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惊讶,心里又免不了一阵的暖。那种感动,无法言,他竟为我细致到如此程度。
我正在沉默,店员又说:“我还特地去百度了一下呢,雏菊的花语,有一首诗特别形象。我都背下来了,我背给你听听。”
说完,她朗朗上口地朗诵了起来:“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理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
店员估计也是一个很有浪漫情怀的女人,念诗的时候肢体语言特别的丰富,念完她自己已经感动到不行了,她说:“哎,舒小姐你命真好,有男人如此对你。”
我竟有些恍惚,觉得一切都过于完美反而显得不够真实。至于店员所说的如此的爱意深沉,我却有些不在状态。我何德何能,让他爱得如此炽热呢?
店员很细致地连很细微的地方都帮我扯平,然后拉着我到了镜子前,她说:“您自己看看,刚刚好,就是为您量身定制的,太美了,像掉入凡间的仙子。”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的确,很适合我,我从没美得如此高贵过。只是我却觉得,这并不是我。
我恍惚着在店员的搀扶下走了出去,他看到我的第一眼便发自内心地笑了,然后拍起了手,店员也很配合地鼓起了掌,我笑了,笑得有些勉强。他觉察到了,他说:“不喜欢吗?”
我摇摇头,我说:“没有,就是太美了,不适应。”
他很自豪地说:“那是当然,我亲手改造过的,能差么?”
我点点头,我说:“那你呢,晚上你穿什么?”
他说:“男人么,无非就是商务西装,只要你足够亮眼就行。”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说:“这次酒会,很多企业家都会参加吗?”
炎彬愣了下,然后说:“据说是大型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你穿得如此隆重了。谁参加我也没概念,毕竟我们只是应邀出席,所以没有特别去了解。”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不会在这种场合再次遇到李锦年吧?
换完衣服后,店员又很热心地主动要求帮我化妆和盘发,一切弄好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炎彬坐在一旁玩着手机,不时走过来看看,和店员聊聊天打打娶。店员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感觉的出来情商很高,让人觉得特别舒服。
收拾完之后,炎彬带着我下了楼,这才一拍脑门说:“糟了,忘记先带你去吃晚饭。收拾完再吃,万一滴到裙子上就不好了。”
我说:“没事,也不饿,酒会上会有很多糕点吧,到时候随便吃点好了。”
他说:“那也只能这样了,委屈你了,亲爱的。”
我们并肩走着,我挽着他的手,我说:“等下要注意什么呢?”
他说:“跟着我,少说话,多微笑,礼节上注意一些,就好了。”
我说:“知道了。”
他说:“不会太久的,我尽量早点带你出来,要不然穿高跟鞋站那么久该累了。”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又扭头对我温柔地笑了笑。我们上了车,一路直奔酒会现场。
我第一次出席这种高端的商务酒会,说不忐忑肯定是假的。进去的时候,赶紧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颤抖,整个人的笑容都仿佛既定的程序一样僵硬,炎彬很自然,一路不停微笑不停打招呼,我随着他走走停停的一路赔笑,感觉一切都很假,所有人都在演戏一般。
M小姐看到炎彬的当下就走了过来,很热情地和炎彬来了个拥抱,两个人寒暄了一阵。M小姐的目光投向了我,然后说:“哇,舒画,今天好美。”
我笑笑,我说:“您也是,每次见您都被惊艳到。”
我的夸赞让她喜不自胜,她笑着挽起了我的手,然后对炎彬说:“你们到这边来,我给你们引荐几位老总。”
炎彬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并肩来到了酒会的另一边,M小姐高声叫了一句:“陈总,给您介绍一下,上次跟你提高的,XX公司的运营总监炎彬。”
那一刻,那位叫陈总的人回头,看到炎彬的那一刻他愣了,我看了看炎彬,炎彬也愣了。紧接着,炎彬的目光就瞬间变得无比冰冷。炎彬很不友好地说了一句:“是你?”
