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这么多,渐渐不知不觉就睡去了。醒来,又是一天又一天忙碌而又充实的日子。颜颜在这里小住了一个礼拜,那一个礼拜,我用尽了浑身解数把我会做的美食都做给她和王凌吃。
每天早上我帮她扎好辫子,督促她洗好脸刷好牙之后,我便带着她一起去上班。李大刀在这方面对我特别宽厚,我带着颜颜去拜访客户,她会乖乖地配合,当我对客户说“这是我女儿”的时候,人家都会惊呼一句:“天啊,你女儿这么大了。”
颜颜特别喜欢这种新奇的生活方式,喜欢我开着车带着她四处游走,懂事得让我心疼。她说:“妈妈,我感觉我很快就会和你在一起了。”
她点点头,她说:“妈妈,我喜欢跟着你这样生活。”
我说:“傻孩子,你马上就要读小学了,要好好以学业为重,知道么?”
她对“学业”还不是很理解,但是她还是乖巧地说:“知道了,妈妈,颜颜会乖乖听老师的话。”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我说要送她回阮大志那里的时候,她流露出深深的不舍。那一天晚上,她闹了脾气,故意把我蒸好的鸡蛋羹推到了地上,然后嘟着嘴一副怎么哄都没用的样子。
我生气、我教训、我好好哄她都没有用,她就是不理我,我知道,她只是以这种形式抗议我要把她送回去的事实。我尴尬地看着王凌,王凌也无奈地看了看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好跟孩子说说,我先回房呆着。”
我过去抱她,她抱着双拳不理我,我用力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和她谈了很久很久,最后许诺给她买一架电子琴,她这才开心地笑了。
周六,我送她回去了H市。再一次回到王凌家,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滋味。王凌的肚子越来越大,整个人也胖了不少,洗脚修指甲都变得困难了,我开始每晚帮她洗脚,帮她剪指甲。她戏称地叫我“老公”,我便直呼她“老婆”,叫习惯了,有时候我两上超市的时候都这样直呼对方,让不少人侧目,而我两却乐此不彼。
第二个月,我谈成了第一笔单子,那真是人生从没有过的成就感,更让我明白有时候成功真的不难。那是一家新开的美容机构,我第一次登门拜访的时候对方对我爱理不理,也直言不讳地说很多厂家都找过她了,她会考虑下的。
后来,我用我的微信营销号加了她的微信,不断地更新一些客户用过后的使用效果和图片对比,把自己用过后的心得体会也写了上去。我每天都会定时给我所有的客户发一条问候短信,并且把我已知的客户生日都记下来,把所有与女性有关的节假日都重点圈画起来。三八节那天,我特地登门拜访了一批我认为对我态度还可以的客户,每个人都以私人名义赠送了一盒面膜。一个星期之后,这一家机构就联系了我,说我的诚意感动了她,她愿意从我们这里拿货试试看。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胜利的曙光,李大刀笑眯眯地对我说:“对,舒画,就是这样,以你女性独有的温柔和体贴去感化客户。你每次登门拜访的时候还可以问问对方近期有什么活动,如果有讲座之类或者什么优惠活动的,我们都可以参加,并且提供一点我们的赞助。记得,生意不是第一位,第一位的是要和客户交心。只有你和她熟悉了,让她放下了心底的界限,她才会愿意和你做生意。”
他总是讲得头头是道,我也听得津津有味。我不爱看那些销售之类的书籍,我觉得很多东西都需要实地摸索自己去了解去慢慢发掘,别人的一千条经验有时候没有自己领悟的一条捷径来得畅通。
