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听话,她就是安全的。”
“嗯嗯,我听话,只要你们放过她。”我心跳的几乎窒息,哽咽着重重点头。
“这就对了。”刘海民冰凉的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等陈以深来了,我当他的面,上你一次,怎么样?我和建军一起,好好伺候伺候你,怎么样?”
我浑身颤抖,双眼无力而绝望的看着刘海民一脸的横肉,猥琐的笑,针扎般刺痛着我的眼睛。
刘海民打了一个响指,随即四个陌生男人走到我身边,抬起我的身体,小腿钻心的痛骤然蔓延,我紧紧咬着嘴唇,甜腥味在我的嘴里弥散。
我被甩在了刚才的垫子上,疼痛的小腿无力的垂着,好似我的心,疼痛却无力。
李建军上前,蹲在我身边,手指掐着我的下颚,唇角划开一抹阴狠的弧度,“早跟了我多好,哪里还用受今天的罪。”
我冷眼看着李建军,他顿了一下又说,“你跟陈以深在一起,你以为他能娶你,我却偏不让你们如愿,知道陈以深身上的香水味哪里来的吗,那是我的杰作,杨丽然那个废物,吸『毒』吸的脑子都不正常了,我在背后帮了她那么多,居然还笼不回陈以深的心。”
“原来是你。”我冷笑,一抹悲凉悄悄爬上眸底,我一次次的质疑,陈以深一次次理直气壮的反驳,原来这一切只是别人的算计。如果当初我多一点信任,今时今日,他应该在陪伴临产的我散步吧。
“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而已,你想要的话,多的是。”我的哽咽的声音带着一抹苍凉。
“你是微不足道,可是陈以深为了你,打了我。还为了你,对付刘总的公司,我们当初跌的多惨,今天你们就要付出多惨的代价。”李建军唇角噙着阴冷的笑意,“你们吵架吵得热火朝天,我门对付他的公司也对付的热火朝天,我还要感谢你呢。”
“那又怎么样?”我冷哼,“他现在照样好好的。”
“所以我们把你绑了啊。”李建军冷笑,顿了一下,又说,“等明天陈以深来了,兑现了我们的条件,我们演一出好戏给他看,看他以后还有没有兴趣碰你。”
隐忍的泪水倔强的在眼眶里打转,屈辱,委屈,疼痛,所有的感觉一起袭来,我闭着眼睛,无力的躺在那里,濒临死亡的窒息充斥着我的全身。
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绝望而无力。
“把那边那个破垫子拿过来盖她身上吧,别冻死了,我们就没有筹码了。”李建军清冷的声音响起,随后就是渐远的脚步声。
不一会,感觉一个硬乎乎的东西落在了我的身上,同时浓浓的灰尘窜进我的鼻腔,我打了一个喷嚏,抹了一把眼泪,湿乎乎的沙砾蹭在我的手上,我不由睁开眼睛,睫毛上合着眼泪的灰尘迷了我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本就瑟瑟发抖的我开始头晕脑胀,鼻塞口干,耳烧脸热,我的脖子使劲往羽绒服的领子里缩着。
我强烈的意识到我已经发烧了,我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身子,已经麻木的小腿骤疼,我只得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大脑浑浊的我,意识也越来越迷糊……
“醒醒,醒醒。”在生死边缘游移的我,感觉一个冰凉的手在拍着我的脸颊,伴着疼痛,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妈的,别一会陈以深没来,她就先死了。”刘海民的声音刺痛着我薄弱的意识。
“没事,就是发烧了。”李建军清冷的声音合着彻骨的寒风刮进我的耳朵。
陈以深,他会来吗?
我纷乱的思绪纠结着,挣扎着。
“刘哥,来了。”不多时,一个清亮的男声响起。
“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一个车,一个人,我们兄弟检查过了才放过来的。”
“盯好了,看有没有尾巴。”
“是。”
李建军蹲下身体,拍了拍我的脸颊,“陈以深来救你了,现在看见你这副样子,我没兴趣了,怎么办?”
