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唇凑上来,我只有一种温热而软糯的感觉。他双手紧紧的箍着我的腰,我那小飞机场贴着他的胸膛,能够感受到他心脏强健而有力的跳动。
忽然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很无厘头的梗,吴邪和张起灵一起买菜,公交车上张起灵旁边站着一个大波妹,吴邪吼道“张起灵你就是嫌我胸小是不是?”张起灵抱着吴邪就说了一句,“傻瓜,胸小,我们的心才能贴得更近啊。”
呃,对于我这种飞机场来说,感受对方心脏的跳动,杠杠的给力啊!
周维越吻越深,连带着我也能感受到他的躁动不安。这种情况下我要是不清楚他要干什么,就是我蠢了。
我努力的把周维从我身上推开,翻过身去,“周维,我觉得这样不大合适。”
我能听到周维使劲儿吞口水的声音,以及他粗重的喘息。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我自己的呼吸我都能听见。我紧紧地握着拳头,事实上,此刻我心里不只是紧张,更多的是害怕。
虽然在这个时代,很多的人都是谈了恋爱之后,就会*的,但是我接受的思想一直比较传统,嘴里说黄段子那是放放嘴炮而已,真要我做我还是没那个胆的。
以前没男朋友的时候,会说,“我不支持婚前性行为。”但是真的谈了恋爱之后,面对周维的要求,我却发现我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
我背转过身去,拳头都攥紧了,明明是在温暖的被窝里,我却能感觉到自己有点儿发抖,甚至连心脏都一起在颤抖。
周维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我也尝试着深呼吸了几口气,感觉情绪稳定了之后,才吐出一口浊气,喊道,“周维。”
“嗯?”周维的声音还是比较低沉。
“对不起……”我有很多想说,说为什么我不愿意,说我比较保守,说或许我们可以留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再进行。可是,我们能结婚吗?一个中国一个美国,认真考虑的话我们有没有将来都是另一说。很多很多的话,堵在心里头,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挤出来的,就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再无其他。
周维忽然从我背后搂住我,还是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似乎慵懒了许多,“陈歌,你不用说对不起的……是我太着急了。”
我闭着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甚至鼻子都有点儿酸酸的。
周维的脑袋搁到了我的脑袋上,就凑在我耳边,忽然嬉笑着问道,“我可以抱着你睡吗?抱着就好。”
我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来,任由周维抱着。他的手扣在我的腰上,我的头埋在他胸前。我想笑,是发自内心那种被人宠到的笑。
周维的下巴抵住我的头,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陈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听你的。”
我抬起头,猝不及防之下,狠狠地磕了一下周维的下巴,磕得“嘎嘣”一声响。我的脑袋也被磕疼了,我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头,又揉揉他的下巴,才笑着说了一声,“看来是个妻管严嘛,不错。”其实心底,对于这个傻愣卖萌的家伙,好感又提升了不止一星半点。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早,我和周维才起身回学校。回去的路上,周维一直在问我,寒假假期那么长,要不要在过春节之前,去他家看看。
我一脑袋黑线的看着他,“要办签证耶……”
“没关系嘛……”
“好麻烦的耶……”
“陪我回家嘛……”
得,这死周维,还腻歪起来了,居然学会了撒娇。
“别那么娘炮,好好儿说话!”我吼道。
“跟我回家,我爸妈想看看你。”周维很淡定的跟我说道。
我嘴角抽了抽,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卧槽,老娘之前都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你这样贸贸然的就要带我回家,还说是你爸爸妈妈想要看看我,你特么的不是在逗我?
我抽风的功夫,周维这家伙已经把我钱包给抢走了。因为我的身份证是放在钱包的,这家伙很清楚。
“卧槽,拐卖人口啊?”我脱口而出骂了一句。
周维贱兮兮的笑着,“我不管,反正你要去。我都已经跟我爸爸妈妈说好了,他们都很想看看你。”说着,还得意洋洋的扬了扬手里我的身份证,“不然你的身份证照片我就传到我朋友圈去。”
我操你大爷!老娘的身份证照照的跟个土匪一样,大夏天的警察叔叔说我穿着白色的衣服反光,非给我扣上了一件黑色的大棉袄,加上那个时候高考急着用,才剪完头发,剪得跟被狗牙齿啃了一样的,就去照了,那形象,简直要多丑有多丑。
这还不算,拍照那天脸上还长了两颗痘痘,好大好大的红色的痘痘,尼玛警察叔叔给照进去了,也特喵的不给把痘痘修掉。那原本就被狗啃了一样的发型,警察叔叔还要求要把头发捞起来,露额头和耳朵。
因为以上种种不愉快,所以当天我照身份证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也是“呵呵哒小子你妈妈掉河里了”的样子,如此的形象加上我的草泥马表情,那照片简直达到了我人生黑照的巅峰境界:尼玛跟个煤矿里出来的小土匪似的。就那照片,算是我一生的死穴了,特喵的你还扣着发朋友圈?
