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张妈对不起她,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能如此的对待吧。
我问她:“你从家里跑出来之后,就来到了蒋家做事吗?还有,现在蒋家人似乎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呢。”
张妈摇摇头:“我是后来才到蒋家的,蒋家人对我很好,这些年我也过的踏实,和我一起出来的那个男人,很快就病死了,后来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就安心的在蒋家待着了。至于我和严冬的关系,蒋家人并不知道,而且……而且她也不让我提,装作和我不认识一般。”
严冬自然不会提,她是那么高傲一个人,如果让其他人、让蒋家知道她的生母是张妈这般的,她怕拂了面吧。
严冬自己衣食无忧,可是亲身母亲就在眼前做事,她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哦,她不会吧,她哪里还有心呢?
我替张妈感到不值,她也算是一心一意为这个唯一的女儿打算的,可以严冬却只是利用她而已,这次让张妈从老家回来,说不定还在想什么呢?
或许觉得还是张妈可靠些,用着放心?
张妈一再嘱咐,虽然她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但是希望我一定不要和蒋家人说,既然我现在都已经放下了,她希望能够放严冬一马,她替严冬给我道歉,毕竟现在严冬孩都有了,和蒋家人已经有了割不断的关系。
张妈的意思我明白,表面看事实确实如此,我是蒋家的弃妇,严冬母凭女贵,马上就要上位成功了,我还折腾的话,只是自不量力呢。
我答应了张妈,一定替她保密,张妈是个好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我更能肯定,那些事情都是严冬逼迫张妈做的,虽然手法我不得而知,但是张妈是无辜的。
我没有办法拒绝一个母亲的请求,她这么卑微,都是为了孩罢了,都是可怜之人,皆有可怜之处。
我和张妈聊的时间不短,我让张妈早点回去,不然晚会引起怀疑的,关于见面这件事,我们两个心照不宣的,没有像其他人提起。
和张妈见面后,提起了以前的事,恍如隔世一般,我发现,自从离婚之后,我的生活,远离了以前的烦恼和愤怒,更加的舒服安逸。
可是,我怎么能忘呢?那些害我的人,我怎么能忘?
你曾经把我打入了地狱,我怎么能让你在我的卧榻酣然入睡?严冬,你从没有为你做的事情觉得羞耻吗?
蒋卫青,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你出轨却振振有词,小上门挑衅、生了私生,我和你的情分,不过是薄薄的一纸婚书罢了,最后从红到绿,你还是抛弃了我。而你的生活,却依旧jing彩,波澜不惊,你没有愧疚过吗?
我的生活,都是被你们毁了,我想从头开始,可是如果你们过得很好,我怎么能甘心呢?不是么?
蒋卫青,当年我们家公司的窘境,真的和你无关?我不知道,我要查出真相,我对自己说。外面夜se沉沉,我的心也如同放入夜se里浸染了一般。一朵婚花出墙来
一朵婚花出墙来我回了趟家,这么算算,我似乎已经有一个月没回家了,真是不称职的女儿,可是我不是不想回去,只是看到我的时候,母亲都会唉声叹气,我知道,她这是在感慨我的第一次失败的婚姻,我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我总是说我过的很好,可是父母都不信,连我一母同胞的弟弟都说:“姐,你难过就说出来,我们都是家人。”
我刚离婚的时候,谈不上难过,我的悲伤,都已经在他们不断践踏中消磨殆尽,我只是觉得好可悲。
他又说:“姐,你还记得我们的名字由来吗?”
