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萨不语,可我知道,他会理解我的,他向来都是注重孝道的人,孤女寡母,赡养是应当的事。但理解不代表接受,他不愿同我分开,就像我不愿意同他分开一样,是竭力挣扎又无可奈何的事。
时间停滞良久,我喑哑着,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穆萨,我不是不爱你了,只是,我不能够再爱你了。如果,如果……”我斟酌着,想到他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公司还在中国有发展的业务,提起勇气开口,“如果,你可以考虑来中国……”
我留长了尾音,观察着他的表情。这是我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两年前我脑中倏然冒出私奔念头的时候,也曾经问过他。他那时便拒绝,而如今,他的肩膀塌了下去,喉结微微蠕动。转瞬,依然是死寂的沉默。
我看着他的反应,知晓这个念头的不可实现。别过头,我没再继续问下去,起身走到了客房的内室,门在身后嘭地一声关上,我心中的某样东西也随之坍塌,靠在坚硬的墙壁上,缩紧身体,泪水夺眶而出。
深夜,我的头疼得厉害,在客房里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到背后轻手轻脚躺过来了一个人。
他的体息,我再熟悉不过,此时却不敢转过身去,身体僵硬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枕头濡湿一片,他自后面抱住我,脸埋在我的发丝之间,呼出的气息令我阵阵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