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完这个瀑布的拍摄以后,天也快黑了,江厉行和跟拍的摄制组到达了岸上丛林里一个开阔的地方,准备演示如何在丛林里生火、如何用树枝和树叶搭建一个简易的住处,同时也那上午那条矛头蛇烤熟吃了当晚餐……这样就算完成了第一天的拍摄。
所有的人聚集在休息区搭帐篷过夜,休息的区域是节目组找的一片开阔平坦的空地,花了几天时间开辟出来的安全区,吃的喝的都有节目组通过直升机空降下来的,比较充足,倒并不是那么难捱,节约点的话,连正常的洗脸刷牙都有水。只不过洗澡对两个女人来说就不方便了,倒是那些男的,一个个直接跳进雨林的河水里游一遍就算洗澡了。
摄影指导陈波一行人跟着航拍的直升机飞了一天,主要从高空拍摄江厉行的行程;许帆跟着其他工作人员负责节目所需的道具寻找及布置,但她一个女孩子,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走了几小时就体力不支,一直待在帐篷里休息;
制作人赵其阳来这里主要负责安全的监督管控,以及各项后勤物资的协调,因为没经过户外训练,在这丛林里也无法走多远,不能跟着看拍摄进度,只是在摄像机里看了看今天拍摄的成果。看到江厉行根据他那一套,爬山涉水,披荆斩棘的走过这么多地儿,还提供了如此丰富的丛林生存知识,在惊喜之余,更是对他那种上天入地的本事佩服得不行,看来这次非如此大的周折请到他,还是值得的。
雨林里睡帐篷、蜷缩在睡袋里总是很难受,幸好烈风赞助的装备都是极度防水防潮的高端货,可以保证暂时拥有一个过得去的栖息之地。除了江厉行外,其他都是几人挤一个帐篷。
付欢待许帆睡着后,她拿着自己的手电筒和包包,绕到几米远外江厉行的帐篷前,把他的帐篷打开,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灯光洒到他的脸上,他敏感的睁开眼~
见到她竟然钻进来,她这张熟悉的小脸居然出现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在微弱的手电筒光映照下,恍若梦境……他呆呆的看着她,瞬时觉得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
“睡了吗”看到他睁开的眼睛,她却明知故问。
“睡不着~”
“我给你带药来。”她沉声说,“看你跑了一天,身上应该有很多擦伤的地方,我带了酒精和红药水,好歹抹一点吧。”
“你帮我?”他继续躺着,眸子里的光那么柔和。
“嗯。”她声音很低很低,几乎是用悄悄话。
他从睡袋里出来,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和一件背心,手臂、腿部的擦伤、割伤随处可见,甚至连那张英挺的俊脸上都有一条浅浅的伤痕,被树枝划过的~
她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酒精,凑过来,先在他伤口上擦拭消毒,擦完后又抹上红花油消炎消肿。眼睛专注的盯着他的创口,一点一点耐心的给他擦着,异常的温柔、细心,无微不至……弄得他心里痒痒的~尤其现在又是晚上,在这个幽闭的丛林,周围一片静寂,两人挤在这个狭小的帐篷里,她此时此刻离他这么近,近到可以感受她每一丝温热的气息。她现在就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她秀发披肩、薄唇微抿、忧郁不减、眉目间却多了几分情意,此时此刻的她,还是呈现着最容易令他迷失的一种气质~
紧紧的盯着她,他心跳骤然加速,血涌上脑,一声沉重的呼吸过后,他一把圈她过来,把她瘦弱的身子揉进自己的怀里……不顾她打翻在帐篷里的红药水,两只粗壮的铁臂,就那么紧紧的禁锢着她,容不得她半点的反抗~似乎这一刻,所有的空虚都被填满。
脑子里的杂念全部清零,被他这样狠狠的箍着,她所有的理智统统飞走,贴着他结实、宽阔的胸膛,清晰得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亦是激动的心脏狂跳不止,面颊潮红滚烫,说不出一个字,也无法动弹,只是任由他的手不断收紧、抚触着~
很快,他俯首攫住了她那温热、绵软的唇瓣,如肆虐的狂风闯进去与她交缠在一起~他的吻,绝对的强势而霸道,一如他面对险恶的自然那般,狠绝果断……一路狂烈的进攻,令她几近窒息,全然无法思索,只能被动的接受,一双细腕却不由自主的攀上了他的后背~