我渐渐开始对这一行得心应手起来,李大刀仓库里的化妆品五花八门,时间长了也有很多库存积压的好货快要过期。我便和他商量着,我说:“大刀,要不然这些快到期的化妆品我们拿去摆地摊,便宜点处理掉吧。很多产品使用期限还有半年或者几个月的,但是因为不卖那一款或者并不好走货,就造成积压了。”
他是不会在意这些小钱的,他说:“你没看我定期都要叫人清理出过期的扔掉么?这些损失难免的,我也不想把快过期的产品给客户,客户也不会要。你要是想处理,你就直接挑出来自己拿去卖吧。这些小东西都无所谓的,每年我这些损失都耗费十几万呢,算起来也是大数目了。”
我说:“我没摆过地摊,不过我一直有这个想法。这样好了,这些东西你给我个底价。我拿去集市上卖卖看,十几万对你来说是小钱,对我来说可是很多了。”
他很无所谓地说:“随你吧,你卖出去多少钱,咱俩就一人一半了,这些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品牌,我进货很谨慎,假冒伪劣的从来不要。我以前卖过一次假货被抓了进里面蹲了半年,把我给蹲怕了。现在我很小心,宁愿少赚点也不赚黑心钱。你卖的时候要强调这些产品还有几个月的使用期。化妆品这东西不一样,可别把人家小姑娘一张脸给坑了。”
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我说:“你可真是妇女之友,业界良心。”
他哈哈大笑,他说:“那可不,这就叫做口碑。咱的货好,买的人才越来越多。”
我点点头,我说:“那我这两天就试试看,先去踩点看看。”
说干就干,带着满腔的热情,我晚上吃完饭也不陪着王凌了,一个人跑到夜市以及一切能摆摊的地方去了解行情,不断地和那些摊贩套套近乎问问摆摊是一个怎样的流程,回来就开始在纸上涂涂抹抹,然后确定好了可以在哪儿摆摊之后,我就直接往李大刀的仓库里蹲了半天,和仓管一起把那些保质期半年左右的化妆品给理成了一堆。
仓管是一个五六十岁岁的老头儿,是李大刀的堂叔还是什么,人特别踏实,干活也卖力。知道我要帮李大刀清库存,就特别高兴。他把他的对账本都拿出来了,把那些已经放了很久的积压品一条一条挑出来指给我看,然后带着我去找。
我也不嫌累,找到了他一箱我一箱地就开始搬,惹得仓管大叔对我直竖大拇指,说你看起来这么瘦力气倒是挺大的。的确,那些日子,我的激情仿佛燃烧了一般,每天也顾不上儿女情长,睁开眼睛就想着如何利用资源赚钱。
我觉得跟着李大刀,真的跟对了。他教会了我最接地气的赚钱方法,对于我这样阶层出身的女人来说,接地气的财路才是最好的财路。我,舒画,我开始拼了!
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每天泡在夜市上混日子,跟那些常年摆地摊的男女老少都混熟了,买了一大堆没用的地摊货回家。王凌说:“我去,你至于把自己这么往死里整么?”
我说:“那总不能盲目就开始摆摊吧,总得深入了解再做决定。”
她笑了笑,她说:“你还真准备去啊。哈哈。”
我说:“那是,我还得买房子呢。没男人可以依靠,就只能靠自己奋力拼搏。”
她乐不可支,她说:“我他妈越来越欣赏你了,干脆咱两凑一起得了,以后你养我,房子不用买了,凑合住我的。”
我哈哈大笑,我说:“我可不想一辈子用器具。”
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五秒钟后顿时明白了我什么意思,气得拼命地用手捶我,然后说:“你现在是越混嘴巴越下流了,哈哈……”
我说:“你懂什么,这才是接地气的人生。我现在现在的日子,像早餐师傅蒸笼里的包子,饱满又白乎,热气腾腾的。”
她笑道:“你现在是热了,我可是彻底被这小家伙磨得没脾气了。”
她已经进入孕晚期了,体重持续上升不说,两只腿都肿了起来,还经常夜里抽筋,抹了那么多橄榄油没多大作用,妊娠纹噌噌地全冒出来了。
她说:“你当初怀孕会不会像我这样啊?”
