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是自己多心。
邱少爷后来告诉我,孩子是活生生弄死的,医院引产孩子要是活的一般都是给打氯化钾,或者用纱布闷死,那次好像是着急,也没用氯化钾,直接拿着试管在孩子的脑子里注射的空气。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受不了,满脑子都是给他说的话自动配置画面,我整个人缩成一团,胃又开始反了起来。
邱少爷敛了敛神,收回刚刚的表情,立马给我倒了杯水,他神色有些惆怅,却还是是关心地问我:“没事吧!”
我端着水杯,却依旧感觉手心一阵寒冷,似乎这杯子里装的不是水而是冰块。我哆嗦着把杯子放回桌上,望着他吃力地扯了扯嘴角缓缓道:“没事!”
邱少爷也不说什么,叫我别乱想,放宽心,还说陈哥对我蛮好的,都为了我和顾雪分了手。我不清楚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最后一句话说的让我着实难受。
说完那些他又看了看表,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我也无心再去接收什么消息,点着头吃力地说:“那邱少爷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他努了努嘴,笑的洒脱,“别喊我少爷,都是那帮人瞎调侃,我叫邱逸,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就成!”
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看着他推门出去的那一刻心里忽然觉得落了一块石头。
我是心里不能搁事的那种人,一旦有事,情绪就会失控,索性我现在怀着孕,也学会了适当控制,不然再听到这些后保不准又要做些什么。
邱逸的话橡根刺生生的扎进了我的心里,又像快鱼骨头,卡在喉咙处,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是每每呼吸,都会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丝丝疼痛,却怎么也描摹不清晰。
也是那一刻吧,我对陈昊天莫名地产生一种惧怕感,而且这种惧怕正随着我的思考而不断扩大,我疯似地咬着被单,一点又一点,直到把那一大片都咬得生渍了,才停了下来。
顾雪,我昨天才看到的女孩,论外表,她真的美的像个妖精,即便昨夜酒桌上她苦苦相逼,却仍在谈吐中露出那么多优雅又迷人的气质。我慌乱,心狠狠地缩成一团,那么美丽妖艳不可一物的女子陈昊天都能如此对待,他到底是有多狠?
转眼又想到邱逸说的那个被引产的孩子,更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骨肉,为什么都7个月了,还会舍得打掉。虽然邱毅一直在强调是顾雪埋着陈昊天怀的,可是我不傻,陈昊天更不傻,一个和自己那般亲密的女人,怀孕七个月怎么可能不知道?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邱昊天起初是默认的,只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罢了。
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太过残忍,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岂是他一句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猛然想到自己,心不由地又疼了起来。
那天依旧是什么都没吃,但也没吐,虽然胃反了好几下,但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但实际上这种感觉却比吐还难受。
晚上的时候陈昊天打来了电话,我抱着电话好久都没胆量接,最后还是递给了张嫂,我说:“就说我睡了!”
张嫂接过,按照我的方式说,电话那头却沉默了好久,然后便挂了。
十分钟后,我收到了他的短信,字字饱含深情:“馨馨,好好休息,我这里的事要处理几天,这几天可能没什么时间去看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张嫂那我会吩咐,你一定要多吃东西,好好听医生的话配合条理,只有你和宝宝都健健康康的我才放心!”
我潸然泪下,看着手机心揪的一阵一阵。他4o岁的人,很少去懂这些言语,那日看他短信都是吭哧哼哧的,我还笑他out,他却说:“有事我都直接打电话,什么短信!”
