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段玉珉冷眼看他:“怕我喝完了不付帐是怎么着?”
“得了吧,”周子驰仍然是笑吟吟的,“你不付钱我也不怕要不然你的钱啊?谁不知道你段四公子的名头?不过你上次出了车祸,身上比我们这些人怎么都少了样东西,这我要是和你喝酒,拼赢了也赢的不光彩,拼伤了吧,还说我欺负你,得了吧。”
哪知道段玉珉一下子却有些不高兴了似的,“不用你让我!”他十分固执,“我今天就想和你好好喝一场,你有胆子就和我喝,要是不想喝,就别整那么些没用的废话。”
周子驰呵一声笑,“行,你都这样说了,我哪还好意思不陪着你?不过,这喝酒吧,单单这么喝酒,挺没意思的,咱讲点什么不行吗?”
段玉珉拿烟吸,把烟盒往桌子上一丢,说:“你说,你想要什么?”
周子驰象是挺乐:“你上次还欠我一样东西呢?”
“什么上次?”
“上次在跑马场啊!”周子驰说道:“你的马输了我的马,当时说了,你如果输了,就得给我一样东西,就这个你还没兑现呢。”
“你想要什么?”
周子驰摇摇头,又笑:“我这人也没什么其他的乐子,反正挺好赌,不管是真赌还是打赌,反正我挺乐这一出的,要不今天这样,咱俩不喝白的,咱俩喝红酒,真的你要是输了,你还象上回那样,再给我一样东西,你答不答应?”
“不答应!”段玉珉说道:“你周大少这里什么东西都有,你会缺什么?要是你真的缺的话,你想要的……”他突然顿了下,说道:“你得不到,我也不给!”
周子驰扬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段玉珉回道:“你不用说,我也不想猜,反正,我就一句话,我上次和你赌,欠你一回,还是上次那话儿,除了我的人和我的心上人,其他的东西我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我这个人你是得不到的,我所想要的人,你也没机会得到,知道不?”
周子驰摇头,“段四公子,你啊,就是对自己太自信!有的东西,不是你说占就能占的住的!”
段玉珉吃的一笑,伸手过去拍一下周子驰的肩,“周哥,你就那么想赢我啊?不过我也提醒着你,凡事儿,占不占的住那得看一个人的运气,是自己的,早晚都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本来有机会给他的时候,他该拿不住那一样的拿不住,所以自己运气不好时就别怪别人给的机会少,明白不?周哥?”
…………
…………
我没想到周子驰和段玉珉会真的喝了那么多酒。
司机把我提前送了回来,因为段玉珉和周子驰还在那喝酒,这两个男人倒是没象一些男人那样喝起酒来就夸夸其谈,话题吹的神乎其神,他们两个人一言一搭的在那聊着天,说的都是我一知半解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象是堵着点什么似的,好象感觉到有什么不好,但又说不上什么滋味,终于段玉珉说我:“你先回去,回去好好休息,乖。”
我唯唯诺诺,再看了一眼周子驰,他还是在那扬眉看我,两个男人脸上都有点微红的醺意了,我起来,经过周子驰身边,犹豫了下,我和他说道:“周先生,我走了,您……”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说了一句话:“您也不要喝的太猛了。”
周子驰一下笑了。
我回来后坐了好一会儿,想一些事,想不明白的事,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端倪来,最后熬不住我终于睡着了,再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下楼去问房子里的管家和女工:“段先生回来了吗?”
傅斌告诉我,“段先生还没回来,不过段先生中间打了个电话过来问过你,苏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想了下,“没什么事了。”
哪知道这一等就是半夜,直到半夜时段玉珉才回来,我听见楼下有开门的声音赶紧跑下楼,果然看见段玉珉回来了,原来我怕他喝醉了脚步不稳,但真下来看他却发现他并没有太醉,人还挺清醒的,司机和傅斌把他扶进来坐在沙发上,我从楼上跑下来,他一看见我,咦了一声,“你怎么没睡?”
