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像野兽一样的男人,眼神放肆而张扬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就像她浑身上下根本没穿衣服一样。他看向她的眼神很明显——他想跟她上床。
刘之瑶拼命挣扎着想要抗拒这个男人,但他显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她,在她拉着莫晴一块逃离的时候,两人被十几个男人抓住,然后,她们被人按在地上,只能任由那些男人一件件地扒着她们的衣服……
在情急之下,刘之瑶喊出了陆家的名号,与她所预料的一般,那些男人在听到这个名号后,显然怔住了。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打电话给陆祁言的机会,但第一次没有人接电话,第二次还是没人接电话,她几乎都要绝望了。
与此同时,这一举动也惹恼了包厢里的那些男人,他们不肯再相信她,他们疯了一样地对她和莫晴拳打脚踢,将他们当做牲口一样对待。
直到……陆祁言的电话终于回拨过来。
在听到那一句“你是谁”的时候,她用尽全力喊出了三个字——哥,救我。
随后的事情刘之瑶有些记不清了,她记得自己的身子沉沉地倒在地上,直到陆祁言的赶到,他抱起她,温柔地看着她的眉眼。他很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所以刘之瑶紧紧记住了那一个瞬间,记住了他当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记住了他心疼的眼神,记住了他那双紧抱着她的强而有力的手。
他终于来了,他……终于来了。
在那么久不放弃的时候,他像天神一样终于赶到,然后将她从地狱的世界里拯救出来。
后来,陆祁言似乎将她抱到了医院里,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医生和护士过来帮她清理身上的伤口,她的身上有一丝清凉的感觉,尽管身上的伤口不时牵扯着疼痛,但是陆祁言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刘之瑶醒来时,是个晚上,她从床上爬起来,看到窗户外面灰蒙蒙的一片,房间里的钟显示此时是九点十五分。
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
她起身下床,忘了身上的伤口,动作幅度有些大牵扯到伤口的位置,忍不住的生疼,到最后只能小小地迈着步子,走出房间。
刘之瑶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在书房工作的陆祁言。他的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镜。
这是刘之瑶第一次看到陆祁言戴眼镜,她知晓他的身份,所以在看到他戴眼镜的那一个瞬间,整个人忽的楞了一下。
晕黄的灯光柔和地照射在他的面颊上,渡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窗外月影横斜,书桌前指尖纤飞,因着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镜,整个人复又添上了一层文墨气息,似民国年代的文青,带着与生俱来的书生气质,不耀眼,却夺目。
刘之瑶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陆祁言转过头来发现她,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将笔记本合上,朝刘之瑶走近。
陆祁言伸出手抚着刘之瑶的面庞,疼惜地说着:“醒了?饿不饿?换件衣服我们出去吃饭吧。”
“好。”刘之瑶顺从地点了点头,随后折回卧室,找了件衣服套上,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跟着陆祁言一块出门。
此时天色渐晚,晚饭时间早已过去,夜宵时间还未到,正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时间,陆祁言开着车,最后在一间家庭小餐馆前停下,问道:“这里行吗?”
他一向是杀伐果决的掌事人,何尝有询问他人意见的时候,却每当面对她,他总不自觉地在相处之中带着一分小心翼翼。尽管他有能力将她夺过来,一辈子放在身边,但他却始终没有把握,自己能做好一个恋人的身份,让她死心塌地地爱上他。
因为喜欢,所以连最简单的相处,都带着小心翼翼,不过是因着“在乎”二字。
刘之瑶的肚子空空,此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什么都是美味的,恨不得能一下子全部塞进肚子里,哪还管这里是什么地方。
下车之后,刘之瑶本想和陆祁言一样点个面,却被这个霸道而*的男人命令只能喝粥,她撅着一张小嘴反抗,他却不似平常那般依着她,而是坚持说道:“你刚出院,身体还比较虚弱,喝点粥对你身体好。”
他不是个擅长说情话的男人,能说到这分已经算是难得,她亦知晓这其中缘由,细想之下也知他说的有理,便不再坚持,乖乖拿起勺子舀粥喝。
老板娘是个面善的女人,端面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陆祁言说的这一句,笑着说道:“看你老公多疼你,这年头的好男人不多了,小姑娘可要好好珍惜啊。”
陆夏过满月酒那天,刘之瑶跟着陆祁言一块回了b市。
有大半个月没见到陆夏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双手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重了不少。
想起她刚出生时那小巧可人的模样,再看如今生的白白胖胖的,那模样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捏捏她的小脸颊。
刘之瑶正抱着孩子逗弄着,陆柏尧走过来,从她的怀里慈爱地接过孩子,笑着问道:“怎么样?这孩子会不会很皮?不好照顾吧?”
刘之瑶摇了摇头,眼神依然停留在陆夏身上:“不会啊,她很乖,不哭不闹的。”
陆柏尧一手抱着孩子,微微说道:“什么时候也找个男朋友吧,找个人好好照顾你。”
刘之瑶点了点头:“恩,陆哥哥,我会的。”
虽然她依旧叫他“陆哥哥”,但经年之后,他娶妻生子,她不再抬头仰望他的身影,无论彼时的她如何努力,不爱就是不爱,他们终究,还是站在了天涯的彼端,渐行渐远……
“刚刚和柏尧在聊什么?”陆祁言的声音在头上忽的响起,刘之瑶猛地一个抬眸,就对上了他那双晦暗不明的双眼。她朝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陆柏尧已经抱着孩子离开了。
“没聊什么。”刘之瑶并不是特别乐意回答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将“陆柏尧”这个名字翻页,并不想提及与他相关的事情。
但刘之瑶淡漠的神色在陆祁言看来,却是一种莫名的心殇,她唯有在面对与陆柏尧相关的事情时,心上才会抑郁得不想说话,他就真的……无论怎么做,都一直走不进她的心房吗?
稍久,陆祁言都不曾说话,到了最后,他终于开口,沉沉说道:“恩,马上开席了,我们过去吧。”
刘之瑶并不知晓此时陆祁言内心的变化,只觉他看上去较平日里来的愈加深沉了许多,她迈步跟上了他的步伐,然后跟着他一块入座。
她在省城读书,前几年很少回到这里,也就是在大四这个时候,才得了空闲能够时常回来。
她较陆柏尧和刘之洋小上几岁,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已经结婚生子,徒留她和陆祁言两个人依旧是陆母心上担忧的人。
刘之瑶自小没了母亲,一直跟在陆母身边长大,她自是将之瑶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席上,陆母坐在刘之瑶身旁,询问着她近来的学习生活情况,末了,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女孩子毕业了就该寻思着找个男朋友了,你祁言哥帮你介绍男朋友了吗?要是有合适的,就约出去见见,大好的青春别给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