可是这样的他却给我了那么多字,我不明白他的话是不是都是真的,但是却还是止不住的心动。
可是这份心动如今却果藏了胆怯,我无法什么都不想地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生过,我更害怕顾雪的现在就是我的未来。
我浑浑噩噩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五点才撑不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张嫂给我备好了鸡汤,我端过来看了半响,还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如果说我和陈昊天的开始是因为钱,那么现在的我又是为了什么?他的爱?他偶尔的温柔体贴?不!都不是!我知道从头到尾只是我自己陷了下去。
我怕极了,真的,很怕很怕,我只要一想到顾雪我就浑身难受的厉害。
下午,肚子忽然难受,起来上厕所,现裤子上又见了红,不多,暗暗的咖啡色,我咬了咬唇,默默地背好裤子,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想了好久,还是给陈昊天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他没接,我叹了口气放下手机,没过多久他却回了过来。
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他愣了愣,直接甩了句:“我马上去!”便挂了电话,然后半个小时左右吧,我便看到他风尘仆仆地站在我了病房门口。
他有些狼狈,估计一路跑着上楼的,额头都浸满了汗,他喘着粗气扯了扯领带,然后着急地问我:“去看医生了吗?”
我摇头,缓缓道:“没有!”
他脸一板,声音也立马沉了下来,“胡闹,都见红了还不找医生?”
我抬头瑟瑟地忘了他一眼,虚声道:“我怕!”
他默不作声,阔步走来抱了抱我,然后低头在我额头吻了吻,语气顿时缓和了很多,“不怕,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说完,整了整衣服便去找医生了。
一找医生便是止不住的各种检查,各种化验,我昨晚一夜没睡,身子本来就乏的厉害,这一圈下来整个人意识都快涣散了,终于在最后一项检查的时候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手上扎了针,这么大了,都很少进过医院,现在怀了孕倒是成了病胚子了!
陈昊天站在门口,握着手机压着声打电话,估计是听到动静了,于是回头来看我,见我醒了立马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你又要做什么,身子这么虚,还乱动!”
我身子还是软,腰也酸的厉害,于是说话也软了好几分。
我说:“我口渴!想喝点水!”
他立马阔步走来把我扶起,然后给我倒水。我嘴里苦,喝进去也都是怪怪的味道,于是也没多喝。
他接过杯子放在一边,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心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肚子,胆怯地问道:“怎么了?是孩子有什么事吗?”
他猛地在我的额头重重的砸了一个暴栗,然后瞬间脸拉的老长:“叫你好好照顾自己,你怎么就不听话!”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为什么不吃饭?”
我吃疼地摸了摸额头,有些委屈,说得我好像故意不吃是的,别说还怀着孩子,就算没怀孕着我也不想把自己活活饿死啊!
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吃不下,吃了就吐,这你也能怪我?”
他忽的脸部表情柔和了不少,然后也搭着手过来摸摸我额头。我撇过头,躲开了他的手,然后他就索性往我病床上一坐,伸手把我圈在了他胳膊里。
他说:“馨馨,就算是吐也得试着多吃点,医生说了,你越是这样不吃孕吐只会更严重,你看你,人家怀孕都胖个十几斤,你怎么就只见着瘦呢?”他紧了紧胳膊,然后顺势捏了捏我的腰,又道了句,“你看看,都快成排骨了!”
我不理会他的说笑,只是着急地问着孩子,“孩子呢,没什么大事吧,都第二次见红了!”
喉咙口着堵,说出来的声音也变了味道,我干咳了两声,他伸手温情地给我抚着背,我抬头看过去,他的眼里柔情是水。
他说:“没事,孩子前几个月都是靠母体储存的脂肪和营养来生长,所以你吃不下,对他影响不大,但长期这样也不好,不过医生说了,你体内各个激素指标都不好,还有些贫血,我今天给你拿了些叶酸,你些吃着,应该会好点!”
我点头不再言语,躺在他的怀里心却始终抖的厉害。
这个我魂牵梦萦的男人,如今又是怎么样的心境,他现在满腹温柔地对着我的孩子,可是又是否同样这般对待过顾雪?如果是,那么他又是狠得什么心,才能在最后七个多月的时候都要逼着她做引产。
我害怕,也不安心,只要一想到,就会不自觉地打哆嗦,陈昊天搂着我似有察觉,于是问道:“怎么了?冷吗?”
