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爱我的大叔(583)

 
我就是爱我的大叔(583)
2016-08-09 23:23:59 /故事大全

苏宛以为事情会像往常的段子里演的那样,一出场就是一掌响亮干脆的下马威,所以苏宛甚至做好了阻拦的准备,但是汉娜并没那么做,好像她觉得她手掌的力度甚至还没话语更有杀伤力。

汉娜的第一句,就让所有人吓没了魂。

她的面色从容不迫,语调出奇的平静:“怎么?当年怀过凌杰孩子的女人,现在又来寻找旧爱了?想给死去的孩子一个公道是吗?”

这是汉娜的第一次开口,她的声音像是一只百灵鸟,但内容却像是一杯含着剧毒的红酒。

贺澜本来欢喜的神色也在这一刻变的冷若冰霜,她很想找一个不被人察觉的角落隐蔽起来,但是汉娜就在眼前,凌杰就在身边。

听到了“死去的孩子”这几个字,苏宛不由的瞪大了眼,她想过贺澜会身经百战,但没想过她曾也为人母。

而站在一旁的凌杰,神情更加狰狞,他似乎并没听懂汉娜表达出来的意思,他的脑子像是搅了浆糊,嘴里的气愤直冲汉娜:“死去的孩子?什么孩子?”

顷刻,汉娜像是发了疯的狂笑,她的身上还带着那股难闻的香烟味,胸口的嘲笑声此起彼伏:“常凌杰!你和我闹离婚,不就是因为我没给你生孩子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怀过你的孩子!但是,那个孩子死了!死了!”

汉娜的愤怒不可抑制的朝着凌杰发泄,她狰狞的面容让人看清了她心中的邪恶,她把“死”这个字说成了她整句话的中心,说给凌杰和贺澜听。

只是几秒的时间里,贺澜的脸色顿时煞白,她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终于在这重逢的一刻开始破土发芽,她觉得生活太嘲讽,经历太残酷。

在刺耳的真相面前,凌杰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撤退,他甚至还没从这段故事里理清思绪,就先知道了结局。

后来,我们才深有感触,记忆有时就像一段加了速的默片电影,你站在荧幕前,看着过去哑然无声,又与此刻的你全然无关。

小区花园里,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游戏让所有人都悬着一口气,没人预料的到,这个汉娜会在下一秒里爆出怎样的惊为天人,她的眼里还滞留着恨意,看的贺澜瑟瑟发抖,站在一旁的常凌杰则像个没人操控的提线木偶,任凭两个女人之间的你死我活。

苏宛见形势不妙,拉起贺澜就想往回走,可贺澜的怒气早已超过了她的力气,她将手腕甩的高高的,挣开了任何人的阻挠,她的神情明明是惧怕,却又似乎在蓄势待发。

汉娜的挑衅意犹未尽,她还在撩拨着贺澜的极限:“怎么?当年造到封杀不够,现在还想名利双收?我告诉你,这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汉娜的手指指向了贺澜的鼻头,她和她的距离触手可及。

苏宛本以为贺澜会像所有虐心故事的女主角那般忍气吞声,却没擦到她会在第二秒就做出反抗的姿态,并且胸有成竹。

“我不否认那段过去,但你别忘了,让我杀死凌杰孩子的人,是你!”贺澜将矛头重新对准了汉娜,来源于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愈加的刺鼻。

汉娜不会坐以待毙,她不远万里而来,就是为了当面驳倒贺澜:“你别开玩笑了,当初是你自己撑着两条腿去医院做掉孩子的,没人加害于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过错!”

汉娜不停的将责任推卸在贺澜的头顶,企图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但在这里,人们更习惯性的同情弱者,比如,曾经失去过孩子的母亲。

所以,在事态严峻之前,苏宛当机立断的拦在了汉娜的身前,她的全部保护欲,都只是因为实在看不下汉娜的无礼莽撞,她知道贺澜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但无论故事结果对错,她都不能忍受敌对者对贺澜的亵渎。

“这位小姐,你拿着两年前的梗来教训现在与世无争的人,不觉得你的反应有点迟钝过度了吗?你要是想吵,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在这公共场所算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我们要脸!不想在这丢人现眼!”苏宛的的勇气可嘉,她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强大无比。

眼前的汉娜分明是怒火中烧的,在听到苏宛的威胁后,她的眼神开始游离不定,脑子里不停的寻找着具有杀伤力的驳击,她嗤鼻冷笑:“我记得你!你就是和林雨熙一起上报纸头条的那个养女!怎么?你还想做第二个贺澜不成?”