炎彬这么一说,我和M小姐都一愣。M小姐诧异地说:“你们认识?不可能啊,陈总是马来西亚人,刚来中国的。”
那位陈总也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说:“是啊,炎先生认识我?不可能的啦。”
炎彬冷笑了一下,我从没见过他这么不给人面子。M小姐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于是问道:“炎彬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没想到的是,炎彬变脸变得如此的快,他瞬间换了一副笑容,伸出了手主动对那位陈总说:“不好意思,您和我一位旧相识实在是长得太像了,所以我刚才一时愣了神,抱歉抱歉。我是炎彬,这是我的名片。”
这……脸也变得太快了吧?刚才的炎彬,分明和这位陈总有着深仇大恨的样子,我从未见他失态到如此地步。他这突然的转变,M小姐也愣了,我和她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位陈总有些尴尬,但是马上意会了,接过了炎彬的名片,然后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误会一场误会一场,炎总,幸会幸会。”
炎彬连忙纠正说:“炎总这名号太大了,我只是部门总监,还当不起这名号,叫我炎彬就好了。”
两人很商务地寒暄了起来,我和M小姐在旁边作陪也无需多说什么,我看到整个过程炎彬的拳头都握得很紧,仿佛随时都想伸手给对方一拳的模样。他脸上的笑容从没有这么假过,皮笑肉不笑看起来好牵强,他真的尽力在演戏了……他的那位旧相识究竟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他看到一个容貌相仿的人都会如此失态?
在M小姐的引荐下,很快我们就和这位陈总交谈完毕,炎彬和他互敬了一杯酒,接着M小姐又给我们引荐了另外几位客商。看得出来,除了那位陈总,其他的几位炎彬在聊天中都特别的放松。
我觉得肚子有些饿,和炎彬招呼了一声之后我便自己去茶歇区弄了些糕点,酒会上的糕点小巧精致,我一心忙着选糕点,一不留神撞到了人。
我们同时说“对不起”,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从前的总监陈豪爽,这一下,大家都愣了神。
我先开口叫了声“总监”,她微笑点了点头,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不错啊最近,整个人感觉和以前大有不同呢,我都没认出来。”
我笑笑,我说:“哪有,总监您过奖了。总监你看上去也神清气爽的,最近怎么样?”
她笑道:“我就老样子呗。怎么,还在炎彬手下做事么?”
我说:“是啊,一直都在呢,这不,陪他来参加酒会。”
她说:“嗯……看来混得不错。”
她的出现让我联想到一个人,我试探性地问她:“您一个人来的吗?”
她摇了摇头,她说:“当然不是,我陪李总一起来的,他在那边呢,你要见见他?”
从前李锦年对我多有关照,陈豪爽自然心知肚明,虽然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但是总归是知道我们有一些渊源。我刚想摇头,但是又觉得不妥,于是说:“当然可以,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功夫见我呢。”
陈豪爽说:“那我们先把糕点吃完,然后你跟我来,过去和李总打个招呼。”
我点头说“好”,和她一起吃完了手中的糕点,再和她一起去见了李锦年。许久未见,他似乎一下就苍老了许多,从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正在与谁聊天,陈豪爽高声说:“李总,看看我遇到谁啦。”
陈豪爽这么一喊,李锦年扭头一看是我,先是愣了愣,接着微微笑了笑,然后说:“舒画,是你。好久不见。”
我点点头,很恭谨地说:“李总好,没想到你们也来这里了。”
他和正在聊天的那位先生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朝我走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然后说:“嗯,不错,这身衣服很出彩。”
陈豪爽附和道:“是啊,舒画是逆生长呢,越活越年轻了。”
李锦年也点了点头,然后说:“是啊,是啊,每一次见面,都感觉不一样。舒画,最近还在那个公司工作?”
我说:“是啊,您最近好吗?”
他笑着说:“还不错。豪爽你有事先去忙,我和舒画说会儿话。”
陈豪爽赶紧说:“好的好的,那你们聊着,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陈豪爽就走了。李锦年又微眯着眼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我尴尬地笑笑,我说:“没有啦,就是来这种场合,也不能穿太随便。”
他说:“那是自然。你和谁一起来的?你们领导?”