我摇头,从他怀里坐起,有些难受,想必脸上的表情一定不是很好看,所以才会被他看出有心事。
他一直在追问,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说:“没有,只是最近睡不好,有些累而已!”
陈昊天是什么人,有时候我一个眼神他都能看透我的心思,他这只老狐狸根本不用去猜,就能知道我的心情。
最后我也憋不住了,想了想觉得还是把什么都说出来比较好。
我犹豫了好久,一直在挣扎,手指也都快把被单绞破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我说“顾雪是不是给你怀过孩子?”
他脸一下子又拉了下来,整个眉头都拧成了一团麻,他有些惆怅又有些无力,眸子微微闪了片刻后问我:“谁和你说的?”说完倒吸了口气,喃喃道:“邱逸那小子?”
我一听他喊出了名字,立马想到今天邱逸和我讲的要替他保密的事,于是立马直着身子对着他嚷:“没有没有,我只是无意听别人说的!”
他冷笑,嘴角抽了好半天才幽幽地吐了句:“你是傻子呢,还是说你把我当傻子?这种事,你能无意听谁说?再说了,也就他这小子知道!”
果然是老狐狸,什么都拿捏得当,掌握的恰到好处,见他都猜到了,我也懒得再去隐瞒,于是直接追问:“那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他沉着脸,依旧是低沉的嗓音,他说:“恩,好久前的事了!”
我冷笑,“好久?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他抹了把脸,眼睛忽然没了光彩,只是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去年吧!”
又是一阵莫名的心酸,看来邱逸说的都是真的。也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想亲自证明些什么,我忍着体内翻滚的莫名情绪,硬是把话给接了下去。
“后来你让顾雪打掉了?”
他点头,简单地说了句:“恩!”
我晃了晃身子,他伸手扶我,却被我躲开。我瞪着他,眼睛里有种刺痛的感觉,我说:“为什么?都那么大了?”
他身子也是猛然一颤,那瞬间浑身都散着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感觉。
他说:“没什么为什么的,就是不能生,不能要,就这么简单!”
“不能生?不能要?”我重复着他的话,紧紧逼问,“既然不能生不能要,那么你为什么要让顾雪怀到这么大,邱逸说顾雪瞒着你的,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是你什么人?你们那么亲密,怎么可能怀孕那么久你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戳到他痛楚还是什么,他也开始不冷静起来,直板板地就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脸怒气地望着我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我就是想知道这孩子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是不是当时你也同意了,然后最后又逼着她去打的!”
他浑身都泛起了寒意,那种感觉直叫人打哆嗦。他瞪着我,除了愤怒外还有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情绪,却终还是在片刻挣扎后又缓了下来,然后沉沉道:“是,我知道,七个月的时候,我逼着她去打得!”
轰隆一声,我听见了自己身体内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我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忍着泪呢喃道:“为什么?”
他绷着脸,神情是涣散不堪的,良久还是重复了那句话,“不想要也不能生!”
泪水终是止不住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我转过头不想让他看见,他却还是走过来狠狠地把我纳在怀里。
我了疯地在他怀里踢打啃咬,他却怎么都不肯放手,最后“啪嗒!”一声,才恍然想到自己还打着点滴!
陈昊天慌忙把倒下的盐水瓶捡起,再回头看手上的针子也已经被扯了出来,白净的床单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血迹,我的左手也一片狼藉。
他慌忙找来酒精棉花,拿着我的手对着针眼按了下去,我流着泪,倔强地甩着手,我说:“不要你碰,我不要你碰!”
手上的血在我的挣扎下流的更多,他急了,直接扯住我的胳膊对着我嚎了起来:“你他妈能不能别动了!”
