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二楼便有吧台结帐,段玉珉平常不怎么带太多现金出门,好在我们两人吃的也不多,几百块钱也够结帐了,他在结帐时,我看旁边一个小的风水轮台挺好玩,便用手去摆弄了一下,哪知道这时候旁边跑过去一个小孩子无意的撞到了我的身体,这一撞出了事。那个风水轮台中间有一个玉石做的柱轴,我身子往前一撞正好撞到了这柱轴,只听啪一声,万万没想到那柱轴竟然断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段玉珉刚结完帐,看见我手足无措的他安慰我,“没事,你也不是有意,大不了给店家钱赔他们一个。”
他把情况告诉了吧台,本来也不当回事,看自己包里还有现金便问那吧台的主管,“对不起,我女朋友也不是有意的,你说多少钱,我赔你们。”
他本来以为一个玉石做的摆件,只坏了个小部分,不会有多少钱,哪知道那主管看了一眼,竟然说道:“这东西可不寻常,这是我们老板从一位南方的高僧那里请过来的,这风水轮台若是碰坏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我得告诉我们老板一声。”
我这时真意外了,段玉珉还是挺不以为然,所谓往来都是客,这边酒楼是开店做生意的,再霸气又能霸到哪儿去?客人又不是有心的,谁知道主管一打电话,旁边包间里出来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好象还喝了点酒,眼上眼下的看了段玉珉一眼,竟然说道:“赔不是?行啊,这东西可金贵,两万。”
“两万?”我和段玉珉都吃了一惊,段玉珉看了一眼那风水轮台,嗤了一声,“金做的还是银做的呢?两万块?”
那男人也挺不屑,“乍了?不信是不是?我说两万就是两万,你说你这人懂不懂事儿?轮台的柱轴断了,就相当于风水财运断了,骂人呢?要你两万都是轻的,要不是看你细皮嫩肉也撑不住什么事儿的样,早该跟你要个十万八万的了。”
段玉珉脸色一下拉了下来,“呦,话说得挺溜啊!什么叫细皮嫩肉撑不住事儿啊?合着你今天要我两万块这还算是给我面子,对我手下留情了不是?那我要是不给呢?”
那男人嗤了一声:“不给?得,你要是今天真的不给那也成,”他又看我一眼,挺轻薄的说道:“你这姑娘长得倒还蛮漂亮,要是你愿意把这姑娘留下来,那也算抵了今天的这损失了。怎么样?”
这人的眼珠子在我身上转来转去,邪乎的厉害,我十分厌恶,看段玉珉的脸色越来越沉我也害了怕,赶忙推段玉珉:“算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毕竟强?不压地头蛇,我们只有两个人,势单力薄。
哪知道段玉珉还偏偏拗了起来,“我没带这么多钱,你这东西也不值这些钱,你这不是存心讹诈人吗?赔可以,但是你漫天要价就别怪我不给你钱。”
那人又是嗤了一声,说道:“我漫天要价?看来你这人还真不认识我是谁啊!”
“你谁啊?”段玉珉也好了耐性,“难不成你就是这酒楼的老板?”
男人说道:“我不是老板,老板是我姐夫,我只是替我姐夫看着店面。”
“呦,原来你不是老板啊?那你姐夫叫什么名字?”
男人又说道:“问我姐夫的名字不是?说出来你就好好记着了,我姐夫姓冯,冯东旭,人人叫他旭哥,也是昌平的一哥,你连我姐夫的名字都不知道,看来你还真是嫩了些。”
段玉珉一下笑了,“我当是什么人了呢!就一间酒楼的老板,竟然也好称昌平一哥?呵,这不跟水浒里杀猪的也叫镇关东一个德性吗?”
我去推段玉珉,“算了,他们要钱不是?”我朝他使眼色,摆明了就是故意在讹人,我从包里拿出卡来,“多少钱我来付。”
段玉珉一下喝住了我:“给什么钱啊?本来爷我还想给他们钱,但朝着今天这狗腿子的德性,要也不给!”
那男人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妈骂谁?”挥拳就朝着段玉珉砸过来,我吓了一跳慌忙去推段玉珉,就在这一推之下,那男人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混乱间我就觉得眼角一痛,啊一声我尖叫捂住了眼睛。
段玉珉叫我:“韶韶!”
