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你说吧。”老说这半截话,可急死我了。
“如果陈以深还喜欢你,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兰兰直视着我的眼睛,似是下决心般说道。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其实我更诧异,他和方副总同样的前半截话,难道方副总没说出口的也是这个问题?
“你答应了我不较真的。”兰兰强调着。
“不会。”两个字毫不犹豫地从我的唇瓣溢出来。
兰兰耸了耸肩,似是无所谓地说:“当我没问。”
“没事,我在考虑,我是不是应该辞职了。”我叹了口气道。
“你答应了我不较真的。”兰兰再次强调着,“你要是因为我的问题就辞职的话,就真是我的罪过了。”
其实我也舍不得这份工作,最重要的是这份工资,我明白,以我的能力,在这个城市很难再找到一份这么高工资的工作。
两天后,方副总又给我提了加薪,“方总,会不会太多了,我才加薪没多久。”
“不多。”和上次给我加薪时一样的腔调。
陈以深又大笔一挥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本就不太强烈的辞职的念头又被我按了下去。
再见到陈以深,他看向我的眸子更淡了,几乎是从未在我身上停留。
这样更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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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公司的一个大项目出了问题,陈以深天天和几个副总一起开会,更是每天和方副总一起在办公室里单独筹谋着什么。
这天,方副总又神色凝重的从陈以深的办公室走出来,看向我的眸子多了一抹意味深长,没来由地说了一句,“有时候我们要懂得珍惜。”
“啊?”我一愣,没有明白方副总的意思。
“没什么。”方副总一怔,嘴角扯开一抹生硬的笑意。
临下班,手机铃声响起,我看着这个久未联系,早就被我删除的手机号码在屏幕上闪烁,一直到屏幕暗下去,我都没有滑下接听键。
很快短信铃声响起,我打开一看,“下班后,新华路星巴克,有事情和你说,放心,大庭广众之下,我只是和你谈点事情。”
他要和我谈什么?我忽然又响起那夜我家楼下,陈以深在接一个电话时说的话。
我犹豫着回复,“好。”
下班后,新华路星巴克。
我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显眼位置的李建军,同时心也放了下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走过去,坐到李建军对面。
“李总,你找我。”我的声音客气而疏离。
“我以为再见到你的时候,会叫你一声陈太呢,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李建军沉着脸,直接出言讽刺。
“李总,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开门见山,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转告陈以深一句话,他放过我们,我们就放过他,都是场面上混的,弄到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李建军阴沉的眸子带着一抹狠戾。
李建军的话,像一把冰刀,直直地刺入我的心脏,心口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不管是做过李建军的助理,还是现在跟在方副总身边,亦或是和陈以深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些人的处变不惊我也勉强学了一二分。
我敛着眉目,强装镇定地快速思索着李建军话里的意思。
“你为什么认为我能帮你捎话?我又为什么要帮你捎话?”我沉着的声音反问道。
“你比谁不清楚为什么?”李建军面色冷清,声音锋利,顿了一下,双眸微眯,似是咬牙切齿般说道,“你以为我怎么去的陈以深公司,我又怎么离开的?我还真以为……”李建军没再说下去,看向我的眸子更多了一分冷戾,仿佛要把我吞噬。
我不禁一颤,这句话彻底触动了我的某根神经,我再也遏制不住心底的惊愕。
“什么意思?”我冲口而出。
“什么意思你应该去问他,我的话说完了,我走了。”李建军话音落就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看着李建军离开的背影,我愣愣地出神,什么叫我比谁不清楚。
方副总,他和陈以深关系那么好,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我又联想到最近公司出现的问题。
李建军让我给陈以深捎的话是什么意思,方副总应该也清楚吧。
我犹豫着拨打了方副总的电话,“方总,你在哪里,我有事情和你说。”电话接通,我就直接问道。
“我在应酬,什么事?”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白铭酒店,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打车到了白铭酒店,给方副总打了电话,不一会,陈以深和方副总一起出来了,看着陈以深,想着刚才李建军的话,我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多他。
这个男人,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我定了定神,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陈总,方总。”
“这么急,找我什么事?”方副总说。
“方总,我想单独跟你谈谈。”我嘴角扯开一抹生硬的弧度。
方副总看了看陈以深,又看向我,“走吧。”
坐上了方副总的车子,车子缓缓驶去,“什么事情,这么严肃?”方副总侧头看了一眼,说道。
我直视着前方,声音几分低沉,“方总,对我来说,你是我的领导,同时也是亦师亦友的存在。”这是我的心里话,同时我也想用这样的开场白,窥视几分他的真心话。
“我们之间有必要这么客套吗?”方副总似是被我感染了,唇际微扬,看向我的眸子很真挚,如一汪清泉,清澈温暖。
“李建军刚才找我了。”我顿了一下,淡淡地说。
我明显感觉方副总的身体僵了一下,脸色变得深沉起来,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
“他说。”我继续故作云淡风轻地说,“他说,陈总放过他们,他们就放过陈总。”
“然后呢?”方副总语调平稳。
“然后我问他为什么让我传达这句话。”我说着,直直地看向方副总的侧脸,“他告诉我,我比谁都清楚为什么。”
“以后不要再见他。”方副总声音低沉。
“方总,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你想听什么?”
“你知道。”
方副总不再说话,眼睛直视着前方,车子开的也很慢。
许久,方副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醇厚的声音悠远绵长,“有些事情,我对兰兰也没有说过,今天之前,在这个城市里,只有以深一个人知道。我的家在c市,我伯父是市政的,我叔叔是军区的,我父亲是当地最大企业的董事长,我哥哥也有自己的公司,我一出生就什么都有,我跟以深这么多年,我们永远不会为了利益反目。”方副总低沉浑厚的嗓音像一杯醇香的咖啡,丝丝浸入我的心田。
“那为什么?”我不禁问道。
“为什么我会留在这里,而且是跟随以深,是吗?”方副总幽深似海的眸子看向我,那是我看不懂的,专属于男人的深度和宽阔。
“这就是男人的情义和男人的厮杀。”方副总醇厚的嗓音透着沉淀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