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在痛楚中,我的大脑往往是运转得最快的。我飞快地回忆起曾经在我们公司过往的很多人:是有一个女人,来的时间不长,大约是某个上午,在老波的办公室也呆了不到半小时。她纤细,温宛,在办公间询问总监办公室时全然是一个羞怯的千金大小姐。我以为她是来找老波的,我绝没想到,那是刑真的妻子。
我握住杯子的右手慢慢收了回来,慢慢捂到了胃上。我闭上眼,想忘掉我面前的一切,忘掉刚才刑真嘴里吐出的任何一个字句。
刑真紧张的一把抓住我的左手,“雅各,你怎么了?刚才的话,你当我没说过吧。我只是真的无法压抑自己了,对不起,雅各……”
他的手温暖而粗糙,他的眼神真切而焦灼,他的声音犹如天堂般让人放松,我放任自己轻轻地睡去,睡去……
一个月后,刑真离开了公司,据说是总公司把他派到了另一个更需要他指导策划的公司。但我心里知道,他是自己离开的。
关于我二十四岁生命里的唯一一个故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我依然享受阳光,依然一个人在正午的大街上晃荡,依然背着大包两手各一支哈根达斯,依然在夜晚蜷在床上看花样年华。
走过常去的音像店,看到门口的小黑板上写着新到的专辑流淌,突然就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段话:
为什么寂寞
因为你孤独
为什么孤独
因为你自由
自由是我永远的追求
所以我享受寂寞
虽然我们寂寞
但是至少还很自由
于是,我知道,那个在上岛的美丽午后,也如流水般,悄悄从我生命中淌过,再也不会回来了。