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皱眉,回头望了一眼,坦然道:“刚进针的时候是不能立刻注射药物的,扎针下去要有落空感然后回抽一些羊水,回抽羊水无误后,才能把针管套上原来已经吸好的药水的注射器把药推进羊膜腔内!”
他说的那些我也不懂,反正现在针也打了,就等着宫缩吧。
医生走得时候给了我两片米菲,叫我吃下,然后便还是那几句话。
我有些麻木,目光都感觉涣散了起来,忽然想到什么,于是把手机掏出来还给了我弟,我弟愣愣的接过,然后问我:“姐你怎么把你的卡都给我了!”
我撇过头,冷冷地回答道:“去帮我扔了吧,以后不用了!”
“啊?”我弟显然是有些不信,我妈立刻顺着我说了句,“你姐不用了,快去扔掉!”我妈到底是不想我和过去有任何联系了,也好,就这样结束吧。
打完引产针后等腹痛的日子特别的难熬,坦白的讲很恐怖,我没食欲吃不下东西,晚上也整夜的睡不着,第二天醒来,黑眼圈便浓的恐怖。
我弟给我买了西米粥,看在曾是我最爱的份上,勉强的喝了几口,却还是觉得难受,便怏怏地放下。
我妈每天早上都要去挂水,她走后便是临床的姑娘和我聊天。
她说:‘你脸色好差!”
我扯了扯嘴角抹了把脸,淡笑道:“都这样子了,能好看到哪去!”
她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哀恸,她说:“说真的,妹子,我替你难过,我看的出你心里不好受,想开些,孩子残疾生下来也是让他受罪,倒不如就这么让他走了,也好从新投个胎!”
我默默地听着,心却搅成了一团,她想必是信了我妈之前说的话,所以当真以为我是因为孩子先天畸形才来做的引产。
我心有郁结,喘气都觉得闷,我干干地笑,像是在嘲讽着自己,末了凉凉地应了句:“是呀,好从新投个胎,跟着我太苦!”
“说啥傻话呢,也不是你要的啊!”她好言宽慰,然后想了想又问了句:“你都要引产了,怎么没见着你的老公来!”
我一怔,心口有些紧,急忙支吾道:“孩子他爸在国外出差,一时回不来!”
她兹兹两声,也不知是替我抱怨还是什么,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工作不管怎么忙,怎么重要,可引产也不是小事啊,再说也是他的孩子,要是我老公这样,我管他什么出差不出差的,直接和他离了得了!”
她刚说完便后悔了,急忙捂着自己的嘴和我道歉,“对不起啊妹子,姐说话向来直!”说完又觉得不太够量,便又自己加了些理由,“男人工作也是为了赚钱,说到底也是养家,再说国外也远,是不方便!”
我自然晓得她是想弥补刚刚心直口快说的话,但我也很清楚她没有恶意。
我没在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东扯西扯了些别的,一直到我妈回来。
我是在差不多28个小时后才有轻微的腹痛,不明显,感觉就是稍微抽几下,就过去了,32小时后,腹痛开始持续,我感觉是要差不多了,便立马喊了医生。
接下来引产的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人在疼痛的时候关心的东西也就少了,差不多也就是那个流程,具体怎么操作我也不清楚,到后面真正上手术台的时候,人也是昏睡的,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病房,左手则挂着点滴。
点滴要打三天,打完后,要做清宫,所有的一系列都完成后我才回的家,然后便开始了养身体
引产完我很虚弱,又不敢声张,平日里在家我妈都是把门给锁着,就连大伯进来我妈都未曾让他踏进我的房门半步。
我妈腿不是很好,跑腿的活自然是我弟,于是每天端茶送水的也着实够他忙的了。
我妈说虽然是引产,但其实养的要比坐月子还细心,因为是冬天,天冷,所以我妈特意叫人来我屋装了空调,热水袋也是三个小时换一次。
12月中旬的时候我身子恢复的差不多,和我妈商量想回学校,我妈不肯,说还得养,其实我知道,她其实是怕我去见陈昊天。
我哪里会,也哪里敢,心早就被他伤的百孔千疮,就算爱过,现在也失了力气。