刹那间,苏宛的怒火当即被点燃,她扬起手掌,朝着汉娜的右脸就要抽打而去,只是手还没落下,就被人悬在了半空,她抬起头,看到了常凌杰面如死灰的表情。

“别打她,她还是我的妻子。”他的声音空灵无情,说的人无法下手。

可惜贺澜却如同吃了苦果般难捱,她惊讶的望向凌杰,一字一句:“你不是说,你和她离婚了吗?”

另一旁的汉娜开始冷笑,常凌杰却惭愧的解释:“在协商,还没办理手续。”

霎时,贺澜身子一软,靠在了苏宛的臂膀上,这是苏宛第二次感受到贺澜的虚弱,第一次是送贺澜去医院。

汉娜小人得志,她的嘲讽乘胜追击:“你真愚蠢,他说离婚,你就相信?贺澜,你精明了一辈子,唯独在这件事上,不停的摔跟头,我是该说你笨呢?还是该说你贱呢?”

“你别再说了!”常凌杰再也看不下去这样的场面,开口叫了停。

汉娜很识趣,当即停了战火,贺澜瘫在一边,额头渗着一层细碎的冷汗,她也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或是做什么。

当然,常凌杰也没给贺澜用来思考的时间,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他毫不犹豫的拉起了汉娜的手腕,头也不回的逃离了现场,他心里有很多问号,但他却选择了询问汉娜。

贺澜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人的背影,渐渐模糊在视线里,然后她抓紧了苏宛的小臂,嘴里的呢喃声像是生命频危:“苏宛,扶我回家。”

苏宛看着虚弱无力的贺澜,她觉得眼下的贺澜似乎在瞬间就苍老了几十岁,褶皱的眉目间,是疼痛和无助。

韩佑庭直接拐过贺澜的手臂,将她的身子驮负在自己的后背上,大步流星的朝着门栋里飞奔而去。

苏宛跟在身后,摸着贺澜兜里的钥匙,抢先开了门,韩佑庭将贺澜安置在床上,然后转身去厨房烧热水。

苏宛伏在床边,她觉得贺澜好像是病了,就像突然发烧了那般。

过了很久,贺澜才微微喘过一口气:“苏宛,电视机最下面的套柜里,有一个药盒,帮我把那个拿过来,随便再打一杯凉水就可以了!”

苏宛听着她的要求,起身去电视柜下的套柜里翻找出了一个化妆包大小的药盒,她拉开拉锁,却看到了琳琅满目的药品名称,她一样都没见过,甚至不知道这些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没想那么多,苏宛端着药盒就跑回了卧室,韩佑庭也已经将兑好的温开水放到了贺澜的手中,苏宛放下药盒时,贺澜在里面拿出了五六板胶囊,颜色各异,每一板胶囊里,她至少拿出了四粒。

“这些都是什么药?”苏宛经不住好奇,指着她的药盒,冒昧的开了口。

贺澜神色淡然,就像她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她将手中那一把五颜六色的胶囊和药片吞咽而下,猛灌了几口温水,然后将杯子平稳的放到床头柜上,面容憔悴却略带微笑的看向苏宛。

“你一定很好奇我的故事吧!”贺澜的声音婉转悠扬,没了刚刚的激愤,也没了底气。

苏宛点了点头,觉得气氛异常的紧张。

“那就从两年前说起吧!不过,我讲故事的过程中,不要打断我,更不要替我抱不平,因为我怕我会哀极而泣。”贺澜说的从容,笑在眼角。

苏宛轻声应和,同身边的韩佑庭一起,开启贺澜的一段回忆。

两年前,夏。

这座城市里,仍旧纸醉金迷,和两年后的模样,没有本质性的区别。

但时光倒退的那段过去里,却驻足了很多人的青春年少。

贺澜、林雨熙、常凌杰,是那段旧时光里的一份子,在七百多个甚至八百多个日夜的过往里,他们有一段很长的故事。

那是个并不晴朗的白昼,在一场高端品牌show的走秀里,林雨熙、贺澜、常凌杰三人出席了同一场演出,他们那时就是彼此熟知的蜜友,无数场的演出里,几乎每次都能看到这三人同时登台。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贺澜已经小有名气,并且一个人独揽了几个大的合作项目,在圈里是出了名的一姐。