一吻过后,外面也应景的下起了暴雨。热带雨林里就是这样,天气变化快,下暴雨跟家常便饭一样,一个不小心就遇上。她依偎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外面的暴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只是这么靠着彼此,谁也不说话,没有解释,没有表白,没有承诺。他们都知道,刚才那一吻,只是两个成年男女之间随性而至的**释放,它并不能代表什么,最多只是寂寞了,然后面前刚好有个相互不讨厌的,可供释放寂寞的人罢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明天的生活还得继续。
第二天,江厉行换一套新的衣服,按照拍摄任务继续出发。今天的镜头是过地下隧道的石灰岩,以及一个很深的峡谷。
节目组的人在伯利兹当地人的帮助下,确实在丛林里找到一个地下隧道。
伯利兹丛林里充满了长达几公里的地下石灰岩隧道,它们可能比茂密的丛林更好走。江厉行对摄像师说,“这个洞值得去看……你看,这儿有一个悬崖,退后一点,这就是我说的‘死亡坠落’,任何超过9米的下降,尤其是在这样的岩石上,你绝对不可能轻易完成,从这儿下去,至少有18到21米,下面有个洞穴……”
这回跟着过来除了摄制组外,还有不少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包括赵其阳、付欢、许帆等等差不多二十几个人在这儿观看。
他转身过来对所有人说,也对着正在拍摄的镜头说,“可以直接从这座山的底部洞穴穿过,洞里会有河,而河流往往是离开雨林的最佳途径,我必须从这儿下去……”
他在附近的树上砍下一根几米长的粗藤,然后让跟拍的摄影师可以利用节目组里保险绳跟着他。就这样,他把藤套在一块石头上说,“这根藤蔓可以让我荡过去,这个地方到处都是这样的藤蔓,它就像丛林中的钢缆,非常牢固,不过你要保证自己选的是活藤蔓,一根结实的藤蔓,应该可以承受一个人的体重,但是面对这种危险的深渊,我必须先测试一下……”
说完,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拉着藤蔓像荡秋千一样飞快的从洞穴悬崖的一边荡到了另一边,但是由于他摆动的力量没有控制好,荡过去撞到另一面的岩壁上~痛的他小声的呻吟了一下,但至少他成功到达了对面,并且慢慢的向下面的洞口爬去~
出于安全考虑,跟拍的摄影师一个个都系上了保险绳,沿着他的路线艰难的跟下去。
他们就这样进入这个石灰岩组成的地下隧道,里面有一条河流,他走在前面带路,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前行也很艰难~这个洞穴系统,直接穿过这些石灰石悬崖,可能连绵好几公里。
即使洞穴里的水流很大,但他还是能坚持跟摄影师配合默契的拍到合适的画面,这种地方来一次就行,不可能一次没拍好再重来一遍。他介绍道,“伯利兹拥有南美洲最长的洞穴系统,石灰石地形,被冲蚀成迷宫般的狭窄通道和黑暗的隧道,……长时间泡在水里,会使皮肤膨胀,变得更软,更容易被划破,在这个环境里小伤口也会被感染,最大的危险就是正在升高的水位,大家快一点~”
付欢跟着人群从地面上越过去,到达下一个目的地,但心里还是挺忐忑的。她没有跟着去,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继续一步三滑的走在雨林里,刚刚新换的衣服,不久又是大汗淋漓,浑身污渍,甚至还因为分神,踩到一块很滑的石头,身子跌倒后就急速向斜坡滑下去,幸亏被前面一根藤蔓挂住,不然早跌落到峡谷里去了。
随行的几个人见状赶紧下来就她,而她挣扎着起身来,还没从藤蔓里抽身出来呢,眼皮一抬,就看到眼底不远之处有一条蜿蜒着、缓缓蠕动的蛇,是那种浑身发绿,跟周围树叶的颜色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极难被发现的绿蝮蛇,还对她吐着信子!
“啊!!!”她惊声尖叫,头皮发麻,浑身战栗,生平最害怕蛇的她,只是见到那蛇的外观就已经浑身瘫软了~忙对着迎面滑下来的几个男同事求助,“有蛇啊,快来救我,快快快!”