我说:“不会啊,我当时怀孕特别轻松,除了肚子越变越大,就没多大的感觉。”
她又抽筋了,我赶紧帮她拉伸小腿,她疼得龇牙咧嘴,她说:“哎,真羡慕你。你看你,那么早生了个孩子,现在也没烦心事了,一心奔前程呗。”
我说:“得了吧,你是奋斗到有车有房了才有的孩子,一举三得。我现在除了个孩子,啥都没有。”
无论女人的人生多精彩,都会在生孩子这件事上黯淡下去。一个女人再洒脱,也会有因怀孕生子而沉寂的那么几年。女人与孩子的话题,经久不衰。早生,晚生,总归都是要生的,丁克的思想还是过于前卫。这不,冷不丁的,一向洒脱的陈优也报了喜,说自己怀孕了。
一时间,王凌像是找着了知音一般,两个人整天在微信上互相探讨经验互相鼓励对方。转眼,大家真的都当妈了。时光,好不经用。
王浩然终于找到了张惠,她躲在海南三亚的一个小镇上,开了一家小小的奶茶屋。两个人洗净铅华,在那里开始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连晒出来的照片也多了几分幸福的味道。
微信的确很强大,我们身处天南地北的,却能清楚地知道大家每天的生活。陈优不时抱怨生活的简单和单调,想念曾经四人同行的时光;张惠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脸上散发着一种宁静的气息,不再似从前那么急功近利;王凌天天在我身边,自不必说,她的生活重心除了肚子里的宝宝就是我了;而炎彬,一如既往的神秘,从来不发图,你只能看到他那个一团黑色的头像,感觉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黑暗里,看不真切也不会明白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我盯着炎彬的头像看了很久,他的微信号叫做:ybsh1314。
我今天才发现这个名字,突然感觉像是炎彬舒画一生一世,再仔细核对一下拼音,发现真的是……那一刹那,我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这是我多想了,还是他真的如此呢。我……有些凌乱了。
我没有收到他的生日祝福。那一天,我虽然没有发照,但是王凌把他们给我庆祝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里。按理说,他应该看到了。但是大批的人回复或祝福了,他没有。他永远都沉寂在那一片黑暗里,根本看不到他有什么动作。
上次的事我告诉了他之后,他便没有了回音。我正在发呆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我整个人都吓得抖了一下。我发现是他打来的。
我接了起来,他问我:“现在方便吗?”
我说:“怎么了?”
他说:“我在A市下面的X县出差,一个人。你过来好吗?”
我心里愣了一下,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说:“为什么?”
他说:“有些事想跟你说,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能来吗?现在打车还来得及,一个半小时。”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他又说了:“我很少有这样单独的机会,舒画。”
我很想拒绝,开口却是:“好,你发我地址。”
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他说:“嗯,我发你微信。挂了,路上小心。”
这是我加他以来,收到他的第一条微信。他沉寂得让我以为他根本不玩微信。
我对王凌说:“晚上有点急事出门一趟,可能赶不回来了。”
她已经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了,知道我晚上没有事由可以出门,便诧异地问道:“干什么去啊,这么晚了。”
我怕她怀疑我和炎彬怎样,便编了个谎言,我说:“微信约了个网友见面,你懂的。”
她“噗”一声笑开了,她说:“我汗,你居然约pao。”
我也笑了,我说:“我是正常女人,你懂的。”
我已经颠覆她的三观了,她说:“哈哈,我服你了。你真是越来越开放了,有前途啊,姑娘。去吧去吧,明天回来报告战果。”
我对她眨了眨眼睛,提着包换了身好看的衣服,又画了个淡妆,这才出门。
她不断地笑我,她大概没有想过我会这么前卫。殊不知,我只是不想让她操心太多罢了。
我出了门,也没有打车,直接开着那辆小车就去了那个郊县,一路依靠着导航找到了他说的那个酒店。
