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迪拜土豪(208)

 
爱上一个迪拜土豪(208)
2016-08-01 21:53:34 /故事大全

我怔了一瞬,想着去一楼换也一样,便点了点头,同云宇树一块进了电梯。

“第一天,还适应吗?”他问我。

“还好,这不有你指导么,倒是不觉得陌生。”我笑着回答。

“那就好。”云宇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租的哪儿的房子?公司附近的房价似乎都挺贵。”

我哽了一下,顿了顿才慢慢说:“我……没有租房子。”

云宇树只思考了两秒钟,立马明白过来,神情若有所失:“对呵,你不需要租呢。”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一度陷入沉默的寂静。他咽下一口水,赶紧转移话题,讲起尹千言和严华的八卦,说他们结婚后感情反倒没有之前好,时不时看见他俩憋成包子,互相生闷气。一切水到渠成了,反倒没了从前的珍惜。

我点头应和着,气氛也有了些许缓解,和云宇树有说有笑地走出电梯。我心中还惦记着换黑袍的事,正准备同他挥手告别时,抬头向前一看,整个人不禁僵住了。

我没有想到,穆萨会来接我,而且,是等在了公司内部。

而现在,我旁边有个云宇树,身上还没有穿黑袍。就这样惶惶不安地面对着穆萨,感受着他眼中显而易见的阴寒与失望。

“穆萨……”我心下不安,走到他的身边,轻唤他的名字,在慌忙中问道,“你怎么来了?”

云宇树见状,识趣地默默离开,把空间留给了我和穆萨。

穆萨挑了挑眉毛:“我不能来吗?”

“不是的。”我的声音像是蚊子哼哼,“今天是入职第一天,很多与同事的接触交流,所以我暂时脱下了黑袍,本来就准备现在再去换上的……”

穆萨打断我,目光像是要喷火:“cece,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想通了。”

我原本是觉得愧疚的,可他的愤怒令我心寒,反倒把我的骨头戳硬了,重新抬起头说:“我的确想通了,在外面也愿意穿上,但我不能因此影响我的工作啊。”

“不,你没有明白。”穆萨摇着头,字句忿忿地说,“遵守教规,遮住羞体,原本就是公共场合需要注意的事。既然决定了开始,就应该好好遵守。人越多,交流越难免,越应该注意;可你却是反着的,越需要交流,却越放弃遮掩。而且……”穆萨瞟了一眼云宇树离去的方向,“他为什么还跟你一起?”

“只是工作接触而已。”我的内心坦坦荡荡,想起从前他逼我深夜给云宇树打电话的事,不禁反问,“难道你现在仍然不相信我?”

穆萨咬了咬下唇,重重地说:“怎样相信?就算我相信你,我也不能相信他。你和他走得这样近,还不愿遮住美丽,他心中恐怕已有了不轨之心,我又如何能放心?”

他沉重的语气,一句又一句捶打在我心上,一瞬间疲惫不堪。我觉得自己已经步步退让,全心忠诚于他,他为何还要这样说?心神瘫软成泥,我忍不住红了眼睛,埋下头,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却依然制止不了破碎的情绪。

风拂过,凉到心扉,我的胸口闷得厉害,嘴角颤抖着呜咽:“穆萨,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你想让我遮住自己、想改变我的生活方式,也得有个过程,对不对?以前,我们两个人遇见什么事还能好好商量,有困难两个人都会各退一步,彼此都有妥协;可是现在的你,这么不由分说,连缓冲的过程都不愿给我,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划过,眼前的一切被浸得模糊不清,我胸中是无尽的悲伤,整个人快要溃散。

穆萨看着我痛苦的神情,强硬的目光也渐渐软了下来。他喘了几口气,拉着我走到了无人的死角,这才弯下腰,替我抹去泪水,声音亦是哽咽:“cece,对不起,我……我也不想这样逼你……”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cece,以前,我从来没有勉强过你什么。这段时间越来越着急,其实是因为……我父母催促着我再次考虑结婚的事,甚至已经给我物色了好几个人选了。”

我的身体一震,猛地抬头,颤声问:“你又要结婚了?和别人?”

穆萨摇摇头,那双眸子,和我一样痛苦、一样纠结,艰难地咽下一口水,缓缓说道:“我当然不会同意,但是,父母之命,抗衡很难。他们只接受信仰虔诚的穆斯林,完全不相信你可以做到。所以……所以我才突然这么心急,想要你迅速融入到这种生活中。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让他们接受你。”穆萨将我拥入怀中,“对不起,我只顾着结果,忽略了你太多感受。cece,对不起,别再怪我,好不好?”

突然觉得眼花,他的面孔在模糊的光线中看不清晰。我将头偏开,想着他的话,有些无奈的滋味。

身体在他的怀抱中疲软下来,我仰着头,逆光看他,轻声说:“穆萨,我不怪你。”微微垂下眼睑,喃喃说道,“可是,如果是这个原因,为什么不早一些告诉我?知道是父母之命,我也不会这样难受。”

他牢牢握着我的手,连日的失望与阴寒卸了下来,化为一声叹息:“你最无法接受我另娶了她人,说出来,怕你灰心丧气,想要放弃。”

“灰心丧气吗?不,最艰难的一程都熬过来了,我没有再想过放弃。”我苦涩地笑了笑,“只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讨得你父母的欢心……”

穆萨沉默了一会儿,我的境况或许令他感到无能为力。虔诚是需要时间磨化而成的事,也许连他也不相信我能够做到。

一阵熙攘的喧闹声响起,又一大波下班的人陆陆续续走出,谈笑的氛围削薄了我和穆萨之间沉滞的氛围。他依然沉默,瞧见有人朝这边走来,放下了我的手,轻声了句“走吧”,我跟在他身后,默声离开。

踏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阳光穿过空气呼啸飞来,携着悬浮的尘埃,是落日橘红的色彩。穆萨开车带着我回到了棕榈岛的别墅后,不多时空中便响起了清真寺的宣礼声,祷告穿过暮色一层一层地传来,海潮的风吹动不远处的棕榈叶。这是一天五次礼拜中的“昏礼”,穆萨洗了“小净”,不动声色地叩头跪坐。而我则像往常一样,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他,或是别过头,安静做着自己的事情。

厚重的日光散发出一片庄严的气息,我在滞重的呼吸中想起了从前的很多片段。沙漠测绘时,他在广袤无边的黄沙中叩拜;大婚前夜时,我在清晨混沌中醒来,望着他虔诚礼拜的背影;还有许许多多的细小剪影,与他此刻的身形重叠在一起,缥缈在远处的光晕里。

我曾经觉得,每天的礼拜时间,是他离我最远的时候。后来,随着彼此生活的侵入,渐渐变成习以为常的事。而如今,我知晓,我亦必须融入这曾经渺远的生活,否则,我们将没有未来可言。

我对自己说,我们已经为此付出了这么多,不能因为几个动作和习惯就放弃了两年的感情,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空气中有浓腻酽稠的水汽,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直入肺腔,借此坚定自己的决心。有些惶然,有些迷茫。窗外,阳光正一寸一寸地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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