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还在跟妈妈解释相宜本草这个东西,大概是用一些草药制作成的,有什么什么功效之类的,周维妈妈惊呼连连。解释完了之后,周维冲着我一撇嘴,跟我说,“我没说错吧?”
我扯起嘴角冲着他笑了笑,“嗯,事实上我没听懂你说的是什么。”
我这边吃完东西,周维爸爸妈妈也已经把东西收起来了。至少从他爸妈的表情来看,他们还是很喜欢这些的。我吃东西的功夫,周维不知道干嘛,拉着他爸妈就已经消失在了客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周维妈妈已经穿着一袭粉嫩嫩的齐腰襦裙挂着一个披帛翩翩起舞的飞进来了。
我特么惊讶得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妈妈还一边哼哼着小调儿,一边踩起了舞步。嗯,对于舞蹈也是白痴的我,只能默默的感叹一句:尼玛看不懂,尼玛穿着汉服的外国人跳舞我更看不懂。
我这边正蛋疼的功夫,周维爸爸也已经出来了,一身正红色的朱子深衣,还腆着个大肚腩,时不时的哼唧着,“一定是这衣服太小了,我今年明明瘦了的。一定是这衣服太小了,呃,肯定是这样的……”之类的话,听得我哭笑不得。
原来,周维的不靠谱儿,是从他爸爸这儿传来的啊。
周维走过来,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我跟我爸爸妈妈说这是你送的。”然后冲着我还眨了一下眼睛,装酷放电,暖心一笑。
我嘴角再次抽了抽,瞧那小臭屁模样儿。心里终究还会感动的:我不是很懂人情世故,但是周维这家伙,人情世故他却擅长得很,跟个人精儿似的。悄悄地就为我做了个这么大的人情,这让我该怎么承下这份情的好。
周维妈妈光脚跳了一会儿,就飞到我面前,尽量放慢了语速问我,“卡洛(carol),你看我美吗?”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为防止混乱,我就直接写中文啦。)
“sobeautiful.”我这么回答,不是什么违心的奉承,而是真的觉得挺漂亮的。她妈妈要是这样上镜,估计能被光腚肿菊(广电总局)剪胸的那种。
妮莎(周维妈妈名字)兴奋得像只小鸟儿一样,翩翩的又飞到了周维爸爸的面前,手里拽着披帛就往他爸爸脸上扫,“老库克,卡洛说我很美,你觉得呢?”
“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噢,我的老天,你今天真是美炸了!”老库克这么说。
妮莎叫周维爸爸总是喜欢叫老库克,叫周维就叫宝贝儿,叫我则是卡洛,偶尔心血来潮会喊我的中文名字。
看到这一家子现在的气氛,我心里的那一点点小揪心也算缓解了点儿。但是我心里还是不大好过,因为从妮莎那个时候在车上那种惊悚的表情,我就知道那个包包肯定不会便宜啊啊啊!
老库克看着翩翩起舞的老婆,估计也是挺无奈的。然后一边拉拉扯扯着衣服,一边把一个包装得粉嫩嫩的小盒子给了我。我惊讶的看着盒子,问道,“给我的?”
老库克点点头,说你拆开看看吧,然后又抱怨了两句,“妮莎总喜欢把什么东西都包起来,还包成这种恶心的粉红色,真是丑死了。”
其实包得挺可爱的,粉嫩嫩的颜色,还粘了一个鹅黄色的蕾丝蝴蝶结,总之是那种很能勾起小女生情怀的模样。
“我觉得挺可爱的,不丑呀,我很喜欢。”我说道。
老库克一脸怀疑我审美的眼光看着我,然后继续嘀咕了一句,“噢,天呐,居然还有人认为妮莎包装的东西很好看。”
我笑着将东西拆开,然后我就傻了:我想象过很多种这个小盒子里会是什么,手表?玉镯?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里面居然是个肾机。
老库克看着我夸张的表情,然后笑眯眯的说了句,“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我听说你们很多中国人,为了买苹果而去卖肾。哦,老天,那是多么疯狂呀。你还是留着肾吧,我觉得我儿子会比较喜欢有肾的你。”老库克这么开了句玩笑。
我内心里特么像有只猫儿在抓一样,虽然老库克只是来了句冷幽默,但是我却觉得一点儿都不搞笑,甚至觉得是在深深地讽刺我大天朝。好吧,这种时候我的爱国精神突然就泛滥了。
我想要解释一下,但是无奈我的英语口语特么差得一逼,哔哔了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组织语言,也不知道能够为这个肾机怎样去辩解:毕竟卖肾这事儿,咳咳,是真有人这么干的。
我的手机是国产机,但是也算是国产机里面比较好的,虽然有的时候看到别人用肾机我会觉得还不错,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支持国产多一点儿。
我的内心在挣扎的时候,我们美丽的妮莎再次飞到了我的眼前,估计是注意到了我呆滞的几秒,过来直接就拽开了老库克,跟我兴奋的说道,“小宝贝儿,我就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你给妈咪买了这么好看的衣服,妈咪周末也带你去买衣服哦,很酷很可爱的那种哦。”
我嘴角再次扯了扯,因为我看到,平安扣被妮莎穿在项链里,卡在她的沟儿里了!沟儿里了!儿里了!里了!了!
