一次性回答了我的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