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只是不知道乔南那人怎么样,我只跟他打过一次交道,不是很熟。”因为对私家侦探这种职业没有好感,所以对乔南,自然而然地有些不放心,“万一他让蓉蓉受伤怎么办?”
江远墨牵着我的手,“蓉蓉的眼光一向不错……就算受伤了,也是她自己选的,不受些挫折这么成长呢,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然后而抬起头来,“但是,有些可以避免的挫折就没必要再经历了,不是么?”
江远墨笑得明媚,“你说得对,我私下里好好查查他,确定一下。”
“嗯,送我回去吧,该上班啦。”
江远墨将我送到楼下,也不知道筱玲回来了没,我的手机还在她那里,用江远墨的手机打了过去,结果是通话中。
我把手机还给江远墨,心情真的是出奇得好,如果筱玲真的能够和池铭锐在一起,我真的会比自己得到幸福还要开心,因为筱玲,一直是我最担心的人。
“墨墨,自从有了你,我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倒霉了,连身边的朋友,也都好了起来,”我自然而然地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到江远墨身上。一直以来,我的生活就像是一片腐烂的森林,而江远墨,他就是我的阳光,一丝一缕地透过叶子照进来,照得我的心亮堂堂的。
江远墨一如既往地勾着唇角笑得颠倒众生,我看得痴了,“傻姑娘,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覆上江远墨的脸颊,轻轻摩挲,“我真的好爱你,说多少遍都不够。”
“我也爱你,永远。”
江念蓉是下午三点钟才回来的,面若桃花形容她正合适,我坏笑着瞅着她,江念蓉脸一红嗔了我一眼迅速地进了办公室。
我跟在后面,丽萨现在见到我就像见到了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热情,我虽然懒得搭理她,但因为害怕她私下里传谣言说我拿架子,所以又不得不敷衍,“放心吧,丽萨姐,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举荐你。”
丽萨笑得花枝烂颤,“我就说小程你最讲义气了,好了,我也不耽误你事了,你进去吧。”
我在丽萨看不见的角落冲着她吐了吐舌头,心道,“柳沁兰见到我恨不得弄死我,让我举荐你,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掘坟墓,哈哈。”
江念蓉双颊还是粉嫩嫩的,粉红色的心事写在脸上。我笑呵呵地走过去,装模作样地看表,“江总监迟到了一个多小时哟。”
“嫂子,你再拿我开涮我叫语琪开除你啊。”江念蓉一本正经地道。
我知道她是与我开玩笑,笑了笑坐到了她对面,“我是你哥派来的,你还是老实给我一个交代比较好。”
江念蓉脸更红了,眼神有些闪躲,她拉开一旁的抽屉,扔给我一卷胶带,“喏,胶带!”
我一愣,无语地看了眼还在桌子上翻滚着的胶带,“别闹,好好说。”
江念蓉嘻嘻笑着,欲盖弥彰,“交代什么啊?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跟乔南的事啊。”看着江念蓉是不会主动承认的,于是我便直接问道,一点儿都不给她逃避的余地。
江念蓉眼睛微眯,“没什么事啊,只是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我耸耸肩,一早就猜到江念蓉肯定不会承认,“朋友至于对视得那么含情脉脉吗?”
“哪有含情脉脉,嫂子,你也太八卦了吧?”江远墨咬着唇,用埋怨的口吻说道。
我叹了口气,“蓉蓉啊,你自己的事我们当然不好插手,只是啊,你选择男朋友的时候一定要把眼擦亮,看清楚现实再决定,不要像我一样因为看错人,受了那么多委屈。”
江念蓉蹙着眉若有所思,“这是我哥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虽然墨墨说不受伤就不能长大,但我还是希望,能不受就不要受了,你开开心心平平安安才好。”
江念蓉笑了笑,单纯的模样,“我知道了,谢谢哥和嫂子关系,我自己心里有分寸。”
“那就好,”我也笑了,“对了,明天会场的活动我去守着吧?反正呆公司里也没啥事。”
江念蓉不解地看着我,“守活动很累的,你根本没必要去啊,让其他人去不就行了吗?”
