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点有个例会,关于市场调研,是魏筝做的,她把写好的报告放在韩放桌上,我在韩放门外最近的办公桌,我笑道:“韩总不在。”
我说的是事实,韩放出去谈合作,最快也要中午才能回来,魏筝说:“没事,等韩总回来。”
因为部门配备还不齐全,所以很多的事情都要韩放亲力亲为,本来发邮件更简单,但是韩放不喜欢邮件交流,更喜欢打印成纸张。
我过了一会儿,进了办公室,魏筝放的档就放在桌上,我翻开看了看,一共十页左右,后面大多是附加的数据。
打印机在外面的东北角,而韩放办公室,单独有一个打印机,我看了看,抽出了其中的一张纸,上面都是一串串数字。
我走到韩放办公桌,他电脑的密码我知道,轻松打开电脑,手指在档上敲了起来,一会儿,纸张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电版已经出来了,我打印了一份。
只是改了几个数据而已,恐怕连魏筝都看不出来。
做完这一切,我已经满身是汗。
韩放午饭时间就回来了,他进办公室就用内线叫我:“替我叫一份外卖,然后你进来。”
我柔声应道:“好的。”
韩放扬着手里的一堆纸,挑眉道:“数据改过了。”
我就知道瞒不过他,点点头:“嗯,我改了几个关键数据。”
他慢悠悠的说道:“第八页的华北地区奶类饮料占有率本来应该是36.85%,但是被改成了46.85,还有购买群体的20—30年龄层比例从54.32%变成了41.96%……”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我打断道:“韩总,够了。”
他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拽了拽领带:“不要以为能瞒过我,没想到,我刚提醒你,你就打算行动了。”
我本来也没想瞒他,于是解释说:“是啊,不过你放心,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的,虽然手段有点卑劣,咳咳,我自己知道,可是现下来讲,我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了,但是韩总,我知道瞒不过你,但是你也了解的清楚了。”
他把资料放在桌上,双手扶在办公桌前,悠悠的说道:“这些数据,我早就了然于心,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他的这句话,令我蓦地一酸,我只知道他准备进军饮料界,可是我也是以为是一时兴趣,没想到他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努力。
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只有不懈的努力和不断的探,才能摸得到曙光吧,我对韩放,生出了无限的信心。
我又补充说:“韩总,希望你不要就此怀疑我的人,如果你觉得不妥,那我……”
韩放没理我这番话,指了指被篡改的合同:“打印几十份出来,下午开会要用。”
boss就是boss,连成为帮凶都这么不漏痕迹,我嘴角抽了抽,马上狗腿的笑道:“嗯!”
开会是在下午点,韩放让我把资料发下去,我忍着笑,每个人都收到了资料,先是大家研究了一阵,然后就着数据讨论。
韩放煞有介事的说:“这个数据我觉得有点出入,怎么回事?”
魏筝忙抬头,市场部负责人说,是魏筝负责的,点名到她头上,她站起来说:“是我负责的整理数据,我反复核对过,应该不会出错的。”
韩放皱皱眉:“我不喜欢听应该两个字,你回去对一下,还有写的不够详细有条理,这个先搁置。”
我不由得佩服,大老板出手,就是与众不同:我不听你的解释,我就是觉得不对,嗯,十来页,那么多数据,眼睛都要熬成黑眼圈吧。
我看看魏筝,眼中像是有泪,红着眼圈答应了。
我下班的时候,魏筝还在找数据的出入。
这份资料十分详细,很多数据她都要一点点的重新对出来,还要重新排版。
我从她那过,她轻轻的叫住我:“扬扬姐。”
我回头,藏住了眼中的冷意,问道:“怎么了?”
她像是难以启齿一样:“嗯,没什么,我自己做吧。”
我暗暗骂自己,张扬扬,你真是瞎眼了,我每次都是被魏筝的小女生神态而心软,她这次故技重施,只是我现在站在局外,冷冷的看着她,只觉可笑。她是想我像以前一般,自告奋勇,然后帮她分担工作吗?
她预料错了,我再也不会那么傻,之前魏筝工作出错,都是我给她善后,帮她一起弄,有时候加班到很晚,我承认我那时候傻了,只是以为,一心一意对别人好,对方也会回报给你。
可是事事又哪里会那么公平?我终于吃了亏,也了乖。
我淡淡的说道:“那没事的话,我还有事,就现在走了。”我没有给魏筝开口的机会,一溜烟就走了出去。
这不过是小惩罚而已,我不会真的坑害她,这样是让自己解解气?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开心,想了想,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呢。
刚走在地铁站,接到韩放给我的电话:“晚上有事吗?没事介不介意和我去个地方?”
