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间感觉到一种放松了似的释然,我竟然有这样一种想法,好吧,如果这次事件真的就是针对段玉珉的,对方就是要揪一个人出来的话,那就揪我吧,其实我六年前就应该死了不是吗?那一次事件,如果不是春韶的心脏,我现在早就和黄土化成一起了,春韶是段玉珉的妻子,她生前恨段玉珉,视他为不共戴天的仇人,而段玉珉最后又阴差阳错的爱上了她,他几乎是拼尽一切的想得到这个女人,可是最后他还是失去了,现在,这个女人的心脏在我身上,他把对春韶的情感用在了我的身上,我就是欠着这个人的,现在该是我偿还的时候了。
…………
…………
我很平静地在调查所呆着,上午,下午,晚上,每隔一会儿就有人来问我的话,终于话题慢慢深入了,他们问我,知不知道段氏集团的事,我只是嫣然一笑,“我不知道。我承认,我是做过段玉珉的女人,但是对于他的公司,他的事,我不清楚。报社我是主编,稿子都是由我签字才印的,是我的错我承担责任,与他人无关。”
“李行云,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叫什么,这叫包庇你知不知道?”
“我没包庇任何人。”
对方忽然又问我:“赵惠兰你认识吧?”
我想了起来,赵惠兰?
“认识。”我坦言:“是我的同学。”
“她在几个月前找你办了一件事,那件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回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她丈夫的公司在北京遇到点事情,她没办法解决就来找了我,是我给她解决的。”
赵惠兰后来的确又来找过我,念在同学的份上,我没拒绝她,那段时间段玉珉确实也挺宠爱我的,他给我换车,还在北京呆着陪着我,我觉得自己不能对旧同学太不近情面,加上我觉得赵惠兰的事儿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儿,所以我就找了段玉珉的一个朋友帮着把那件事办了,事后赵惠兰给了我三十万的谢金,我没推辞接了下来。而这件事,段玉珉还不知情。但我没想到在这时候,他们竟然把这件事揪了出来。
我也在今天才知道,原来赵惠兰丈夫的公司不是什么正道公司,他们涉嫌合同诈骗,而他们犯事儿之后来找的我,我当时只顾着充门面没细究她丈夫公司的经营状况,给她把人捞了出来,事情解决了我没当回事儿,现在这事儿终于找上了我。
调查人员说道:“李行云,你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助一家非法经营的公司逃脱政府机关的检查,阻碍执法,接受贿赂,你知道这是犯了什么罪吧?”
我缓了缓,终于说道:“知道……。”
我没想到有人终于把我捞了出来。
在调查所呆了一个星期之后,我憔悴不堪的出来了,外面接我的车子是一辆黑色中规中矩的奥迪a8,我上了车,上车后,我发现等我的人是周子驰的一个助手。
竟然是周子驰捞了我?
来人说道:“周先生要我接你,李小姐,你还好吧?”
我虽然受了这一个星期的囵圄之灾,但是见周大少的仪表还得要有,我说道:“我还好,不过请容我先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拜谢周先生。”
我回去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然后才跟着来人去见周子驰,周子驰在他后海的一个小四合院等我。
没想到在里面关了一个星期,出来时已经是深秋了,后海的柳树也已经不再碧绿,泛了大部分的黄。
周子驰问我:“这一个星期没受什么苦吧?那什么辣椒水啊老虎凳的没受过吧?”
我笑了笑,说道:“没呢,让您担心了,瞧您说的,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这些刑罚啊!谢谢您,周先生。”
他颔首,说道:“上个周我出去了一趟不在北京,这回来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段家也遇到了些麻烦,那些都是商派啊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不过凡是斗争呢就必须得清除党羽,你给揪了进来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不会影响到您什么吧?”
他摇头:“我和段家没什么生意往来,最多我们就是朋友,查也查不到我头上。就是你。”他有些踌蹰之意,“其实那些人揪你不过就是想朝着段玉珉开刀。”
“我明白。”明人眼前也不说暗话,我当然什么都明白,“周先生您放心好了,我李行云既然能给他段玉珉做了这几年女人,该摊上什么事儿我自己心里也有数,要是有机会,您也可以帮我告诉他,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我不会栽他的赃,该说的我说,不该我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会说,横竖我只是个女人,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周子驰摇头,叹:“段玉珉这些女人,说起来你对他也真是有情有义,怪不得他宠你一场。”|.