我听他声音有点哑,问他:“你渴不渴?我去倒杯水给你。”
倒完了水我过来,段玉珉坐在沙发上,还在那静静的发滞,好象在想什么事。司机和傅斌看他没什么事就退出去了,整个房子结果就剩了我们两个人,说实话,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们两个人在,我还真的觉得有些不习惯,把水端给他,他却没喝,他拉在我身边坐下来,把我的手握在手里,看着我,忽然间他莫名其妙的就问了我一句话:
“韶韶,你喜欢我吗?”
啊?我呆呆的看着他,有点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他却仍然在看我,虽然脸色还有下午喝酒时没褪掉的绯红,但是话却说得很清楚,又重复了一遍:“韶韶,你喜欢我吗?”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是,我喜欢你。”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他的,从生病以来,我的脑子就陷入了混混噩噩当中,我的世界混乱不堪,从生病之后,我每天都好象在沮丧,无助,茫然之中挣扎,而每当我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总能适时适势的出现,他保护我照顾我,如今我也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看不见他,我心里也有点空空荡荡,如果说这还不是喜欢的话,那我也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喜欢了。
“真的吗?”他好象很高兴,又问了我一遍。
我点点头,说道:“是,我喜欢你,你对我很好,很关心我,是除了我父母之外唯一对我特别好的人,没有你,我现在可以说是无依无靠,说不定我现在都可能命都没了,是,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他仔细的看着我,终于他长舒了口气,把我抱在了怀里。我听他在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韶韶,谢谢你。”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我做过了什么?他又为什么对我说谢谢呢?但是忽然间他把我一下就抱了起来,凌空抱着我就往楼上走,我的心房跟着咚咚作响,直觉要发生点什么事了,而果然,他没有把我抱进我的房间,而是抱进了他的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伸手推开了房门,然后他把门一脚蹬上了,整个世界都好象被一道门阻隔成了两部分一样,我被他抱着跌跌撞撞,终于,到了床边上,我们一下倒了下去。
那床很软,比我的床好象还要大还要软,我被他按在床上,柔软的被面陷在了我的脸边上,他的吻也落了下来,带着一点酒味的吻,又热又烫,我听见了他扑咚扑咚一声声的心跳,呼吸,气息,感觉都索绕在我的脸前,我闭上了眼,下意识的我也去抱紧了他的脖子,我也抬头去吻他。
这个吻就好象是点燃了一个火花的引线一般,扑的一下把我们两个人也都点燃了,烟花扑的点亮了,我们两个也跟着融合在了一起,虽然我还有点迷迷糊糊,感觉一切发生的是这么快,不可思议,但是我却并不觉得难过,而且,我还有一种感觉,就象,就象我是一个灰姑娘,他是王子,他来把我带走了一样,我觉得很幸福,很快乐,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好象我是一个泥坯,被打碎了的泥坯,他把我收敛了起来,给了我新的感觉,新的生命,还有新的愉悦,从现在开始,我的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我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属于他的人。……
我记得基督山伯爵说过这样一句话,爱情和**是分不开的,爱是一种需要。性是一种喜悦。**会把人带到最黑暗的深渊也会把人带到最极致的天堂,美妙的情感,会激起人心中燃烧的火焰,让人心神愉悦。所以没有人会不想要那种两情相依,两性相悦灵肉合一的完美。而性与爱的尝试,就象是思想和信念的纠缠,快乐和温暖,**和精神,缠绵牵绊,令人沉醉,不能自拔。
快乐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呢?就是象我现在这样的。
我很快乐。几天后。段玉珉带我到长城脚下的一个度假别墅区小住,据说这个度假别墅区是北京一位最出名的地产大鳄开发的,里面所有的套房都是由世界知名的设计师所设计,独一无二。