“公司里都在说我搞特殊待遇,听着也不舒服,去守一下活动,起码让他们看看我跟他们一样没什么不同。”我解释道,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会场距离监狱较劲,我可以趁着午休的时间去找李小花。
江念蓉也没多想,直接就答应了。
江远墨晚上来接我下班的时候告诉我,因为他身体的原因不能再赛车,所以带我吃完饭以后要回一下车队处理些事情,还问我想不想跟他一起去。
对于这些我也没什么兴趣,便拒绝了,然后我想到好久没去筱玲那里了,索性直接让他先走了,我坐筱玲的车到她家玩一会,等江远墨处理完以后来接我。
筱玲说我不在的这些天外面的东西吃腻了,想让我给她做顿家常菜,一副好像十几年没有吃过好饭的可怜样。我摸着她的头顶叫她带我去兰海市一家最大的超市。
买了很多菜,两个人屁颠屁颠地出了超市,却是冤家路窄地遇上了最讨厌的三个人,两女一男。
两女一个金色大波浪卷发,蓝色的低胸一步裙衬得身材修长高挑,另一一个则是栗色长发飘飘,依旧是如出一辙的短得遮不住屁股的裙子。
被围在中间看似艳福不浅的男人则是一脸春光灿烂猪八戒,笔挺西装在身倒是人模狗样的。
一般人见到自己不喜欢的人最好的选择就是扭头就走,我就是这一类人,当下随意地瞥了一眼,拉着筱玲的手准备绕道。
可偏偏对面的三个却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刚走了一步,就听见一个特别违和的声音,“呦,这就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要走了?”
然后又是一阵嘲讽的笑声。
我脚步一顿,心里开始默默盘算,对方阵容两只母禽兽加一只公禽兽,我方只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无论人数还是实力方面都占不了上风,所以就当是被疯狗吠了一通,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么想定了以后,我便用力去扯筱玲,没有扯动。
我就知道坏了。
拦也来不及了,筱玲把手里的东西“啪”地往地上一丢,指着徐诗艺便开炮,“你丫说谁呢?你再说一遍!”
徐诗艺因为在苏子阳在场所以有恃无恐,抱着胳膊不屑地哼了一口气,“就说你呢,怎么,不服气?”
眼见着筱玲还要骂,我连忙拽住她,“别理她们,我们走吧。”
筱玲甩开我的手,“阿初,你别怕,人多了不起啊?老娘不是吓大的。”
闻言苏子阳更加不屑地笑了,他往前迈了一步,神色透着阴狠,“啧啧啧,好害怕哟。干嘛,要打我呀?你动手试试!”
我怒了,“苏子阳,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苏子阳讥笑着,语气及其不善,“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的车是你泼的油漆吧?上次那个耳光我也可还记着呢,还有文媚脚上的伤,说说吧,这些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瞪着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那是你活该!”
“就是,活该,怎么没打死你这人面兽心的人渣!”筱玲与我同仇敌忾,恶狠狠地冲苏子阳说道。
苏子阳阴着脸色威胁道,“这么说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对于苏子阳的狠话,筱玲却只是嗤之以鼻,“有本事你再这里对我们动手啊,瞧瞧你头上的摄像头。”
苏子阳显然也是知道这里人多眼杂,不能对我们两个怎么样,有些气急败坏,“你们别以为我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就是,”许久不见的李文媚一扭一扭地走上前来,笑容像极了一朵妖艳的玫瑰,“姐夫啊,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女人,任叔叔会给你撑腰的。”
这个所谓的任叔叔,自然就是李文媚她.妈的老公,她自己的情人任怀天了,看来李文媚真的是把任怀天当成守护神了。还没等我们说什么,徐诗艺有些不自然地拉住了苏子阳的胳膊,“算了算了,我们走吧,我看见她们就烦。”
这显然是要息事宁人的节奏啊,一点儿也不像她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作风啊,我和筱玲都被她弄糊涂了,一时间还愣着没了反应。
“姐,你怕什么嘛!不是说了有任叔叔嘛,”李文媚不乐意了,嘟着嘴埋怨徐诗艺。
徐诗艺瞪了她一眼,“反正就是算了,别说了,我们走!”
说完,又狠狠地剜了眼我和筱玲,拉着苏子阳就要走,苏子阳也似乎有点蒙,“老婆,老婆怎么了?”
徐诗艺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苏子阳停下来诧异地看着李文媚,然后也皱了眉头。李文媚更无辜地瞟来瞟去,还是徐诗艺喊了声,“愣着干什么,走啊!”
李文媚不甘心地冲我们哼了口气,跺了跺脚去追已经走开的徐诗艺和苏子阳。
筱玲看着他三人的背影一脸狐疑地问我,“这是什么状况?”