我沉默不言。
他又说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事儿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您不会告诉我,是冯家吧?”
“还真和冯家有关系。”
我不由的又感觉到讥讽:“冯东引?呵,这货还真是不屈不挠啊!说起来他也不过才二十三四岁吧,怎么就这么大的心思,这么深的仇怨呢?”
周子驰说道:“男人的心机嘛,你也许不理解男人,和你说,在男人的眼里,女人和权势,荣誉都是一样的,男人一生追求名利,什么都得到之后再想要什么?当然就是要权和色,冯家什么都不缺,他冯东引看上了你,知道你是段玉珉的女人,他就更想来抢了,把你从段玉珉手里抢走那传扬出去,他段四公子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圈子里混?所以有时候抢女人并不是只是因为好色,更多的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冯家和段家有过一些瓜葛,所以冯东引借着你的这件事不依不饶,现在他被段玉珉挫了一下,你想他能忍的下来?如果他忍了,他怎么在这个圈子里再混?”
我冷笑,“那他想干什么?他该不会真的稀罕我,想要我陪他睡一觉吧?”
周子驰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我忽然间就笑了,“周先生,真想不到我李行云还有这等本事,竟然能当了这样一个祸水,搅和的两个富家公子为着我明争暗斗,想我李行云没有留芳千古之美德,却有千夫之指之骂名,呵,倒也不枉我年轻一场。”我把烟掐了,心里开始想该怎么做。
周子驰看我的表情,摇了摇头,“你啊,行云,你也别太冲动义气了。再怎么说你也只是女人,男人怎么斗,到最后争来争去,狠下心来牺牲的也只是女人。你就别管这些事了,我托了关系把你保出来,姓冯的那边呢,看是我保的你,他们也不太好意思再来找你的麻烦,你就先避开这些事,安下心吧!”
安心?我心里冷笑,我怎么能安的了心?
我曾经做过段玉珉的女人,三年多了,他待我不薄,算是我的金主儿,也算是对我有怜惜的情分,可是我李行云也不是不仗义的人,人家待我好过,我总不能受人恩时对人俯首贴耳,现在和人掰了我就翻脸不认人。再说我也欠着他的一份恩情,既然这事儿是因我而起,那我就不能置之不理脱了这份子干系。
我一个人开车往回走,心情实在烦闷索性也不想回家,于是开着车在城里乱转悠,好在这个点儿北京也不堵了,开着车在灯红酒绿的街头转倒也有另一份感触。谁知道在我开着车在城里转悠的时候,我旁边有一辆车缓缓擦着我,一个劲的按喇叭。
我转头看那辆车,那辆车也没有超车,只是贴着我开,然后车里的人放下了车玻璃,这一看来人,我吃了一惊,袁赢?
竟然是我从前的男朋友?
我不得不找了个路边停下了车,袁赢也把车停了下来。
“行云。”他下车迎向我。
我向他笑笑,“你好,怎么,回国了?”
当时提分手时,他说的他要去国外进修,自那之后我们没有再联系,现在见面,我当然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回来了?
袁赢轻轻笑了下,说道:“行云,其实我没出国,我一直就在北京,不过我换了个工作单位。”
我也不意外,当初和他分手,我就不意外,段玉珉想要我的话,他自然有法子把绊脚石都给解决掉。
“行云,”袁赢态度倒还挺和气,可能因为和我是和平分手,所以这次见面,我们都对对方没什么恶意,也不用拐弯抹角,他就直接道明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和那个姓段的分手了。”
我有些好笑,怎么,我和段玉珉分手了,就有可能回头和你复合?不是吧?这种破镜重圆的剧情电视剧里演过,现在你不会也想和我插一脚吧,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李行云了,更不可能和你回头。
袁赢说道:“我知道你和段玉珉分手了,那种花花公子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感情。当初我和你分手,就是他在中间做的手脚,详细情况我也不多说了,行云,你多加小心,段家的底子不清,段玉珉的父亲还有他的两个叔伯,再加上段玉珉的三个堂兄,段家的势力曾经一度到了差不多只手遮天的地步,现在时局不利于他们,他们想要从内地市场撤出来,段玉珉的堂兄几年前就把资金挪到了海外,段玉珉呢,还有一部分资金在国内没有完全撤走,他也在着手做这件事。你们报社发生的事我听说了,那你知道是谁在背后做的手脚?”
