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寒凉的侧脸,我的心一凛,不知道又哪里惹他生气了。
车子一路朝着他的别墅疾驰而去。
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说话。
陈以深周身散发的寒凉气息,寒凉了周遭的空气,我战战兢兢坐在座椅上,颤抖的心脏几乎窒息。
到了他的别墅,他拽着我的胳膊进了他的卧室,熟悉的香水味道猛烈地刺激着我的鼻尖,我下意识愤怒地甩着胳膊,陈以深一把把我扔在床上,随即身体覆上来,用力拉扯着我的衣服。
“滚!不要碰我。”我忍不住怒吼。
陈以深冷哼一声,皮带的声响一闪而过,他没有任何**的进入
“疼。”我不禁喊出声。
陈以深一边运动一边恶狠狠地说,“就是要你疼,疼你才记得住我。”
“你不要碰我!”我用力捶打着他。
这个房间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他带了别的女人回来,我不要他碰我。
“那你想让谁碰你?嗯?”陈以深突然停住了动作,两只手紧紧握住我两只胳膊置于身体两侧,我动弹不得,直视着他几乎喷火的眸子。
“谁知道哪个女人才从你的床上下去?”怒吼间,熟悉的味道正从四面八方向我笼罩过来,我的鼻尖,我的嘴里,我的肌肤,我的脑子里,到处都是香水味。
我几乎被这味道压抑的将要窒息。
“是你想上哪个男人的床吧。嗯?”陈以深一边怒吼,一边又开始了疯狂的动作。
我的身体被撞击的几乎散架,几乎破碎。
“滚,滚,滚。”我发疯般挣扎,双手胡乱捶打着他的身体。
“这么不想让我碰你?嗯?”陈以深又停止了动作,双眸中的怒火几乎要把我燃烧,寒凉的声音如坠冰窟。
“是,你不要碰我,谁知道你刚才碰了哪个女人?”我咬牙切齿,声音颤抖。
陈以深冷哼一声,“你想要别的男人也犯不着给我扣这种帽子。”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我和他冷眉相对。
陈以深一把把我拽起来,拿出手机,把手机放在我眼前,揪着我的头发,使劲摇着,“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我在杜鹏怀里,杜鹏揽着我的腰,我对着杜鹏笑。
一张张照片都是真实的,都是刚刚发生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语无伦次,慌乱地解释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些照片都是假的吗?”陈以深猛的把手机摔在了床上,手指哆嗦地指着我怒吼,寒凉的双眸似冰箭一般,直要把我万箭穿心,我颤抖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
我一滞,这些照片不是假的,可是是有原因的,我跪坐在床上,双手慌乱地抓起他的胳膊,急切地说着,“是正好有人撞了我一下。”
“你还能再找出更拙劣的借口吗?”陈以深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刺穿我的耳膜。
我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我解释不清楚。
怔愣间,熟悉的味道又向我袭来,更加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猛地站起来,声嘶力竭地朝着陈以深怒吼,“你的房间为什么有香水味,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
“你真的没完没了了,是吗?”陈以怒声地反问,不耐烦的声音是极度的无奈和不屑。
“是你没完没了吧。”我全身哆哆嗦嗦,声音更加锋利。
“够了。”陈以深沉声怒吼,不屑的眼神冷冷扫我一眼,“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话音落,陈以深重新扣好皮带,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刺痛着我的眼睛,刺痛着我的心脏,我似一只狂躁的兽,猛的跳下床,一把拽过他,浑身颤抖,疯狂地怒吼,“你给我解释清楚。”
“该是你向我解释清楚吧。”陈以深尖锐地反问,眉眼锋利,神色更加冷情。
“我说了是别人撞了我一下,是你不相信我。”我下意识的解释着。
“那你相信我了吗?一次又一次的,又是香水味,又是女人的,我要是有那么多女人,我找你干嘛,真受不了你。”陈以深不耐烦的声音窜进我的耳朵。
“你早就受不了我了吧。”我胸腔剧烈起伏,全身哆嗦,声音是碎裂的痛,发疯般推打着他的身体。
“够了。”陈以深似一只愤怒的兽,大吼一声,随即走了出去。
我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对我从来没有这样不屑过,他看我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块满是污垢的抹布,满满的嫌弃。那眼神似一根尖锐的针,一针针刺着我的心脏,从破碎的心脏里涌出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房间的香水味似一剂猛烈的毒药,强烈的刺激着我的脑子,我头痛欲裂,发疯般冲出房间,冲到陈以深的书房,把办公桌上的文件一把扫到地上,双手疯狂地在他的脸上挥舞,“你一边要和我结婚,一边又带别的女人回家,你拿我当什么?”
