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决定不爱你(234)

 
当我决定不爱你(234)
2016-08-05 23:38:48 /故事大全

保镖把我扶了起来,文文看着我们,又冷笑了一声,说道:“苏春韶,你别以为自己嫁的好就耀武扬威了,告诉你,你可以给段玉珉生孩子,我也可以。你的孩子可以继承段家的家业,我的孩子也一样可以,只要是段玉珉的孩子,不管是婚生还是非婚生,法律上他都有合法继承权。”

“你想生这个孩子,就是为了钱吗?”

文文忽然间脸色变了下。

她垂下眼皮,没有说话。

我平静地说道:“如果你是为了钱要生这个孩子,我劝你不要这样做,也许你不了解段玉珉,他如果不想让女人为他生孩子,那是谁都没法在他面前做手脚的。”

文文嗤了一声:“别以为这样说我会怕了你,用这样的话掩饰你的心虚?”她咄咄逼人的看着我:“告诉你,苏春韶,我并不怕你。这个孩子我一定会生,我不会输你任何一分。”

我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憎恨我,想想她从前跟在我身边对我嘘长问暖,极力讨好,我觉得不寒而栗。

长叹一声,我向她轻轻一笑:“那就祝你成功吧!”

坐在车里,我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流,保镖毕竟是男人,有点笨手笨脚,虽然给我扯了不少面巾纸,但是安慰人的话他也一句也不方便说,我流了好一会儿泪,吩咐司机:“不要回家。”

司机也象明白了什么,一言不发的在城里兜圈子,从下午一直兜到了傍晚,我眼睛红肿的看着窗外,终于看见外面亮了灯。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我万没想到,自己防来防去,防着陆景怡,防着其他女人,防着别人的暗算,防着别人的冷眼,但是到最后,我却单单没防的过我的亲表妹。

原来我以为段玉珉外面的那个女人会是唐雪妮,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真正在背后捅我一刀,让我如坠地狱的竟然是我的亲人。

我没问文文她和段玉珉是怎么滚到一起的,也许是文文勾引他,也许是段玉珉酒醉后没有控制住,很重要吗?我已经输了,我败给的是我自己,被自己最信任的亲人指着?子轻蔑地骂,亲人背叛,已经是我做人最大的失败。

…………

…………

周子驰的会所灯光闪亮,金碧辉煌,下车后我看见他的车子停在外面,想他应该是在的。进去后我又发现里面停了不少豪车,一楼大厅里还有一些保镖守在外面,个个表情严肃,耳朵上搭着蓝牙耳机,十分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动静。

我马上明白,周子驰这边今天肯定有贵客,转身我往外走,但一楼的主管已经看见了我,“段太太。”她快步朝我跑过来,“要不您先上楼坐会儿,周老板忙完事就过来看您?”

“不用了。”我勉强和她说道:“我没什么紧要的事儿,只是经过,你不用告诉他我来过。”

每当我心情不好时,我就象老马识途一般想往他这里来钻,也许是因为我心里把周子驰当成了我的亲人,也许是因为我喜欢和他在一起聊天的那种感觉,现在我情绪极其低落,我想找他帮帮我,但是来了我又有些后悔,何必呢?

人人都有自己的一盘生活,何必要把自己的苦水倒给别人听,徒增别人的烦恼呢?

我转身往外走,但刚走两步,忽然肚子一痛一紧,我知道是宫缩,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又翻了个身。

眼泪一下流了出来,我咬紧嘴唇,孩子,我的孩子。

主管见我神色不对,赶忙让我旁边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她过去给我倒水。

“段太太,您没事吧?您等着,我马上去叫周先生。”

我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周子驰很快就出来了,“韶韶?”他很惊讶,“你怎么了?”

“大哥。”我的喉咙发痛,声音发哑。

周子驰马上吩咐旁边的助理,“就说我突然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我去上面休息了,你替我接待这些客人。没有十万火急的事,谁也不许来打扰我,否则格杀勿论!”