我说道:“是谁我不管,该来的逃不过,我顺其自然。”
袁赢叹了口气,说道:“行云,我劝你这时候理智一些,段玉珉都甩了你,你就别硬擎着撑什么义气了,当初是他提拔的你,这事儿外人不知道,真的要查,这很容易就查的到,你如果咬定了把一些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你这不是义气,你这是在害你自己,你明白吗?别执迷不悟,把你知道的段玉珉的事都说出来,段家撑不了多长时间,为了自己着想,你这时候别糊涂了。”
原来他找我,竟然是为了劝我这件事,我一下笑了。
“谢谢你袁赢,难为你在这时候还顶着锋头来劝解我。”我先且不管他此时找我真正用意是什么,但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谁劝我我都不会听,袁赢也是一样,况且,我不觉得他就是为着我们从前恋爱过的情分来劝我,他真正是为着谁呢?他幕后的主指人又是谁呢?
袁赢拿出一张名片给我,“行云,这是我的新电话,如果你有什么想法,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们毕竟曾经相爱过,我是不会害你的。”他很体贴的轻轻拍了下我的肩头。
我看着他的名片,发现他已经开了公司,做了职业会计师,忽然我想到一件事,“袁赢,你是在替冯家做事吧?”
听了我的话,袁赢有点怔。
我笑了笑,说道:“多谢你的好意,有时间再联系。”
我先上了车,发动了车子,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后,我把他的名片丢到了车窗外。
我知道,冯家和段家的这个矛盾看来是不拼出个高下就不会结束的。
冯家和段家到底为什么结的怨呢?我从周子驰那里听到了点消息,几年前,段玉珉看中了一条高速公路的项目,他联合自己的几个堂兄投资要拿这条高速公路的经营权,偏巧这时候冯家也看上了这项目,两家就争了起来,那时候冯东引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还在国外混呢,冯家和段家争的这一场,最后到底以冯家失败落了帷幕,本来在生意场上,成功失败都是平常的事,但是冯家气不过,为这事儿冯家老爷子还病了一场,就这样两家结了矛盾,原来都以为这事过去几年也算了结了,哪知道后来冯东引看见了我,又引出了旧怨,这下小冯公子不依不饶了,一定要拿回当初丢的面子。这小冯公子好色,后宫佳丽当然数不胜数,但为什么小冯公子偏生的就要我这么个比他还大六七岁的女人,说白了我李行云现在就是个幌子,拿下了我就可以刹刹段四公子的锐气,小冯公子当然不会擅罢甘休了。
事情明白了就好,我冷冷地想,横竖我也只是个女人,女人要是真的豁出去了那也没什么怕的,既然我怎么着都得在这中间被当成猎物,那好,我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我很轻松的就查到了冯东引的电话,给他打电话,“冯少爷啊,冯少爷,您最近在干什么呢?”
我的声音很娇媚,就跟电视剧里丽春院里卖春的小娘们一样,娇滴滴地,果然,冯东引听是我的电话,一下乐了,“呦,我说是李姐姐呀,哎呦喂,怪不得我这眼皮总跳呢,原来是有人在念叨我啊,李姐姐,李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啊?”
这个混蛋!
我忍不住在心里暴粗口的用国骂把他的祖宗八代全问候了一遍,但嘴上我还装的笑吟吟的,“哎呀,冯少爷,您说您,我也不和您扯那些没用的了,你想我不?”
“想,想。”那货在电话里吃吃的笑,“想的都肝疼胆疼呢,我的好姐姐,你准备怎么好好疼疼我呢?”
“行,”我爽快的说道:“来吧,咱们见一面吧,这什么仇什么怨呐,咱不能见面说是不是?”
“成。”他答应的也挺痛快,“姐姐说吧,我小,姐姐大,我尊敬姐姐,你想怎么见我就怎么定。”
我立即和他定下了时间,我吃吃一笑,挑逗着说道:“那好,晚上见,到时间我在房间里等你喽!——”
他哈哈大笑。
放了电话,我骂:“操!”
我坐在沙发里抽烟,抽了一会儿烟我才起来找衣服换,我找出了平常基本不敢穿的一套最张扬的低胸套裙,那衣服胸口低还把胸挤的显山露水,几乎什么男人见了都想上去摸一把,看衣服满意了我又去美容院做了护理,整了头发,换完了衣服我去和冯东引约定好的酒店,车子在大堂门口停的时候,服务生跑出来,我昂头下车把车钥匙往他手里一丢,“把车好好给我停了!”大步走进酒店。
进电梯的时候我看看电梯壁上我的影子,心里冷笑,原来人真的豁出去了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怕,哪怕面前有只狼给我把刀我也敢冲上去把它一刀剁了,姓冯的,姐姐我好歹比你还多吃了几年饭,今天就让姐姐我也陪你玩一次!
