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们:“你们吃晚饭了吗到现在?”
陈优说:“没呢,哪里有心思吃,气都被她们气饱了。”
我问了问王凌家里有什么,就着现成的食材给她们煮了面,她们都吃了一点,但是心情沉重都吃不下去。
大家闷闷地坐着,只有王凌的手机不停地响,似乎和秦昕浩在商量着什么。
炎彬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怎么还没有回去,我说和她们三个在王凌家聊会天,晚上就住在这里陪她们了。
我没敢告诉他发生这样的事,不然以他的脾气肯定要袒护她们,只是现在,我们都没有能力了。
我把张惠从冰冷的地上扶了起来,我说:“陈优,你带着她回屋睡吧,好好安慰一下。”
陈优点点头,她扶着张惠站了起来,然后说:“走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该怎样就怎样。王凌你也别难过了,舒画陪着你啊,我陪着张惠先去睡了。”
王凌点点头,陈优拉着张惠进了屋。我握住王凌的手,我说:“傻丫头,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她说:“哎,要来的就是会来,都已经很小心了。”
我说:“那他怎么说,他说的负责是什么意思,他愿意娶你?”
她摇了摇头,她说:“还不知道呢,他说事情太突然了,还需要好好考虑,但是叫我放心,说孩子他一定会负责。”
我点点头,我说:“总算有个有心的,张惠,这一回是彻底栽了吧?”
王凌说:“嗯,我叫秦昕浩做做吴桐的思想工作。最后,吴桐答应给张惠一万块钱,但是前提张惠必须把流产的病历单拿到他面前才给钱。”
我听了不免非常气愤,我说:“妈的他当买卖么,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王凌说:“没办法,现在薄情寡义的人太多了,何况他们之间也不是正当的关系,哎,只能说我两倒霉,赶在这节骨眼上都碰上了事。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都无力承受了。”
我说:“没办法,发生了就得去接受,我们也去躺床上吧,天这么冷,躲被窝里比较暖和。”
她应和着,站了起来,我们一起回了房间,一起躺了下来,她问我:“和彬哥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吧?”
我点点头,我说:“挺好的。不过凌凌,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
她说:“是不是关于我和炎彬的,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一直有很多疑惑。”
我见她点明了,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说:“嗯,对,你们两之间有点儿复杂,我不是很能理解。”
她叹了口气,她说:“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还得从十七八岁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机缘巧合,我认识了他们四兄弟,炎彬、东哥、皮蛋、黄总。他们都喜欢我,都试图追过我,但是最后,我和东哥成了男女朋友,他们三个就都放弃了,开始把我当嫂子。那时候我们都小,是最寒酸窘迫的时候,你一定想不到我那时候是做什么的,我是理发店的洗头妹,不是那种不正经的地方,是正规的理发机构。他们四个,是社会上的混混,平时帮一些厂家开车送货,那时候大家都穷,可是因为年轻没什么心事,都爱凑在一起整天喝酒逛街到处玩,特别的纯粹。噢,对了,那时候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叫陈豪爽的女生,是个假小子,但是上过学,是原来一家公司的小文员。”
我说:“我知道,她就是我以前的上司。我之所以来这里工作,也是她和炎彬推荐的。”
她说:“噢,这我没听说过呢。我和她不怎么熟,因为以前炎彬他们老爱取笑她说她是百合,我那时候单纯,所以总是离她很远。现在想想,哈哈,自己太傻了。”
她说完不由得笑了起来,我说:“那后来呢?”