“够了。”陈以深一声怒吼,一把握住我的两只手,眼睛冰刀似的剜向我,仿佛要把我片片切碎,冷哼一声,“我以前看你也很温柔贤惠的,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胡搅蛮缠的泼妇?”
“我胡搅蛮缠?”我咬牙切齿地怒吼,“你敢说你没有带别的女人回家吗?你敢说温泉酒店那个小姑娘你不认识人家吗?你一次次身上的香水味都是哪个贱人身上的?”
陈以深冷冷地笑了,重新做回椅子上,使劲揉着眉心,声音是极度的无奈,“随你怎么想吧,我真的受够了。”
“什么叫你受够了?”我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胸膛,“是你有了别的女人吧,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承认啊,你承认了我永远都不会再打扰你的。”
陈以深“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房门,怒吼,“不要在我面前发疯了,你给我出去。”
“这么迫不及待?”我横眉冷笑,声音是绝望的苍凉,“陈以深,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我要住进来,我要带着晨晨住进来,我不会让你和狐狸精幸福的。”
陈以深冷哼一声,阴沉的眸子迸射着冷戾的光芒,声音更加阴凉,“我说过多少次让你带着晨晨住进来,你都是怎么回答我的,现在又要住进来了,你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不相信我,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又把这里当过你的家吗?”
“你不让我住?”我忍不住从火辣辣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任心底的疼痛在全身蔓延。
“雅文,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这样,扪心自问,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陈以深的脸是我从未见过的沉重,声音是语重情长,是嫌弃厌恶,我听不懂,我只知道我在他的心里已经似一块破布,再无位置可言。
我冷笑,“你怎么对我的,你一次次骗我,一次次带着同样的香水味回来,现在又带着女人回家……”
“苏雅文。”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陈以深就怒声打断了我,“我跟你已经没话可说了,你想在这里呆着就呆着吧,我走。”
陈以深说完,就抬腿往外走,我心慌意乱,发疯般扯住他的胳膊,“你给我说清楚。”
陈以深用力一甩胳膊,我被甩到了低上,陈以深冷冷扫我一眼,毫不犹豫走出去。
我倒在地毯上,从泣血的心脏上溢出的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模糊了房间的一切,模糊了这个世界。
周遭的一切自行隐遁,只余我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荡的房间回响,苦涩的泪水蕴染了空气,整个世界都是苦涩的,伴着我滴血的心碎声,我一个人回忆着两个人的气息。
我知道我应该离开了,我也想离开了,可是我不甘心,在我如此深爱过之后,又被如此深深的伤害,重复着我曾经受过的伤害,只是今日的伤害比之以前更甚百倍千倍。
我本不想爱,是他一点点暖了我的心,一步步带我走进爱情的世界,在我深陷其中的时候,他抽身离开,只余我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幸福的爱情变成了无边苍凉的沙漠,那是一望无际的绝望,是无边无涯的悲凉,是颗颗粒粒的心碎。
我的心似空旷的大海,海风呼啸,海浪咆哮,任我如何挣扎,我只能眼睁睁的在海的中心被海风海浪无情地吞噬。
我也曾经这样撕心裂肺地哭过,在杜鹏一次次晚归之后,在我的婚姻破碎,在我被这个世界遗弃的时候。
如今,我又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从他身上的香水味,到他房间的香水味,我早已被他遗弃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的幸福都会以这样的方式终结,杜鹏是,陈以深也是。
从未有过的不甘蔓延开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幸福被这样打碎。
我拿过手机,一次次拨打着陈以深的号码,一次次“无人接听”的提示,一次次如重锤敲打着我的心,早已碎烂如泥。
一整天,我躺在沙发上,不吃不喝,睁着眼睛看着一室的空荡。这里曾经有我们的笑声,这里曾经有我们的身影,有我们温馨的早餐,有我们酣畅淋漓的欢爱。
我的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他曾对我说的话,回想着我们每一个幸福的时刻,回想着我们每一次争吵,笑容依旧,人依旧,心却早已荒凉。
原来我早就在挣扎,原来我和他早就已经渐行渐远,从第一次在他身上嗅到熟悉的香水味,从温泉酒店的小姑娘和他熟络的打招呼,从咖啡厅他和小然的身影,一次次,原来是我在步步隐忍,自欺欺人。?