因为第一天的身心俱疲,即使在飞机上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不困,但是我依旧推脱说困了,就早早的滚上楼去睡觉了。
周维刚回家,估计还和爸妈有得聊,说中国的一切,说关于我的事情。我开了周维房间里的电脑,然后发现一件很作死的事情:全特么的是英文啊啊啊!我想浏览页特么都不知道该怎么搞啊啊啊啊!
捣鼓了一阵,发现我是个电脑残废之后,我终于放弃了电脑,很烦躁的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生闷气,想着周维快点上来陪我说话。可是只能偶尔听见楼下的一阵阵笑声,我觉得我更加尴尬无聊了。
闭着眼睛,无聊之下,竟然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外面不知名的小鸟儿们在叽叽喳喳的叫,把我给吵醒了。这样的方式起床,倒是很惬意的。
我挣扎几下,就看到周维面对着我躺着,嘴角还时不时的砸砸,像是在做一个很美的梦。我兴致上来,偷偷的就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偷亲完我都觉得有点羞羞哒,然后麻溜儿就起床了。
一大早晨的起床,神清气爽,我想滚下去做早饭,煮个面条什么的也好,结果我特么发现他们家做饭的都是微波炉啊、电热锅啊……我就微微的蛋疼了一下。
冰箱里只有各种果酱、吐司、香肠、乳炼……我看着都觉得不知道应该怎么下手,然后苦逼兮兮的无功而返,滚回了楼上,把周维叫起床了。
周维显然昨晚睡得比较晚,现在这个点儿还是悠悠的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眼角还扒了一坨眼屎,很好的体现出了现在他的状态。简单的洗漱完了之后,周维就拉着我一起下楼吃东西了。我们的早饭就以三明治、牛奶结束。
妮莎和老库克很早就出门了,在我们起床之前就出门了,老库克是要去上班,至于妮莎,则是约着和小姐妹一起去玩儿了。老库克是做广告包装设计的,自己开了家小公司,工作很是努力勤奋,所以家里也比较富裕。
吃完早饭之后,百无聊赖,原本周维是说带我出门去玩儿的,但是我想到要坐很久很久的车,我就放弃了。所以刚来洛杉矶的前两天,我基本都处于颓靡的状态,简单的吃饭,周维爸妈问什么我就简单的回答两句,或者周维帮我回答,然后其余的时间就猫在楼上玩手游。那两天,玩儿手机玩得整个手机几乎完全是属于发烫状态的,让我一度怀疑我拿的不是肾机,而是小米(小米的广告,将发烧进行到底,真的挺烧的)。
这样的状态让我对洛杉矶这个城市更加没有好感了,我天天都跟个怨妇一样的,等着快点儿天黑睡觉,然后数着时辰算什么时候回家。那几天的状态,都像是中国古代的深闺怨妇,给我点儿笔墨我都能写闺怨词了。
因为我的沉默,还有不怎么说话,周维爸妈一度认为我是个安静的美少女,咳咳,其实我只是来洛杉矶之后太压抑了,就比较安静而已,要是在中国,我特么不管在哪儿都是一副抠脚大汉,上蹿下跳的样子。
周五的时候,妮莎破天荒的很早就回家了,而且还难得的认真下了回厨,虽然也比较简单随意,但是这确实是平时少有的了。我问周维今天是啥日子,为毛妮莎这么勤劳了起来。
周维告诉我说,他的两个姐姐,大姐简和二姐格蕾丝要回来,嗯,回来看看我这个外国媳妇儿。
我瞪了他一眼,“谁说要当你媳妇儿了,我还没想好呢。”
周维一听,就急了,作势就拉着我哼唧起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打电话给爸爸妈妈告状。”
呵呵哒,叫我爸妈比叫自己爸妈还顺口,也真是服了这小子了。
快到晚饭的点儿,周维的两个姐姐陆续回家了,一回来就叽叽喳喳的,因为周维不仅仅给他爸爸妈妈买了汉服,也给两个姐姐都带了汉服。给简带的是齐腰襦裙,给格蕾丝带的是双绕曲裾。我看着两个姐姐穿汉服,默默地表示了一下佩服周维的细致入微:这么多的数据,他居然也能记得,不会乱。
我夸奖周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清楚你家里所有人的身高三围什么的,记忆力不错啊!”