她说:“东哥是我的初恋,我们认识的时候他们都很穷,但是在社会上混门路多,有时候也能赚不少钱,不过赚来的钱都很快花掉了。那时候我父母不同意我跟他一起,嫌他没有固定工作又是个混混,我就离家出走,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四个人做了几笔什么生意,一下就发财了。东哥便不让我上班,帮我租了个小门面开了家理发店,但是生意不怎么好又辛苦。他就干脆帮我盘了家美容院,我不爱问东问西,只知道他们突然就有钱了,而且钱似乎越来越好赚。那两年跟着东哥,我享了不少福。因为做美容的缘故也接触了不少美容品牌,经常去参加什么讲座会之类的,我渐渐也上道了,就不像从前那么土了。”
我静静地听着,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她说:“那时候,东哥对我特别好,他们三个人身边也有女人,但都不怎么长久,特别是炎彬,老是换。有一次他喝醉了,对我说还是喜欢我,被东哥听到了,东哥打了他一巴掌,说谁敢觊觎他的女人就直接翻脸不做兄弟了。那次之后,炎彬就开始离我远远的。我和东哥的感情一直特别好,他还说过两年就娶我,结果突然出事了,我们谁都没想到……”
我插嘴道:“东哥怎么出事的?”
说到东哥出事,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她说:“东哥出事得特别突然,是因为皮蛋。现在想想,可能是一场阴谋,但那时候,我们谁都没有料到。”
我心里隐隐猜到了些什么,炎彬他们对皮蛋那么大的恨意,一定是皮蛋辜负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我问道:“皮蛋我知道,他最近回来了,上次马总公司的酒会,我们见到过他。他已经改头换面,连国籍都变成了马来西亚籍。炎彬认出了他,但是他并没有承认自己就是皮蛋。不过,炎彬很肯定是他。”
王凌听到后特别惊讶,她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就公司出事之前不久,后来炎彬特别生气,和黄总在办公室商量了很久,原本打算对皮蛋下手,岂料公司突然就出这样的事,一切的计划估计都搁浅了,黄总……也离开了我们,一切,都特别突然。”
王凌听完,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难道我们公司出的事,和皮蛋有关系么?皮蛋一向心思深沉,他突然回来,应该是有备而来的。”
我说:“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什么,总之,我们公司的事出得太突然。不过皮蛋最近频频露面公众视野,俨然是A市商界的老大样子。就凭他一个外来的商人,如何在短时间做到这一点的呢。”
王凌叹了口气,然后说:“皮蛋是一个心思很深沉的人,他不爱说话,做事特别狠绝,不留余地,他很少吐露自己内心的想法,我以前对他特别反感,因为他总是在没人的时候就用那种很龌龊的眼神盯着我看。他们四兄弟,皮蛋和他们感情最不好,但是皮蛋是东哥的得力手下,很多东哥不好出面的事情都是他出面帮东哥摆平的。也不知道是他内心积聚了特别多的怨气还是怎样,我们谁都没想到,他会设计谋害东哥。那一年,他和东哥因为生意一起去了缅甸,去之前东哥告诉我,他这一次是去谈一笔大的买卖,如果做得好,以后我们的生活还能更好。当时,他把自己所有的资金都集中到了一起,准备放手一搏。那时候,炎彬和黄总已经成立了我们从前那个公司单干了,所以东哥具体去缅甸做什么也没有和他们详细提过。去缅甸前一天,我们几个人还聚集在一起吃了顿饭,当时大家对他们前往缅甸特别担忧,东哥拍着胸脯保证这一趟去肯定万无一失,他说皮蛋事先已经去踩点好几次了,这一次去肯定能够谈拢,皮蛋也保证一定会负责东哥的安全,把东哥安全地带回来。”
王凌泣不成声,我拉着她的手,她用纸巾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后来他们两就去了,快到边境的时候皮蛋突然打来电话,说那边下了暴雨他们遇到了车祸,东哥性命堪忧,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叫我们赶快过去。当时我们一听都急了,我、炎彬还有黄总,我们三个连夜买了飞机票飞到云南,然后没命地赶往他所说的地点。也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怎样,这之间皮蛋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那时候也没多想,直到赶到他所说的那家医院,医生才告诉我们皮蛋把东哥送到医院之后就走了。我们报了警,但是没有用,皮蛋带着东哥的所有家当出了边境,从此就消失了……”
我听完不禁唏嘘万分,怪不得炎彬和黄总提起皮蛋便恨之入骨,原来皮蛋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对不起,让你想起那么多往事,哎……”