段玉珉让司机一直把车子开到尽头。最后在一座方方正正的平层竹屋前停了下来,下车后我啊的一声惊羡,这房子真是漂亮,房子是座落在山谷的一边半坡上,外墙全部都是用竹子贴设,面积大约有七百多平。据说是一位日本的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名字就叫竹屋。
我很开心的跟着段玉珉进来,在竹屋里转悠,这间竹屋依山傍水,有六间卧室,每间卧室都带有**的卫浴。竹屋的内里也是用纤纤细竹隔出了空间,其中有一间茶室最最精巧,茶室六面皆竹。从竹缝间就可以看见长城的烽火台。而这个茶室还是悬在水上的,真真是听风听水。满眼禅意。客厅则是座落在山野之间,落地的玻璃窗户与窗外的水草树木紧紧相依,更妙的是,竹屋之内还有两条石板桥,一条通往茶室,另一条则是连接到了饭厅和下面客房的走廊。我真的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独具匠心的设计,坐在竹屋的竹椅内,看着通透的玻璃外面就是一面青山碧水,那种心情真是说不出的惬意舒服。
最特别的是到了晚上,这间竹屋因为是在长城脚下的半坡上,从卧室里往外看就可以看见大半边的夜空,当拉开窗帘,看见紫黑色的天幕出现在眼前,星星如钻石般闪耀时,我欣喜不已。
躺在床上就可以看见一片璨灿星光。
这样的夜晚多么的美好啊,夜空晴朗,天蓝的发紫,世界又那么的安静和温柔,整个天地间就好象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一样,我什么都不用去多想,只需要靠在他的身边,一切都由他来给我安排,一切都由他来给我打理,我只需要安静的享受,甜蜜的享受这一切就够了。我趴在床头上看外面的景色,段玉珉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他手里拿一朵漂亮的红玫瑰,剪去了长枝节和叶子,他把玫瑰插在我的耳边,我翻个身向他笑一下,他就俯下身来吻我,把我放在他的身下,仔细的凝视着我。
忍不住我说道:“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以后就算我到了八十岁,我也会记得今天,我曾经躺在长城脚下,仰望头顶,看着银河系缓缓从我眼前沉下去。”
段玉珉也很开心,他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喜欢吗?”
“喜欢。”
他低下头吻我的额头,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宠溺:“世界上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带你过去。”
月光很柔很媚的洒在床上,照着我们两人的身影,我借着月光看他的眉眼,他的眼睛真好看,又深情,又温和。我就这样毫无抵抗力的陷进了他的眼神里,象是溺在了蜜罐里一样,又甜又柔又粘,被他包围着,宠爱着,享受着,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了,就想安安心心的享受他的呵护。
我们在月光下亲吻,亲吻,他温柔的要我,……我紧拥着他的腰,他的吻落在我的耳边,脸颊,脖子,……我真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醒,哪怕是梦,梦境也好,永远不要醒,就沉在梦里。
…………
我和段玉珉就这样在长城脚下住了十几天,金医生说我的病需要静养,段玉珉就安心的陪着我,每天早晨他和我一起出来慢慢跑步,天气好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去爬长城,闲余的时候我们又在附近的村子里转转,买点小菜和新鲜的水果。回来后,我在厨房做个小菜,榨点果汁,虽然段玉珉也叫了保姆过来,但是只要是我做的饭,不管口味如何,他都毫不挑剔全吃了下去。我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这么娇生惯养甚至苛刻挑剔的段玉珉也有这么绕指柔的一面,心里真是又有高兴,又有满足。
不过这些别墅区还没有完全建好,还有一些房子未定名字,而这个度假区也有段氏集团注入的资金,段玉珉有一次问我,说,这么大的一片度假山庄,以后完全建好了叫什么名字呢?
我随手翻了翻那些备选名字,看都是这个别院,那个庭轩的,没有一个有特点的,无意的我就说了一句话,“真俗气,一个也没好听的。”
他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口,“那你说叫什么名字?”
我随口说道:“这里又不是闹市,也不是皇家园林,周围还是山村呢,干脆就入山随俗,就叫……集体公社好了。”
“集体公社?”