那个时候的我当真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再有些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随着这个孩子的终究便是结束,却不知,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大概只有自己明白放下一段感情,放弃一个人的过程有多煎熬。旁人只愿意看见结果,过程只有自己独自透彻地领悟。然而最终也会明白,当一切都云淡风轻的时候,便不再害怕和懦弱,就像我妈说的,我还年轻,未来的路又怕什么。
当然,也有难过的时候,终究也有些阴影。怕看见小孩,很怕,无数个夜晚被噩梦惊醒,梦里会看见我还未长全的孩子,闭着眼了,一身都是血,有时梦里还要听见她骂我,说我狠心,醒来基本都是一身冷汗,然后周身的空气都感觉浸满了悲凉,想哭,又不敢大声,也只能躲在被子里隐隐地抽两下。
喜欢的歌还是会单曲循环,后来听到节奏就能哼起来,喜欢的食物也是隔三差五就要尝一尝,最后也总是能想起味道。而陈昊天,这个夺走我无数次第一次的男人,只要一想到,脑海里就会出现他的样子,愤怒、浅笑、霸道、**、像是种习惯,完完全全地倾注在了我的生命里。
这世上,可怕的是我们平庸的度过了一生,却还要骗自己平淡是真,而我,还没过了半身,却已经开始骗自己。当然,我不想平庸,相反我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让自己处在不断运转地过程中才能使得自己没有时间和精力却想其他的事。
元旦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出去走动,但却不怎么爱说话,碰到街坊邻居时候听她们问我怎么不在学校,我都只是讪讪一笑,道句:“请假照顾下我妈!”然后他们就会笑着夸我孝顺,贴心。
我忽然觉得我生命里似乎开始充斥了数不清的谎言,原来,一件错事的生,竟需要那么多的谎去弥补。
一月一号元旦,也是新的一年,我妈带我上街买了身新衣服,然后给我买了个手机,我没有去补办卡,而是重新办了一张,真正抛弃过去,那就不要给自己任何被他找到的可能。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搬家了,我妈的保险赔偿和工伤赔偿都下来了,陪了6o多万,这对于我们这种家庭来说已经很好了。
把大伯的钱还了后,我妈在县城里找了房子,是二手的拆迁房,那个时候的房价还没有泡沫现象,炒房也没那么夸张,更何况像我这么小县城,房价一直都很便宜。三室一厅一卫,买下来才8万多,放着现在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我也没有心情多过问什么,搬完家后,整天也都是闷在房里上QQ,我以前不怎么聊天,那次登6的时候看到了一大堆的留言信息,刘涵的留言自然不稀奇,倒是没想到华仕鹏也找了我那么多次。
我给朋友同学一一回复了,捡些重要的然后把新换的号码告诉他们,刚过去,刘涵的电话就来了,我还没开口她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你这死丫头死哪去了,手机都打不通,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
我轻轻地笑,心里却暖暖的,于是便和她扯了扯,我和她讲“我妈受伤住院了,我回家照顾!”
“怎么会这样?”她有些惊讶,忙问我:“怎么伤的,现在怎么样了?”
“工地上出的事故,被石板砸伤的,小腿被截了肢!”
“啊?”刘涵和我妈认识,大一时候假期就来我家玩过,她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在家很少,所以见着我妈特亲近,现在听到这个肯定是有些难受,于是声音也哑了起来。她责怪我:“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讲,你个王八蛋!”