这嚎还是有作用的,我一时当真是怔住了,那声音响得连我耳朵都震的麻了。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思绪全无。
我瘫倒在他怀里,任由他给我擦着手上的血迹,手背处星星点点的疼痛不是很明显,却让我难受。
我伏在他背上,哑着声音问他,“陈昊天,你会这样对我吗?”那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喊他的名字,也是最严肃的一次,他的动作停了停然后伸手把我扶起来强迫我和他对视,他表情不好看,是那种又想哭又想笑的样子,他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声音有些紧,“馨馨,你难道还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吗!”说完又加了句,“不会,因为你和她不同!”
我笑,死命地笑,狠着心推开他的手,身子却摇摇欲坠起来,我咬着唇直视着他,痛苦从四肢百骸里蔓延出来,我嚷:“我哪里不同你告诉我,她至少还是你的情人,我呢?你告诉我呀,告诉我,我是你什么?我他妈什么都不是,只是拿了你3o万来给你代孕的,你给我什么名分了?你说呀,我他妈连自己在你心里算什么都不知道!”
“你他妈都说些什么,你是我爱人,我的爱人,我爱你!”
一句我爱你,让我的眼泪一瞬间停了下来,是惊喜?还是惊吓?我都无从得知,却在看见他满目苍凉的那瞬间再也狠不起来了。
我痴痴地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抽着气,哽咽地问道:“你说·····说什么?”
“我他妈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爱我,也是彻底让我沦陷的那次,所有的痛苦,不堪,此刻看来都好像微不足道似得。
他伸手过来搂我,恨不得把我陷到他的肉里,他吻着我的头,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他说:“馨馨,相信我,不会的,也相信我,顾雪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还想继续去问,他却用吻堵住了我的嘴,即便心里还有着千丝万缕的疑惑,却被这一个吻给逼得无处遁形。
女人,到底是水做的,那么柔,那么轻易控在手,可是他说他爱我,那么我还要怕什么?
越是高冷的人,说出来的情话越是容易打动人,陈昊天就是这样的人,他惜字如金,也不懂表示,更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许他在他的世界是王,但是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拥着我说爱我的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比我大了将近2o岁,可是“感情”这两个字还是将他和我紧紧地牵在了一起。
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是在漫天的冰雪地看到了火光,即便这火光很小,也或者稍纵即逝,可是只要它存在过,就代表着有过幸福和温暖。
张嫂推门进来,看见我和陈昊天相拥,顿时噤了声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不禁失笑,捶捶手臂娇嗔道:“你快放开我,都被看到了!”
陈昊天昂着脸,一脸的正义凛然,他说:“怕什么,以后要被看到的多了去了,这点害羞什么!”
我不明白,急忙问:“什么多了去,要被看什么?”
他失笑,伸手宠溺般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眉眼都笑的舒展了开来。
他说:“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后可得好好补偿我,我都快憋死了!”
我细细地咀嚼着他这句话,忽的想明白了什么意思,立马脸红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陈昊天给我买了些粥,煮的很烂,也不知道是心情好了还是什么缘故,我竟然喝了大半碗,陈昊天坐在我旁边看我吃下去的时候也异常的开心,然后还不忘和我打趣:“原来是我不在不肯吃啊!”
我撇了撇嘴,不去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那晚陈昊天没有睡陪床,硬是和我挤了一张,我推他下去,有些急,我说:“没生病的人不能睡病床,不吉利,你快下去!”
他鼻孔冷哼一声,一脸的无所谓,然后说道:“都什么破规矩,你哪听来的!都什么年代了信这些的人都是傻子吗?”说完又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说道:“快睡吧!”
我嘟了嘟嘴,有些不乐意,我说:“我就信了!”然后又加了句:“是我妈告诉我的,在我们乡下都这样!”
陈昊天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耐着性子和我解释,他说“你看,这里也不是你的家乡,所谓入乡随俗,在你家遵守那是应该,可是在无锡就没这说法,所以啊,你就别想了!”
“那不成!”我还是使劲地用胳膊肘子推了推他,我说:“你睡过去,不然我担心!”