她哽咽着说:“没事,哭一哭也好。东哥死后,我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提起东哥的事。美容院因为一直疏于打理不久后就关门了,那一段时间,炎彬怕我伤心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是因为东哥,他和我不会有任何关系。他说从前我是他的嫂子,现在我就是他的妹妹,他一直对我很好,我那时候情绪不稳定总是试图自杀,他整夜整夜守在我身边。后来,在他的陪伴下我渐渐走出了那一段阴影,我在家无所事事,那时候陈优和张惠已经成为他的手下,他说要么你也加入吧,不指望我能完成多少任务,但最起码有事可做。于是,我就来公司了。”
原来……他对王凌真的有着不一般的情谊,只是因为东哥,他们虽然互相喜欢但是一直没有选择在一起。我有些怅然,王凌又说:“他对我很好,大家都看得出来。我后来也渐渐喜欢上了他,但每一次我试图靠近他,都被他严厉的拒绝了,他说这一辈子他和我不可能在一起,他不会对不起东哥。我哭过,闹过,都没有用,他是那种原则性特别强的人。他说东哥的那一巴掌他还记得,从前他不会碰我,以后他更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于是,我们就这样别扭地相处着,我也没再找,他也没对哪个女人特别上心过。直到你出现,我发现他变了。他和陈优的事我其实没有特别伤心,我真正伤心的是每一次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很不一样。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们会在一起,只是你不告诉我,我也就装作不知道。呵呵,和他认识那么多年,我了解他,我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他会动心。所以,你和他的事,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她和炎彬之间的那种微妙感情,我很多时候心里也特别失落。我想,她看到我和炎彬最后在一起,她也一定特别失意吧。我们都是那种愿意成人之美的人,所以我们都没有说破,也没有因此而大动干戈,一切都选择默默承受,才换来今日的惺惺相惜。
我说:“那你难不难过?我和他的事?”
她坦诚地说:“最初肯定难过,自己求而不得的男人心已经慢慢飘远,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可是我慢慢调试自己的心态,知道这一辈子我和他无法在一起,所以他选择你,而你是我最好的知己,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有一句话不是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她努力笑了一下,我也笑了,我们笑得都不是很自然,我说:“很多次我都想告诉你,可是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我怕贸然告诉你会伤害你,也会破坏你和他之间的那份和谐。所以,我几度想开口,但是却始终不敢说。”
她喝了口水,平静了一下心绪,然后说:“我祝福你们,这么多年了,我也释怀了,现在就是把他当亲人。你看我,这不也选择了其他人,还怀孕了么?”
我也坐了起来,其实我们说睡觉,哪里就睡得着呢。我说:“你真的打算生下来吗?这个孩子。”
她苦笑了一下,她说:“我也不知道,我从前一直后悔和东哥没有孩子,如果我能为他生下一个后代,我想他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但是这个孩子,我举棋不定,我觉得我和秦昕浩的感情还没有达到那么深沉的程度,虽然我尝试打开心扉接纳他,但我们才刚刚开始,我对他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就算他愿意娶我,我一想到从此要融入别人的家庭,我就觉得害怕。”
我伸手抱住了她,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我说:“我们都睡吧,睡一觉,脑袋会清醒些,很多事情也能想得明白了。怀孕这事儿,你想告诉炎彬吗?”
她摇摇头,她说:“他现在已经备受打击了,我不想他为我的事情分心,还是先不要了吧。除非,我和秦昕浩真的会有结果。”
我点点头,我说:“我尊重你,都听你的。”
她“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我和她一起躺了下来,睡意袭来,我们都很快睡去了……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一大早,张惠和陈优便在客厅里争吵起来。王凌还在睡觉,我连忙起来跑客厅去,问道:“你们在吵什么呢?大清早的。”
陈优气急败坏地说:“我叫她趁孩子还小赶紧去打了,现在打能少遭受些痛苦。谁知道她昨晚和吴桐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变得不清醒了,她说要把孩子生下来和吴桐做亲子鉴定,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说她是不是脑抽?说得不好听点儿,她和吴桐也就是pao友的关系,犯得着为这样一个没品的男人把自己折腾成单亲妈妈?你觉得有意思吗,张惠?”