得了,这小子还玩起霸道总裁的梗了,即使玩得很失败,很让我窝火,我还是成功的妥协了,但是前提是我要经过我爸妈的同意。
我一边拨号,周歪歪还在一旁唧唧歪歪的,“我不管,反正到时候我会买我们两个的机票,你必须去。”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证被扣在他手里,我真的一脚废了这厮第三条腿的心思都有了,一边忍着炸毛的情绪跟我爸妈打电话,一边心里祈祷:亲爱的老爸老妈,不要让我去美国,我会被卖掉的。
电话嘟嘟了几声之后,就接通了,我打的是我妈妈的电话。
接通之后,那边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噼里啪啦的赌博的气息充斥着我的耳朵,偶尔还能听到一个个熟悉的女音,“一坨。”“碰!”……
我瞬间就凌乱了,“妈妈,在打牌啊?”
“嗯。有什么事儿快点说。”拨弄麻将子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只觉得脑袋疼。
我支支吾吾的,尽量表现出我不情不愿的样子,跟我妈妈哼唧道,“妈妈,周维说,寒假我们放得比较早,希望到时候带我回美国一趟,他说他爸爸妈妈要见见我……呃,要做飞机欸……”
“踩一脚!我要吃一个!”我妈妈还在自顾自的打牌,“啊?去美国啊,是周维要带你回去吗?”
我正准备说话,周维已经抢过了我的手机,“妈妈,我爸爸妈妈想要见见陈歌。”卧槽,不带这么玩儿的!
“嗯,元旦回来。”
“我买了机票,到时候她只要跟我一起就好了。”
“嗯,好的,我会照顾她的。”
“那好,妈妈代我向爸爸问好,我们元旦回来说。”
……
完了完了,我在家里是彻底的没地位了,啥事儿都轮不到我做主了,这货已经强大到可以直接跟我爸爸妈妈沟通了,还特么没我啥事儿了。
等我抢回手机的时候,我还想跟我妈妈说两句,我妈直接甩出一句,“陈歌啊,你高中毕业的时候咱们不是一家人一起去过香港吗,你张姨说有港澳台通行证,再去办美国的签证会方便点儿。你爸爸那边你放心,我会去跟你爸爸做工作的啊,我先打牌,你和周维等元旦回来再说啊。”
“那好吧……你多赢”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边“嘟嘟嘟”的挂断了,我含着一把心酸泪,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你多赢点儿钱。”
母后大人,你真是我亲妈,但是我特么发现我不是你亲女儿啊!你特么一定是充话费送的我才不得已收下了吧。
还我爸爸那边先去跟我做工作,天知道我还准备打个电话给爸爸看看有没有转机的,您特么就这样直接把我的转机也给断了啊!我现在有一种他喵的周维才是陈家的孩子,我特么是外人的感觉了。
周维看着我,笑得一脸春光灿烂,还说了一句,“妈妈说,元旦我们回去的时候煮汤圆给我吃。”
次奥,还妈妈爸爸的直接叫上了,简直了!