进了房间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工作,我拿出早准备好的东西,把针孔摄像头安在了床头隐蔽的位置,整个房间我安了好几个,看角度,位置都可以了我这才倒在床上。
别忘了我曾经是记者,这点专业技术我还是有的,撂下了虽然有几年,可必要时拿出来还够用,什么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后我打电话给冯东引:“冯少爷,冯少爷,”我一声声的笑:“你在哪儿呢?我可都来了好久了啊!”
他那边又是哈哈一笑,“姐姐,这良辰美景哪能没情调?想着要见姐姐我心尖儿也在颤,怎么着也得把我自个儿拾掇一下不是?”当我决定不爱你:妙
“那你快来吧,”我把酒店位置和房间号告诉了他:“我等你,不过冯少爷,您知道我这人胆小,您可别象上次那样,动不动就整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跟着你,人家可怕着呢!”
我开房间时就让服务生给我送了红酒,现在我踢了高跟鞋,就穿着丝袜在地毯上踩着,倒了杯酒我在房间里喝酒,终于,有人敲门,我去打开门,冯东引出现在门口。
他说是拾掇可也没见他怎么收拾,仍然是一身简单的休闲西装,倚在门口朝我打了个响哨,“哎呦,我的李姐姐啊,”进来后他嘿嘿一笑,脚在背后一脚把门蹬上了,我注意到,他确实身后没跟保镖。
他一把就把我抱在怀里,先是贴着我的脸深深闻了一下,然后才啧啧啧轻薄地赞道:“香,香,可劲着香,这熟透的苹果滋味儿就是和半青不熟的不一样。”
我也把手松松搭在他的后颈上,微仰着脸望他:“怎么不一样?您说您呐,冯少爷,您什么美人儿没见过,怎么非得喜欢我这么个没了肉味儿的骨头,这要是传扬出去,都说我老牛吃了嫩草儿,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他又是哈哈一笑,俯过了脸:“我就喜欢姐姐这样的,年龄比我大几岁刚刚好,知道疼人儿呢,那十七八的就留给我爸爸那样的人玩吧,姐姐准备怎么疼我?”
他贴着我一步步往里逼近我,终于挨到了床边,轰的一下,我们两个都倒在了床上。
冯东引把我往床上一推,我摔倒在床上时头还碰了床头一下,磕的我后脑勺有点疼,我啊呦叫了一声,冯东引一步跨上床,坐在我身上。
“疼了啊?姐姐。”他又是笑:“要我给你吹吹不?”
我心里在骂,这个混蛋东西,看他才二十二三岁,想不到还真是在酒色缸子里浸染的已经没了底色的一棵老山精,妈的,心里我虽然在骂,但脸上仍然是笑吟吟的。冯东引伸手下来摸我的胸脯时,我把一根手指轻轻勾在他的领口上,“别这么急,你都说了,良辰美景,要有情调,咱俩先喝杯酒,好不好嘛?”
他哈哈一笑,“好啊!”
我给他倒酒,说道:“冯公子,也不知道这酒称不称你的心,听说冯公子你可是红酒里的高手。”我把酒递给他,他就顺手一捞,把我捞在了腿上。
“听说你小冯公子,有这样一个绰号,您是红酒中的王子,白酒里的绅士,是不是这样?”我和他举杯,他又是一笑,向我眨眨眼,“姐姐可能还不知道我另一个外号吧?”
“什么外号?”
他得意洋洋的向我炫耀:“我是流氓里的君子,暖帐子里的小魔王。”
我一口酒差点喷出去,冯东引又是哈的一声笑,一口就把酒喝光了,没等我再说下句,他忽然把我的酒夺过来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挟住我的腰把我拎起来往床上一丢,身子欺了过来。
我看见他那张还算青嫩的脸在我面前扩大,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就好象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泔水味儿般,整个身体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强迫自己装出了一个笑,我说道:“那……冯公子,您这个小霸王可得下手轻点啊!”