我点点头,他看了看手表,他说:“时间还早,一起去阳台站一会儿说会话,好吗?”
我不是特别想去,于是我说:“阳台有点儿冷,我穿的不多呢。”
他笑着说:“那好吧。你电话多少?等我再来A市有空就找你聊聊,叙叙旧。”话说完,他又往我胸口瞄了瞄。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何,竟觉得他有些可怜。
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个表面风光无限的男人,背后的那些隐忍和凄苦竟不能为外人道。曾经我是他的解语花,是他发泄的出口,如今还真不知道,他能和谁诉说那些苦闷,发泄那些无法释放的欲念……或许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吧,不然他的目光何以如此yin邪,分明是一副压抑了许久的模样。
我不忍拒绝,可是我实在不想与他再生瓜葛,过去的一切都不想再触及了,我说:“我电话号码还是从前那个,没有换。”
那一刻,他有些愠怒,他说:“舒画,你骗我,我打过好几次了,那个号码已经是空号了!”
谎言被戳穿,我没有办法,只能说:“对不起,李总。我已经告别过去了,我想我们除了公事,私下还是不要往来的好。”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这时候,旁边又来了一拨人与他套近乎,我如释重负地多躲远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继续维持着他高高在上的老总形象。我快步走到了炎彬身边,他扭头看我,问我说:“干嘛去了?去了这么久?”
我有些郁闷地说:“碰到以前的总监和老总了。”
没想到他却有些欣喜地说:“是么?陈豪爽也来了?在哪儿?我去找她。”
我说:“那你去那边找找看,我是在茶歇区碰到她的,后来我和李总聊天,她就飘其他地方了。”
他说:“你不陪我一起?”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有些累,我找个地方坐下,你去吧。”
我休息了没多久,他就过来了,脸上神情一脸轻松,他说:“我约了陈豪爽一起吃夜宵,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和M小姐打个招呼,先回去吧。”
我如临大赦一般地站起来,使劲点头说:“好好,那我们走吧。”
想想感觉哪儿不对劲,我又问:“不会还约了李总吧?”
他说:“那倒没有,他那种身份,也不会陪我们吃烤串。”
我说:“那就好。”
他见我不对劲,他说:“怎么了,每次提到李总你就这表情?那么怕他啊?”
我搪塞道:“是啊,顶级BOSS么,当然害怕。”
我们边聊着边在人群里寻找M小姐,炎彬依旧一路招呼打个不停,遇到我们合作过的客户也给我介绍了一番,等和M小姐告了别,炎彬打了陈豪爽的电话,告诉她我们在哪儿等她,然后我们就出来了。
我们在车前等了一小会儿,陈豪爽就出来了,我和炎彬朝她招了招手,她很兴奋地走了过来,炎彬说:“豪爽你住哪个酒店?我先送你们去,你们都换身轻便的衣服,然后我们去吃烤串去。”
陈豪爽报了酒店的名字,亲切地拉着我的手,仿佛我们旧日关系很好的样子,关切地问了问我现在工作上的一些问题。
她和炎彬的关系似乎不错,两个人就着工作和生活聊了许久。炎彬一路开车把我们送到了陈豪爽所住的酒店,催促我说:“你也带着衣服上去换好,我在车里等你们,速度快点噢。”
我苦恼地说:“可我没带其他衣服啊。”
他瞪了我一眼,然后说:“在椅子后面有个白色的袋子,已经给你备好一套了,赶紧的,麻利下车去换掉。”
我竟没想到他还会这样做,陈豪爽更觉得诧异,她问炎彬:“你小子,对女下属都这么好的?”
