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生顿住脚步,回头。
“你没话想说吗?”他手支着头,面色宁静,逆着光,越发显得他高深莫测起来。
我想,其实我还真没话说,我那点老底早被他们掀了个底朝天,我还能说点什么新鲜的东西出来供他们消遣呢,但他开了口,于是我只能转了身面对着整个大厅的人。
“四叔,既然您开了这个口,我这个小辈无论如何也不能失这个礼。”我轻轻把手从丁慕凡手里抽出来,微笑着挺直了脊梁,“在座的各位都是阿凡的长辈,我很遗憾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们不愉快。但我想要说明的是,父亲过世得早,离婚,养孩子和母亲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当然,按照班昭攥的《女诫》失婚女子再嫁是有损妇德,可是,三叔,新中国成立后就一直提倡解放人权,对吗?我离婚后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今天我再婚的是个寻常男人,那么在座的诸位是不是觉得这很能体现中国的人权呢?我和阿凡,在正常的环境,正当交往,彼此欣赏,相互宽容理解,并结为夫妻,从纲理伦常上来说,并没有过份之处。如果说,我有错,那么就错在我没有一个与之匹配的家世。而我想问的是,你们都是他最亲最亲的人,他的幸福快乐不应该是你们所乐见的吗?还是,幸福快乐对他来说,只能是一个传说?真正的世家,是不是最应该体现人权?而不是牺牲谁的幸福换取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