不过,归其原因,是因为她有着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或者说的通俗一点,她傍上了可以助她一臂之力的大BOSS,她也甘愿被他包养。

而那时候的常凌杰,也早已是已婚男士,他的婚姻,同样充满了利欲的熏陶。

他是为了事业才选择汉娜的,因为汉娜的家庭背景雄厚,也因为汉娜从一开始就对他死心塌地,他才选择了这份婚姻生活。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种无法喘息的爱情,会成为他后来生活的牵绊。

在常凌杰结婚前,他一直是和贺澜、林雨熙合租的,但从他正式摆脱未婚头衔后,他也就名正言顺的有了自己的家和房子,并且没用他掏一分钱。

那时候就有人说常凌杰是小白脸,但只有贺澜知道,常凌杰曾经有多努力,他最后败给现实,也无非是要妥协生活。

那天的走秀结束后,贺澜和林雨熙在家里自己开了庆功宴,她们邀请了常凌杰和汉娜,同往常的每一次小聚一样。

但没让人想到的是,一切的改变就在这一天发生了。

那天的小聚,汉娜因为私事没能赶上,林雨熙也在开饭前的十分钟里被朋友的一个电话叫去救场,家里只剩贺澜一人,而常凌杰来的时候,他提了十多瓶的啤酒,还有一瓶白酒。

本来四个人的酒量,变成了两个人的狂欢。

常凌杰进屋的时候,只有贺澜一人,他很尴尬的聚了聚手中的酒瓶,无奈说道:“雨熙也走了?那这么多酒谁喝啊?要不我下楼退了去!”

常凌杰刚转身要下楼,就被贺澜拦了下来:“喝不了可以留着下次喝嘛!今天咱俩就可劲喝!管她们干嘛!还好我准备的是涮火锅,如果是炒菜,还得吃好多天呢!”

常凌杰憨笑着进了屋,把酒瓶摆在饭桌前,贺澜回厨房准备着材料。

“需要我帮你吗?”常凌杰随手将白酒开瓶,朝着厨房大喊。

贺澜将最后一盘青菜清洗干净,走到餐厅:“你今天就尽管吃就行了!这种小活就让我这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来做吧!”

常凌杰谄笑,然后很熟练的将白酒斟向贺澜的酒杯里,大约半杯的量。

苏宛点了点酒瓶,连忙阻止:“够多了!够多了!我对白酒实在没什么驾驭能力!”

“没事!喝多了别耍酒疯就行!”他憨笑着,似乎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火锅是贺澜用电磁炉煮的,汤底烧的很慢,贺澜记得常凌杰不能吃辣,所以汤底一点辣椒都没放,而且他不吃牛肉,所以她事先在准备材料的时候,都只让林雨熙买了羊肉片。

她总是能把每一个细节都做好,同过往一起合租的那些日子一样,细致入微。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习惯了还是怎样,反正她觉得能打点好他的生活,就会让自己更有安全感,即便他已经成婚,而自己却被人包养。

“那个人对你好吗?”常凌杰举着筷子在锅里乱搅,有意无意的说道。

贺澜漠然:“谁?”

“就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他说的隐晦,贺澜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包养她的那个人。

“恩,挺好的!他前两天刚给我买了房子,最近还帮我找了两个比较像样的广告,感觉他不缠人,还总能帮我顾虑很多事。”

“恩,那就好。”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继续。

“那她呢?汉娜对你好吗?”

常凌杰突然大笑的抬起头,样子调皮的像个孩子:“她你还不知道啊!还是老样子啊!天天粘人粘的要死!跟个猴子一样!每天24小时夺命连环催!今天她这是临时有急事了,否则她都恨不得拿个强力胶粘在我身上!”

贺澜听的哈哈直笑,本来她是想和他煽情的叙叙旧的,让他这么一说,她也正经不起来了。

“活该!谁让你火急火燎的娶了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媳妇!”