是不是我真的应该彻底放下了,是不是我真的应该离开了,可是,为什么想到离开我的心会更痛,为什么想到从此我的世界不再有他我的心会滴血,为什么想到我们“牵手”一生的婚戒我会不舍。
我在留恋什么,留恋阳光下我和他并肩而行;留恋“怡红快绿”农家庄我和他惬意的闲聊;留恋我家楼下我和他静静的相依;留恋我被辱未遂后他温暖的怀抱;留恋昆明酒店我和他的早餐;留恋那句“我喜欢你的睡颜。”;留恋他妈妈那淡泊的眼睛;留恋每一个从他臂弯醒来的清晨;留恋我们“牵手”一生的婚戒……
晚上八点多,汽车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屏息凝神,很快,房门被推开,陈以深扫了一眼沙发上的我,没有言语,径直上楼。
我犹豫了一下,走到主卧室,他不在。
我推开书房门的时候,陈以深抬头,波澜不惊的眸子短暂的在我身上停留,声音很淡,淡的如同夏夜的风,透着丝丝的凉,“有事吗?”
“我要住在这里,不走了。”我鼓足勇气,强装镇定的开口。
陈以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没有看我,“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我体内的疯狂因子被他的平静点燃,我发疯般怒吼,“是你想让别的女人住进来吧。”
陈以深的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声音是满满的无奈,“雅文,你可以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你要和我分手?”我心痛的声音冲口而出。
“我们都冷静冷静吧。”陈以深眼睛淡淡地看着我,带着一抹沉重,一抹无所谓,刺痛着我的眼睛。
我忽然笑了,冷冷地笑了,“你是想让我给你腾地方吧,我告诉你陈以深,不可能。”
话音落,我大步走出书房,回到主卧室。
我把窗户打开,让夏夜的风吹散弥留在房间的似有若无的香水味,不管昨夜这个床上的女人是谁,以后,这个床上的女人只能是我。
我的婚姻被别的女人毁掉过一次,我的爱情绝不能再输给别的女人,他陈以深也休想为了别的女人抛弃我。
躺在豪华的大床上,我的心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馨,空荡荡的房间,今夜只有我一个人,我蜷缩在床上,任夏夜的凉风吹凉的房间的空气,漫过肌肤,寒凉了我的心底。
我的脑子里又不自觉拼凑起陈以深和别的女人在这张床上翻滚的画面,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一天没有吃东西的我,胆汁几乎都被我吐了出来。
吐完,我无力地趴着马桶站起来,拖着软弱虚浮的双腿,回到大床上,我突然觉得这里好脏,这里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有别的女人的印迹,我不要在这里品尝他们欢爱的味道。
我又拖着沉重的脚步下楼,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以为依旧会失眠的我,奇迹般的很快睡去。
第二天醒来,空荡荡的别墅依然只有我一个人,我找遍了每一个房间,看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陈以深的身影。
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他抛弃我了,当这个想法蹦入我脑子里的时候,体内的疯狂因子又被点燃,我不能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输给别的女人。
我慌乱地拿过手机,一遍遍拨打着陈以深的号码,一次次“无人接听”的提示,我的心已经坠入湖底,破碎,冰凉。
我的眼睛早已蓄满眼泪,我努力想把泪水逼回眼眶,却一次次不自觉地流下,泪滴碎裂,如同我的心,只余点滴的碎片。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短信铃声响起,我拿过手机一看,是陈以深的短信,“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破碎的心只余细细碎碎的沙砾,冷静?是决定分手了吧。
爱到最后,永远只余我一个人品尝背叛的苍凉,杜鹏是,陈以深也是。
我不甘心地又拨打了陈以深的电话,依旧是优美机械的女声提示着我这段感情已经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