天se还早,我想想今天他毕竟帮我了,告诉他了我的位置,他让我站在地铁旁别动。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他开车过来了,他开的黑se的奥迪,对他这个阶层来说,算不上好的车,-他看到了我,停在边:“快上来吧,这里不能停车。”
我系好安全带问:“我们去哪?”
韩放看着前面的况,说道:“孤儿院。”
我没想到他会带我去这个地方,我点点头,随即笑道:“孤儿院啊,不过我要提前和你说,我不会什么才艺啊,要是需要表演,你可能要冷场了。”
他抽空看了我一眼:“你的表演不是很到位吗?需要我发愁?”
咳咳,不用这么毒舌吧,虽然我承认,我有时候是运用了一些所谓的“表演”,但是当时都是情非得已啊。
韩放自言自语又说:“我本来看到你今天在我办公室偷梁换柱,都觉得你可以做特工了。”
我回复说:“嗯,如果我要是做特工的话,估计整个团队都要解散了,被我笨死了。”
“哈哈哈“,韩放的笑点有点低啊,还是说我有说相声的天赋?嗯,赶明拜个师吧,要是观众都是韩放这类人,我大概年就能致富了。
韩放心情很好,一上竟然没有冷场。
我比较好奇他怎么去孤儿院,不过也不好意思问,倒是上他自己主动提起了。
韩放说,他之前虽然在国外,但是和孤儿院的人一直有联系,每年回国的时候,都会来看看孩们,他愧疚的说,有个芳芳的八岁小姑娘,今天过生ri,他之前答应过她,她过生ri的时候,他会带着礼物去看她。
说到芳芳的时候,韩放闪出一阵怜爱,过了一会儿才感叹道:“那是一个可怜的孩。”
直到到了孤儿院,我才理解韩放那句话的意思。
芳芳个头小小的,梳着小马尾,看起来很瘦,不过肤se很白,是一个活泼的小姑娘,但是……美中不足,芳芳的眼睛看不见,她是一个盲童。
我看到她没有焦距的双眼,眼睛一酸,怕被看到想背过身,但是一想,哦,芳芳看不到我的情绪变化的。
旁边的小伙伴告诉芳芳,小放叔叔来了,她欢快的叫道:“小放叔叔,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大姐姐带来了吗?”
韩放上和我提,芳芳想见到和韩放在一起的大姐姐,她说,每个人身边都会有小伙伴的,据说一家人会在一起,她不希望小放叔叔孤孤单单的
芳芳是个懂事的孩,等拆开了我发现,韩放送的是一个旋转木马,转动的时候音乐缓缓流淌,芳芳虽然看不到,但是听到钢琴声,还有摸到旋转木马,开心的抱住韩放:“小放叔叔你真好。”
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探望,和小朋友们围坐到一起,听他们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生活,我仿佛,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孤儿院的条件看起来并不好,但是处处的很温馨,看的出来,这里的人很用心,院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慈眉善目。
我和韩放待到九点左右,孩们需要睡觉,芳芳拉着韩放的手,不舍的问:“小放叔叔,扬扬姐你们什么时候能再来啊。”
嘴角溢满了笑容:“放心,我有时间一定过来看你。”
芳芳撅嘴说:“我之后要去医院了,小放叔叔你一定要记得我哦,还有,扬扬姐是个好人,你们要永远在一起哦。”她故作老城,还握了一个拳头。
我和韩放含笑道:“嗯,永远在一起。”
刚刚提到医院,医院?我第一反应,就是可能为了复明了,从孤儿院出来,韩放整个声音颤抖着:“芳芳的病,已经是癌症晚期了”。
我一愣,想起了芳芳洋溢的笑脸,不敢相信,这么乐观的一个姑娘,上天在夺取她的光明还不够,竟然要掠夺她的生命!