“是吗?我也觉得记忆力不错啊。”周维说着,笑着就在我而脑袋上磕了一下,“陈歌你好笨啊,有网络随时都可以问她们啊,哪儿需要记那么清楚?”
我嘴角抽了抽,呵呵哒,果然来了美国之后,什么东西都克我呢,连智商都跟着下降了,这智商,被碾压妥妥的。
一家人简单的吃过晚饭,周维的两个姐姐表现出了对我极大地兴趣。然后拉着我非说要去和我聊天,我就那么被两个人带到楼上去了。
简的性格很热情火辣,格蕾丝就显得恬静了很多,两个人还是穿着汉服没换下来,*裸的穿越感让我总是忍不住出戏。
简问我,“嘿,中国女孩儿,听说在你们中国,什么都敢吃,真的吗?周维说你带着他一起吃黑色的臭臭的东西,还很好吃,不会觉得很恶心吗?”
黑色的臭臭的东西……是在说臭豆腐吧,感情周维这货,还什么东西都给家里人说了呀。
我先解释臭豆腐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怜我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最终还是周维解释的,虽然他说的什么我也不懂。也是这时候,我更加决心了起来:尼玛一定要把自己给过了。后来覃曼得知我这个决心的时候,是这么回答我的,“说得你好像四级过了就能听懂人家说话一样。”咳咳,深深的又被打击了一次。
一家子人叽叽喳喳的,倒是也比较热闹,而且几个女孩子一起,总算是有得聊了,不至于前几天那样,我像个傻逼似的,什么都做不了,连周维也有游戏可以打,我只能发呆,那简直就是在浪费青春。
两个姐姐可以说是特意为了回来看看我,而回来的。大姐已经在工作了,孩子都已经生了,二姐也工作了,目前单身,说是没找到合适的。她们俩得知周维带回来一个中国女孩子的时候,好奇心瞬间就爆棚了,然后就跑回来说要带我去玩儿了。
“你有什么喜欢的明星吗?我说的是在美国。”简问我。
我想了想,回答道,“约翰尼德普和休杰克曼。”
格蕾丝笑了,文静的说了句什么,大概是周维和我喜欢的一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之类的。
至于简,则夸张的开始指手画脚,“喔,你居然喜欢老男人,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贾斯汀比伯呢。我听你手机铃声是这首歌,以为你会喜欢贾斯汀比伯。要知道,我的一个外国朋友,准确的说是中国朋友,她就很喜欢贾斯汀呢。每次提到贾斯汀,小女孩儿都花痴得尖叫。”嗯,在简的眼里,德普和狼叔都是老男人来着。
天知道,我听着一个外国人说中国人是外国人的时候,那感觉多奇怪。但是也不得不说,我在他们眼里,就是外国人呀。现在是在美国,一切都和在国内颠倒了。
说着,简开始嗷嗷儿的就开始学起了疯狂花痴尖叫的样子,双手抓着头发,嘴巴张开得都能塞两个鸡蛋进去了。
我看得有些哭笑不得,心说如果德普他们几个大叔站在我面前,我可能会开心的打个招呼之类的,但是尖叫什么的估计还是不会。印象里能把我看得尖叫连连的,大概就是银魂动漫里面放出了两次土银的肉图的时候吧。
“周末咱们去逛街吧,顺便还可以去好莱坞看看,幸运的话能够偶遇到明星呢。”简开心的说道,“很多中国来的游客都喜欢去好莱坞哟。”原来简印象里的中国妹纸都是那种追星狂。
“嗯?好莱坞?跑那儿去干嘛?好远……”我默默地碎碎念了一句。
格蕾丝跟我解释道,“好莱坞不远啊,我们让周维开车去,快的话大概两个小时就到了。”
我正在喝水,差点儿一口水没喷出来,大概两个小时,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周维听着我们的对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着就拿了纸巾给我擦嘴。
还好我喷水的时候是朝着旁边喷的,没喷到两个姐姐的身上,不然我觉得我特么又在美国多作了个死。
简问我怎么呛着了,周维告诉简,我来的第一天,因为晕车的缘故,在车上没有东西装秽物的缘故,他拿妈妈的包给我装吐出来的东西了,为此,我不安了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