我当然记得,我叫张扬扬,弟弟叫张清清,来源于:“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为了这个名字,我弟闹腾了很久,说自己的名字像是女孩名,我记得那时候还很小,父亲温柔的和我们说,之所以取清扬两个字,是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如诗经一般,以后过得幸福快乐。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那时候小,不理解其中的期盼,不过就是盼着能够愿得一心人,白不相离,这是父母对儿女最大的祝福了。
我知道弟弟说这个的意思,我小声说道:“你放心吧,不用管我,我有分寸。”
他无奈的看着我:“你都这么大了,还离过一次婚。”我给了他一顿暴栗:“我真的是你亲姐吗?这么说我。”他连忙讨饶,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我知道父母担心都是为了我好,可是这无形中还是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从我自己的角,我会觉得自己活的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可是父母,他们更在意别人的看法,亲戚、邻居,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我知道他们压力大。
因为我回家了,午饭格外丰盛,都是我爱吃的菜,席间大家都有默契,不开心的事情闭口不谈,倒也快乐。
吃过饭父亲让我去书房,我爸叫张海生,他辛辛苦苦了辈,创下了现在的家业,我看他有显得苍老了很多,不禁觉得心酸。
他让我把门反锁,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听到,我已经隐约知道,他要和我谈什么了。
果然父亲开口:“扬扬啊,你现在和蒋卫青都离婚了,想查那件事更不方便了,你就别插手了,小心把自己绕进去。”
那哪行,如果查不清楚,我这辈都不会心安的。
我说道:“爸,你别管了,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他叹叹气:“还是这么逞强,你能有什么办法?听爸的,你别搀和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爸,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他点上了一根烟,吸了几口缓缓的说道:“现在公司大部分都是蒋氏的人。”只此一句话我便懂了,我爸现在的处境,恐怕是和架空差不多了。
之前蒋家入股之后,公司就已经不再是我们家私有的,很多大事的取决上,发言权不比从前了,之前两家是联姻关系还好,现在我和蒋卫青离婚,关系就微妙起来,其他的高层,不一定会买我爸面了。
说到底蒋氏财大气粗,我们不过是依附于蒋氏而已,孰轻孰重,那些老滑头岂会不知?我单单是这么想想,就知道父亲的处境多么棘手了。
我问他:“爸,你现在也着手调查了吗?”
他点点头:“嗯,现在公司我的发言权很微弱,蒋氏的人控制了很多部门,我也无能为力,我没办法把蒋氏的人赶出去,唯一的途径,也就是证明当时他们用了非正常竞争手段,如果这个砝码,我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够把蒋氏的人赶出去。”
他说的没错,这目前可能是最有效的途径了,可是我比较担心,如果被蒋卫青发现,他恼羞成怒,恐怕也没有好果吃。
他看出了我的担忧,慈爱的摸摸我的手:“你放心吧,我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有分寸的。”我想想也是,我爸怎么也比我这个小虾米强,而且我现在确实是没有突破口,同时我也感到羞愧,现在家里这样的情况,我却不管不顾,什么都帮不上忙。
我本来打算天黑前回去的,可是母亲舍不得我走,吃完饭又拉着我聊天聊了很久,无非就是好好生活,有合适的别错过,好好相处一下,我是二婚,不比之前了,眼界不要高,我敷衍着答应了,她还要让我相亲。
天了噜,我现在自己都焦头烂额的,更不想通过相亲进入下一段感情,我连忙把战火印象张清清:“妈,我弟年纪也不小了,你还是cao心cao心她吧。”我妈想想也是,又开始了批判我弟的模式。
虽然只是简单的谈天,我却觉得安心了,这种家庭生活的温馨,让我疲惫的心得到了释放。就这么聊着,回去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我远远的,就看到韩放站在了楼下,他在等我吗?跳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心下一动,匆匆的走了上去:“晚上好啊。”
他扔下手里的烟,用脚尖捻灭:“晚上好啊,扬扬。”
我问他:“你是出去散步吗?”
韩放诚实严肃的回答:“我是在等你。”
额,都不知道我几点回来,也不给我打电话,就在楼下这么傻傻的等吗?万一我不回来呢?不过我没自作多情,我问他等了多久,他说刚到,时间不长,我就说嘛,他怎么有闲心来等我呢?他那么忙。
韩放笑意盈盈,整个脸都变得生动起来了:“走,去我家,我带你看一个东西。”
后来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和冯盼说的时候,她se眯眯的说:“如果要是我,我就会想,他让你看的,不会是他的小弟弟吧。”我一个抱枕扔过去,黄盼盼,脑袋好龌龊,我这么纯洁的人,当然不会那么想的,我发誓!
韩放打开门,我看到客厅有个纸箱,他示意我上去看看,我进去一看,哇,是一个很小的博美犬,看样才出生没多久的样,毛茸茸的,全身雪白,好可爱!