我坐在椅子里浑身发抖,周子驰还以为我是出现了低血糖,他马上去给我倒糖水。但发现我的神情不对他又感觉到诧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已经略微平息了些,拿面巾纸擦了下脸,我说道:“你里面还有一大堆客人,快去忙你的事吧,不要管我,我坐一会儿就好。”

“别说废话!”他不耐烦地打断我:“说重点,说你的事。我这个虚情假义的酒会不参加也罢。你只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平常周子驰会和我调侃,哪怕是在他受了重伤,躺在床上气如游丝的时候他也不忘和我戏言,“不要忘记给我烧几个美女,……不漂亮的不要。”但是今天他非常的严肃,也许是看我的神情实在不好,我面如金纸,就象溺水的人受凉了样的浑身发抖,他也跟着十分不安。

我的手也冰凉,他看了一眼,马上把我的手也握在他的手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道:“你想和我说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哽咽起来,“我想杀人,我想杀人……”

我呜呜地在那哭,周子驰听了我的话却表情平静,过了好一会儿他嘴角一弯,笑了。

“这个容易啊。”他微笑着说道:“你想杀谁?告诉我,我帮你去搞定。我有很多方法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他轻轻又温和地说道:“我可以找人给他一枪,也可以找一辆车直接朝着他撞上去,还可以把他绑起来沉到河里,或者,我还可以把他丢到荒郊野外,让狼或者野兽把他慢慢吃掉了去。如果你觉得这些还不解恨,我还可以,找一张牛皮纸,浸足了水,照着他的脸蒙上去,一层,一层,再一层,直到最后把他憋的喘不上气来。”

他温柔地看着我:“你觉得哪一种方法好呢?”

我顿时悲从中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流泪他:“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你知道我不可能给你什么承诺,你也知道我不爱你,我每次找你,都是有很多的麻烦,可是你总能收留我,安慰我。”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两个面面相觑。

“为什么?”我问他:“一个我视为亲妹妹的亲人,一个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两个我生命里都十分重要的人,却背着我做出了那样的事,为什么?”

我心痛得无法形容,“你告诉我为什么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最亲的人要背叛我?”

周子驰终于明白了,他一下脸色铁青。

“x。”他忍无可忍的骂:“段玉珉这个混蛋。”

我的眼泪仍然在流,倒在他的怀里我不停的问他:“他说过他爱我,只爱我一个人,他说过他这辈子不会和其他女人再生孩子,他说他只要我生的孩子,……可是天呐,怎么会这样?我的妹妹怀孕了,怀的却是他的孩子,……我怎么都不能相信,大哥你告诉我,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最亲的亲人要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生不如死啊。”

我哭:“大哥,我真的是比死还难受。”

周子驰也难过的不行,他咬牙,把我抱在怀里他不停的安慰我,安慰我,可是不管他怎么劝我,安慰我,我都无法平息下来,就在这一刻,我觉得我的世界已经死了,所有的支柱全在这一切倒了,老天已经关闭了我面前的这扇门,现在他连给我的窗子也一起收走了。

我一直在周子驰的会所里睡着,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睁开眼睛我看到我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

面前的小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点心,旁边的花瓶里,插着三支白茶花,那种茶花我认得,很贵,花瓣白的象婴儿纯洁的面孔,所以,它有一个可爱的名字,‘婴儿面’。

周子驰一个人坐在桌前喝酒,他喝的倒不是很快,慢慢的在倒,慢慢的在喝,好象细细的在品味似的,看见我醒过来,他向我笑下,“醒了?饿不?”

我起来,四下张望:“几点了?”

“快八点了。”

我心里一慌,马上就要下床,“我要回去了。”

周子驰没说什么,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深深地象海,神色却又象揉不开的墨色,我叹了口气。

他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经做过一些傻事。”

“其实那时候我还没你大,我有个女朋友,和我感情非常好,但是我们两家……关系不太好。”他轻轻说道:“后来我们分开了,一晃多年,我再没见到她。”

我默默地听他的话。

“她那时候怀了孕,怀了我的孩子,但是那时我也很年轻自负,听到她说她怀孕的事后,我立即让她把这个孩子解决掉,我说我不要这个孩子。她听了我的话,去把孩子拿掉了。我们也因此而分手了,分手时,她告诉我,周子驰,你今天逼迫我放弃孩子,以后老天就会逼迫你放弃你所有的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生都不会有子女,永远也都不会有爱情。”

我一下怔住,竟然还有这么深怨的毒咒。

周子驰见我发怔,他也笑了。

“后来,十几年了,和她分手后十几年,直到现在,我就象真的中了咒一样,没有一个孩子。”

“也许那只是巧合。”我黯然说道:“孩子,老天总会赐给你,只是现在他还在上帝的怀中,上帝还没有把它送过来。”

他看着我微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一个人最大的破产是绝望?”