常凌杰挠了挠头,话里带着叹息:“你知道的,我爸妈先后去世那阵,我的生活有多糟糕,如果不是汉娜帮我,我想我现在可能还在某个小地方打工呢!甚至连葬礼都办不起!”

“是啊!你是因为认识了汉娜,才进了这个圈子,然后才结识了我们这么一帮朋友!”贺澜聚了聚酒杯,在鼻息处轻轻嗅了嗅。

“还说呢!我刚来这的时候,最先认识的人就是你和雨熙姐,那时候就考虑住的地方,当时时间紧促,那时候汉娜家人还看不上我,为了能找一个稍微便宜点的地方,就跑你俩这来蹭住了!”

“怎么?和两个大美女住在一起不舒服啊?”贺澜举着筷子就要往他的脑袋上砸去。

“哪敢啊!求之不得呢!幸好当时那房子是一人一个隔间的那种,否则我都不敢上厕所!”

“想想当时还挺艰苦的!一晃都这么久了,就连你都结婚了!”贺澜举了杯,示意干杯。

常凌杰晃了晃杯子里的透明液体,稍显粘稠,但芳香四溢:“对啊!我都结婚了!那你呢?什么时候结婚?”

贺澜的酒杯刚抿到嘴口,听了他的问号,她一时难以下咽,想想自己,结婚这个词还太遥远,因为她始终都是一个被包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谈婚论嫁。

“我就算了吧!还早呢!”贺澜摇了摇头,笑的勉强。

“他不会和你结婚吗?你们几年了,从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跟他在一起了?”

贺澜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恩,好像是,那时候你来的时候,我带你走的第一场秀,就是我那男人介绍给我的。”

“他有家室吗?这么久了,他难道不想谈及婚嫁吗?”

常凌杰的每一句话都说得贺澜无法回答,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一个唯钱是图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去要求男人给予她名分,况且还是一个包养她的男人。

“你傻啊!我和他只是暂时的而已!等他觉得我不再新鲜了,我自然就被淘汰了啊!”贺澜说的轻松,其实心里很没面子。

“既然知道是这种结果,又为什么要踏上这条路呢?”常凌杰猛灌了一口白酒,面部霎时抽搐。

“因为穷啊!还能因为什么!”贺澜开怀大笑,她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太傻帽了!

“如果我一开始就很有钱就好了!我就不会让你受那些委屈了!”常凌杰的话说的动听,贺澜停在耳畔,更入了心。

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如果他一开始就很有钱,那么他怎么可能会遇到如此卑微的她,她又怎么可能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心生悸动。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这种身份,是配不上单纯无污的感情的,即便常凌杰也并不清澈,但起码比自己光明磊落。而她呢,是那种无法曝光在天日下的过街老鼠,只能安逸在城市夜夜笙歌的时刻。

她是这个社会的一种独特存在,就算身不由己,也无法抹白。

“想什么呢!喝酒吃肉啊!”常凌杰举着菠菜叶子在她面前来回晃动,贺澜回过神,开始往锅里放着羊肉:“来吧!都是你能吃的肉,尽情开怀的吃吧!”

常凌杰没客气,几句调侃后,和贺澜不停的碰杯喝酒,那些醉酒后吐露的心里话也全盘而出。

整个过程里,贺澜都尽量保持着清醒,他喝一杯,她就喝半杯,她心想着,如果半夜汉娜来找他了,也好有个交代。

只是几杯白酒下肚,啤酒连着攻击时,常凌杰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贺澜红扑着脸,半眯着眼,陪他唠唠家常。

他的话吞吞吐吐,连字都开始无法咬清,贺澜竖着耳朵倾听,生怕错过任何一句重点。

“贺澜啊!你•••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走过来•••有多辛苦!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但是•••更心疼你!你说你•••你一个好好的姑娘,为什么要去做小三呢?”