炎彬很暧mei地笑着说:“那当然不是,舒画是例外。”
陈豪爽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我笑了笑,也不言语,从后座拿起那个白色的袋子,发现里面有一条崭新的牛仔裤和一件衬衫。
他说:“穿上这个再加上你的外套,就不会冷了,快去换了吧。换的时候裙子小心点,别拉丝了,那样整条裙子就都毁了。”
我很乖巧地附和道:“知道了。”
陈豪爽打趣道:“哟,这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两口呢,这么和谐。”
炎彬很爽朗地大笑开来,我和陈豪爽一起下了车,进了酒店的大门。路上,陈豪爽突然问我:“你和郑亦初,不联系了?”
我一愣,然后说:“联系的啊,时不时打个电话。”
她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然后说:“那你和炎彬,又怎么回事啊?”
我笑了笑,她从前一向不爱问私事的,今天是怎么了?我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啊,就是上下级的关系。”
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说:“女人要想在职场长久立足,最忌讳的就是职场暧mei。舒画,你要谨记啊。”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她似乎很真诚的样子,可我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这并不是她的风格。她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极度理智的一个人,几乎从不问及个人的私事,也从不关心这些。
尽管心里疑惑,我还是点了点头,我说:“知道了,谢谢总监的劝诫。”
她笑了笑,她说:“咱俩现在已经不是同事关系了,就别总监总监的叫了,叫我豪爽或者陈姐好了。”
我点点头,我说:“那以后我就教你陈姐吧。”
她说“好”,然后带着我一起去了她的房间,我们各自换了衣服,她先脱的衣服,我看她如此自然,我也就不扭捏了,请求她帮忙把后背的拉链拉开,然后把裙子小心地脱了下来。
她惊呼了一声:“舒画,你也三十了吧?你怎么保养的?怎么皮肤这么白?”
我笑了笑,我说:“我也没刻意保养,大概是小时候家乡的山水好,从我们那儿出来的姑娘都特别水灵。”
她仔细端详了一下我,她说:“我记得你从前生过孩子的,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说:“生的早,所以有痕迹也淡化了大概。”
她艳羡地说:“真好,早知道,我应该早点结婚,这样现在就不用面对高龄产妇的困扰了。”
她在事业上太拼了,导致如今年近四十还是未婚的状态,身材早就有些走形,衣服脱了更是可以看到一圈一圈的肥肉,站在我面前,看上去的确比较沧桑。那一刻,我有些庆幸。
我说:“这么说,是不是最近有结婚的打算呢?”
她笑道:“哎,去哪儿找合适的男人啊。我这个年纪,哪有单身的男人等着我。要找,只能找二婚的,我可不想做人家后妈。不像你……呵呵,比我强太多。”
我知道她话语里的深意,我笑着说:“你走的路是所有女人羡慕的,事业有成,自立自强。不像我,三十岁了,还依然在起点上挣扎……”
她的笑容有些苦涩,她说:“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可能不会这么选择。”
我见她有些伤感,我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吧。”
我们在谈话的空当里已经都换好了衣服,她真的特别爱墨绿色,这一次换的居然又是一件墨绿色的衬衫。
我穿上炎彬买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衣,顺便把刚刚长到肩膀的头发弄了个简单的马尾扎了起来,她说:“这么一打扮还挺像大学生的,命运真的很不公平啊,真不敢想象你都三十岁了。”
我笑了笑,我说:“你过誉了,和大学生怎么能比呢,毕竟是生过孩子的。”
我们一起走出了房间,她说:“那你孩子呢?跟了爸爸?”
我说:“嗯,暂时是。”
她笑了笑,她说:“想孩子么?”
我说:“想。”
她见我的回答都不是很热情,便不再问我这些了,又把话题扯到炎彬身上了。她问了很多有关炎彬的事情,那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关心让我惊觉,莫非……
不过想想也很有可能吧,炎彬毕竟是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陈豪爽对他有意也算是正常。
我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们一路聊着,走到了炎彬的车前,上了车,炎彬打了个哈欠说:“怎么这么久啊,你们。”
我说:“女人换衣服自然时间长些。”
他发动了车子,他说:“晚上就请你们去大排档吃烧烤,不会嫌我请的太寒碜吧?”