我报了房间号,服务员给我指了路。我的心慌兮兮的,那么久没有见到他了,整个人心跳加速地尤其厉害。到了门口,我还是有些迟疑,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接着一只大手把我用力往里面一拽,然后迅速地关起门来。
我刚要尖叫,嘴巴就被捂住了,他用力地抱着我大声地喘气,然后放开捂着我嘴巴的手,边吻着我边把我往床上挪,接着狠狠把我推倒在了床上,整个人骑在了我身上,我都来不及看清他的脸。
他抓住我的手,跨坐在我身上,裸着上身,下身也就围着一条浴巾,我依稀都能看到那里……我挣扎着,他微微笑着,深情地看着我,然后说:“别动,乖乖的,让我好好看你两分钟。”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把我整个人拉了起来,然后从我身上下去,再把我整个人抱在他的怀里,用力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仿佛思念很深恨真切的模样。
我没有笑,也没有闹,就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瘦了,下巴变得更见了,两边的颧骨都突了出来;他的头发似乎经过了专门的打理,每一根发梢都整整齐齐;他身上又开始散发他从前的那股淡淡果香;他的双眼皮还是那么深,睫毛还是那么长;他脸上的肌肉因为瘦而有些松弛;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开始有微微的纹……他就是那个炎彬,从前的那个,不是属于我的那一个……
我抚摸着他的脸,他抓着我的手,我们深情凝视着彼此,许久许久,几乎同时,我们开口说了一句相同的话:“你瘦了……”
那一刻,我特别想哭,我毫不犹豫抱紧了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怀里,用力呼吸着那股熟悉的气息;他紧紧拥着我,他的手紧握着我的手,用力地握了又握。
他开口说的第二句话是:“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我轻轻地说:“你是,你就是一个混蛋。”
他说:“让你受苦了。是我自私了。”
我说:“你他妈到底现在在干什么?你能对我说实话吗?”
他把我搂得更紧了,他说:“我恨不能用尽力气把你推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下一秒我就会后悔,恨不能一下把你捞回来。”
我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炎彬,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做呢。”
他说:“舒画,我好想你。可是我无能,我没有办法拥有你。”
我说:“你能别再回避吗?”
他不再让我说话,用力地吻我,然后撕开我的衣服,用力揉捏着我。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久违的热情,我也不再多问了,换做从前,我会恼怒,会抓狂,很恨不能一脚踢飞他。
可是现在,我不想挣脱,不想多问什么,既然他这么渴望我渴求我,我便配合。我热情地迎合着他,以我前所未有的热情。
他喝了酒,我感觉我们仿佛把一辈子的爱都做尽了……时间特别长,他没事了,他恢复了,他怎么恢复的,他和Maggie上有过了?……情yu伴随着一连串的问号,淹没了我,也淹没了他,在最深情的那一刻,我用力在他的胳膊上,咬下了一个深深的压印……
我想,我所有的愤怒和不解,都藏在那个印子里了。
他点了根烟,一只手抱着我,我慵懒地躺在他的怀里,懒懒地来了一句:“和M好上了?”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抱着我的那只手在我脸上轻轻划了一下,然后说:“瞎想。”
我笑了笑,对于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掩饰有些疲乏。我从他的手上溜了下来,躲在了被子里。
他立刻掐了烟,整个人翻转过来,把我从被子里捞了起来,捧着我的脸说:“蠢女人,我很想你,想得快发疯了。”
我笑了笑,淡淡地说:“是么?没感觉到……”
他也笑了笑,笑得很无奈。我还想继续溜,他又抓住了我,紧紧把我圈在他的怀里,不让我开溜。我没好气地说:“喂,我想睡觉。”
他说:“那就在我怀里睡。”
我说:“炎彬,你找我,就为了这事么?”
他没明白过来,他说:“为了哪事?”
我没解释,他又想明白过来了,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说:“说了叫你别瞎想。”
我有些生气,讨厌他这样说话说一半。我“呼”地一下坐了起来,我说:“玩也玩了,摸也摸了,该说正事了吧?”