常凌杰的话口无遮拦,他的意识显然已经混沌不清了,如果放在往常,他是一定不会当面和贺澜说这种话的。

贺澜听的心酸,但她并没阻拦,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你一定不知道!我啊•••我其实调查那个男人很久了•••我就怕他是个骗子啊!但是•••后来我发现,他没结婚!我想,这样好啊!这样你就不是小三了!说不定那男的还能对你负责呢!但是•••但是一想到这,我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常凌杰的眼睛是紧闭着的,他说话时,右手捶着胸,他眼角有零星的闪烁,却不知是为何。

贺澜企图拦住他的右手,却被他一掌抓在了胸口,声音低沉:“后来•••我想,我难受,可能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

这句话说完,常凌杰一头仰在了身后的白色墙壁上,贺澜紧张的抓着他的手臂,怕他倾倒在瓷砖地面上。

“你喝醉了,先回屋睡吧!”贺澜迷迷糊糊的起了身,她拽着凌杰的手腕,把他的胸膛搁置在自己的后背上,那庞大的身躯压的她喘不上气。

几经周折,贺澜筋疲力尽的将他带回卧室,一松手就把他放到了床上,只是他倒下的瞬间,常凌杰一把将她拉在了怀里,嘴边还不停的重复:“如果早点认识你,该多好啊!”

贺澜想挣扎而出,但却拗不过他的蛮力,特别是喝醉酒的人,更加的难缠,几次的推开过后,贺澜也虚弱无力,她放弃了挣扎,一头栽在凌杰的肚皮上,右手腕被他拉扯的斑红。

两分钟后,常凌杰的呼吸似乎变得平稳,贺澜小心翼翼的起身,以为可以脱离苦海,却再一次被他按倒在床边,而且是踏踏实实的按在了软床垫里。

常凌杰的呼吸沉重,每一口呼出的气体里都带着浓厚的酒精味道,贺澜闻的不舒畅,她想挣开他的双手,但他的身子却突然压了上来。

那一刻,贺澜觉得手足无措,心跳失去了频率,甚至丧失了理智,她不停的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常凌杰并不爱自己,她并不喜欢常凌杰,他只是醉了,没有了意识。

可是越劝导自己,她的心就越乱,越乱,就越不想承认真相。

直到他的唇和手开始蔓延她的全身的时,她终于将一切罪恶推脱到了酒精的身上,她告诉自己,他是爱她的,而她,何尝不是。

这一夜,是难忘,是缠绵。

这一夜,是罪恶,是悔怨。

贺澜深知自己是清醒的,却任由一个不清醒的人和自己发生了关系。

这算不算是,满足了自己窥探太久的野心?算不算,一个在真爱面前习惯卑微的女人的真情告白?

她不得而知,但却从不后悔。

凌晨两点,她从余温中苏醒时,酒精的剩余威力已经消散,她猛的起身,又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身边的常凌杰。

她很少见过如此温暖又安全的胸膛,她多想再驻足一些时刻,但理智告诉她,时间期限已过,灰姑娘请脱掉水晶鞋。

她头痛欲裂,在床边开始翻找着自己的衣衫,薄毯半掩在自己的身躯,她俯下身拿鞋,却在第二次抬头的瞬间,看到了林雨熙的那张惊恐的面庞,她很想解释,但为时已晚。

她奋力的冲着林雨熙摆出了一个“嘘”的手势,可她却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数的轻蔑。

她也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可思议。

或许,她就是个疯子。

林雨熙破门而入的一瞬,贺澜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即便身边的常凌杰还在昏睡,可她早已颜面无存。

她是被林雨熙拉扯到另一个屋子的,等她穿好衣服,林雨熙才满脸鄙夷的开始对她进攻:“你疯了?还是喝多了?还是你傍的那个大款满足不了你?竟然对常凌杰下手?”

贺澜靠在墙角,她还没从刚刚的浑噩中苏醒,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痛,并不想狡辩什么。

“我问你话呢!”林雨熙狠狠的推搡着她的肩膀,贺澜的身子霎时撞在墙壁上,胸膛里发出很空旷的轰隆声。

“我没疯!”贺澜对着林雨熙嘶吼,一掌甩开了林雨熙的手腕。

“哼!你是不是觉得你的生活太轻松了!你知不知道汉娜平时对咱们有多好!你竟然做出这种龌龊事!你告诉我,你和常凌杰是有奸情?还是你一厢情愿?”林雨熙斜着脑袋质问,贺澜回答的安然:“是我一厢情愿,他喝多了,以为我是汉娜•••”

贺澜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她说着自己不想承认的事实。

“贺澜!你真是个疯子!”林雨熙将贺澜的披肩狠狠的摔在她的脸庞,然后转身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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