这时一个男的随手折了一根长树枝,像刨垃圾一般,就将那绿蝮蛇挑着抛到了几米远去。而她也被其他人拉了上来脱离险境。
大约又过了好几个小时吧,他们终于到达了一个稍微空旷,没有那么多树木,可以见到天空阳光的地段,与此同时,江厉行也跟摄制组一起从洞穴里出来了,他们出来的时候浑身湿透,不得不再次换身干燥的衣服。
这里是一个峡谷,如果要到对面去,必须先要从脚下的悬崖下到峡谷里,然后再爬上对面的山坡,可是峡谷很深,若按照这样的方式过去,起码得消耗一天的时间。
“前面有一道很深的峡谷,46米深的峡谷,是一道可怕的障碍,这个悬崖上的岩石,看起来很不牢靠,没法在上面攀登,但我有个计划,如果我能设法做一个抓钩,把它扔到那颗树上,再把电线传过去,就可以拉起一道飞索,从这边到那边,然后顺着爬下去~”
说完,他就让付欢拿出她昨天找到的那个鹿角、以及自己在丛林里寻到的一个废弃木桩上拆下来的电线。
他又砍下一根树杈,坐在地上干起来木工活,把树杈削开,将鹿角插进去绑定,就此形成了一个结实又稳固的抓钩。用鹿角做抓钩,他这一招可真够聪明!
又把鹿角抓钩绑在电线上,然后将抓钩朝对面一抛,就恰到好处的挂在了对面的树枝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扔的,这鹿角就那么稳稳的挂在对面,任凭他怎么拉扯都扯不断,回头来说,“好了,对面牢固了。”
随之,他附身想要寻找一块大石头,打算把电线的这端绑在石头上。
可是,当他往后一退的时候,忽然就踩到边上已经长满青苔的石块,毫无征兆的像悬崖下面滑去……
“厉行!!”付欢还在帮着摄影师布置安全绳的时候,回头刚好看到这可怕惊险的一幕。
可是他立马就徒手抓住了边上的岩石缝,不需要别人的帮助,硬是咬紧牙关的爬了上来,可刚上来时,摊开的双手,鲜血淋漓~
“要不要放弃这里,你手出血来,不方便过绳索吧?”她焦虑的问。
“有没有问题?”赵其阳也问,坦白说赵是希望他能继续做这一步的,手出血了刚好可以凸显环境的艰险,也能渲染节目真实效果。
“没事!”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流出来的鲜血,开始把电线绑好固定在石头上。这边绑在石头上,抓钩扔到对面树上,飞索角度很陡,他必须保护好自己。于是,他用剩余的降落伞绳,自制了一个简易的安全绳套在身上,这样即使出意外,他也不会掉进峡谷里摔得粉身碎骨。
这条临时的‘飞索’,很显然跟拍的摄影师是没有能力过去的,所以江厉行还是自带摄像头独自过去。
一切就绪后,他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折叠了一下,一边夹在胯下,一边大方的对着镜头说,“绳索太细,又很陡,趴在上面过去难免不出意外,我必须用衣服垫着保护自己的关键部位~”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付欢一眼,而她也埋首躲闪着他刻意的目光。
他真的沿着那个用电线做成了空中飞索滑了过去,只不过在中间的时候,整个身子掉了下去悬垂着,他必须非常吃力的再次翻上来趴在锁链上,花了差不多十分钟,到底还是顺利抵达到对面那颗树上,又沿着树爬下来,就这么快捷的到达了山谷的另一边~
到达那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六点,在加上天又变色,暴雨即将来临,所以第二天的拍摄又得匆匆结束。
经过这两天高强度的拍摄,基本上都把伯利兹丛林里关键的几个地方走了一遍,剩下就是一些难度不大的丛林生存技巧演绎了,比起又是攀岩又是下水又是进洞的环节,实在轻松太多,因此接下来的两天都进展得比较顺利。
按照星光卫视原定的计划,在这种险象环生的地方拍摄两个小时的节目,至少需要一个星期以上,可由于江厉行动作比较快,全程都在跳或者跑,经验丰富也不需要提前的各种测试,更不需要根据现场环境想办法去吊安全绳,所有的环节都是亲身上阵,一遍都可以做到位,为节目组省去了很多时间;再加上,跟拍他的三个摄像师,在了解到他的节奏和特质后,已经可以和他配合得非常默契,拍摄起来效率也高了很多。
所以仅花了不到四天的时间,在伯利兹丛林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现场的花絮;而付欢,为了提高烈风户外的宣传力度,在节目的最后,她特意作为出境的记者,在丛林现场采访江厉行,让他详细介绍了此次出行所携带的烈风户外装备的特点,以及在这次的探险活动中起到的作用…这个片段放在节目的末尾,不影响整个节目的效果,但是对于烈风产品的宣传推广绝对是画龙点睛的一笔。