我拿手去捂眼角,这一看,有血从我的眼角流了下来。想是那男人手上戴的戒指,一碰之下,戒指面正划中我的眼角,把我的眉骨划破了流了血。
这下段玉珉彻底火了,只听他沉声说道:“一个只不过开酒楼的问果然也敢号称一哥?一霸?呵,还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女人?小子你也够胆!你老板叫冯东旭是不是?一哥?好,好!今天我如果不拆了你这三层的酒楼,我也不叫段玉珉了!”
这下段玉珉彻底火了,只听他沉声说道:“一个只不过开酒楼的竟然也敢号称一哥?呵,还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女人?小子你也够胆!你老板叫冯东旭是不是?一哥?好。好!今天我如果不拆了你这三层的酒楼,我也不叫段玉珉了!”
他刚欲拿手机打电话,我立即哭叫:“我眼睛疼,眼睛疼。”哭了起来。
其实没这么夸张,只是我真的怕事情会闹大,借着自己眼角受伤赶紧去拉段玉珉,想让他走,段玉珉见我喊疼这才有点急了,他拉我下楼,旁边就有一间私人诊所,段玉珉立即带我过去先让诊所的医生给我检查眉骨。医生一看我的伤,说了一句:“需要缝一针,我先给她消消毒包扎一下,要是不放心就去大点的医院做缝合。”
我张大嘴:“要缝针?”
医生安慰我:“不缝针会留疤。而且也不利于伤口愈合,你放心,只是个小针,缝好后怕留疤你再去美容院整一下,那就不会留疤了。”
段玉珉问医生:“问一下,对面那酒楼老板什么背景?”
医生嗤了一声。说道:“别提这间酒楼了,这酒楼后台老板姓冯,叫冯东旭,这人来头儿可不小,在咱这块儿也是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了,寻常老百姓哪敢招惹这家,就连上头管事儿的人也都睁一眼闭一眼。当不知道。劝你啊,绕着他们点!”
“绕?”段玉珉冷笑:“还真巧了。我人生字典里就没绕这个字儿,看来今个儿我应该好好会会这家一哥了!”
他在那边打电话,打给了傅斌,也打给了其他人,我不知道他都打给了谁,反正听他电话里说的挺简短,对方应的也很爽快,然后他又给一个人打电话,原来是段玉珉的二哥,听他说:“二哥,对不起,弟弟我今天要弄点儿事,明天麻烦你找这边的领导吃个饭理顺一下,但今天这事儿,我不干绝对不行!”
医生戴着手套拿着消毒托盘过来,我一看见托盘里的剪刀,镊子纱布什么的,本能的就恐惧的开始抗拒,医生拿着针管给我眉角打针,说:“放松点,打点麻药,另外是防破伤风的。”一看见那针尖我脑子又糊涂了,不顾一切的要起来,段玉珉赶紧安抚住我:“乖,别怕,不疼,不疼。”我又听他骂:“我操!”
他拉门要出去,我叫他:“不要去不要去。”
但是我拦不住他,诊所里的医生和护士好说歹说把我强按住了,医生给我消了毒又做了包扎,待我出来跑到那间酒楼外面时,我登时吓住了。
段玉珉和刚才那个嚣张的男人就站在酒楼外面,两人抱臂相对,各不相让,酒楼的外面也已经围了很多想热闹的人,但从外表上看,那个男人个头身板都比段玉珉壮,看架式是比段玉珉还要强悍,但段玉珉毫不示弱,就听段玉珉扬声说道:“小子,今天你也给我也老实的记住了,我姓段,段玉珉,我可没你姐夫那么敞亮的名号,别人叫我一声段四哥,我也就马马虎虎的应下了,要是你真的不认识我段四,那也无妨,今个儿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
他手一抬,旁边立即涌过来几十号人,每个人手里也都有家伙,这一看我顿时呆住了,这是什么时候叫来的人?只见打头的那人对段玉珉很恭敬的说道:“段四哥,什么吩咐?”
这说话的男人我不认识,但瞧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一个男人,看样子就是在道上混的,听段玉珉告诉那人:“你们给我看好了这间酒楼,现在进去给我清场,吃饭的不相干的人全部清出去,没关连的人不要伤着!”听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听好了!给我砸!把这酒楼上下三层全砸了!一个囫囵杯子都别给我留下!!”