我忙安慰:“没事了现在,也都出院了!再说我那个时候心情也乱,根本忙不过来,也不想你操心,便没和你讲”接着又和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她才放心。然后她就对我道歉,说:“都怪我,忙着比赛,不关心你!”说完又和我讲了些她比赛的事。
我蛮替刘涵高兴的,海选过了,已经是初赛阶段,元旦过后便是她的初赛场次,完了后1月底出结果,要是过了,年后就是复赛了。
我给她加油,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竟然又问我了孩子的事。
在家我弟和我妈像商量好似得,这类话题都一直不说,现在被刘涵无意的问道心里又顿时感觉被人锤了几下,生抽的厉害。
我佯装咳了几声,说有些感冒不舒服,转移了话题,她也没多心便不再说,只是嘱咐我“早点休息,多联系!”便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眼泪就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我伸手摸了摸肚子,平平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引产后,我没有在白天大声的哭过,这次像是忍不住了,埋着枕头里嚎了半响。
哭完,眼睛胀疼的厉害,我起床跑去厨房偷偷地拿了毛巾拧了些冷水准备敷一下,出来的时候看见我妈在门口偷偷望我。
那眼神流转哀恸,嘴唇抖了抖却没说一个字,我慌忙撇过头跑进房间,生怕我妈看见我的眼泪。
我拿着毛巾敷,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哀恸下去,伤害表面是自己在承受,但影响的却是身边最亲的人。
我要我把眼泪擦干,我要把我的伤口用微笑包扎好,我要我用坚强把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闭口不提,我要我大步向前永不回头,我要自己相信,一身烂骨头只会招来苍蝇,而只有脱胎换骨才会重新收获幸福,也才能给家人安心。
晚上的时候华仕鹏的QQ头像又闪了,心情正好单调,便聊了几句,也没说什么,就随便谈了谈生活,无意中得知他回了城,开了个甜品店,就在欧尚那边。
他叫我去玩,我和他讲:“这学期恐怕不可能了,在家,要开学才回去!”
他也没问我什么事,可能先前的事,他总对我有些惶恐,话到三分便不继续入骨,我也明白,于是就随便瞎聊。最后说睡觉的时候他在QQ问我电话号码,我是有片刻犹豫的,但想想事情也过这么久了就给了。
号码过去他立即消息回了过来:“果真换了号码,难怪刘涵说也联系不上你!”
“你问她要过我号码?”我了过去。
“上次一起吃饭后就问她要了,那时她在比赛,也是后来才回的我,说联系不到,好像换号码了!”
我有些愣怔,细细把这段话看了好久,却没再多问。睡觉的时候和他道了声晚安,便退了QQ。
洗完澡出来,手机里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打开看是华仕鹏的,很简单的话:这是我的号码,有事联系,开学来我店坐坐!
我没回,把手机扔在了一边,洗的头还没擦干,湿漉漉的难受的厉害,忽然想到华仕鹏之前QQ给我的那句话,突然的有些想不明白。
我是引产的时候才丢的手机,之前也有联系过刘涵,回家之前我都记着打过电话,怎么到了华仕鹏那边就说没有联系到我呢?
我拍了拍自己脑门,觉得自己多想了,我和刘涵这么多年感情在这,她不可能对我耍什么心眼,肯定是华仕鹏记错了。
这个学期,我就在家里过了,临近期末收到学校来的邮件,要交学期论文,打电话给刘涵她说她在淘宝买了一篇,我急忙问她要地址,她说一会我QQ上。
说到QQ,我便顺便问了一句,“涵涵,你最近有和华仕鹏联系过吗?”
她在电话里愣了一下,干笑了两声问我:“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她语气有些淡,我便不敢再问下去,想着要真是误会了到显得我多心,便立马聊了些别的。
刘涵也没再问,依旧是那种八卦的心和我谈天说地了好久,睡觉前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说:“初八过后,早点回去,学校里的事要忙一阵子!”
“也是,你都好久没去上课了!”
我咯咯的笑,立马回她:“你不也是!”
挂完电话后,打开QQ刘涵的头像闪个不停,打开是淘宝链接,我立马点进去看了看。那个时候的手机上网还没那么方便,我只能保存着想着明天去网吧弄下。
刚想退出QQ,华仕鹏的头像又闪了,点开聊了会,便睡了。
日子就这样过,2oo7年这这么过了,2oo8在新的期待中来了,这个年过的和往年一样热闹,但心里却各安其事。
初十,我准备回城,我妈把我拉到房间里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是她存的三十万。
我有些不解,刚想问,她便开了口:“这钱是还他的,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总有什么办法能把这钱给他!”