他又是哈哈大笑,这货还真是狂妄,自和我见面之后,长声笑了三次了,我突然想到了金庸笔下射雕英雄传里裘千尺狂妄的三笑,心里陡生一股寒意,我笑不出来了。
我说道:“冯公子,我想问您个事儿,不知道冯公子你最近听没听过一件事,我最近遇到点麻烦,有人呢,就是想把我弄下来,让我过得不自在,那您知不知道,这事儿是谁在背后陷害我呢?”
他有些轻浮的看着我:“有人陷害姐姐吗?呦,那这事儿我得给姐姐你查查了,是哪个有胆子害你,我找人去揍他。”
我呵呵的笑,“冯公子,我可听说过这样一件事儿,有人说,那害我的人哪,就是你冯公子,我说冯公子,您不会真的害我吧?”
冯东引又是哈哈一笑,“姐姐说这话就见外了,姐姐长得这么惹人怜爱,我哪舍得啊,我疼都来不及呢,姐姐,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疼你呢?”
我不得不干笑了下,“你想怎么疼我啊?”
冯东引嘿嘿一笑,突然间他一把就把我的身子翻了过来,把我的脸用力的按在了枕头上,我的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枕套的布面堵住了我的鼻孔,我几乎被闷的喘不过气来。
就听冯东引在我耳边冷笑了一声,低声说道:“我的李姐姐,你这是想和我演春闺帐暖,还是想和我演暗渡陈仓呢?”
没等我再反应过来,他突然把我的双手一下全抓了过来,直接扣在了我的身后,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感觉到手腕给什么东西迅速的缠紧了,我用了几次力,但是怎么也没挣开,冯东引这才把我转过了身,听他阴森森的朝我喝道:“我说李行云,你还真他妈当自己是名门闺秀啦!”
我心里一沉,怎么回事?这货难道是看出来了什么?
我纵然在心里原来想了些对策,但现在也有些害怕,原来我以为冯东引就是个纨绔子弟,最多就是玩玩车玩玩女人而已,哪知道他还有这么一手,想到这里我也开始惊恐,强撑了下我问他:“冯少爷,您这是干嘛啊?”
“干嘛?”冯东引朝我冷笑,坐在我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说我能干嘛?你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开了这么一个房间演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我要是不好好配合着你,我怎么对的起你啊!”
他手下用力,嗞啦一声,我的那件衣服本来胸就低,一下被他的手直接就给扒开了,登时我倒吸一口凉气,刚来时的豪气和胆气全给冲光了。
冯东引十分惬意的看着我,我马上拼命的用脚去蹬他,手被束着我就开始用脚,我用力的用脚去踢他,哪知道这混蛋力气还挺不小,几下子就把我按住了,然后他把我的两只脚挟在腋下,很快很麻利的就把我两只脚也绑了起来,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过去,现在我彻底被他绑成了一个粽子,嘴里也给他塞了一块毛巾,堵的叫不出声来。
冯东引这才满意的过去倒了杯酒,他端着酒杯,一边喝一边踱着步子欣赏我,听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李姐姐,既然你想和我玩,那咱们就好好玩,哈哈,哈哈。”他又是长笑,我给听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这下完了,我本来是想来杀狼的,没想到阴沟里翻船,我是彻底的掉狼嘴里来了,不意想这个二货竟然还有这么狠的一手。
冯东引朝我冷笑,他低下头,又在我耳边嘘声问我:“我说李姐姐,要是你的段公子知道他曾经宠爱过的女人现在这么一副德性,他会做什么感想?对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来个全程直播啊?”
我吓得瞪大了眼,毛巾堵在我嘴里我呜呜咽咽的,我拼命摇头,这下我真害怕了,要我受折腾挨打都可以,可是如果让段玉珉知道我现在自暴自弃,沦落到这种地步,妈的我死都不要啊!
我呜咽,冯东引只是一边干笑,他摸过了我的手机,很快就从上面找出了段玉珉的电话,拨通了电话,我在心里绝望地想,不要接,不要接,段玉珉,我求你了,千万不要接!
电话一声声的响,冯东引还开了免提,我本以为段玉珉会厌恶我不再接我的电话,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天呐,段玉珉居然真的接了电话。
电话通了,段玉珉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问:“什么事?”
我心里长叹一声,完了,完了,我彻底绝望了,而我的绝望还没到底,听冯东引哈的一笑,对着电话说道:“段哥,段哥?我亲爱的段哥?”
段玉珉有点意外:“冯东引?你在哪儿?你在干什么?”
冯东引笑道:“我说段哥,你想不想看一场活色生香的直播表演呢?”他把手机凑到我的嘴边,叫我:“李姐姐,你的段哥哥在听你的声音呢,你要不要叫两声给他听听?”
