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十四岁时,爸爸也走了。就算有爷爷,也都老了。所以,未满十八岁的她便开始了孤苦伶仃,浪迹天涯的人生。
对于依依的事,我只打听到这些。
由于依依职业的关系,半年多来,我和她的事,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在我的一个发小王有才的引见下,我和他一起在电脑城里一个私人老板的手下当学徒,一个月给我开着一千二百块,男人还是学些技术活吧!
去年,1月22日,下午。
我和王有才在矿区一家新开的商店装电子屏,我穿着工作服站在两层的脚手架上接电线时。突然接到了依依的来电,说起来,我们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过联系了。
“潘浪,你在忙吗?”她和我说话时用着很小心翼翼的音调,生怕自己哪一个字说错了或者是音重了而刺伤我的心。
接到她的电话时,我很激动,但是,我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激动。沸腾的热血以每秒钟三百迈的速度在我的血管中狂蹿,最终冲垮了我饱受创作的心房,我的肉体与灵魂在这短暂的时限里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轮回的痛苦,魂牵梦绕朝思暮想的心情,却发出了这样自卑,这样懦弱,这样没有热情的声音:“不怎么忙。”停顿了一下,“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吗?”我听到了她惬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