由于丛林里的环境太过险恶,气候也多变,且工作强度太大,有好几个同事都扛不住生病了;而一开始最有激情的许帆,在这里呆了几天后,浑身多处被划破,可能是不适应环境,再加上是女孩子,身体素质有限,又在丛林里吃了些野果子,上吐下泻的得了急性胃炎,最后不得不提前被送出了丛林转到伯利兹医院救治。
倒是付欢,这么几天下来,她走的路比赵其阳还多,除了受了些轻伤外,也还没什么大碍。不过,待在这种地方,一个女人,洗澡洗头始终不方便,每天只能用毛巾沾水躲在帐篷里擦擦身子~她只想尽快出去,回到文明社会里好好洗个热水澡……
苏格刚从位于郊区的烈风户外产品生产基地回来,准备要上立交桥的时候,看到路边的指示牌显示前方是xx美术学院,他眼睛一亮,转而从旁边的一条马路驶进去。
来到学校门口,看着周围还停着好几辆豪车,常见的奔驰宝马奥迪保时捷之类的,门口依稀可见一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女生,她们出来就直接上了豪车的副驾驶,被车主接走。他隐约瞟到一辆奔驰驾驶座里一个谢了顶的半老头子,身边坐着个搔首弄姿照镜子的女大学生~
以前只传说艺术学校的女生外貌质量较高,很多都被社会上的有钱人包养着,今天倒是亲眼看到了。只是他也在心里自嘲,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把车开到这里来。
看了下时间,现在才3点。已经从学校出来10年的他,都快忘记现在是不是上课的时候。不过他还是给付凯薇拨了个电话,对方手机接通的彩铃响起来,他静静的听着,居然还有点小紧张。
她的彩铃是金莎的《笨蛋》——“我不想当笨蛋,我在墙上写满渴望,我可以大哭一场,房间还是空空荡荡,我绝对不逞强,该属于我任其自然,可是我要安全感,在某个适当程度的主张……”
彩铃响完一遍,她那边才接起电话,“喂,请问您哪位?”
“我是……”听到她这样问,他才意识到她压根没记下他的电话,有点失落但还是语气轻松的自我介绍,“我是苏格,还记得吗?”
“哦苏哥啊!”她听到这个名字就提高声音,“不好意思,我上次忘了存你手机号。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有好事。”苏格半开玩笑道。
“……?”
“你有时间没,要不要出来见个面。”
“嗯,也行,我刚好下午没课。”付凯薇也没几个知心的朋友,平时又不能出去玩,一天到晚除了画画就是画画,待在画室里的时间久了也会闷,考虑到苏格怎么说也是姐姐的好友,上次还亲自接送过她,于是没多想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她走的慢,从宿舍下楼到校门口,偌大的校园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才校门口。她一眼就认出了苏格的车子。
“你早说很远,我该开进来来接的,等这么久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苏格下车来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付凯薇长得瘦弱而清秀,不算多美,脸色有些病怏怏的惨白,主要胜在那份天真的气质。尤其是那眼神,就跟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清澈纯真,不带任何的攻击性,给人特善良特好相处的感觉。所以苏格只当她是个孩子样,再见她的时候,一点尴尬的意味都没有,说起话来也轻松随意。
“没事的,我多走走对身体好,整天宅在宿舍都快发霉了。”她坐上副驾驶浅浅的笑道。
“先把安全带系好吧。”
“……”她低头摆弄了一会儿,没扣上,有些着急。
“我来帮你。”他俯身过来给她扣好安全带,几乎贴到她上身,另她浑然一僵~
“你看,我连安全带都不会系,是不是很笨?”她无奈的笑道,“就因为生病,我妈什么都不要我做,我一直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长这么大一件衣服都没洗过,而且不怕你笑话,我连面都不会煮~所以我经常说我妈妈,都把我宠得生活无法自理了。”
“所以你的彩铃叫《笨蛋》?”