我打趣道,“集体公社不好听吗?你看这些**的小别墅,如果起个特别的名字,叫什么大通铺,自留地,晒麦场,玉米地,那多好玩啊?别人如果问你昨晚住在哪儿?就回答,我睡在大通铺呢!没事时欢迎你也到玉米地里打个滚,那多好玩?哦,对了,还有一个,不如就叫地瓜垄子好了。”
段玉珉哈哈一笑,摇头,“地瓜垄子?哈,真有你的。”
长城脚下有几个农庄,因为依附长城,庄子都修的很好,现在也不以种地为生了,主要都做生态旅游农家乐什么的,我和段玉珉从长城下来,经过农庄,有时候也在其中一户农舍吃点饭打个尖,有一户农庄去了两次,主人也和我们熟了,知道段玉珉比较大方,也不挑剔,一看见我们就笑眯眯的迎上来。
到底是在城外头,空气比城里干净的多,而且,农家小院还种了几棵樱桃树,这个时候正是樱桃长的最好的时候,主人也很好客,踩着小板凳给我们摘了,放在井水里冰了下,捞出来洗干净了吃,美味不可多得,我和段玉珉都舒心的吃了不少。
主人笑吟吟的和我们说道:“……我们家祖上最早就是看长城烽火台的呢,老祖宗是长城兵营里的一个小管带,不当值的时候摸下山来,吃个饭,搂搂媳妇儿,农忙时还可以种种庄稼。这村子里好多人的祖辈都是旗营里的人,庚子年时,这里打过仗,那叫一个激烈啊,全村壮丁都去拼命,哪家哪户都有没了的人,整个村子几乎就剩下了老弱病残………”说着,主人笑了笑:“得,不讲这些了。”
主人给我们倒茶,茶也是用清冽的井水冲泡的,他说道:“我有两个孩子,毕业都留在了北京,其实我去过北京城里,住着哪有这里面安静,空气还好。”
我也说,“是啊,要让我选,我也愿意在这里呆着,一辈子。”
因为心情好,我的病情也恢复了不少,我不再象从前那样精神沮丧,每天神志恍惚,虽然脑子里的记忆仍然是断断续续,拼不成一个完整的画面,但是我已经不太恐惧了,现在我的世界好象已经在慢慢往一个圆形上拼了一样,我再不象从前那么感到彷徨不安,我常常的和爸爸妈妈通电话,知道我的近况很好,他们也放了心。
这些日子虽然对我来说仍然有些糊涂,但是每一天我都是快乐开心的,段玉珉把全部的闲余时间都陪在了我的身上,他甚至自己也下厨房做菜,做很可口的沙拉,还有西餐给我吃,我就象一只鸽子一样被他喂食,一口一口,非常甜蜜。
有的时候我也会故意使坏,挑他的菜做的不好吃:“这样菜做的不太好,难道是最近盐涨价了,所以偷工省料?不妥不妥。”
他听了就会故意扳起脸来佯装生气:“本少爷亲自下厨来做饭,你竟然还挑三捡四?真真是,不做了。”
说完,他就扔下东西出去了。
我看他象是恼火了一样,心里就窃笑,哪知道到了睡前他还是不太搭理我,于是我就柔声的去讨好他:“段四哥?四公子?四爷?唉呀行了,不要生气啦,你要小的怎么服侍你啊?”
他憋着笑,又故意扳着脸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想让我开心?好啊!你赶紧去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躺床上等着我,再说几句讨我开心的话,说得我开心了我就饶了你!”
嘿,我乐,抱着胳膊转一下眼珠子,“那你要我说什么话呢?”我故意清清嗓子端端正正的说道:“哦,我英俊的先生,我想我爱上你了,我深深的爱上你了!我心里洋溢着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呢?你看看头顶,那一团乌黑的阴云现在都是镶着金边的彩云,无穷的风正在拍打着我悸动的心灵……”
段玉珉无奈了下来:“莎士比亚如果听到自己的句子被改的这样面目全非,他也一定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骂你的!”
“莎士比亚有我说的好听吗?”
“你说呢?”
我还得意洋洋的给他讲我小时候的趣事,把我脑子里能想到的事情都讲给他听。
“……小时候,我们院子里的小伙伴都爱做角色扮演,那时候最流行的电视剧是新白娘子传奇。大家都抢着演白娘子,抢不到就演小青,然后就是许仙,再抢不到就只能演法海了,可是我每次都抢不到,最后都是让我来演法海,所以呢,每次我都是托个破碗,手里拿个铁楸,然后吭巴吭巴的和所有人喊:大胆妖孽,速速到我的钵里来送死!”