陈豪爽说:“咱俩谁跟谁啊,都随意惯了。没关系,下次请我吃大餐就行。”
炎彬说:“那好说,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吃排挡,大概因为我本来就是草根,哈哈。”
陈豪爽说:“还记得那一年我们真的吃了不少路边摊呢,哈哈。想起过去的岁月,感觉时间真的很快。”
炎彬说:“谁说不是呢,那时候你还是个短头发的假小子呢,谁能想到现在变得这么女人,哈哈。”
炎彬夸她,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说:“哎哟我这哪叫女人,舒画才是真女人呢。”
炎彬笑着应和说:“她啊,也就是看起来像个女人。”
我见话题扯到我身上了,便也插嘴道:“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吗?怎么听你们聊过去好像年代很久远的样子。”
陈豪爽说:“是啊,算算有十来年了。那时候我们都年轻,在一个公司上班呢。谁想到,没两年这小子就发了。”
我好奇地问:“不会吧?你们还在同一个公司呆过?”
陈豪爽话还没说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她对炎彬说:“哎,那会儿我还真没想到咱俩会有今天。特别是你,你那时候太痞了,哈哈,没少惹事。记得那时候我总去派出所保你么,不是喝醉酒打架了,就是那什么被抓了,哈哈……”
他们过去的渊源似乎还挺深,而且听她的描述,炎彬的过去,我里个去,就是个地痞小混混啊……
炎彬也笑开了,两个人谈到过去似乎特别的开心,炎彬说:“哎,你就别揭我短了,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啊。那时候可没少打架,我现在身上还一身的伤呢,哈哈。”
陈豪爽说:“是啊,好怀念那时候啊。我那时候还挺希望自己是个男的,记得你以前,老是叫我爽哥爽哥的,哈哈。”
炎彬已经乐得不能自抑了,开车的手都乐得直晃,炎彬说:“哎哟我去,那时候的你真的特像个男的,穿男式衬衫和牛仔裤就不说了吧,还在腰间别一串钥匙,从后面看就是一男的嘛,哈哈……那时候我们几个还怀疑呢,怕你是女同性恋,哈哈……”
炎彬这么说,陈豪爽也乐得哈哈大笑,我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完全插不上话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只能悻悻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陈豪爽说:“可不是,那时候你们老埋汰我,见到个漂亮姑娘就一个劲地推我上前,搞得人家姑娘还真把我当男的,哎,被你们整死了。”
炎彬说:“是啊,那时候多开心啊,整天在仓库里几个人玩着闹着,我都没想过十几年后,我们都会是这德性。”
陈豪爽说:“是啊,后来我们就都散了,各自忙活各自的事儿,你们也渐渐都没和我联系了,我去了H市就联系得更少了。哎,以前的那批人,都渐渐陌生咯,也就咱两,还能偶尔见个面喝个酒。”
她的眼眶居然红了,炎彬也是一阵长吁短叹,我坐在旁边完全摸不清头脑,大气不敢出地听着,他们破天荒地沉默了,似乎都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烧烤排挡终于到了,炎彬停好了车,招呼着我们一起下了车,我们一起走了进去,随便挑了一家排挡坐下,炎彬一口气点了很多,又叫服务员上了酒。
他见我一直盯着他看,便勾了下我的鼻子,然后说:“我脸上有花啊?一直盯着我。”
我说:“哪有,我明明看那边。”
陈豪爽说:“炎彬,你两这是啥关系啊?当着我的面也这么亲密。”
我连忙说:“真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别误会。”
炎彬看着我,眉目含笑地说:“该有的关系都有了,哈哈哈……”
陈豪爽也跟着笑了,目光颇有深意地看着我,我瞪了炎彬一眼,我说:“你再口不择言我这顿烧烤就真的吃不下去了。”
他连忙说:“好好,不逗你了。”
我有些纳闷,炎彬突然对陈豪爽说:“你知道今天酒会上我看到了谁么?”
陈豪爽说:“看到谁了,那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