张惠说:“那总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吧,就一万块钱就想打发我?生下来我孩子就是他吴家的孩子,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不行,我就得生,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陈优气得跳脚,陈优说:“我他妈的!张惠,要不是跟你一起这么多年我都懒得说你了!你说你不明不白生了个孩子,你以后的人生怎么办?孩子以后的人生怎么办?你现在光想让他付出代价,孩子生出来以后呢!妈的那是一个孩子的人生!你这么草率你将来让孩子怎么面对这样的事实你想过吗!你要是真想生,也没关系,从今以后你不要说你认识我陈优!我他妈没这么没脑的朋友!”
张惠大概也无法想得明白,直接坐在了地上,整个人没化妆也顾不上收拾自己,看上去特别的邋遢,哪有一点儿从前的性感样子。我走过去,把她扶到了沙发上,我说:“这事儿,我支持陈优的说法。孩子不能随便生,你现在一时之气拿孩子赌气,将来生下来你一定会后悔。虽然流产这种事儿特别残忍,但是眼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想明白吧,张惠,别自毁前程,就算你生下来,你影响不到吴桐什么,影响的只会是你和孩子一生的命运。”
她无力地靠在墙边,我知道她不过是一时的愤慨,她其实也很希望这时候,能有一个人告诉她该如何是好。我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站了起来,我说:“我给大家做早餐,陈优,你好好劝劝张惠吧。”
陈优也特别的心烦意乱,点了根烟,然后说:“我懒得说了,昨晚劝到现在不管用。我已经给王浩然打电话了,他说他听到公司出事早就想回来一直没买到票,现在张惠又出事了,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张惠一听到王浩然要回来,瞬间激动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说:“陈优你有病吧?你把他叫回来干嘛?他在老家相亲相得好好的你把他叫回来做什么?难不成你指望他会要我?陈优你他妈别添乱了行么,他回来我心里更堵!”
陈优一听也暴跳如雷,大声嚷道:“卧槽,行!张惠,我他妈多管闲事了行了吧!我要不是见你丢了魂似地没人劝得住你我管这闲事?妈的,就知道好心没好报,我可没时间和你耗,我下个月房贷还没着落,我得赶紧找工作去!妈的,真是没一件顺心的事!”
陈优说完,拎着包骂骂咧咧就摔门而出了。王凌被吵吵闹闹的声音吵醒了,也走了出来,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然后说:“你们吵什么呢?大清早的。”
张惠心情不好,呛了一句:“同人不同命,你是有人收,像我这种自作孽的就只能被万人嫌了。”
我听到张惠这么说,顿时也是心一阵疼。虽然这事儿当初是她一意孤行,但是今时今日这种局面大家心里也都不好过。
王凌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讪讪的,想安慰也无从安慰,毕竟比起张惠,她心暖多了。
有人在门外敲门,王凌跑去开了门,我回头一看,是秦昕浩,一大早就跑过来了,王凌刚开门就搂住了她,然后说:“宝贝,昨晚一晚上没睡好,就担心你情绪不好,大早上我就起来了,想来看看你。”
王凌连忙示意他小声一点儿,王凌大概告诉秦昕浩我们都在她家,秦昕浩进来换了鞋便说:“你们都在呢,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在,所以就带了一份早餐,不过量比较足,你们分着吃点儿吧。”
我在厨房喊道:“没事,我正在做呢,你们吃吧。”
等我做好早餐端到桌上,发现张惠已经不在客厅了,王凌躺在沙发上,头枕在秦昕浩的大腿上,秦昕浩正在替她按摩着太阳穴,看上去特别恩爱,不过对张惠来说有些残忍。
我诧异地问道:“张惠呢?”