我摇摇头,“不知道。”
徐诗艺本来也雄赳赳气昂昂一副要闹事的模样,却是在李文媚提出一个人以后有了退意,再看苏子阳瞅李文媚的眼神,也有不可置信和探寻的意味,加上以前我也有隐晦地跟苏子阳和徐诗艺说过李文媚和任怀天不可告人的丑事,所以以我的猜测,徐诗艺一定知道了李文媚和任怀天的事情,但没有告诉李文媚,而苏子阳以前可能以为我是故意挑拨离间所以没有相信,所以刚才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想到这里我就想到了徐梦雪,当初她要我和江远墨替她保守这个秘密,她知不知道徐诗艺已经知道了呢?我决定等江远墨回来跟他说,让他提醒下徐梦雪,小心被任怀天发现她是江远墨的卧底。
江远墨很晚才来,我都等得快要睡着了,筱玲送了我下楼,本来还有些埋怨,但看到江远墨一脸凝重,我的远期都没了,只剩下心疼,“墨墨,你怎么了?”
江远墨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可看他的眼神,哪里像没事的样子,我估摸着是以为筱玲在,所以不方便说,于是看着筱玲上了楼,我才转过身问江远墨,“到底怎么了?”
江远墨叹了口气,“没事,只是今天去了才知道有个车友出事了,连车带人翻倒,当场毙命,觉得触动挺大的。”
我听得也是心惊胆战,江远墨摇了摇头继续说,“其实从我接触赛车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故是难免的,可我一直都没有怕过,但今天亲眼看到他的父母哭得那么撕心裂肺,才真正理解我爸爸宁可跟我断绝关系也不同意我赛车的原因了,他应该,是不能承受失去我的那种痛吧?”
江远墨的声音里有颤音,听得出来他现在的情绪真的很差,我连忙握住他的手,给他传递一点温暖,“别想那么多,待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什么都好了。”
江远墨皱着眉头,大手却反握住我的手,深情地看向我,“阿初,我也是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害怕死亡,我要是死了,你该怎么办,你那么笨,没有我又该被欺负了。”
我一阵鼻酸,一股想哭的冲动喷薄而出,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江远墨,“我们会一起变老,然后一起死。”
江远墨将我抱紧,一手重重地按住我的头,“我一定会等你死了再死,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
热泪瞬间涌出,溶湿在江远墨的衣服上,他有力而强健的心跳如今像是世界上最美的乐章,听得我心都碎了。
这个时候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叶芝的那首《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朦胧,倦坐在炉边打盹时,取下这本书,慢慢诵读,回想起你以前目光中的柔和,眼波倒影深深;
多少人爱恋你风韵妩媚的时光,爱你的美丽或许真心,或者假意,但唯有一人爱你灵魂的至诚,爱你渐衰的脸上哀苦的风霜。
如果真的在白发苍苍连牙都掉光的时候,我的身边还有一个不离不弃的江远墨,那我这一辈子,该多幸福。
江远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阿初,你在想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江远墨完美的脸部轮廓,甜甜地笑道,“我在想,什么时候跟你求婚。”
江远墨眼神倏地一亮,分明有些激动,握着我肩膀的手都掌握不住力道地弄疼了我,“阿初,你是说……”
我点点头,车窗外面有稀疏的橘黄光线投射进来,温暖暧昧,照在江远墨脸上柔和地要化掉我的心般。我勾起嘴角,迷恋地描摹着江远墨的五官,“我想,用最合适的身份站在你身边,跟你一起慢慢变老。”
江远墨二话不说便吻了下来,湿热的舌头伸进我的口腔,像是久旱的土地终于等到了甘霖一般,我的身体每个细胞都愉悦地沸腾起来……
今天没有去公司,直接让江远墨把我送到了会场,坐在车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上的温情,脸还有些发烫。江远墨心情不错,边开车还边哼起了歌。
此时正是盛夏,天气炎热不堪,走在路上就像在蒸笼一般,而我们“冰凉一夏”的项目正是兰海市民的福音,各种各样的冰雪设施给市民们带来了盛夏与隆冬的双重刺激,所以活动举办以来人气十分火爆,守现场便是现在最累的工作。
因为还是早上,所以人并不多,但我知道不出两个小时,这里就会人山人海。我跟这边的工作人员接洽以后,戴上了工作牌。今天的工作是给那些猜对冰灯灯谜和这周参加其他活动获奖的游客兑换礼物,也不算是很大的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