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回一口气把心底的话都说了。
“嗯。”他这回好像是想通似得,“欢欢,你说的对,看来是我妄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你清醒。随你吧,别把我今晚的话放心上。我要休息了,你还是回去。我这儿会找人过来照顾,不用劳烦你。”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付欢也不再多留,起身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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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的时候,江厉行正好还在书房,里面亮着灯。她没给他打招呼,反而是回来的声响惊动了他,他立即打开了书房的门出来,看到她额头上又贴着创可贴,头发蓬乱一身狼狈的样子,赶紧走过来,“你去哪了?额头上怎么回事?”
“不用你管。”付欢绕开他,就像上楼去找衣服洗澡。
“老婆。”他拉住她的胳膊,眼含关切,“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会关心我的死活啊?”她几乎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冲他咆哮发脾气,看到他这就来气,今天对她而言,真可谓是彻头彻尾的黑色,先是结婚被放鸽子,再是遭遇各种惊魂,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但当她心酸委屈痛苦危险时,他消失不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一把拥过她,箍得紧紧,只因莫名有一种要失去她的预感,这令他愧责不安,“老婆,是我不好,我这两天都为烈风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忘了今天的日子,能不能原谅我?”
“我们,还是分手吧。”她不为所动,心如死灰。
“你说什么?”他又惊又怒,放开她,捏着她的胳膊,“你敢再说一遍?”
“江厉行,我真的受够你了~”她愤怒的打开他的手,眼里噙着泪花,“你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也会忘?你根本就是心里没我。如果结这个婚,对你来说那么难,那我也不舔着脸来求你了,分手!”说完,她哭着取下手里的那枚钻戒,扔到他的手里,转身就要上楼,却再次被他拉住。
“欢欢~”他抱住她,压着嗓子,心里也挣扎难受得不行,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她头顶的发丝,柔声道,“你不是说过你会理解我的吗?我现在,急需里你的理解和支持。”
“欢欢~”他抱住她,压着嗓子,心里也挣扎难受得不行,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她头顶的发丝,柔声道,“你不是说过你会理解我的吗?我现在,急需里你的理解和支持,你愿意吗?”
她浑身颤抖,满面泪痕,任他抱在怀里,听着他温柔的声音,怒气也消了不少。
他更紧的搂住了她,他的头俯下来,吻住了她的唇。他狠命的吻着她,她的唇,她的面颊,她的颈项,她的眉毛,她的眼睛……他一直吻着,不停的吻着,仿若天地万物皆已消失,宇宙时间皆已停顿,他拥着这颤栗着的身子~完全舍不得放开。
“呵~”她低呼着,喘息而颤抖,“我是不是在做梦呢?是不是?”
“不,你不是。”他说,继续吻她。他紧紧的抱着她,那样用力,他想要揉碎她。
“欢欢!”他连续不断的低唤着,“欢欢~”他揽着她的头:“你的头发又长长了。”他说。“真的,又长长了好多,好香~”
她伸手抚摸他的面颊。
“你好像瘦了,”她喃喃的说,“是不是很累?”她把手指压在他的眼睛上。“而且,你哭了。”她说,抽了一口气,泪水涌出了她的眼眶,她呜咽着说,“抱紧我,别再放开我!请抱紧我吧。”
他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她颤抖得十分厉害。
她仰着头,眼睛明亮的闪着光,她的脸泪洗得那样亮,在那奢华水晶灯的照射下,她整个脸庞有种超凡的、怪异的美。她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呼吸急促而神色亢奋,“阿行,”她忽然说,怀疑而不信任的:“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弄错吗?你的名字是叫江厉行吗?”
