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睡衣了吗?”他问。
“哦,只带了明天替换的衣服。穿睡衣的话,可能会有些尴尬。”我边讲边打开包翻,转念一想,当面拿出贴身衣物,不太合适。
“还是把包拿进去吧。”我抬起头眯着眼睛冲他笑着说。
他也眯着眼睛冲我笑。
那个浴室是用磨砂玻璃围成的,隔音效果很差,我站在里面透过玻璃朝外望了好一会儿才脱下衣服。就在流水声响起时,我听见外面的电视也打开了,这是一个很细心的举动,无论他是否有意这么做,我当时很感激。随着水蒸气的散发,整片玻璃也变得原来越模糊。
就在穿好衣服刷牙时,他问道,
“**,你怎么了?”
“我在刷牙,你以为我销声匿迹了?”我含着满嘴的牙膏沫回答他。也许是磨蹭的时间太久了,流水声消停了半天也不见我出来,以为我在里面出了什么问题。
当我披头散发走出浴室时,他正摆弄遥控器。
“从这儿望去,只能看见白花花一片。”他指着浴室说。
“哦,这样的玻璃我也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很直白,从不掩饰内心的邪恶,甚至可以很坦然地讲出来。照他自己的话说,“我不是个闷骚的人。”这点或许说明他在情感上还不够成熟。为了避开他的邪恶和不礼貌,我有意叉开他看我洗澡的问题,转而研究玻璃。因为在这个话题上,我不太擅长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