我想起来芳芳刚才问我:“扬扬姐,世界是不是花花绿绿的啊,我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感受的到。”世界如此jing彩,可是你却无法参与。
韩放自顾自的说:“我开始来孤儿院,只是因为我自己内心孤独,我想着,和这些孩在一起,说不定能纾解心里的情绪,来的多了,就成习惯了。”
因为芳芳的病情,一无言。一朵婚花出墙来
一朵婚花出墙来我没想到还会碰到蒋卫青。
那天我和冯盼去超市采购生活用,装了一车,拐角处,看到了蒋卫青和严冬,冯盼看了想冲上去说什么,我拦住了她,摇摇头,低声说:“走吧。”
冯盼恨恨的看了一眼:“你就这么放过了这对狗男女吗?”
我冷冷的说道:“盼盼,我还怕他们不在一起呢,在吧,反正不是都有女儿了吗?再领一张结婚证,那么ri不是更美满了吗?”
她看着我:“你怎么就这么……”我马上接过来:“我知道,你是说我不争气,不过期盼越高,失望就越大,就算严冬这一局赢了我,可是我已经抽身事外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严冬机关算尽,也总有露出马脚的那么一天。
我和冯盼买的都是速食的,例如水饺之类的,还有一些菜,冯盼是生活能力几乎为零的人,连屋的打扫,都是每周请钟点工过来。
自从我搬来之后,她算是彻底解放了,我有时候加班,如果正常下班的没有应酬的话,会简单做几个菜,都是家常菜,不会负责,冯盼连声说好吃。
周五晚上,冯盼和我坐在沙发上,她突然跳起来:“扬扬,我们周末请清明过来吃饭啊,对了!还有蒋云青,你不是说你们现在关系还不错嘛,还有你老大,清明的哥哥,哎,扬扬你看我多关心你,这样也能拉近一下大家的感情。”
我看了她一眼:“嗯,那饭菜都你做吧,我做甩手掌柜。”
冯盼急忙嚷道:“扬扬你不要浪费食物啊,我做的能吃吗能吃吗?”
“……”
虽然做菜难吃,不过好在还有自知之明。
我给蒋云青和韩放打了电话,蒋云青那还好,不过韩放……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似乎在外面,听到了觥筹交错的声音,我简单说了一下,他说没问题,和韩清明一起过来。
半个小时后全部约好,我离开沙发,和冯盼说再去看一下菜谱。
我虽然会的菜式不多,不过还算有几个事拿得出手的。
第二天一早,冯盼早早的去买了菜,没多久蒋云青先到了,我简单介绍,然后坐下聊了一会儿。我没想从蒋云青嘴里套出蒋家的事情,后来的情况,她一直都是帮着我的,有私心也好,没有也罢,我算是领了她这份恩情。
她来的早,冯盼说出去一下,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蒋云青和我说,严冬在我走了之后,已经住了进来,孩整夜都在哭,虽然请了人照顾,但是蒋云青房间离得近,而且孩不睡月嫂会报出来边走边哄,她都要jing神衰弱了。
我问:“那你哥是和严冬领证了吗?”
严冬摇摇头:“我知道你现在不是我嫂了,可是,你们离婚之后,我哥的心情一直不好,好像有点怪我妈,和严冬,我觉得她们两个关系也一般,虽然现在搬到一起了,可是我哥嫌孩吵,自己住呢。”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我以为严冬上位之后,一定会使劲拉拢蒋卫青呢,难道是因为孩,她无暇分身?还是说是因为觉得把我踢走,就觉得没有了威胁,还是因为……别的男人?
我隐隐觉得,他们的ri,不会这么平,蒋云青现在还在蒋家,我想提醒提醒她,不过话不能多说,只是告诉她,严冬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她手段很多,虽然之前他们是好朋友,但是现在毕竟撕破脸了,她要提防一下。
不过蒋云青不在意,说道:“我怕她做什么?她现在还没和我哥结婚呢?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揭发她的丑事,现在我妈因为孩,对着严冬都好了起来,天两头过来,都是看孩,我看有了这个孙女,我妈是什么都忘了。”
她看了看我,又继续说:“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我妈竟然还笑嘻嘻的和严冬说,让她努努力,再生一个儿出来,现在她就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如果生了儿,还不要上天了?”
婆婆的xing我是理解的,她抱孙心切,之前在是指望我,现在我这么让她“失望”,虽然严冬家世不好,但是毕竟未婚连孩都给蒋家生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蒋云青来了这么久,我光顾着说话,还是冯盼回来的时候,给她倒了一杯茶,冯盼也坐下来,说道:“扬扬和我提过好几次,说蒋家人就你对她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