“担心什么?”陈昊天抽了抽嘴角喃喃道:“担心我睡了病床就生病?”说完他自己也笑了笑然后指着一边的陪床道:“你自己看看,两张床不都一样嘛!”
我迷糊着抬头,细细把陪床打量了一边,现还真是和我的床一模一样,然后也没办法了,只好气瘪瘪地躺了下来。
陈昊天看我这样子,觉得我好笑,兴致勃勃地对着我的脸揉捏了好一会,才肯搂着我睡去。
他睡眼朦胧的时候我问他,我说:“这些都是真的吗?你对我·····真的和她不同!”
他闭着眼,像是睡着,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回答,于是便只好作罢,岂料我刚闭上眼,他却凑过来在我的嘴唇上啄了一口,柔声道:“都是真的,我不会骗你,还有,你不是和她不一样,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说完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又加了句,“馨馨,等过段时间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相信我!”
那一晚睡得是有史以来最踏实的一次,我不知道是陈昊天的怀抱让我有了安全感,还是他今天对我说的这些话扫除了我心里的阴霾,我只知道,他这样抱着我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宝宝,还有我妈,我弟弟,和他,在一片漫无边际的大草原上我们坐在一起聊天说话,我弟弟说我幸福,我妈说我没找错人,然后我和他拉着手带着宝宝一起骑马,一起飞奔。
忽的从梦中醒来,却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才现枕边人不见了。
一瞬间心慌,四下张望,门被推开的瞬间看见他朝着我走过来的时候心又狠狠地抽了下。
突然想到那句话,我这辈子最想要的不过是每个清晨醒来,只要一转身,便能和你谈论这艳阳天。可是,我这样的身份,注定和他在一起要面对无数个醒来找不到他的清晨。
他看我不对劲,阔步走来,我扑进他怀里,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陈昊天有些不知所措,一直在不断地问我:“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我抽泣着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努力对着他挤出了个笑,示意让他放心,我说:“没事,就做了个梦而已!”
他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好笑道:“都几岁的人了,做梦还哭!”然后伸手给我擦了擦眼泪,又说道:“和我说说呢,都做了什么梦,把你难过成这样!”
我斜着身子倚在他的胳膊上,我说:“不是难过,是幸福!”
“哦?”他挑挑眉,似乎有些不理解,于是我接着对他解释道:“就是幸福呀,我梦到了我们的宝宝出生了,然后我们一家,还有我弟弟,我妈妈都在一起,我们有说有笑,可幸福了!你还拉着我的手带我骑马,还有宝宝,长得可像你了!”
明明是很幸福的蓝图,可是描绘到最后我却哑了声,陈昊天心疼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细细地抹去我的眼泪,他眼神里有种受伤的表情,他扶着我身子,一字一句道:“馨馨,是我苦了你!”
一句“苦了你!”似乎恰如其分的道出了我所有的委屈和心酸,纵使我们知道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可是我们还有着一道跨不去的坎,那就是道德。
他可是有妇之夫啊!
我闷在他怀里,一抽一抽地哭,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我,等我哭完,他才开口,他说:“馨馨,我会对你好的,你要信我,我也会尽量去完成你的愿望!”
我诧异地望着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说完成我的愿望又是指的什么?是指像我的梦境一样和我家人在一起呢,还是说,让我不必再受这份道德谴责的苦。
可是,我很清楚,这些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我和陈昊天之间的感情就像是鬼魅,见不了光明,也走不到人前,就算他待我如珍宝,也就算他真的爱我,可是我终究不过是躲在黑暗中的人。
我不是贪图名分,我也明白,有些婚姻即便有了名分也不会幸福,可是,当真正幸福的时候没有名分,那么所有的幸福也会有一种盗窃的感觉,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么句话:名分是一个女人的底气!
陈昊天依旧很忙,陪我吃完午饭后就接了电话准备出去,我也担心,便顺口问了一句:“还是刘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