“哈哈----”几个男人邪气的笑声在空荡荡的破仓库回响着。
“那就兄弟们上吧。”
“你喜欢一个个的来,还是一起来?”李建军又笑道。
“呸,去死。”我朝着李建军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
“臭娘们!”李建军一声怒吼,“啪啪”两声,两个重重的巴掌落在了我的左右脸颊。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咬牙切齿。
李建军站起身,指着一个男人命令道,“把那个铁棍子给我拿过来。”
不多时,男人把一个铁棍子递到了李建军的手里。李建军拿着铁棍子,一脸嫌弃的挑开盖在我身上的又破又硬的垫子,随着垫子的翻落,又一阵灰尘迷蒙着我的眼睛。
稍倾,李建军握着铁棍子,轻敲了两下我已经痛的麻木的小腿,挑眉,“昨晚打的是这条腿吧,我看没什么问题嘛,要不要我给你留个终生的印迹,你也好一辈子记得我,好不好?”
我双手握拳,指甲用力掐着掌心,想以此缓解腿疼和心疼,一双泪眼已经出卖了我心底的恐惧。
“怎么,害怕了?”李建军唇边溢着浅笑,随即目光一沉,双眼迸射着狠戾的光芒,握着铁棍子的右手高高举起。
“不要。”我合着泪眼摇头,无力的哀求,随即腿部钻心的痛伴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充斥着我的每一个细胞。
“啊。”的一声,我撕心裂肺的哭声在仓库回荡。
直到哭的嗓子干涸,嗓音嘶哑,我紧紧咬着牙,咬破了嘴唇,又紧咬着手背,我所有的感觉,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了疼痛的右腿。
“男人之间的事情把个女人牵扯进来算什么?”一个清冽醇厚的嗓音似有若无的滑过我的耳际,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那么真实又那么模糊。
我迷蒙的泪眼下意识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身疲态的他,映在我的眼里,那么高大,那么伟岸,似乎带着魔力,安抚着我的疼痛,我的恐惧。
我的眼睛对上他波澜不惊的眸子,他也只是淡淡扫我一眼。
“你真敢一个人来?”刘海民冷声道。
“为什么不敢?”
“你果然在乎她。”
“我只是不忍一个女人被我连累而已。”
“既然这样,我就不用顾忌什么了,兄弟们上吧。”
随即几个男人冲到我的身前来,一只手触到我的脖子,向着领子下探去,“滚。”我歇斯底里的吼道。
“放了她,想要什么我给你。”陈以深沉稳的声音掠过我的耳畔。
“一千万,和你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刘海民沉声道。
“好。”一个字毫不犹豫地从陈以深的嘴里溢出来。
“两千万呢?”
“好。”
刘海民冷笑一声,“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波从来就没有过任何联系,你是怎么收买他的?”
波是我现在工作的公司的**oss。
“我从来没有收买他。”陈以深沉稳的声音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傲然。
“我不信。”刘海民提高音量,顿了一下又说,“那他为什么会向你临阵倒戈?”
“公司都是我的,他当然听我的。”陈以深的声音淡淡的,淡的透着一丝不屑。
“这个公司的股份我也要,百分之六十。”
“好。”
“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说吧。”
“让她陪我兄弟们解解闷。”
“不行。”陈以深焦急的声音飘进我的耳膜,在这个冬季,在这透风的破仓库,合着冷冽的寒风,给我冰寒的心空注入了一束温暖的阳光。
“昨天晚上兄弟说了,生了孩子,手感都差了,摸了半天也没意思,总要让别的兄弟们也感觉感觉,这样才公平。”
“两千万,两家公司的股份,你们想要多少女人没有。”
“既然想要多少女人都行,她为什么不行?”
“三千万。”陈以深醇厚的嗓音又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我再加三千万,怎么样?”
我全身疼痛,浑身无力,耳烧脸热,本就不清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把文件拿给他签字吧。”刘海民的声音又似远似近的传进我的耳朵。
“我要先确定一下,她是好的。”陈以深又说。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似被雾气笼罩,一切都看不真切,只有不清明的意识提示着我还活着。
不多时,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抚上我的额头,一道炙热的气息落在我的耳畔,轻轻的,淡淡的,似有似无,若即若离,“不要怕。”
“人,你也看了,签字转账吧。”
“拿过来吧。”
“都不要动。”清亮的男音真切的滑过我的耳际。
“警察。”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外面的弟兄呢?”