段玉珉喝道:“冯东引,你给我听好了,你少给我胡来,我今天可提醒你,别以为李行云被我玩腻了你就可以随心所欲,我告诉你,哪怕是我用过的女人那也轮不到你来捡便宜,你想当我的后场你还没这个资格!”
“我没这个资格?”冯东引嗤了一声,我听他下了床,然后去卫生间放水,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听他在和段玉珉嬉皮笑脸的絮叨,没过一会儿,他居然从卫生间拿出了一条浸了水的毛巾,这时候他脸色又变得阴森了,听他说道:“段玉珉,听说你当年号称京城最出名的花花公子,会玩也敢玩,花样儿多的厉害,那今天这个现场直播的花样你玩过没有?想想从前你手里的宝贝儿现在在我这里,供我随便的玩弄,你是什么感觉啊?”
突然间我身体一凉一痛,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抽在我的身上,我痛的啊一声叫,掉了眼泪哭出了声,冯东引这混蛋居然拿那个湿毛巾在抽我!这该死的混蛋!而他竟然还开了手机3g视频,把那手机就放在了床头柜上,就对着段玉珉在折磨我!我通过手机屏幕看见了段玉珉的脸,他坐在沙发里,拿着手机也在看我,而我,天呐,我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狼狈和丢脸的时候,我居然当着他的面,被这个混蛋在抽打,我这一刻真想死啊,我向他拼命摇头,看见了他皱眉在看我,那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厌恶,有鄙视,绝望的感觉涌了上来,我闭上了眼。
我真是宁肯死都不要这样的屈辱啊!
终于,段玉珉啪的挂了电话。
冯东引又是笑,听他说道:“我说李姐姐,你的这个段哥哥可真不会怜香惜玉啊,怎么和你恩恩爱爱了这么好几年,现在看你为他赴汤蹈火,他竟然还无动于衷呢?”手下又一用力,毛巾又狠狠的抽在我的身上,我痛的从嗓子里呜的闷叫了一声。
冯东引一边笑一边在那谩骂,他在床边踱着步绕圈子,而他每绕一圈,他就拿那毛巾抽我一下,刚开始的时候毛巾抽在我身上我还觉得痛,但是从段玉珉挂了电话后,我就麻木了,我心道,现在,段玉珉一定恶心死我了吧!从视频里看见我是这个德性,他一定是厌恶死我了吧?他曾经夸我懂事识分寸,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我竟然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吧?
我绝望的肝肠寸断,有句话是自作孽,不可活,对,我现在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不知道冯东引打了我多久,我听他咬牙切齿的在那讥讽的骂我,而我现在脑子已经懵了,他骂的什么我也不想听,我只知道一件事,我彻底毁了,虽然我抱定了要玉石俱焚的心,可是就在看见段玉珉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我死了。
冯东引还在打我,正这时,门又响了,有人进来了。
没想到进来的会是个女人,我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刚进来时的骄傲自满,被冯东引打的我浑身伤痕累累,趴在那里哭都哭不出来,就听见进来的那个女人娇滴滴的问冯东引:“冯少爷,怎么了?是这块点心不合口吗?”
冯东引可能也打的热了,所以想松松劲,他丢了毛巾坐在椅子里,那女人马上就跪在他的脚下给他解衣服扣子,听冯东引又骂:“真当自己是贞节烈女?其实不过就是个被段玉珉穿烂了的破鞋,跟着段玉珉时本少爷还有兴趣玩玩,现在都被段玉珉甩了,还想着和我玩这套儿。”
那女人吃吃的笑,一边哄他一边给他脱衣服,两人很快脱的光光的一起倒在了床上,就倒在我的身边,我听冯东引在我身边喘息着干笑,“我说李姐姐,你好歹也是个大主编,这要是明天早晨让人知道你一个这么有名望的大主编却被人扒了衣服扔在这里,再把你的这副模样挂到网上弄个雅俗共赏,你说你家段哥哥会怎么想?”
他哈哈的狂笑,我又是一阵绝望,闭上了眼。
突然间我听见了冯东引啊一声惨叫,接着轰通一声,我不得不睁开了眼,这一看我顿时也吓傻了。
冯东引手捂着小腹倒在地毯上,扭曲着一丝不挂的身体在地上打滚,而血正从他的指缝里在往外渗,发生了什么事?我惊愕的看旁边,万没想到刚才还是很娇弱的那个女人,她竟然麻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赤脚站在冯东引身前,她手里正握着一把刀。
我登时吓得瞪大了眼,嘴里被堵着毛巾,我不明白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女人居然捅了冯东引一刀?