“是的,欢欢~”他的声音喑哑:“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他把头埋进了她耳边的浓发里,他的嘴唇凑着她的耳朵。“所有的胡言乱语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一句话,一句第一次见面就该对你说的话,欢欢……”他颤栗的说:“我爱你。”
她在他怀里一震。“再说一遍。”她轻声祈求。
“我爱你。”他说。
她不再说话,好半天,她沉默着……
然后,他听到她在低低啜泣。
他抬起头来,用手捧着她的脸,用唇辗过她的面颊,辗过她的泪痕。“不要哭吧!”他低低请求。
“我不哭,我笑。”她说,真的笑了。“有你这句话,我还流什么泪?我真傻~我竟然跟你提分手……何必再顾虑一个空虚的名义?坦白说,我不想要那个‘妻子’的头衔,我曾经有过那样东西,给我的只是耻辱~”
“欢欢~”他再次低喊,嘴唇不厌其烦的碰着了她的,有生以来,他很少这样的激动,每一个细胞都在震颤,他的手臂环绕着她,不是环绕着一个躯体,而是一个世界。
第二天周末的晚上,他们暂时都放下心里的烦忧,抽出时间去近郊的一个宁静优美的碧潭边游玩,算是弥补昨天的亏欠。
两人携手来到碧潭旁边,月色如银,在水面投下无数灿烂的光芒,碧波荡漾,晚风轻柔,大地宁静得像梦,没有丝毫的烦扰、纷争。江厉行早就提前租好了一条中型的船,泡上一壶自备的上好香片茶,并坐在船中的坐椅里,让那船头舟子任意的轻摇着桨。
怕付欢会冷,厉行用一件夹大衣裹着她,因为水面的风特别凉,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桨声在夜色中有节拍的响着,船轻轻的晃动,沿着那多岩石的岸边前进。一忽儿月光被岩石遮住了,他们就进入暗幽幽的水湾中,一忽儿又划了出来,浴在明亮的月光下。水色也跟着变幻,有的地方明亮得像翡翠,有的地方又暗黑得如同墨色的水晶。
船篷上吊着一盏小灯,是方方的玻璃罩子,中间燃着一支五寸长的小蜡烛。跟着船的摇晃,烛光也轻轻的闪动。水里,有月光,有烛光,有船影,有人影。他握着她的手,不时紧握一下,就代替了千言万语……
“欢欢!”
“嗯?”她掉过头来。
“你真好看。”他神往的笑着说了句。
她笑笑,两颗黑幽幽的眼珠也像两粒闪烁的钻石,每个瞳孔都有一支燃着的蜡烛。
“我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江厉行低低的说:“从第一次见你,苏格带着你来见我那天,当时我一转头看到你这张脸,看到你这个女人,就觉得……你好像一步跨进了我的心里。以后,我总是想着,我能得到她吗?然后一直期待你来找我,找我谈节目,但每次你跟我谈什么,我压根听不进去,就光顾着看你去了。”
“紧接着又迷惘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现在,我居然会和你这么悠然的荡舟湖上,生活在一起,总感觉有些不真实?这一年半的时间,真长得像几百个世纪,又短暂得几秒钟似的,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是的。”付欢泛着泪光,注视着船舷下的潭水,小船搅碎了一潭月色。
“我还记得第一次跟你跳伞,你说了一句,‘从此,我就是你的保险绳~’,当时特有感触,一直记到现在。”
“我还说了句,咱们的命系在一起了,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他今晚也是话多,感触多,“所以,那次在西伯利亚,当你看到你掉进那个洞里生死未卜,你不知道,我当时几乎要疯掉,什么都不管,只管跳下去,想的只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阿行……”她拿起他的手来,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于是,他惊异的发现她的面颊是湿的。带着一些哽塞,她说:“我爱你,崇拜你!阿行,你不会有一天对我厌倦吗?当我的头发白了,老了,丑了,你会不会又重新找?”
“当‘我们’的头发白了,”他更正的说,继续感性的说到,“要老也是我比你先老,我们一起变老了,脸上都是皱纹,牙齿也掉了,两个老不死的,坐在种满菊花的短篱旁边晒太阳,回忆我们的往事不是也很美的吗?”
“会有那样一天吗?”
“必定有。”他吻吻她的手背。
静幽幽的水,静幽幽的山,静幽幽的小船,静幽幽的烛光,所有的事或物都蒙上一层梦幻。夜深了,摇船的船夫扶着桨,躺在船头睡着了,岸上的许多灯光也睡着了,熄灭了。
他转过头来,在她耳边悄声说,“欢欢,我要你。”
“现在吗?”
“是的。”
“在这儿?”
“有什么不可以?”