“陈以深,休怪我不客气了。”
“把这娘们带走。”
“敢动她一下试试。”
……
一阵杂乱的喧闹声若有若无的挑战着我似真似幻的意识。
直到我感觉自己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紧绷的心顿时松了下来,我任由薄弱的意识随风流逝。
再醒来时钻心的痛袭击着我的大脑。
我睁开眼睛,兰兰唇边漾着柔和的浅笑,“你终于醒了,可急死我了。”语落,兰兰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又渐渐化为疼惜,“我就晚回来一天,要知道这样我昨天就回来了。”
“他们要找我,防不住的,庆幸的是晨晨没在这里。”我微弱的声音无力道。
浑身酸痛,我想活动活动身体,紧绷疼痛的腿无法动弹,“我的腿怎么了?”
“骨折了,固定住了,十天后就能出院了,别担心,我天天来陪你。”兰兰状似轻松的口吻安抚着我的心。
我苍白的唇角缓缓划开一抹欣慰的弧度。
我环视了一下病房,一抹失落悄悄爬上我的眸底,“他上卫生间了,刚才警察来,请他去录口供,他说要等你醒了再去。”
听了兰兰的话,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我的心说不出什么滋味。
怔忡间,门“吱”的一声被轻轻推开,我的眼睛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身疲态的陈以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的心一颤,嘴唇哆哆嗦嗦的,轻轻张了张嘴又合上。
“醒了?”陈以深干涸的唇瓣一张一合,暗淡的眼睛里浮起一抹光亮,泛着疼惜。
我直直地看着他,咬唇,轻轻“嗯。”了一声。
陈以深走到我身边,微凉的手抚上我的额头,声音低沉,“还是有点烧。”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熟悉的脸庞,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氤氲的光。
“要不要喝水?”耳边又传来陈以深醇厚的嗓音。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陈以深唇角浮起轻柔的笑意,“我去给你倒水。”
“我去倒,我去倒。”兰兰声音响亮,“老陈,你先去录口供,等会好回来,晚上你在这里陪着她。”
“好。”陈以深声音温和,“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吧。”
语落,陈以深疼惜的双眸紧紧锁着我,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熟悉,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和他就这样四目相对,我哽咽的喉咙涩涩的滑动了几下,一层浓浓的水雾氤氲了我的眼睛,氤氲了我尘封的情愫。
“喝水吧。”兰兰的声音划破我空白的思绪。
兰兰把吸管放进我的嘴里,我潜意识里又侧头看向陈以深,他唇角缓缓勾起轻浅的弧度,随即转身。
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似一座影影绰绰的高山,深沉,伟岸,落在我的心里,填补着我半年多以来心里缺失的那一角。我一次次忽略那夜深人静时的失落,我一次次淡淡的想起那沉淀在心底深处的情感,我一次次任由他伴着月色溶入我温暖的记忆。
病房门被合上,轻浅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我看向兰兰的脸,犹豫着开口,“你知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立辉和老陈都急死了,本来立辉是要今天回来的,半夜老陈收到了你被绑架的照片,给立辉打了电话,立辉马上就开车回来了,还动用了他叔叔的关系。”兰兰猛的噤声,顿了一下,又说,“对了,我也是刚知道的,他叔叔是军区的。”
我一愣,瞬间哑然,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又一股深重的情感涌上心头,情深义重的方立辉,曾经用自己不轻言的身世换我心安,他对我的这份厚重,不管是不是源于陈以深,在我心里都是巍峨的深厚。
“你知道昨晚有多少人在找你吗?立辉的关系,老陈的关系,这座城市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兰兰声音清亮,又叹了口气,“唉,要是有个男人也对我这样,死也值了。”
“那你也被绑架一次。”我挑眉,打趣道,“立辉哥也会这样找你的。”
“那算了,我还是好好活着吧。”兰兰白了我一眼,摇头。
“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天亮的时候,才基本确定你在平县远郊的一个废弃的服装厂仓库,这里在商量怎么解救你的时候,老陈接到了刘胖子的电话,坚持一个人去,要先确定你的安全,老陈身上有微型的信号接收器,警察解决了留在外面看守的人,接到了老陈的的暗号,就冲进去了,一个也没跑得了,太大快人心了。”讲到最后,兰兰几乎眉飞色舞。
听了兰兰的话,我愣愣的出神的时候,兰兰又说,“我知道的也就这些,立辉都累死了,给我讲的也简单,你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我和老陈就让他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