真的是这个女人,趁着冯东引松懈的时候,她一刀就捅在了冯东引的要命之处,这一下毫无预兆,冯东引被刺痛的在地上浑身抽搐,那女人又转过脸看我,我顿时也吓得魂飞魄散,她想干什么?她该不会再朝着我也来一刀吧?
我傻眼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谢天谢地那女人只是瞪了我一眼,就见她迅速的穿起了衣服鞋子,朝着地上的冯东引重重的又踹了一脚,十分鄙夷又厌恶地喝道:“狗东西,这次让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门咣的关上,那女人竟然逃了!!
房间里血光一片,我也彻底吓傻了。
简直就象惊骇的恐怖片一般,才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我却象是坐了一次极速过山车一般惊悚。现在房间里只有一个哀嚎着的冯东引再加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我,地毯上血迹斑斑,眼看冯东引在那闷声的惨叫痛苦不堪,我吓得也是浑身发抖,眼前一黑,我也昏了过去。————
…………
…………
我几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那个房间被救出来的,也是这小冯公子今天太大意了,竟然没带保镖守着门口,估摸是他的随从感觉到事情不对赶来了,这一看见屋里的情景大家都吓傻了眼,几个壮汉七手八脚的把冯东引抬了出去,没人管我,我被绑在那里又惊又惧奄奄一息,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门又被推开了,有人冲了进来,几个人奔到我的床前叫我:“李小姐,李小姐……”
段玉珉出现在我的面前。…………
被带回了关园,我还没从刚才的惊悚中回过神来,我身上披着一条薄毯,浑身发抖牙关打战,活脱脱象是一个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一个疯子,下午做好的头发早已经乱得象鸡窝,妆也花了眼睫毛掉了半截,残花败柳一般,段玉珉极其厌恶的看着我,等他的人退下去后,他忽然朝着我一耳光就打了过来。
哗啦一声,我给他打的踉踉跄跄倒退了好几步,我碰到了茶几,茶几上的杯杯碟碟洒在了地上,听见段玉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骂我:“李行云,你真他妈贱!!!”
…………
站在浴室里,水洒打开,温热的水从天而降,我终于缓缓平息了下来。
不知道段玉珉是怎么找到的那间酒店,我记得当门打开我第一眼看见段玉珉时,看见他的眼神我差点难堪的咬舌自尽,段玉珉眼神是极其复杂的,厌恶,唾弃,鄙夷,我不由的羞愧无比,完了,我李行云真是到最后也没给他留个好印象,都分手了还落得个如此狼狈的形象。
我洗了好长时间的澡,终于把自己洗干净了。
段玉珉坐在书桌前,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门没关,我小心在外面看他,正犹豫该不该进去,听见他沉声喝道:“滚进来!”
我吓得浑身哆嗦,战战兢兢的进去了,看见他仍然余怒未息的坐在那里,我又是害怕的不行,想了下,我终于挨着他身边跪在了他的脚下。
段玉珉面前放着一瓶红酒,他自己倒了一杯喝,喝完了才说道:“说,干嘛要去找冯东引?”
我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对不起,我,我……”
段玉珉冷笑:“你别说你是想找冯东引讲和,想求他放过你,或者你是想用这种方式,牺牲自己挽救大局,李行云,你他妈要死给我滚远点死!”
我给他刺的眼泪都下来了,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的狠毒,不问青红皂白居然就直接把火撒到了我身上,吸了吸鼻子我说道:“是,我错了,我糊涂。”
“你糊涂?”段玉珉看着我又冷笑:“李行云,你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呢?你要是真糊涂,你会在那间酒店开房间?你明知道那酒店是我二哥的产业,我也有干股在里面的,全北京城大小酒店几千间,你好赖不挑非选那间酒店,你是不是想故意折腾给我看呐?”
我这才想了起来,酒店?是了,冯东引问我在哪里见面,我随便就在脑子里想了一间酒店,觉得名儿熟也没想太多,现在才想起来,那酒店原来是段玉珉他二哥的一间酒店,以前在那儿打过一次麻将,怎么我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段玉珉说道:“要不是我在视频里看见房间里的壁画,觉得眼熟,我还真猜不到你会在那里,李行云,你以后少在我面前玩这种心计,要是你真想破罐子破摔,拜托你给我死远点,别他妈来恶心我!”