“……没有什么不可以。”她微笑深深的吻住他。
小船优游自在的在水面荡漾,月亮隐到云层后面去了。
回到家里,陈嫂已经给他们铺好了床,桌上放着两杯刚泡好的、清香绕鼻的茶。放下了蓝白相间的窗帘,充满了浪漫气息。微风拂动着,窗纱上映满了花影,紫色的灯罩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睡莲。
付欢坐在梳妆台前面,用刷子刷着那一头长发。江厉行站在她的身后,从镜子里望向她。她的刷子停住了,两人在镜子中四目相瞩,良久良久,他把头埋进了她的长发里,吻着她的脖子。扳过她的身子,他的唇在她耳边胸前移动,热热的气息像电流般通过她,她颤抖着,用手揽着他的头,浑身发热而悸动。他的头往上移,嘴唇和她的胶合在一起,身子贴着身子,两人都感觉得出对方的激动。
抬起头来,他望着她那发红的双颊和光亮的眸子,柔和如梦。那眼底充满醉意盈盈的水光,嘴边带着抹娇羞怯怯的柔情,他不能抑制自己的心跳,感到从每根骨髓里冒出喜爱和占有的**,双手围着她的腰,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
她一个激动,转身又在他面前跪坐下来,缓缓解开他的皮带,唇瓣覆上了那片温热~
两人缠至深夜才入睡,她也没把今天的遭遇包括江云开受伤躺医院的事告诉江厉行。第二天,两人正常去烈风俱乐部上班。自从上次江厉行被免去董事会成员一职后,即使内部还没正式的下发通知,他也没再去烈风总部,暂时都是直接来俱乐部这边,至少这里还是他的产业。
刚准备进入大厦的时候,突然听得后面有女声在后面叫,“jason!”
付欢和江厉行都回过头来,原来是于桥来了。她踩着高跟鞋,满面威风的迎来,只是冷冷的瞟了眼付欢,就全身心都放在江厉行身上,不把身边的付欢放在眼里,“走吧,一起上去。”
“你不是说下午才过来的吗?”江厉行问。
“上午来这边见个客户,顺便就进来了。”走进电梯里,于桥跟他贴的有点近,眼睛盯着他就离不开。
付欢淡定自若,虽然心里有几分不舒服,但也没管那么多。
直到去了办公室,闲聊了一会儿,于桥按捺不住的问江厉行,“还不开会?”
“……”付欢疑惑,“开什么会。”
直到去了办公室,闲聊了一会儿,于桥按捺不住的问江厉行,“还不开会?”
“……”付欢疑惑,“开什么会。”
“这个,还是先算了吧。”江厉行看到付欢的疑问,对于桥淡然的说道,“会就不用开了,就在这里说了就是。”
付欢看到他这支吾的表情,更加的疑惑。
“那怎么行?阿行,你已经正式答应要我出任烈风俱乐部的总经理,肯定得让下面的人都知道啊。”于桥抬了下巴骄傲的说道。
“总经理?”付欢不敢相信的望着江厉行,又瞥了于桥,“什么意思?”
“哦,阿行啊,还没告诉她吗?”于桥冷笑着,“从今天起,烈风俱乐部的总经理之位由我接任,一会儿得开会向公司里的人宣布下。”
“她说的都是真的?”付欢的脸色变得难看,她问江厉行,“你说话啊?”
江厉行站起起来,一手插在西服的裤兜里,几乎是困难的说出口,“是的,昨天我跟于桥谈了很久,她打算出资入股,愿意成为俱乐部的第二大股东,所以,她现在是总经理。”
“咱们俱乐部需要这么多人入股么?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让俱乐部成为你的全权所有的资产,现在又叫人出资入股?你骗我干嘛?我在这儿做了半年了,我比你清楚俱乐部的实际情况,我们现在开展的几项业务,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资金投入……”
“这么激动干嘛。”于桥双手抱在胸前瞪了她一眼,“就你这样的鼠目寸光,你懂什么,你还真以为自己耍耍嘴皮子就能帮着他管好俱乐部了?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以后我就是这俱乐部的二股东,也是这儿的总经理,你最好先弄清楚状况再发言。”
“欢欢——”他见她这委屈的表情,心里也不大好受,但前两天已经和于桥谈的很深入了,于桥愿意帮着他夺回烈风集团的控制权,但她也有条件,就是取代付欢这个总经理的位置,他当时也答应好了。
其实于桥并没有出资入股俱乐部,而是打算动用她自己所在的投资公司的钱,来支持江厉行购买烈风集团的股权,以此跟江云开对峙,夺回烈风集团。所以江厉行,现在在于桥面前确实处于下风。
于桥是国内一个大型证券投资公司的首席分析师和操盘手,手底下运作着几十个亿的巨额资金,随随便便挪用几个亿来投资到烈风集团,帮着江厉行加大他在烈风股权的筹码,还是很容易办到的。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不得不依靠于桥的力量。纵观自己的圈子,唯有于桥在短期内能够拿出这笔钱,并且对他忠诚不二,也愿意和他通力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