那男人立即应声,“是,四哥。”手一挥,身后一堆喽罗立即蜂拥闯入,接着酒楼里面便是一片混乱!
先前这个胖男人彻底惊住了,眼见这阵式发展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步,他也吓傻了,但是仍然强硬的喝道:“你们敢?我现在就给我姐夫打个电话,让他找人回来削平了你!”
段玉珉哈哈一笑,旁边也有很多闲人在看热闹,看他伸手轻轻拍了下那男人的脸,说道:“打电话?好,那你倒是快点打啊!马上打,你姐夫不是叫冯东旭吗?不是什么昌平一哥吗?成!我不管他叫什么东旭北旭还是南旭的,爷我今天也正想多认识几个人!你他妈打啊!”
说话间酒楼里已经是人声喧闹,尖叫声,桌椅声纷乱交叠,很快,酒楼里面吃饭的人就都给清了出来,连着酒楼里的服务员,大家都站在了街面上惊魂未定。那个胖男人此时才觉得真惹了事,还想打电话,旁边跑过来一个男人把他拉走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胖男人啊了一声,这才面色惊恐的看着段玉珉。
段玉珉笑吟吟地说道:“我说,怎么不打电话了?我看你不应该给你家冯老板电话,你应该赶紧麻利的报警,这样我才会害怕啊!我怕,我怕的腿都软了呢!咋整啊?”他哈哈长笑,只听酒楼里面劈里啪啦惊天动地,喽罗兵们早已经如电影里所演的那样鲜活生动的上演了开砸大戏,砰扑一声,二层的玻璃大窗被砸开了,玻璃如碎钻般迸裂,一样东西从碎洞中掷出来摔在地面跌的粉碎,我们一看,可不就是那摆放在二楼的那个风水轮台,现在那风水轮台也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此时彻底变成了一堆破瓷烂片。
段玉珉呵呵一笑,从身边一人手里接过了一根铁棍,放在手里轻轻掂量,走到那男人身边,他仰脸说道:“真不好意思,我这人正如你所说的,细皮嫩肉撑不住事儿,我是一遇事儿就兴奋,一兴奋手就没轻没重。”他问旁边的人,“这车谁的?”
酒楼正门口停着的是一辆黑色的凯美瑞,因为出事,其他吃饭的客人早就把自己的车子开的远远的了,就剩这一辆凯美瑞孤零零的伫在那里,听段玉珉问话,旁边一男人凑近他说道:“是这位先生的。”
段玉珉笑:“你的啊?”他呵了一声,“好车,不错,可惜好车配了个烂人,瞎了!”只听砰的一声,他手下铁棍重重一下就砸在了那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重击之下,玻璃四裂,车子报警器尖锐的鸣叫起来!
那男人现在酒也醒了大半,再也没有数分钟前的飞扬拔扈了,只能呆若木鸡的看着酒楼被猛轰乱炸自己是冷汗直冒,段玉珉冷眼看了下这男人,嗤了一声,“现在怕了?”
那男人结结巴巴:“段先生。”
段玉珉脸沉了下来,“刚才用哪只手打的人?怎么办?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
那男人吓了一跳,明白了段玉珉的意思:“段先生,段先生,别,别!”
段玉珉一把抓过那男人的右手重重的往凯美瑞前引擎盖上一按,男人啊的一声叫手掌已经被平摊在了车前面,旁边也有人把他狠狠的按着,段玉珉又是微笑了一下,对那男人说道:“打人不对!太不文明了!可是你打我的女人不文明在先,不好意思,那我也只好小小的提醒你一下了!”
就听咣的一声,铁棍重重砸了下去,那男人啊的一声痛叫,缩回了手人弓缩在地上。
段玉珉这才整了整衣服,轻描淡写的说道:“对不住,哥今天也不文明了一回,好长时间没这么痛快,谢谢给机会了哦!”
…………
…………
傅斌和段玉珉说道:“段先生,您今天这事儿搞的也太大了,那酒楼少说也值四五百万,不过就是因为下头人的一句混话,您动这么大的气,不值得啊!”
段玉珉坐在沙发里,他喝茶:“不值得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我没太过分,不过是礼尚往来。”
傅斌犹豫:“段先生,那酒楼老板的底细也查清了,法人虽然不是冯东旭,但是后台老板确实是冯东旭,这冯东旭是谁您不知道吧?”
“谁啊?”