段玉珉常常被我逗的也是忍俊不已,“你啊,你真是好二啊!”
我索性拿一个浴巾披裹在身上,干脆就把自己扮成了法海的样子,我和他说道:“说什么呢!你居然说我二?告诉你,我可不二,我可是一个可直可弯能屈能伸,卖的了萌,耍得了宝,扮得了少女,演的了女王,晒的了下限,红的了脸蛋,玩的了小清新,咽得下重口味的一个女汉子。知道吗?本姑娘我斥退过死皮赖脸的无知少年,躲过了不怀好意的流氓师表,你讲笑话我可以哈哈大笑,你玩深沉我可以陪你伤感掉泪,就我这样的人,得之你幸,失之你命,你居然还说我二?”
段玉珉趁我不备,忽然间一把把我身上的浴巾往下一扯,我啊一声叫,惨了,春光外泄,我赶紧去拉那浴巾往身上努力的裹,嘴里喝他:“干什么啊!我这正在梦想穿越呢!严肃点儿!”
段玉珉哈哈大笑:“别演了大小姐,快点来钻到被窝里让我宠幸一回吧,你再不进被窝我就得用强了!”贞女投才。
我被他一把拽到了床上,啊一声尖叫,后面的事,大家都懂了。
风和日丽的天气,我和段玉珉爬到了长城上,看头顶一片蓝天,有飞机在我们头顶拉出一条条白色的雾线,天底的颜色蓝的象是让人不忍呼吸一般,风吹过来,我刚一抱住胳膊,段玉珉就从后面抱住我,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脚下不远处,百年历史的京张铁路仍在运营,有着悠久记忆的绿铁皮车厢呼啸着缓缓从山间驶过,拉出长长的汽笛声。
段玉珉吻我的脸。
我轻轻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就让我也把这段记忆也给封存起来,永远永远的,也搁在我的心底下,冰冻封存了,永远都不要再想起来。”
他轻声责备我:“胡说什么呢。”
“你会一直这样爱我吗?”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问题问得实在是太傻了,可是沉浸在爱情之中的人,有几个是有清醒的头脑呢?象我们现在,有时候就常常的做一些傻事,说一些傻话,可是谁都不觉得,再傻的话听起来也是觉得甜蜜的。
我忍不住就想问他这些话。
“明年的今年,你还会这样爱我吗?”
段玉珉说道:“我会一直这样爱着你。”他吻我的脸颊,“韶韶,让我们一直在一起吧,我不要和你分开,一辈子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一辈子?”
“一辈子。”
一辈子吗?
电话响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叮铃铃的声音好吵,我翻身,摸索着接了电话,“谁啊?”|.
我的声音还含糊不清呢,段玉珉今天大清早的回了北京,说是有急事去办,他没让我和他一起回去,早晨时我还在睡觉,听见电话以为是他的电话了。
我叫他:“你在哪里?”
里面那人却一声不吭,好象在静静的听我的话一样,直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是谁?”
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有点低,不尖锐,还有点冷漠,我感觉到有点奇怪,打错了电话吗?
我问她:“你找谁?”
哪知道这个人只是在听我的声音,停了有几秒钟,她忽然咔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好奇怪,这人会是谁?
我告诉段玉珉:“今天早晨有人打电话过来。”
“谁啊?”他在那脱衣服,很奇怪,“谁会打电话到这里来?”
我想了下。“有两个电话,一个是你的司机!是小刘师傅。”
段玉珉哦了一声,“上午时我在开会,手机关机了,可能他找不到我,以为我还在这里所以才打的电话。说什么了?”
我把早晨的事告诉了他。早晨我接到了他的一个司机的电话,司机告诉我:“苏小姐,本来段先生是要我去公司接他的,但是我打他的手机打不通,请麻烦告诉他一声,我这边车子出了点事。等保险公司处理完事我就回去,我已经安排其他人替我过去接他了。”
我哦了一声,“车子发生了什么事?”
司机告诉我,“车子不小心撞到了路牙子上。磕到了前底盘,我已经报知了保险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