我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跪在他脚下,柔软的地毯毛拂着我的膝盖,可是我一点没感觉到舒服,我就好象跪在了一堆玻璃茬子上一般,擦了擦眼泪,我低声说道:“我真的没想和你玩心计,今天的事是我错了,对不起……。”
他在那吸烟,把烟灰掸在烟灰缸里,这才冷冷说道:“我告诉你李行云,我们是分手了,但你别以为你和我分手了就可以随心所欲,我不要了的女人那也容不得你放荡的去勾引这个圈子里其他人,哪怕是我的对头也不行!你记着,你的今天是我给你的,我能提拔你,也一样能毁了你,如果你再做出这样的事来,别怪我再不留情面!”
他话说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我明白。
默了下,我说道:“是,我知道了,对不起段先生。”
我爬了起来,现在我再没脸面呆在这里了,从出生到现在,我这辈子所有的脸面,骄傲都在今天毁了,段玉珉的话说得清清楚楚,往昔的情分都被我败得一干二净,他现在应该是对我厌恶到了极点,我哪还有脸面再出现在他面前。
走出书房我又是苦笑,常看宫斗电视剧,那些得宠的妃子得宠时万紫千红呼风唤雨,到失宠时冷宫残壁人欺狗骑,那时候只觉世态炎凉,现在看我呢?
我叹了口气,回到我曾经那间房间,没想到房间里摆设如旧,拉开柜子里面我的衣服竟然还在,想不到段玉珉还没叫人扔了我的东西,想想我又有些酸涩,找出了件大衣披上,我下了楼。
已经是后半夜了,关园的管家竟然还没休息,看见我下楼,他一如既往地迎上我:“李小姐。”
我勉强向他弯了下嘴角,问:“能不能麻烦您,让司机送我回去?”
管家点点头:“好,李小姐稍等下。”
我最后回头看一眼这座豪宅,书房还亮着灯,咬咬牙,我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天凉露重,司机把车子开到门厅前,管家照例很恭敬地给我拉开了车门,但就在我低头要上车时,忽然间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肚子痛又感觉到一阵阵恶心,我听见管家叫我:“李小姐,李小姐?”浑身发凉,身子一软我倒了下去。……
段玉珉坐在沙发上,挺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一份杂志,我过了好久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醒过来我又给吓了一跳,往旁边一看,我发现身边除了段玉珉,管家之外,还有一个是段玉珉的私人医生,姓陈,那医生熟晓中医,正在给我搭脉,我吃了一惊马上坐直了,这么一坐陈医生不得不收回了手。
陈医生把听诊器收了起来,表情轻松地问我:“多长时间了啊李小姐。”
我有点不太明白,他问我多少时间,什么意思?
陈医生笑吟吟的说道:“你感觉不舒服有多长时间了?月事有多长时间没来?”
我吓了一跳,再看段玉珉,他正好也在看我,眼神就象两把刀子。
我脑子在飞快地打转,马上想起了一件事,但好在我虽然胃里不舒服,但是脑子却在这刻清醒了起来,强镇静了下情绪,我告诉陈医生,“已经过去了,前几天来过,没什么事儿,挺正常的。”
“正常?”陈医生有些狐疑,“你真的来过月事?”
我点头,很确定的回答:“是,来过。”
段玉珉又看了我一眼。
陈医生似乎有些怀疑,想了下他说道:“李小姐,我家是中医世家,虽然我不是什么特别出名的医生,但是搭搭脉根据脉象推断个简单的病情,这点经验我还是有的,从你脉象上看,李小姐你是怀孕了,你确定你来过月事?”
我一下张大了嘴,他在说什么,我怀孕了?
我感觉到口干舌燥,心里怦怦乱跳,果然,段玉珉平静地问陈医生:“你确定?”
陈医生说道:“我很确定,如果你们不确定,也可以再去做个仔细的检查,务必把结果告诉我,如果李小姐没怀孕,那就是我失了手。该我剁手。”
段玉珉不由的笑了,摇头:“说那么严重,剁什么手啊。好了,劳烦陈医生大半夜跑过来,谢谢了。”他叫管家,“叫司机送陈医生回去。”
管家带陈医生出去,我还坐在那里发呆,怀孕?我怀孕了?
段玉珉说道:“说吧,你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