它在睡觉,我不忍心去打扰(蹂躏)它,蹲在一边,全方位的观察它,我问韩放:“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啊。”
韩放说是朋友家的狗狗生了一窝小狗,送了他一个。
我忍不住感叹:“真是可爱了,好想抱在怀里使劲蹭蹭。”
韩放问:“你喜欢吗?”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
他又说:“那送你好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咳咳咳,韩放这么痛快的把这么可爱的博美送我啊,看这个幼犬,血统似乎很纯良,市价得好几千呢。
我怕他反悔:“就这么说定喽,不许反悔。”
他指指箱:“我每天那么忙,哪里有时间照顾小狗啊,还是放你那里合适,我想见它的话,反正我们离的近,我随时能见到。”
我想想韩放说的也对,他那么忙,照顾一个狗,确实是需要jing力的,虽然我也很忙的!当然是我自己这么以为,但是照顾狗我还是很开心的,我现在一个人住,也需要一个小伙伴,这个博美犬适合我了。
不过,它似乎还没名字呢!
韩放皱皱眉:“还没来得及取名字,我不擅长这个,你看着取吧。”
我灵机一动:“木糖醇!”
韩放没懂,说:“木糖醇在茶几下面,想吃自己拿。”
我推了推他:“什么啊,我说这只博美犬叫木糖醇如何。”
韩放又看怪物的表情看着我,脸se很不好看:“你确定,这是一只狗的名字?”
我受到了打击,这个名字多好听!通俗易懂,重名率一定低,我给韩放列举了十条这个名字的优点,最后他被我的“口才”打败了,摆摆手:“行行行,就这个名字吧,幸亏它不会说话。”
多么呆萌的名字啊,我都为自己的创意感到骄傲,天了噜,韩放这丫的竟然还嫌弃。不过嘿嘿,还是要感谢韩放,本来这两天的情绪低到了致,有了木糖醇,我想我的生活能增加很多的乐趣呢,我很期待!
我们家从未养过宠物,我妈和我前婆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特别特别不喜欢宠物,狗和猫都不喜欢,所以我长这么多,从未养过,都是羡慕别人家的。
所以这次在开心之余,我也怕胜任不了,我把忧虑和韩放说了,韩放安慰我说:“没事,习惯就好了,你看看适应,一定能照顾好它的,虽然你确实笨了点,不过要相信勤能补拙。”
如果不是最后一句,我真以为韩放是在诚心诚意安慰我呢,呵呵哒,韩放这个腹黑boss,总是找准一切时机对我进行jing神摧残。
我正要还击,韩放突然说:“扬扬,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沉溺于以前的过往,更不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徒增自己的痛苦,你不适合阴暗,记得开心起来。”
韩放怎么能够这么清晰的知道我这几天的情绪变动呢,要说不感动是假的,他无意间送我了这只博美,正好抚平了我的情绪呢。
和张妈见面之后,加上回家,我的情绪就很低落,这一切,我自认为掩藏的很好,却没想到被韩放一眼看破。
我垂下眼睛:“谢谢,我知道了。”韩放没有多说,又把话题转向了博美犬,哦不,现在叫木糖醇,他和我简单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这些他当然不懂,是他朋友教他的。
我不禁感叹:“韩放,你朋友人真好,交代你这么多注意事项,好耐心。”
韩放淡淡的说:“他那是怕我把木糖醇养死。”
“……”真是好朋友呢。
时间不早了,我抱着小箱离开了韩放的家里,他要送我,我说时间也不晚,就没让他下来,我们两个隔的并不远,这个时间楼下还有人。
我抱着小箱,看着里面白白瘦瘦的木糖醇,韩放说它已经一个月了,可是看着还是小小的、瘦瘦的,小家伙似乎在做美梦,嘴角上扬,要舔舔嘴唇,真是呆萌了。
我快到了楼下,听到有人叫我:“张xiaojie,是你吗?”我回头一看,是小区的保安小李,我认识小李,之前公司过节发福利,发过一箱苹果,我们也都吃不完,所以和韩放一起,拿了半箱苹果,给了保安室里的保安们,因为这个也就和小李认识了,当天他在职。
从那之后,每天见到小李都会问好,小李很年轻,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稚气未tuo,他看到我,又四处张望张望:“韩先生没和你在一起吗?”他指的是韩放。
我说没有啊,就我一个人,我不明白小李为什么会这么问。
小李挠挠头:“我记得韩先生在这等你了好几个小时呢,我问他为什么傻等,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他说不用,就一直等着,好家伙,吸了一堆烟头,都被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