我有些愣怔,一直以为我妈压根就不会再在我面前提他。我妈看出了我的心思,叹了口气,缓缓道:“妈也是想了很久,不想你去见他,不想你和他再有任何瓜葛,但是妈知道这钱不还,这辈子咱家都意味着欠着他,所以妈想了很久,觉得这钱,还是得还他!”
我也觉得要干干净净地才能一刀两断,也不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当然我妈也不会让我单独去见他,把卡给我的时候又说了句:“我会叫你弟弟送你去学校,你负责联系,钱你弟弟去还,妈不想让你见着他!”
卡收好时,我弟弟已经帮我把行李搬到了门口,我抿了抿嘴不再多说,我妈的想法和心思我都明白,这样也好,我也累了,不想再和陈昊天再生什么纠缠。
我没有想过自己从此以后要变得多么强大,我只希望自己成为那种姑娘,不管经历多少不平,有过多少伤痛,都舒展着眉头过日子,内心丰盛安宁,性格澄澈豁达,偶尔矫情却不矫揉造作,舌毒却不尖酸刻薄,不想自己因此怨恨尤人,更不想让自己天天哭丧着脸,整天苦大仇深似得,我依旧要带着十分的热枕拥抱生活,拥抱梦想,我要自己相信,什么都会好起来。
回城的路我走了好几遍,依旧是坐大巴,却和上次的心境全然不同。依稀记得那次跑回来找陈昊天的情形,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好可笑。
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回到城市还会和他再次相逢,如果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我和他的再次相逢只是为了以后更远的背道而驰,如果我知道我和他的再次相聚只会成为日后更长久的伤痛,那么我想我一定会死都不踏进这个城市半步。
我也没想到,这一次的来到,我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我孤注一掷的爱情,和我视以为命的的友情,一件件崩塌,破碎,最后不留一物。
我弟一直都没出过家乡,比起老家的那点地方,成显然是高端大气的多。
去学校放了行李便给刘涵打了个电话,刘涵说她后天过来,叫我帮她把床铺被褥都晒晒,还叫我顺带把宿舍都给打扫了。
我听了然后阴阳怪气地问她:“要不要我把自己也洗洗干净放在床上等你来临幸啊!”
刘涵笑的张扬,故意沉着声音回答:“爱妃果然体恤朕意!”
挂完电话收拾了一番便带着我弟弟去转转,因为今天才来,所以去市中心时间上也有些赶,便和我弟商量:“咱要不就在大学城这边逛逛吧!”
我弟对周围的一切都显现出极大的好奇心,我这么一说,他也高兴。
出去乘公交,到欧尚,路上忽然想起华仕鹏之前提过在这里开了个店,便在QQ上问了他一句。本是无意,哪知他倒是来了劲,硬是要我过去看看。
抵不住他的热情,也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便拉着我弟去了。我到的时候华仕鹏还没到,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他开着车风尘仆仆的赶来。我忙起身打招呼,他笑的亲切热情,然后看了一眼我弟,犹豫一瞬便破口而出:“这是你弟吧?”
“你认识?”我有些惊讶,记忆中他俩貌似没见过吧。
华仕鹏笑了笑,解释道:“看过你空间里的照片,你和你弟还有你妈的合照,我都记着!”
“你好细心,记忆也好!”我弟忍不住插了嘴,我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他却不以为意,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眸子里却有丝落寞的表情,“哪里记忆好了,看多了总会记着!”
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我红着脸埋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华仕鹏像是也意识自己唐突了,干干地杵在那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我弟脑子转得快,吐了句:“姐,我们点些吃的吧!”然后及时的化解了这场尴尬。
华仕鹏很客气,反正是他的店,所以也豪爽的理直气壮,各个招牌基本都给我点了一份,我有些不好意思,使劲地推辞,我说:“就两个人哪里吃的了这么多!”
他不以为然,依旧是点了一大堆,他说:“又不是要你全吃完,每个尝点,哪个好吃下次来多吃点!”
他眼神灼灼,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只能埋着头使劲的吃。那天倒是真的把我吃的撑死。
回去的时候,我弟问我:“他是不是喜欢你?”