傅斌回道:“冯敬章这人您听说过吧?”
段玉珉想了下,“听闻过,据说是在山西开煤矿起的家,后来又开了不少公司,各行各业都有,冯敬章本人政治头衔也有,怎么了?冯东旭不会是他儿子吧?”
“不是。”傅斌说道:“冯老爷子今年六十多了,他原配给他生了三个女儿没儿子,本来冯老爷子以为自己不会有儿子了,就待自己的一个表侄挺好,准备过继过来当儿子,哪知道后来冯老爷子在四十七八时又娶了个续弦,小冯太太给冯老爷子生了个儿子,叫冯东引,现在也都十三四岁了,一直放在国外读书呢,这个不说,冯老爷子原先头认的那个干儿子,就是他表侄,名字就叫冯东旭。”
段玉珉哦了一声,“明白了,意思这冯东旭的干爹就是冯敬璋,冯东旭是冯敬璋的表侄是吧?”
“对,冯老爷子虽然后来自己有了儿子,不过待这冯东旭还是挺好的,冯东旭不是做生意吗?靠着他表叔的萌护生意也做得不小,什么开砂场,开酒楼,当然也有些不干不净的产业,这个大家都知道,但是碍着冯敬璋的面子,谁敢去说呢!”
段玉珉呵的笑,“那合着今天我是捅了马蜂窝了?”
傅斌说:“您不是捅马蜂窝,但这事儿要真是让段老先生知道了,怕老爷子肯定会不高兴。”
段玉珉冷冷说道:“不用你再提醒我了,我做的事我自己会去处理,今天这事儿我也不后悔,那个冯东旭是什么为人我不清楚,但光瞧着他底下一个走狗都这种德性,他冯东旭本人也不可能好到哪儿去,我段玉珉从前也是横行霸道,好事儿没干过几桩,比这冯东旭混蛋的事儿我干的多了,如果他冯东旭真的要来寻我的仇,让他放马过来,我若是怕了他一个字,我便也不担了混蛋的段四少这个浑名。”
他外间说的话其实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等他进房间来我才叹了口气。
段玉珉倒是根本没觉得什么事似的,问我:“好点没有?”
其实我当然没什么事,开始是在那间诊所简单的包扎了,但是段玉珉担心我眉骨的伤会感染,又送我去了一间医院,医生看了我的伤后告诉他,没什么大事,可能会留疤,但是就算留疤也很小,如果做除疤处理不会太明显,给我开了点消炎药便让我们回来了。
我问他:“你干吗非要把这件事闹这么大?传扬出去了怎么办?现在社会多敏感?”
段玉珉不以为然:“怕什么?我既然干的出来就不怕事后会担责任,不过。”他又朝我笑:“要是我真为这事儿进去了,你给不给我送饭?”
“又来了!”我气恼,“哪有这样开玩笑的?”
他安慰我:“放心吧!那姓冯的底子我已经摸清了,真以为他是什么皇亲国戚呢,不过就是一个暴发户委员的表侄,这人欺压乡邻,好事没干几桩,今天我也算是替天行道,瞧着吧,我不会有事的。”
刚刚干完了这么一出竟然还理直气壮面不改色,我也彻底服了气。
我着实心里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这事儿会是什么结果,当天冯东旭没赶的过来,后来我问傅斌,说原来冯东旭当时不在本地,接到电话后他本来是立即调人准备过来火拼的,可是没想到谁都没能调的过来,冯东旭气的不行又打电话找上头的人,哪知道上头也没人给他说话,冯东旭这才觉得事情不对,火速从外地赶了回来,但等他赶回来时,什么事都晚了。一时间,昌平发生的这事儿被好事看热闹的人传的神乎其神,什么段氏集团少公子一怒之下痛砸昌平恶霸,又说什么段公子亲手剁了某某人的手一类的,反正传的有不堪也有吹嘘的,网上也有一些风言风语,不过当时的互联网和手机不象后来那么秒发暴现,传了两天后这些消息竟然又都压了下去,以后也没在网上显现,我知道这也是段玉珉做的公关工作,毕竟这事儿不是什么光彩事儿。
周子驰不在北京去了香港,他竟然也知道了这边的事,打来电话给我。
“怎么发生这样的事?”他那边也是呵呵笑:“段玉珉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我急了,“大哥不要取笑我,我都不知道当时怎么会发生这事。”我又叹气,“我要是早知道他会这样冲动,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和他出去吃那个什么饭。”
周子驰说道:“男人嘛,有时义气冲动也是正常的,换做是我,有人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女人那也是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段公子又不是吃气的人,别人当着他的面拔他的眉毛,他怎么能坐的下去。”