我冲着他翻了个白眼,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抢我的身份证。
这家伙直接把手举起来,特喵的他一米八的个子,把身份证举起来之后,我就算是跳起来去抢都抢不到了。
周歪歪一脸贱笑的看着我,“到时候办签证,要面试回答一些问题,你英语不好,这几天我必须帮你补一下。还有办签证要准备的一些材料,你也要好好准备。”
我苦着脸看着他,这小子还给我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最后一科开卷,你随便看看书就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就被周维惨无人道的虐待了,总是变着法儿的来问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他告诉我说那些都有可能会问道。
我觉得我真的是属于那种不玩儿死自己不罢休的,周维给我“授课”之余,我则是翻开了各种签证拒签的原因,然后一个人对着电脑“哈哈哈哈……”一阵仰天长笑。覃曼走我房门口过去,嘀咕了一句,“蛇精病吧你,天天抱着电脑都跟磕了药一样。”
我没搭理她的嘲笑,只是把她叫了进来,然后陪我一起看。这货看了之后,也是忍不住笑个半死。
“签证官是前任女朋友”;“单身”;“有小孩儿,会把我们国家的奶粉买光”;“长得太丑”……
我和覃曼两个人笑得跟疯子一样,覃曼这厮,真的是一点儿女神范儿都没有了,彻底的成了女神经病。我习惯了抠脚大汉的形象,但是偶尔看到覃曼这样抽风的状态,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签证的事情因为有周维帮忙倒是显得比较轻松的,平时看着这家伙软软糯糯的,一副不靠谱的样子,没想到真正用得到他的时候,这货尼玛还是挺不错的,而且人脉圈子杠杠的,什么都懂一点儿。
周维在元旦之前考了一科,这货对自己很有信心,说什么不会挂科的,大喇喇的样子简直欠揍。所以这货对于元旦假期之后的考试,也是丝毫不介意的样子,直接就喊着跟我一起回家过元旦了。
我惊讶的是,这货特么第二次去我家,就可以开始跟各种各样的七大姑八大姨们打招呼了,虽说我是在这街上长大的,特么我发现有几个住得比较远的来往不多的邻居,我只认得脸但叫不出名字的,这货居然可以一喊一个准儿。最奇怪的地方还在于这货自来熟就算了,我的那些邻居们也跟着他一起嗨了,看见周维,老远就喊,“歪歪,你又来啦。”
我看着我的一个个邻居,跟周维打招呼比跟我打招呼还热情,我就有一种淡淡的忧桑:尼玛亲爸亲妈被这货拐跑了不算,连带着邻居还一起被拐走了。
嗯,这次周歪歪童鞋带我去美国的话,会不会半路把我谋杀了,然后整容成我的样子回来,代替我而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咳咳,想得我自己一身恶寒,然后抽了抽嘴角,这被害妄想症也忒厉害了一点吧。
回到家的时候,周维是特别的开心,老远就“爸爸、妈妈”的喊起来了,弄得我这亲闺女尴尬死了,只能在看见爸妈先和他亲热完了之后,我再弱弱的躲在后面来了一句,“父皇,母后,我回来了。”
得,两个人彻底无视我的存在,拉着周维就上楼了。
妈妈还特别开心的说,“我就说你们这个点儿应该回来了,就下楼等着你们回来了。我买了些面粉和猪肉,一会儿咱们自己包饺子。”
没错,包饺子。因为周维说喜欢吃饺子,所以他偷偷的打了我妈妈的电话,说让妈妈教他包饺子,他回美国的时候要包给家里人吃。
嗯,这货还是偷偷地拿着我的手机找到的我爸妈的号码,平时都特么不用我说,打电话比我给自己家里打电话都勤快。
这事儿说起来挺惭愧的,因为家里比较近,所以我也就电话打得比较少,一般是一个星期给爸妈其中一个人打一个电话。周维这货呢,自己知道了我爸妈的联系方式之后,每个星期都会打电话给他们,还加了我妈妈的微信,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
没想到,有的时候觉得是自己家里人,不用说有的话也很明白,或者一些不好的事情不想说给他们听让他们担心,所以选择干脆什么都不说,这样的情况,反而使爸妈有的时候伤心:他们总觉得,我一忙起来,就没空理他们了。
回家的时候,我爸一句不经意的数落,“歪歪打电话来家里来比你勤快得多,说你考试准备的不错,很认真刻苦。”说着又嘀咕了一句,“歌妹子,认真读书是要得的,但是你也要好好儿吃饭,别一着急就饭都不吃了,会弄伤胃的,听见没?”
我瞬间就涨红了脸:这小子,特么还把我不吃饭的事儿告诉爸爸了。简直了,什么时候学会的毛病,怎么还跟个小学生一样,特么还会告状了!
鉴于回家的时候,妈妈已经买好了甜酒和手工汤圆,我们进屋,妈妈就直接给我们煮了一碗天就汤圆吃。周维还生吃了一饭碗甜酒,舒服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冰冰凉凉,还很清甜爽口,很对他的胃口。
其实这家伙很多时候倒是和我胃口比较相似的,我吃甜酒也喜欢吃生的。这货后来还闹着去查找了甜酒的制作方法,说以后要自己做了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