我伦着膀子对着他的背狠狠地砸了一下,嚷道:“瞎掰什么呢,大男生的怎么和小女生似得天天爱八卦呢!”
我弟吃痛的龇着牙伸手自己揉着背,然后直嚷着:“够不到,够不到!”
我白了他一眼,努了努嘴,甩道:“痛死你活该!”
我弟这人吧你越不和他讲,他就越喜欢拉着你说,看我在回避,他就更起劲,跑到我面前去扯着我的胳膊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姐啊,你别忽悠我,你弟我聪明着呢,看他那眼神,对你那态度,不喜欢你能这样?就因为你一句话大老远赶来,难道他是闲着蛋疼?”
我感觉我的眼睛都在喷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恨不得扑上去咬他,“我看是你闲的蛋疼!”
我弟砸了砸嘴,叹了口气,喃喃道:“姐,我也是为你好,我看这个大哥对你不错,人也长得不错,自己有店还有车,比那陈什么的配的上你多了!”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懒得继续和他讲,闷着头大步往前走。
我弟倒是来劲了,我走的快,他追的快,一边追还一边嚷:“哎姐,我说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大哥呢?姐!”
“谁是你大哥!”我猛地站稳了脚,头都感觉要炸了起来。我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嚷道:“李迪你要是在巴拉巴拉一大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是非得逼着我把你舌头剪下了是不!”
我很少火,一火起来就恐怖的厉害,我弟缩了缩脑袋,退了几步,我转过身,懒得和他在嚷一个字。
那晚丢给他些钱,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学校外的宾馆了,晚上我弟给我短信:姐,别生气了,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真的蛮配的。
我看着短信,倒真是哭笑不得。
第二天起来,给我弟买了早饭去敲他门,他还没醒,我在外面喊了半天他才出来。蓬头垢面地就抢我手里的早饭。
我推推他,嫌弃地说道:“就不能先去刷牙洗脸吗!”
他一边吃,一边说:“不都一样嘛!”于是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吃完早饭,逼着他去洗漱,完了后我便和他商量着怎么把我妈交代的任务完成。我妈今天早上就打来了电话,问起了我这事,百番叮嘱不许我和陈昊天联系,只能让我弟把这钱还了。
我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问我:“你知道他卡号吗,知道的话咱直接打给他好了!”
“你是猪吗?”我无力地叹了口气,真为他智商捉急,我说:“要是知道卡号,我早就和咱妈讲了,还用的着把这3o万大老远的带到这里来!”
“那你认识他什么朋友吗?”
“不认识,我们的生活没有交集!”
“那怎么办?”我弟在那边捣鼓着手机,随口来了句,“要不我百度百度?”
我真想把鞋子脱下来对着他的脸砸,我说:“李迪,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
他抬眼看了看我,然后摊了摊手,无辜道:“那怎么办,你又不知道他卡号,又不能给他打电话,身边人又没认识他的人,你说叫我怎么去替你还钱?难不成我还在自己身上贴张寻人启事给你找他?”
我皱眉,思索了片刻喃喃道:“也不是一个人都不认识,有一个和他有关系的人,但不知道行得通不?”
“啊呀,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打个电话问下不就行了!”
我叹了口气,闷声道:“那人是他家的保姆,确切的说是以前我在的时候他给我请的保姆,现在我不在了,我也不确定这保姆还在不在!”
“你打电话问下嘛!就算人不在也可以请别人帮忙啊!”
我弟说的话是有理,虽然我觉得张嫂人还不错,但毕竟也不算深交,即便曾说过体己话,但真正的事又了解多少?我如果叫她替我还钱,那么势必要把这张卡给她,3o万可不是小数,要说放心还真的做不到。
想到这一层面,还是只有我弟我才放心,可他性子浮躁,也没头脑,我怕陈昊天利用他又找到我,这样综合考虑,倒真是两难。
最后两人商量了半天还是先决定打个电话问下张嫂,看看陈昊天最近是怎么个情况,如果他天天和他老婆腻在一起,那我就不能去主动联系他了,不然他老婆知道了,又要以为我变着法子在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