我担心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段老爷子,我脑子里模模糊糊对段老先生有一点印象,而且从下面人的说话里知道段老先生可是个极其严厉的人,段玉珉从前虽然做了不少混蛋事,但好在都没触及到段老先生的底限,所以段老先生倒也没有过多的限制过这个儿子,但现在这事儿不同,段玉珉惹的冯家,冯敬璋也是个有头脸的人,虽然冯东旭不是冯敬璋的亲生儿子,可好歹也是半个儿子,有头有脸的人最讲究脸面,被人这样修理,冯敬璋只怕也不可能就此罢休了。
周子驰说道:“这就是江湖嘛,搁哪条路上混都猜不定会摊上什么样的事,韶韶,我现在其实不担心段玉珉,放心,段家和冯家不会象旧社会那样大打出手,最多两家就是明争暗斗拼上一阵子,而其实冯敬璋也是个聪明人,这事儿是他自己的侄子养狗没拴好乱咬人出的事,他冯敬璋如果真的要较真,和段家斗的话他也讨不来什么好处,还不如就此教训了这个不成器的侄子,让他收起尾巴好好做人,也是个教训。只是我担心你。”
“我?”我不明白了:“你担心我什么?难道你是担心,怕段老先生会把这件事责咎在我身上?”
周子驰轻道:“你太单纯,你以为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便不会出什么事,但是你却不知道人心险恶,你在明处,人在暗处,算计你的人分分钟,你却蒙在?里毫不知情。”
他这话说得我心里又是戈登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周子驰和我并没有说太多就结束了,放了电话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踯踌,会发生什么事?
虽然段玉珉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他说自己会去处理这件事,要我完全不必担心,但我内心深处一直有种不安的预感,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段玉珉的书房也有不少书,我在书架找了一圈,竟然找到了一本金庸的《天龙八部》,巧的是,这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小说。
我翻开书看,无意就看到了木婉晴和段誉相识的那段。
其实整个天龙八部里,最让我喜欢的就是木婉晴,我觉得木婉晴是全书中最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她犹如浑金璞玉,全然不通世故人情,外刚内柔,用冰冷的外表包裹自己单纯善良的心内,而且还爽朗大方,直率明快。
我轻轻念书中的句子,是段誉和木婉晴初见时的一段:“……其时日方正中,明亮的阳光照在她下半张脸上,段誉见她下颏尖尖,脸色白腻,一如其背光滑晶莹,连半粒小麻子也没有,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两排细细的牙?便如碎玉一般,不由得心中一动,她实在是个绝色美女啊,这时溪水已从指缝中不住流下,溅得木婉晴半边脸上都是水点,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段誉一怔,便不敢多看,转头向着别处。”
我叹了口气,书中所写的木婉晴真是娇憨漂亮,而她有的时候其实也有一点二的,当和段誉在山崖上休息时,怕段誉饿了,竟然说了一句:“等我去给你从那恶人身上割点肉来吃。”全然不知道人肉不通于兽肉是不可以随便割来吃的,表现的自自然然,清纯可爱,所以我觉得她是全书里最最精灵的女孩子,比王语嫣都要可爱。我又想起我自己,想想,如果我也能象木婉晴这样,只做个不通世故又娇蛮可爱的女子那又多好。
段誉,段玉珉。两位段公子,身上其实都有顽劣的一面,但也都有率性的一面。我又叹了口气。贞叉协才。
段玉珉和冯东旭闹出的这件事,当然没有瞒的过香港那方面的段家长辈,段夫人开始知道后先是严厉的斥责了儿子,紧接着,冯家那边也不甘示弱,终于有了回应。
我听傅斌告诉我,冯东旭知道是段玉珉砸的酒楼十分气愤,回来后便扬言要找段玉珉算帐,冯敬璋开始时也是很生气,段玉珉教训的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毕竟和他也有亲戚关系,明知道他冯敬璋的名头居然还这样修理他的侄子,冯敬璋自己也觉得十分没面子,叫人传过来了话要段玉珉过去和他解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