看到她一股脑说出她的缺点,他非但没有丝毫鄙视,却觉得她这呆萌模样挺可爱。
“啊,你也听过《笨蛋》?那是我上次在我姐夫的车载电台上听到的,觉得好听,就下载当彩铃了。”
“对了,你跟我姐是好朋友,那你也该认识我姐夫吧?”她的思想真是跳跃,一会儿彩铃,一会儿又‘姐夫’。
“你姐夫?”苏格发动车子,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就是柯嘉年嘛!”
“嗯,听你口气,好像跟他也熟?”
“当然,他就是我的——”苏格说了一半,却猛然止住,顿了顿,语气勉强的道,“他也是我的校友,我当年跟你姐付欢一个学校的,你姐和你姐夫,还是我介绍认识的呢。”
“这么巧~”付凯薇对他的话信以为真,犹豫了很久,她难以启齿的再问他,“那你比我姐姐和姐夫的年龄都大,应该也结婚了,孩子都有几岁了吧?”
“……嘿嘿。”苏格听了,没回答她,却有意岔开话题说,“先不说这个了,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带你去哪里?”
“去哪儿?”付凯薇想起他刚才打电话说的‘有好事’,多了几分好奇。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苏格开着车子,离开美术学院,朝对面开去,只不过才过了两个红绿灯路口,就到达了目的地,来到一个高楼林立的,名叫‘碧水云天’的小区前面。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走吧。”他还是笑笑不回答她,邀她下车后带着她进入了小区,然后一路走到最左边的那栋大楼下面,又直接进入了电梯,按下了12楼。
苏格已经从黄灿那里拿到了这栋房子的钥匙。
打开门,进到里面,付凯薇见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一个绿意盎然的阳台,另外还有两间卧室,这里的装修确实价值不菲,一看就是找专门的室内设计师设计过的,卧室里还有个别致的榻榻米。
“这……是你的房子?”她一头雾水的问。
“你喜欢这里吗?”他不回答她。
“我?”她更加莫名其妙,以为他是让她从一个美术生得专业角度来点评,于是她说到,“我觉得从设计上来看,整体还行,应该是偏日式的风格。但我觉得这个吊顶的形状不太好看,射灯也布置得不够合理。”
“这样啊,那我给主人家说说,建议他改一下。”
“你不是这里的主人?”
“不,这是我租的房子。”他说。
“哦~”付凯薇更好奇,他吃饱了撑的,专门来学校接她,接到这里来看他租的房子像什么样?这算哪门子的‘好事’啊?
“说吧,你觉得这里怎样,想不想住这儿?”苏格再次盯着她问。
“……?”她满眼疑惑,忍不住发笑,“苏哥,你在说些什么啊,这是你租的房子,干嘛这样问我?”
“嗨,我就直说了。”苏格一看到她这天真无害的模样,也不磨叽,“这是我帮你租的。”
“帮我?我现在有住的地方啊!”付凯薇很不解,“我现在跟我妈住在一起,如果晚上有课,我就住寝室。而且你这里的租金一定很贵吧,我租不起的。”
他这回一本正经的好好给她解释,“我上次去了你那里,看你每天爬那么高的楼挺辛苦,就给你找了个有电梯的小区。你看,站在阳台上就可以看到你们学校,下课后骑个自行车就能回来了。我已经付了租金,你回去跟林阿姨说一下,有时间就可以搬过来了。”
付凯薇心想,若不是姐姐嘱咐了他帮忙,他咋会做这个事?于是问道,“是不是我姐走之前让你帮我们换的?”
“恩,对,就是你姐交代我的。”苏格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得暂时拿付欢当幌子。
“可是她从来没提过换房子的事啊。”付凯薇还真信了,但忧心的说,“这个位置好贵吧,起码两千多一个月,都差不多是我妈一月的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