他有些愠怒地看着我,他说:“说什么呢,不许那样说。”
我再把“说正事”三个字强调了一遍。他再次把我拉入他的怀里,然后说:“等下再说,我现在就想好好抱抱你。”
我叹了口气,我说:“真不知道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什么。”
他吻了下我的额头,然后说:“我最信任的人,我未来的妻子,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我心里一怔,我说:“炎彬,别拿这些唬我。你就告诉我,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他说:“我不想告诉你太多,我现在你远离我现在的生活,离得越远越好。舒画,我现在的处境挺难,我不希望我影响到你。”
我说:“我不明白。”
他说:“你不需要明白,你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心里的唯一,就是你。不然,那天我走了就走了,我也不会再回头找你。亲爱的,这才是最让我难受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找你的冲动。”
我无奈地笑了,我说:“你是在利用我?还是出自你的真心?”
他突然放开了我,起身走到桌子边,把他的公文包拿了过来,拿出来一个盒子,他说:“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我知道那一天你没有收到我的祝福一定很伤心。但是我一直准备着这份礼物,想找个最合适的机会,当面送给你。”
很精致的盒子,我拿到手上沉甸甸的。我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把金灿灿的梳子,桃木梳的那种款式,长度和宽度都差不多,黄金打造的,怪不得那么沉。
他说:“我所有的心意,都在这里了。刚发第一个月工资,我用我全部的工资买的。”
我当然知道送梳子的含义,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梳子,可以说是男人送女人最深沉的一样信物了。
我望着这份沉甸甸的大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百感交集。我说:“你还有很多债务……干嘛这么破费。”
他说:“为了证明我对你的爱。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但是舒画,我不是故意辜负你。”
我皱着眉头,我说:“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他摇了摇头,他说:“你不会理解,也不需要知道。舒画,我只希望你现在有份安稳的工作,好好照顾自己,平平安安地等我,好吗?”
我说:“等不到你呢?等你成为别人的新郎?你和M,是不是该有的都有了?”
他眼神有些闪烁,但还是点了点头,他说:“是。”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突突地下沉。我觉得我已经无法再爱了,那么快,什么都有了?……呵呵。
他眼神痛苦地看着我,他说:“对不起,我不得不……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冷笑了一声,我说:“炎彬,你曾经的骄傲呢?都哪儿去了?你现在必须舔着别人的脚趾,才叫活着么?”
他说:“我不解释,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起我。我也知道我违背了自己的原则,但是每天和她在一起,我必须把自己伪造成那样,才能得到她的信任。”
我哈哈大笑了几声,心里极度痛苦,我说:“炎彬,你既然选择攀了高枝,又何必回头来招惹我这匍匐在地上的野果?你于心何忍呢?我已经活得够吃力了,你要走你的阳光大道就痛痛快快去走啊!你为何要回头?”
我笑得眼泪出来了,他趴过来亲吻了我的泪水,我推开他,他说:“舒画,别难过。对不起,是我不该找你。我知道,我不该在这时候回头。呵呵,做男人做到我这地步,真他妈失败。对不起,舒画,也许你以后会明白我。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呵呵……”
他无奈地苦笑着,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说:“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牺牲自己的尊严去换取?那些财富么?那种高高在上的日子么?那个华而不实的上层社会么?炎彬,我看不起你。我看不起靠女人爬起来的你。”
他摇了摇头,他说:“不是,都不是。我说了,你不会明白,我也不能解释。舒画,你还肯信任我么?你还愿意让我信任你么?”
他的脸揪成一团,他也哭了,眼睛里有泪花在闪,他拼命隐忍着。我轻轻地问道:“如果我选择选择不问,是否日后时机成熟,你会把一切和盘托出,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他点点头,他说:“如果有那一天,我会。”
我说:“你确定你对M没有感情?你心里的人是我吗?”
他点点头,坚定地说:“我确定。”
我说:“你会不会害我?会不会利用我?会不会把我当成你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
他说:“我发誓,如果我害你利用你把你当成工具,我便不得好死,一辈子都无法再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