我不说话。

他又说道:“还有下一句话,那就是,一个人最大的收获是希望。”不等我说话,他又说道:“你现在就有一个最大的希望,那就是你的孩子,孩子是你的依靠,你全部的情感。只要有这个依靠在,你的生活就充满希望,明白吗?”

孩子?

我一下茫然。

手轻轻抚着肚子,我的心头一颤,是,我还有孩子在,可是我的希望是什么呢?我还有希望吗?

“韶韶,”他低声叫我:“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放弃希望,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孩子,永远不要放弃希望,好吗?”

我泣不成声,“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受不了。”

他还是在自嘲:“我还会这样对你,只要你需要,我就会一直这样对你,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他和我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爱你,韶韶,我爱你。”

…………

…………

我和保镖说道:“今天我来周先生这里的事,你不要告诉段先生和段夫人,我和郭小姐见面的事,你也不许告诉旁人,可以吗?”

保镖神情有点为难,我知道他是段玉珉的保镖,他的职责是保护我,但是我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他都必须要向段玉珉和段夫人汇报的。

“我也有我的**。”我和他客客气气地说道:“知道你很为难,但我也希望保留一点我自己的**,希望你能帮助我,可以吗?”

我的话说得很恳切,保镖虽然犹豫,但还是向我点点头。

我终于回了卓园,回来时已经快九点了。幸运的是,段夫人还没有回来。

女工迎上我,告诉我,“夫人被几位太太约出去打牌了,可能会很晚才能回来,但是夫人已经吩咐给太太您熬了燕窝,段先生也打电话过来了,他要您吃完饭给他打个电话。”

我的脸色很差,女工也察觉到了,她不安地问我:“太太,你气色很不好,要不要叫陈医生过来给我诊诊脉。”

“不用了。”我疲惫地说道:“我只是有点累,下午去外面逛了一会儿,你刚才不是说熬了燕窝吗?那请你帮我盛一碗吧,送到我房间来,谢谢。”

正屋里空空荡荡,精致的吊灯从二层的天花板上垂下来,一圈琉璃珠子被灯泡照的闪闪发光,恍然一看,幻明幻真。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三年前,我就是在这间屋子里,被段玉珉按在沙发上,他把我压在身下,用一种接近狞笑的表情朝我喝道:“第一次泼我酒,第二次骂我不要脸,我好言好语的讨好着你,你还不识抬举?……”

我的心痛的厉害,那天的事我竭力想忘记,已经忘记很久了,现在又全部浮现了出来。

我记得了他那种近乎野蛮的掠夺,当时我痛得几乎是在哀求他,可是他根本无动于衷,事后,我打了他一耳光,我说:“段玉珉,我记着你这个人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找你报仇,我会让你血债血偿,哪怕是下地狱,我也拉着你一起!”

他却看着我,很轻蔑地笑了,“你想弄死我?好啊,那就等你有这个能力再说吧!”

眼泪落在我的衣襟上,我明白了,其实我没有能力对付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法去和他对抗,他想让我生,我就生,他如果想让我死,我就得死。

我坐在梳妆台前流泪,女工把燕窝端进来给我,一看见我的脸色她大吃一惊,“太太,太太?”她叫我。

我回过神来,赶忙擦去眼泪,“我没什么。燕窝就放在这里吧,明天早晨你再来收碗,我有点累,吃完饭我想直接睡觉,你不要来打扰我。如果先生再打电话过来,你就说我睡着了,知道了吗?”

“是。”

我拉开抽屉,找到了以前段玉珉吃过的一瓶安眠药,有一段时间段玉珉说他休息不好,所以开了一瓶安眠药,后来我说那药副作用太大不让他再吃,他就扔在了那里。

拧开瓶子我粗略数了下,大约还有六十片药,我把那些药全倒在了那碗燕窝里,然后搅和了,一口一口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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