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昏迷的我一直在沉睡。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房佳凝还给我打过电话,她在找我,却又放弃了寻找,她以为我趁她睡着的时候提前回去了。
只是在这一瞬间,只有压在金宝珠身上的许沂州心口微微疼痛了一下。
但他没有因为这一点点的不适而放弃他在别的女人身上的奋战。
“你终于醒了,我等你,等了很久了。”次日清晨,是窗外的喧闹声吵醒了我,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反剪在身后,双脚被绳子所绑着,许久不见的安承业正蹲在我的面前对我冷笑。
他的身边站着那个曾经我见过的女人,只有这个女人,三年过后,还在跟着他。
“唔唔……”我一双眼睛看着蹲姿有些奇怪的安承业,嘴里支吾着要脱离那让我发不出声的胶布。
安承业看了我一眼,一把扯开了我嘴上的胶布,他站起身来,一手扶着腿,一高一低的踩到那个女人身边。
我惊讶的看着安承业刚才的动作,他的腿残疾了?!
安承业的腿在什么时候断掉了,这么爱惜自己的男人,如今成了一个瘸子,他这段时间居然也能没有羞愧到自杀。
“你……”我有些惊讶。
对于这次,我没有太多的害怕,因为我对生活没有了太大的希望,我都不知道今后可以做什么,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世界上。
曾经我以为我有全世界,因为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得到,可是我忘记了现在我最爱的东西,支持我生命坚持下去的那个人都已经离开了我,睡到了别人的床上,搂了爱的女人。
好像从那一刻开始,我变得什么都不害怕了。
“你怎么了?”我结巴了片刻,问道安承业。
“你嘲笑我?”我本是出于真正的关心,虽然我不知道安承业此番是为了什么,我都没有了恐惧,他却眯眼回头瞪我对于能吼。
“不是。”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的平平淡淡。
“你问我的腿,是吗,我的腿,沈一一,我的腿怎么了,全他妈败许沂州所赐,那好啊,既然为了一个女人废了我的一条腿,那我就要让他尝尝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失去腿的痛苦。”或许是我的话刺激到了安承业,他转身瘸了几步走到了面前来对我居高临下。
在我知道真相的这一刻,我不知道还该不该对许沂州自己抱着希望。
我一直以为那次的绑架是陈尧将我救了出去,可是当安承业将当时的真相还原时,我才知道,原来是我欠了许沂州。
我欠的不是陈尧,而是许沂州,欠了他那么多条人命,这个男人,才是我一生无法还清的债。
“安承业,你要做什么。”安承业狂怒了起来,他朝我一步步走来,举着那把匕首朝我靠近,我像旁边站着的女人求助过,她无动于衷,我看着他举刀在我面上,我终于大叫了出来。
如果说,曾经许沂州为我连杀了五条人命,那么我还有什么值得去怪罪他的,他为了我不要的是事业和性命啊。
这似乎重新燃起了我对生活的希望,其实,我可以找到理由原谅他的。
“只要挑断你的脚筋,今后怕是都站不起来了吧。”安承业忽视着我的惊恐,蹲在我脚边割断了那条绑在我脚上的绳子,将匕首在煮能脚上来回划着。
偶尔匕首尖端会划破我的皮肤,血珠子一下就会滚落出来,我也只能咬牙忍住疼痛。
如今的安承业,简直已经开始变态。
“不要。”他的刀尖再次落在我脚背上,那一钻心的疼痛划破了我的肉,钻心的疼痛差点让我晕厥,我侧身闪躲,脚背的受伤却让我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掉落在了地上。
“恩,这样好像少了点什么,对,我得让他来看着,这样也许会更痛快。”安承业盯着我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哈哈大笑,他是想要打电话给许沂州,当着他的面亲自将我的双脚给废了。
“起来。”第二天一早被安承业一脚踹到了小腹上,我从疼痛中醒来,安承业一把抓住头发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
就在昨晚,安承业拿起我的手机给许沂州打了电话,第一个却是空号,如今的许沂州我无法联系。
也许是许沂州这会儿没有那个女人在身边,他用另外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安承业对我冷笑,他说,“我以为这个男人不要你了,我也差点就放弃你了。”
安承业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许沂州,他要着一千万的现金,才肯放过我,安承业这不是对许沂州为难吗?许沂州的公司刚刚有了起色,去哪里撤一千万的资金给到安承业。
他拖着我,往步梯房最高的楼层走去,脚背上时不时会传来一些疼痛,这是昨晚他匕首留下的痕迹。
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女人快速跑上前去,门吱嘎一声被女人推开,初冬的天边晃了一丝太阳。
“你死心吧,他不会来的。”安承业在我身后推了我一把,我踉跄几步往前走去,这是一处楼顶,安承业将我带到了这个楼顶上,是想以此威胁许沂州吗?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和许沂州之间的关系,早已经不似曾经那般了,我冷笑抬眸对安承业说道。
“你说什么?”安承业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手掌戳在水泥的楼顶,磨掉了一块皮。
“他不会来。”我苦笑,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伤,不知道是对安承业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这个亦幻亦真的画面,有片刻让我分不清是真是假。
很多时候,我还在想着此刻的我是在做了一个梦,很真实的梦。
因为就在两个小时后,初冬的太阳照在我脸上,有些暖意,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虽是有阳光,但在这楼顶上还是有些寒冷。
我看这那个不真实却又是真真切切的男人上前来,她身边还跟了金宝珠,是许沂州来了,许沂州接到了安承业的电话今天如约而至了么?
我以为他不会来的。
“许沂州。”我在嘴里喃喃叫这他的名字。
许沂州冷漠的脸上再加了一层寒霜,他负手而立上前而来,就像曾经的那个许沂州,他并不看我,径直朝安承业走去。
安承业似乎还有些害怕许沂州,因为他的那条腿,还得拜他所赐。
安承业拖这已经废掉的腿后退两步,和许沂州之间有了一些距离这才站稳面露冷笑,他说,“你始终还是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在许沂州的面前,安承业作为一个要挟者,在旁人看来,似乎他才是被要挟,窘迫得难免有些尴尬。
“东西?你要什么东西?”许沂州看了安承业的腿一眼,转身将目光放在我身上,他既然都来了,为什么还要带这个女人过来,这番,还不如不要来的好,我看这金宝珠上前对安承业趾高气扬的说道。
“什么东西?”安承业见金宝珠这么一问,有些惊讶,昨晚在电话里明明说得好好的,现在怎么会这么问,安承业不知道许沂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他只是需要钱,至于废腿的这个仇恨,他相信,终究一天,自己会从许沂州身上千万倍的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