王凌叹了口气说:“见秦昕浩来了,就回房间了。”
我小声地说:“你们就别这么恩爱刺激她的神经了,我去叫她来吃饭,你也去洗漱吧。”
秦昕浩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说:“辛苦了。”
我也笑了一下,去了张惠的房间,见她一个人站在窗户边上发呆。我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我说:“去吃点东西吧,我已经做好了,清水面,飘了点葱花,挺香的。”
她轻轻地说:“我没什么胃口,你去吃吧。”
我拉着她的手,我说:“不管怎样,都要吃一点儿。事情总会解决的,不吃饭怎么能行。”
她跟着我走到了外面,秦昕浩和王凌本来抱在一起,见她出来也赶紧松开了,秦昕浩对着她笑了下,她也没有任何反应,秦昕浩讪讪地收住了笑容,和王凌互相对看了一眼。
我们都坐了下来,大家都沉默着,于是我开口了,我说:“怀孕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件大事。不管是生还是不生,我想每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都希望始作俑者的男人能够负责能够一起商量。”
秦昕浩知道我什么意思,他赶紧说:“凌凌怀孕的事我会处理好的,我已经在和家里商量了。只不过这事儿太突然,我还没想好说辞。”
我点点头,我说:“你问过吴桐是什么意思么?你们是哥们,你应该了解他的想法吧。”
提到吴桐,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张惠一眼,然后说:“我已经劝过很多次了,我还会再劝劝的。他现在答应出一万块钱,我争取让他多出点吧。”
张惠瞬间激动了起来,张惠说:“秦昕浩你帮我告诉吴桐,如果他再怀疑孩子不是他的,我就直接生下来到时候送到他家里去,不行就打官司做亲子鉴定,我看他怎么抵赖!”
我连忙拉着张惠,我说:“要么叫他出来,约个地方谈谈怎么解决这事吧。张惠如果生下来这个孩子,老实说,他不认也得认,只要孩子是他的,以后他就得负责。我觉得这事我们得商量好。”
秦昕浩叹了口气,然后说:“我也这么说过他,不过他一直觉得孩子未必是他的,所以他也没有多上心,他觉得张惠是借着孩子的名义敲诈他。”
张惠听完,又暴怒了,张惠说:“我在他吴桐眼里就那样随便那样不检点么?我要不是对他动了心我会随叫随叫?你问问舒画她们,我平时有这么随便过……”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崩溃得嚎嚎大哭,我理解那种深深的无奈和无比悔恨的心情。爱一个人倘若方式用得不对,你即便再好他也不会有任何感激。一个女人倘若被一个男人一杆子打死认为她是不检点的女人,便是她一心一意在他眼里也是人尽可夫的玩物!女人自轻自贱的代价,就是永远得不到男人的半点儿尊重!社会,对待女人永远比男人苛刻得多!
我抱住了她,王凌也哭了,王凌可怜巴巴地对秦昕浩说:“我不管,你现在是我男人,这事儿你一定得为张惠出头。我们公司刚刚出事,我们都没有了工作,现在我们都特别难,她又发生这样的事儿,你得为她向你兄弟要一个公道。不然,咱两也好不长!”
说完,王凌便起身站了起来准备跑到房间里去,秦昕浩也赶紧起来追了过去,两个人把房门关上了,也许是想说一些不方便为我们所知的话吧。
我搂着张惠,她崩溃得坐在地上大哭,那种场面何其凄楚。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没有人比她更难过更悔恨自己这一段荒唐的岁月。人总是在出事后才会反省自己,才会知道自己错了!
我的电话响了,是王浩然打来的,他急急地问我:“姐,张惠和你在一起吗?你们在哪儿呢,我刚刚放下行李,见你们都不在家,你们都去哪儿了?”
我连忙说:“我们在王凌家里呢,你要过来吗?”
他说:“我这就来,等着我。”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张惠依然在压抑地哭着,声音断断续续地,仿佛春日里在夜半叫春的猫一般,凄楚而哀怨。
她抽泣着问我:“是谁,浩然吗?”
我点点头,她便没有再说话了。我想今时今日,她心里一定已经明白,谁才是真正爱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